《調教大明》目錄

第111章 要人

第111章 要人

馬文約呵呵一笑,眼神中露出一點狡獪的笑意來,這個時候惟功才看出來,這個老武官也不是完全的昏聵無能,只是困於現實罷了。
馬文約能在京營當坐營官,當然也是世家,當下不勝感慨道:「張大人這樣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若是本朝勛舊親臣都仍如張大人這樣,武藝過人,為人謙和,做事穩妥,京營也不是現在這般模樣了。」
和在全世界範圍內傳教的方式有所不同,當時歐洲公認的就是中國也是文明開化的國度,用戰艦和火炮來傳教肯定不現實,拿幾顆玻璃珠子就換成堆的黃金這種夢也不必做……天文學和數學、幾何等學術是敲門磚,吸引了最上層的中國文人中的精英,徐光啟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你小子,糧草還未動了,兵馬就要先行?」
五軍營在京中佔地甚廣,幼官營是武官家族的子弟歷練的地方,佔地超過百畝,營地重重疊疊房舍有數百間之多,校場也是極大,但在營中的人很少,三三兩兩小貓兩三隻的樣子,看到惟功一行進來也沒有人行禮,相反惟功身邊的是張用誠和周晉材等人,一共二十一人,再有馬宏駿等三名實職百戶官,大塊頭錦衣衛校尉王柱,各人都是穿著鑲銀的鎖甲,這是禁軍才有的華麗裝備,雖不如對襟鐵甲和山文甲堅固,但在華美程度上更有過之。
美中不足的就是戰馬一般,雖然花了六十兩銀子,但還是配不上他。
惟功在一邊是笑呵呵的聽著,這年頭耶蘇會也不知道成立了沒有,但對中國的傳教是已經開始了,葡萄牙人在澳門已經立足幾十年了,經營得法,算是紮下根來,然後傳教士們次第北上,現在估計在南京等地已經不少,到利馬竇在萬曆中晚期到達北京,在朝廷允許下在崇文門附近建立南堂這個最早的天主教堂時,天主教在中國已經有幾十年的傳教史了。
惟功一見他,倒也高興,上前一步施禮。
「我手頭沒人,哪裡還牽的動猴子?既然委我去那邊,好歹能幹出個樣兒來吧。明年皇上大婚之後就得親政,親政可能會大閱,到時候我弄的不成樣子,襄城伯你就忍心見小弟丟臉?」
閑逛一圈,惟功剛要離開,一打眼便是看到李成功和陳良弼,顧承光幾人也在內市閑逛。這些公侯府的嫡子和李成功這個剛繼任不久的伯爵都是一身華衣,身後都跟著各自的長隨,每個長隨手中都捧著大小不一的各色貨物。
看到惟功問好,馬文約慌忙站起身來,扶著惟功臂膀道:「不敢,你我只差半級,而且我雖是坐營官,但管事都是你們馬、步把總,張大人太客氣了。」
馬守約沉吟著道:「本官這裡是無可不可,一切隨意,如果有需要用旗牌官印之處,則事前打聲招呼就可。但有一宗,馬軍的事務最好是自己解決,但有開革責罰諸事,張大人需自己解決,本官再有幾年便解職了,些許苦衷,還望張大人見諒。」
兩人都是哈哈一笑,李成功笑完之後便道:「得了,你小子一肚子鬼心眼,到底是什麼事來著?」
另外一條線路就是手工技藝,當時西方的工業生產也就是剛有雛形,織的布還不如中國的土布好看又結實,絲綢什麼的洋鬼子見了就流口水,茶、瓷器,都是中國人的手藝業者領先,這種局面在二百年後都沒有根本性的變化,英國人為了解決入超的麻煩,不得不用鴉片來平衡貿易逆差,泰西拿得出手的就是鍾錶等手工製品,這一特點,也是一直到清季也沒有改變。
「呵呵,生受惟功小弟了,暫且還不必,以後再說吧。」
馬文約道:「張大人任命已經有些日子,今日才來上任,一帶便帶了數十人過來,先豎立班底,再來上任,這樣還不叫穩妥嗎?」
「惟功小弟,你的順字行可是真好。」
「張大人此來看樣是要振作起來了。」
現在的幼官營坐營官是一個叫馬文約的都指揮,正三品武職,只比惟功高一級,但坐營官的位子一般的指揮是不能及的,只是這個營官又是幼官營,現在幼官營和殫忠效義營幾乎是兩座空營,早不復國初盛況,等惟功到偌大的軍營中打聽到坐營官所在地方,看到馬文約時,只是看到一個年近花甲的頹唐老人,如果不是一身武官袍服,還有腰間的銅牌證明身份,這老者就象是巷子口賣餛飩的,根本不象是三品坐營官。
