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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出迎

第434章 出迎

兩人至此已經看出惟功風骨,知道這位在棟鄂部那邊十分和善的馬法其實行事十分凌厲果敢,當下都畢恭畢敬地答應下來。
現在遼陽鎮中怕也只有宋老夫子敢這麼直言不諱說是惟功「錯了」,惟功也不以為忤,笑道:「老夫子怎麼說?」
李平胡眼神殺機凜然,臉上卻笑的如鮮花般盛開,當下立即下令,放了那些待斬的女真人,當然,也撤開包圍,叫人放開額亦都和何和禮等人。
老夫子跟了惟功之後,突感天命之威,現在居然已經是個居士,惟功雖不以為然,倒也不會去干涉,只由得他便是。
「我等謝過馬法。」
「多謝太子太保大人。」
其實他更想要的是開原參將和寬甸參將加上海蓋參將,不過估計現階段一個也弄不到,只能慢慢來。
至此一樁風波了結,那些女真人被放走,有兩人頻頻回頭,眾人也不在意。
「張用誠你現在越來越講這些個沒用的東西了……」惟功指著道左兩旁,雖然接官亭里官員武將眾多,還有不少遠遠圍觀的百姓,他卻直言道:「此時不抓緊屯堡之事,都跑來迎我做什麼,還弄這些虛禮,何苦來。」
「末將一定叨擾。」
分守分巡道當然不會出面,他們的職司在內地是總兵跪見他們,彼此分庭抗禮已經夠委屈了,叫他們出迎當然絕無可能。
「我等願遵馬法之令。」
這些女真人顯然也知道惟功的身份,撲在惟功馬前,叩首謝恩。
並不是說斬夷人就一定會被擁護,畢竟人心裏有事非曲折,李平胡擺明了是夷漢通吃,只認銀子,就算他殺夷人,漢人也不會真正支持他。
惟功將人圈住,收了弓箭,目視李平胡,冷冷說道。
此時的遼陽沿途官道早就收穫完畢,不少軍戶挺著枯瘦的脊樑在田裡用人力拉著鐵犁翻地,女人和孩子跟在身後,不停的將穀物種子丟在壟里,然後將土覆上。
「別廢話,放人,然後……滾!」
「信和望比什麼都重要。」惟功道:「若叫李平胡殺了人,雖然夷種死了我其實不心疼,但損失的是我的威望,自是不能容忍。」
「下次不可如此。」
「大人一路辛苦了,請洗手擦面。」
接官亭內外一下子熱鬧起來,剛剛冰封般的氣氛立刻轉變了。
當下輕輕點頭,笑道:「還好我叫了他們留飯,算是歪打正著。」
他凶性雖足,當著幾千人的面殺一個未來的國公卻也是沒有這種膽子,發生這種事,李成梁也護不住他。
「有什麼冤屈,可以叫你們的孛堇到遼陽告訴我知道。」
「李參將,好自為之。」
……
「大家遠來辛苦,今晚總兵衙門設宴,請大家好好喝上兩杯。」
宋堯愈微微一笑,兩手微一合什,道:「阿迷陀佛。」
而看他們的土地,乾涸枯裂,雖然不遠處就有河流,但無人能夠單門獨戶做起引水的工程,而且也沒有這種意識,所以從土地的情形來看,實不容樂觀
都司之下,同知,僉事,各衛指揮和屬官,經歷,通事,各庫大使,文武都穿著品階服飾,不同的就是文官戴短翅烏紗帽,武官是方翅烏紗,胸前的補子也有不同。
「末將也要將這話奉勸給大人,過剛易折。」李平胡這麼短短時間就已經平靜下來,臉上毫無表情,似乎剛剛惟功射傷的人不是他的部下。
他在心中沉思著道:「李平胡這人不可小視,能屈能伸,野性難馴,不將此人逐出開原,瀋陽以北,我很難掌握。」
王政和還在城中折騰,拉攏人心,到處找遼陽鎮的黑材料,希圖扳回一城,更加不可能與惟功和衷共濟,出來相見了。
惟功一行,就在遼陽廣順門外,這裡是遼陽南城,連接瀋陽的官道就在這裏抵達遼陽,留守遼陽的文武官員知道惟功返回後幾乎傾巢而出,遼東都司是已經由張三畏正式為都指揮,這個官職對惟功十分重要,被他上疏要到了手。
這樣的天氣做這樣的活計,當然十分辛苦,男子們身上的汗流的如瀑布一樣,女人們也是頭髮被汗濕透了,小孩子們也是無精打采,卻也只能勉力跟在大人們的身後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
惟功最後吩咐一句,又冷冷看了李平胡一眼,掉轉馬身對那些漢人商人和軍戶們道:「邊將或有不法情事,也不單單是對夷人,你們有不滿之處,也可以向我控誅,本將會替你們做主,在我這裏,只有情弊是否屬實,不在夷漢,更不在官民。」
