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大明》目錄

第122章 拒絕

第122章 拒絕

「這是大爺的吩咐,說是五哥兒住著,不能太不成樣子。」
在他路過往梨香院角門的時候,看到楊達領著一群人,正在更換梨香院門首上的飾物,見惟功過來,楊達忙趕了過來,躬身行禮。
惟功對此人也不信任,背主之人,投靠的太輕易了,骨子裡也是那種刁奴秉性,貪財忘義,根本不可重用。
惟功推門而入時,張元功面露無奈之色,張元芳卻是面色鐵青,背對著張元功而坐,正好和推門而入的惟功對了眼。
「小五,你想清楚了!」
惟功本人對這些並不在意,他對英國公府很失望,對整個勛貴圈子也很失望,這是一個僵死老去的階層,除了享樂和自我利益之外,別的一律不關心,祖先能得到這樣的地位是因為做出了自己的貢獻,而他們,除了坐食之外毫無貢獻,而且貪得無厭,現在的大明勛貴圈不要說不能掌握權力,成為對抗文官的一極,就算是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也做不好了。
張元功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而張元芳卻是渾身一震,眼神深處,露出一抹溫情。
惟功大步離開,王國峰等十余名護衛往梨香院去。看著這一群身著勁裝的少年,張春臉上陰晴不定,也是趕緊跟了上去。
惟功苦笑著搖頭……張元功的行為越來越明顯了,自己不住竹子院,他就千方百計提高梨香院的待遇,這裏原本是偏院,要不然惟功當年練武也沒有那麼大的地方施展,現在好了,外圍全部住了家丁長隨護衛,還撥了不少丫鬟小子過來伺候,這樣一來,闔府都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從每日進宮隨侍,伴隨小皇帝騎馬,教皇帝弓箭,君臣二人言笑不禁,到現在隔數日才能一入宮,惟功也是感覺與萬曆皇帝略有疏遠。
「見過五哥兒。」
酒菜的香氣十分誘人,但上房之中傳來的激烈爭吵聲卻是破壞了這些酒菜帶來的美好氣氛。
張元功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惟功,直看到他發毛,然後方道:「小五,我打算叫你歸宗,仍然回嗣我這邊,你七叔膝下當然也不能無嗣,我會在宗中近支選一個最機靈懂事的少年過繼給他,可是你七叔很不開心,但為了你的前程,他說會叫你自己選擇,現在你勸勸他息怒,不論如何,你們叔侄的感情又不會有什麼變化。」
他在外臣中已經算是與皇帝極親近了,但仍然是遠遠不能和朝夕相伴的太監們相比。也怪不得,歷朝君王,多會寵信太監。
「是,大人。」
對這種事,惟功竟是隱隱有點反感,他不想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擺布,哪怕是他血緣上的親生父親。
整個上房包括迴廊和很大的院落,內有花木,山石,是前頭有三間門房和後堂的院落,規制十分宏大,但住人其實不算方便,張元功選擇住在這裏,惟功相信是和張溶在世時他受到的壓制有關。
張元功給惟功的幾十個護衛長隨僕役並沒有撤回去,雖然惟功沒搬到竹子院,那個院子也是替惟功留著。
……
「大伯放心,此事我已經想過千百回了。」惟功淡淡道:「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君子就算有立功建業的機會,也是要憑自己,被當成皮球一般的踢來踢去,實非大丈夫所為。」
看著他們忙忙碌碌的身影,惟功皺眉道:「年上剛換過,怎麼又來費這個事?」
張元功薄怒道:「這不是小孩過家家,你若是拒絕了,日後想再回歸也是難了。」
「見過五哥兒。」
「五哥兒回來了。」
「好罷。」
好在這一次沒有叫他隨侍到下午,午前時分,惟功就從宮中出來了。
但這些伴當是惟功的親隨,張春想也不想就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能冒犯的了的,他只能先行隱忍,等待時機的到來。
「楊大叔免禮。」
「給五哥兒請安。」
這個職位比跟隨主子們出門要有油水的多,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升級了。
惟功也是吃了一驚,張元芳性氣平和,雖然內里剛硬,定了主意就不會更改,但平時對人十分和氣,在同僚之間獲得了很不錯的好評,加上確實有能力,做事幹練,擔任都督僉事雖然時間不久,但已經有不少人建議朝廷實授其都督了。