「李兄,正好小弟也有事要尋你幫手。」
「喝,惟功,你怎麼也到內市來了。」
惟功笑道:「禮不可廢么。」
顧陳二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帶著長隨又轉到另外一邊去了。
「這東西一座要三百兩銀子,我嫌它太貴沒捨得買……你倒是一擲千金!」李成功聞言大喜,蹲在那個賣自鳴鐘的攤子前,嘖嘖讚歎道:「日中,日仄,日落,都是清清楚楚,一看就知道,這泰西和尚傳的教我看沒有什麼好的,京師現在也不準傳,倒是他們製造的手藝活計還真的不錯。」
這一迭高帽不要本錢的送過來,惟功也是失笑道:「下官自忖是有點武藝在身,不過老大人剛見頭一面,怎麼就誇下官做事穩妥呢。」
「惟功,你我是知心好友,好好的送我東西做什麼……」
不過數年之後,他們便大為後悔,這自然也是后話。
「老馬幾個是小事,不過他們是二十六衛,恐怕未必喜歡轉到五軍營去……」
惟功笑道:「就是因為咱們夠交情,我覺著好的東西才送你……換了別人我還真不必這麼巴結呢。」
鎮遠侯府的顧承光自忖嫡長,向來和惟功不假辭色的,此時也上前來,對惟功笑道:「現在逛內市方便得多,就是太方便了,弄的賒欠人家鋪子的銀錢也沒有借口了。」
「也成,這事兒我答應下來便是。只是錦衣衛那邊我要和劉大人打個招呼,他賣不賣這個交情,我可不好打保票。」
一直到工業產成品進步到成本比土布還低廉,質量反而超出的時候,中國的這種小農經濟自給自足的模式才被徹底沖跨,不過那都是清末民國時期的事情了。
他們都是有百萬身家的侯爵府邸的嫡長子,和惟功這樣說兩句不過是看著這小傢伙確實有一套,高看了一眼,要說真要什麼照顧,或是什麼事需要順字行,那就是笑話了。
「不論如何,多謝了。」
……
隔著兩日後,由張元芳選定了良辰吉日,惟功穿著一身漂亮的山文甲,系著紫色茄花披風,初秋時節,這樣的打扮也不嫌冷,腰間一柄寶刀,背負騎弓,馬匹身側掛著撒袋,整個人顯的神采奕奕,英武非常。
「有什麼事能叫你這個能人求到我頭上?」李成功笑吟吟的,他的長隨都抱著價值不菲的貨物,自從老襄城伯過世后,諾大家業都由他掌管,族中也無人管的住有伯爵頭銜的他,所以雖然年少,開銷花費已經與日俱增,襄城伯出手豪闊的風聲,也是頗有一些傳到了惟功耳朵裡頭。
眼前這座自鳴鐘,半人來高,鑲嵌著寶石和大塊的黃金,造型獨特,報時精準,已經是當時中國上層圈子的寵物,幾十年後,就在宮廷中都擺得到處都是了。
惟功要的是人不要掣肘,如果坐營官喜歡多事就是麻煩事,這樣置身事外也好。
帶這麼多人來上任,對比一身補丁服飾的坐營官,再看到校場上打醬油的舍人們的懶洋洋的模樣,惟功也是苦笑起來……這一次馬軍把總的官位,看來是真的不好坐呢。
「這不敢,也不必。」顧承光道:「如果送貨能排的往前一些,就最好不過。」
李成功推辭了幾句,見惟功誠心要送,便也不再推了,只是臉上的笑意,也是多出來幾分,十分明顯。
「顧大哥放心,還有陳大哥也是,日後不管到順字行有什麼要求,一定優先便是。」
賣鍾的商人笑的嘴都合不攏,張惟功叫來順字行在這裏的夥計,當場交割銀子,連李成功剛剛買的貨物攏在一堆,一起送到襄城伯府去。
「下官拜見大人。」
惟功全套甲胄,對面的老者卻只是普通的袍服,而且不少地方破爛了,打著補丁,簡直不成體統。
少年朋友,彼此知心,惟功很想勸他兩句,話到嘴邊,卻是笑道:「成功,這裡有洋和尚的金自鳴鐘是好東西,小弟看中一座,你叫長隨搬了回去吧。」
這自然是說笑,惟功哈哈一笑,答道:「若是承光哥手頭不便,只管從我鋪子里取便是。」
兩個少年都是成熟世故,一番對答之後,又是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留在二十六衛便是,到那邊任營職多拿一份嚼裹不是更好?」
「謝什麼?我謝你才是!」
「承惠,多謝,多謝。」
「百戶馬宏駿,楊英,劉嘉臣,還有錦衣衛的校尉王柱,這四個人我想要到幼軍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