今日之事,當然是李平胡折了一陣,僅憑四周北虜的怪叫聲和女真人的歡呼就能聽出來,就算漢民,也是對惟功支持的多。
俟走出一段距離,額亦都和何和禮跪下致謝,惟功和聲道:「這是第一次我不怪你們,現在說與你們知道,大小事情出來先報給我知道,由我處理,今日這事再有下回,必將你們逐回,若犯法紀,也是該怎樣就怎樣!」
一行人浩浩蕩蕩,由接官廳赴城中,惟功在沿途只關注那些耕地的軍戶,烈日如滾湯沸油般的曬在人身上,他騎在馬上,身後還有人舉著傘蓋,自是感覺並不難受,而那些軍戶,自是如在地獄之中了。
「大人行事真是雷厲風行……」孫承宗額角汗水淋漓,他沒想到惟功居然是這樣的行事風格,不顧身份和自己的安危,悍然而上,終是將事情解決。
六月十七,惟功一行穿過瀋陽中衛城,沒有耽擱太久,從瀋陽直趨遼陽。
「謝過馬法救命大恩。」
朝廷的大小相制不是說著玩的,沒有把握之前,他不會去打破平衡。
「多謝總鎮大人。」
雖然在外奔波這麼久,但基本摸清了遼中遼南到寬甸的情形,還在女真諸部豎立了威望,未來在的女真事務中,大有機會給李成梁挖坑,還找著對付建州左衛和努爾哈赤的方向,惟功的心情十分愉快,下馬的凈手的時候,也是滿面春風。
李平胡此時已經醒悟過來,惟功的態度說明了一切,除非他率部還擊,否則今日之事就只能投降認輸。
「大人在遼陽城中雖然憑殺戮確定了威望和實力,但人心其實未附。現在久在外間,眾人出迎一下又如何?難道就累壞了他們?今日這事,不僅無錯,還要定為形式,咱們遼陽鎮內部自然不必太講禮數,對都司和各衛,還有其餘各方的人,倒不妨將禮節講起來,先講禮,再慢慢施恩,人心才會真正依附。」
此時他已經不敢質疑遼陽鎮和惟功的決心,心裏大罵這是一個瘋子領著一群瘋子,面上卻只得擠出笑容道:「總鎮大人何必如此,這事只是一件小事,萬事好商量。」
只是看到道路兩邊的情形之後,雖然有香茗奉上,惟功的臉也是沉了下來。
這些其實是侍從室總務處的手腳,不過看到唐胖子往後縮時,張用誠忙躬身解釋道:「大人久未回遼陽,大家心裏思念,也是想大人一路辛苦了,所以才這樣。」
「好吧,末將滾,末將滾。」
這個時代有條件的會讓耕地輪休,恢復地力,主要還是肥料和引水工作實在做得太差了。
……
這廝倒也有決斷,因見遼陽鎮兵擺出一個半圓的陣式上來,騎兵們陣列森嚴,一看就知道也不是好相與的,而且是下定了打仗的決心,看這模樣,這一仗打下來怕是血流成河。
「是,請大人放心。」
此話博得漢民一陣喝彩聲,原本他們是瞧熱鬧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而李平胡一來撫順就提高稅銀,勒索的對象當然也包括漢商,他們敢怒不敢言,眼見惟功將李平胡鎮住,當即就有人心動起來。
對面的騎兵已經被他阻住了,雖然這些邊軍家丁都悍不畏死,不過光挨箭射不能還擊顯然也不是回事,惟功今日穿著的是蟒袍,整個遼東只有李成梁還能穿,除此之外沒有第三人,最多還有一些總兵副將能穿賜給的麒麟服或鬥牛服,蟒袍卻是賜服中的第一等,眾人都認得,雖然被接連射翻在地,卻無人敢引弓還擊,更不要說上來近身劈砍。
惟功微微點頭,這宋堯愈不愧是跟著張居正十幾年的智囊人物,雖然制度建設上對他幫助不大,但在這個時代來說,確實是難得的精英人物,拾遺補缺,建言獻策,確實在張用誠等人之上多矣。
雖然出巡是必不可免之事,但想起遼陽屯堡之事,仍然是十分急切。
「汝等來馬市貿易,需得遵紀守法,不得擅自與邊吏或我軍民鬥毆,再有下次,縱不論斬,亦當責以軍棍或徒刑,聽清了嗎?」
看著張三畏等人,惟功又換了笑容,大聲邀請。
遼陽鎮的屬下,出迎的倒並不多,大家各有職司,如果不管手中的活全跑出來,想當然的會被訓斥,所以迎出來的只有張用誠這個總管事的,還有也是剛剛返回遼陽不久的陶希忠和他的一群部屬了。
宋堯愈尋了個空,悄聲對惟功道:「大人,今日發作用誠,實在是你錯了。」
由沈及遼,進了遼中範圍后是闊大平原,容易行走,很快便折返遼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