「好吧,既然七叔在,我便走一遭。」
惟功趕到上房的時候正好是午時,上房是外開五間內有七間的大房子,重檐高瓦,十分軒敞,這是英國公府的主宅,一切建築都是以它為中軸線展開,是一府之長和家族族長的居所。
「小五來了。」張元功頗為懊惱的模樣,對惟功道:「勸勸你七叔。」
勛貴高品之家,吃飯也是用膳的名義,惟功正和楊達說話,張春,也就是當年的春哥兒走了過來,匆匆行了一禮,便是叫惟功往上房去。
皇帝的話雖好聽,但是不能當飯吃,每次進宮到出宮時,惟功都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想到這兩個長輩,惟功心中感覺一陣溫馨,無論如何,這裡有一點家的感覺,就是靠的這兩位尊長了。
其實張溶對張元德的偏愛太明顯了,如果不是有朝廷體制在,張元功自己又始終不露出大的破綻,恐怕張溶早就想廢了這個長子。
惟功不要張春和他的部下護衛,而是用自己的人,此事叫張春在府中淪為笑柄,令他心中深為痛恨。
「不知道是什麼事,怎麼勸?」
他對張元功也很失望,當年對自己母子置之不理,惟功回到府中后被打壓欺負,張元功也只是在張溶將對惟功行家法時出過面,其餘時間這個親生父親似乎消失不見了一樣,現在他掌握大權了,但惟功也不打算親近此人,他心中僅有的一點親情,已經留給七叔七嬸了。
因為是午時,上房的房間里飄出來一陣酒菜香氣,還有一些僕役在川流不息的往上房端著漆盤,上面放置的都是十分精緻的菜肴。
這樣一個人,氣成這般失態的模樣,實屬罕見。
「哥兒還是過去吧。」張春皮笑肉不笑的,張臂攔著惟功,勸道:「到底是親父子,老這麼傷著大爺是不是不好?再者說,七老爺也過去了。」
在惟功身後跟著王國峰等人,惟功想了想,便道:「你們在梨香院外等,仍然由七嬸安排你們的飯食。」
「回稟大爺一聲,說我倦了,就不去了。」惟功很冷漠,搖頭拒絕。
同時張元功提拔了自己的幾個心腹當上了管家,將管帳的張福攆到了昌平去管庄,先將財權拿了下來,然後又將自己人安排管理護院,一手抓財權,一手抓家丁,短短時間,府中已經倒轉過來。
但他這一身本事在惟功面前,就差的太遠了。
「朝廷方面,不必擔心。」張元功又道:「我已經與雙林公公商量過了,他說他會在其中出一把力氣。小五,雙林公公對你印象極佳,他也願意你是下一代英國公。」
惟功看了這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一眼,眼神中的警告目光令張春感覺膽寒。在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小廝的時候從山村中帶出來這個少年,幾年時光匆忙而過,現在這個少年似乎已經不是自己能惹的起了。
「大伯。」惟功語氣平靜地道:「我不願回歸大宗,仍然願在七叔膝下。」
張溶在世時,喜歡住在後園精舍之中,上房空置了很久,現在張元功搬了進來,但他沒有叫自己的嫡妻來同住,他的夫人是忻城伯趙家出身,十分驕橫,張溶在時,為了家族利益,張元功只能忍下來,現在他自己當家作主,而且也是國公,他不必將忻城伯家放在心上,所以乾脆將夫人留在後院,自己帶著兩個新納的寵妾,單獨住在上房之中。
風向異轉,連張福這樣的張元德的心腹都被攆走,張元功也就是給弟弟一點面子,才留了張貴仍然當總管,不然連張貴也一併攆了出去。這風色還有誰看不明白?府中上下,都是對惟功尊敬有加,誰也不知道,這位小哥兒會不會哪一天真的重新歸宗到大爺名下,正式成為下一任國公!
到這時,大家才知道大爺不是好相與的,以前是張溶在,張元功只能對張元德多搬隱忍,現在是用不著了,立刻就顯露出真正的強硬手腕來。
「五哥兒,大爺吩咐,請你到安善堂去用午膳。」
張春是張元功放在梨香院這邊,總領幾十個長隨和家丁,因為張春練武的天賦很好,在朱喜等教頭身上學到不少真正的本事,當年叫惟功驚艷的彈弓術就是其中的一種。
「七叔,你怎麼氣成這樣?」
從西角門進府,沿途不少僕役都紛紛停住手中的活計,站在原處,向惟功畢恭畢敬的請安問好。
在張元功看來,惟功是必然願意的。這個兒子早熟早慧,十分聰明,他不會放棄到手的國公位子。
此人也是張元德的親信之一,但改弦更張的早,現在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但也沒有升職,仍然是管家之一,負責整個府邸的門政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