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洞房
奮進，激昂，而意味悠長。
襄城伯李府也是大族，此番送親，約好了就在山海關交接，李府少量人繼續送親，李成功等人，則就在山海關折回了。
「你可惡……」一句話后，如畫一般的臉龐，嫣紅而小巧的嘴巴，突然湊了過來……惟功迎合上去的時候，腦海之中竟還有這樣的念頭：嗯，不愧是弓箭騎術都很精通的娖娘啊……
在李成功等人折返時，遼陽鎮的軍號吹響了。
下人們忙，倒不是新人夫婦有晨婚定省的義務，在大家族，肯定有不少長輩尊親在，公婆在的話，新婦其實有不少責任和義務，比如第一頓早餐，按當時的規矩，就得新婦親自下廚房，就算是世家大族，也得走這麼一個過場，倒不一定叫新娘子自己動手。
惟功微微一笑，道：「替我寄語京中的一些『故舊』，遲早有一天，欠我的，連本帶利的都拿回來。」
再堅持一兩年後，大量的畢業生加入各司，估計人才缺口會被堵上一些。
……
其中韻味，唯有當事者自知。
這當口，惟功也不能和大丫說什麼，只是眼光交流。
方陣列好，大隊的騎兵緩緩前行，如同一道鋼鐵洪流，將李成功等人，不由分說的裹挾在內，席捲向前。
說是「眉目如畫」並不為過，甚至，「國色天香」亦相差彷彿。
大婚的酒席開在總兵府內外，這座府邸原本就是極大，規格宏大，經過這幾年的屢次整修，外面辦公區域越發
「是啊。」惟功看著李成功，笑道：「你可有點兒發福。」
他好象有千言萬語要述說，她亦好象如此，但此時此刻，兩人只相視一笑，便已經足夠了。
張惟功替李成瑛掀開蓋頭，兩人的臉在絳燭下都是紅撲撲的，接著就是按慣例的喝交杯酒，再下來便是惟功替新人除卻大紅喜服，此時新娘子身上已經軟了，扶著上床，惟功自己亦除去了大衣服，躺在他的新娘邊上。
好在，等候的時間並不長。
此時隊伍中的轎簾微動，一陣疾風掠過，李成瑛一張臉露出半張來。
「嘿，惟功！」
大丫帶著一群僕婦丫鬟在屋裡，看到他進來，便是抿嘴一笑，和惟功點了點頭，率眾人離開房間。
到晚間，到處紅燭高照，代替了平時照亮用的大燈籠，憑白又多增了幾分喜氣。
甚至遼陽城中，自發的舉行酒席的人家也並不少，最少在遼陽鎮混的十分得意，對「上頭」十分感激的人群之中，今天放鞭和吃酒的，實在並不在少數。
……
在勛貴們眼中，就和唐時在長安的官員一樣，除了「長安」之外，別的
孫承宗附和，笑道：「大喜日子，別叫大人喝醉了，共飲一杯，為大人賀。」
惟功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七叔七嬸也沒有辦法接來……他倒是想，但剛一試探，萬曆就斷然拒絕。
「好了，我可是好不容易請的假出來，都沒敢說是來送親。」
惟功的方式，需要大量的人才，人才再多也不夠用。
今日此時，整個外堂和內宅之間到處都是擺的酒席，總兵官大喜的日子，自然是與天同慶，全鎮上下，都是笑逐顏開。
「京城之中，應該還算排的上號。」李成功也頗為自得，笑道：「惟功，你可要對她好些！」
惟功一眼就掃到了，看到轎中的美人，亦有心旌神搖之感。
李成功看著難受，點點頭，道：「簡修哥你受苦了，不過，到惟功這裏，不會再有人給你委屈，我亦放心了。」
祖承訓的話，只是自己的揣測，但他無論如何，沒辦法拉下臉去，再和惟功接洽，祖仁心裏明白，亦不去相強。
春來秋往，這裏總算是迎來了真正的女主人。
不過，他真的不能久留了。
「好兵，好兵，好兵！」
「一晃，好些年不見了。」
「惟功好福氣。」張簡修開玩笑道：「當年成瑛是個小丫頭片子，可沒想到今日已經是這樣的大美人了。」
明知道煞風景，惟功還是很心虛的道：「嗯，這我可不能說是啊，要不然我成什麼人了……」
李成功眼中露
兩人四目交對，李成瑛突然噗嗤一笑。
「我等一起敬大人一杯吧。」張用誠站起身來，提議道。
「不，我是高興。」李成瑛斂了笑容，燭光映在臉上，竟是叫惟功覺得眼前的玉人，美的驚心動魄！
她靜靜地道：「這一盼，實在盼了好久。惟功哥，你不知道，我七歲不到，就想著非你不嫁了。」
惟功來到後院，進得新房，四周都是裱糊一新，整個房間的布局，現在都按他的喜好重新布置過了……地上鋪設一新，房中擺放的古董以古劍和書籍為主，平時他看書，燕息，和人偶作遊戲，都是在這裏或是後花園的精舍之中。
惟功一行，提前了半天過來，半天之後，由關城另外一側，也是來了一支過百人的隊伍。
「就是好笑嘛……」
「你成心氣我不是？」
「娖娘！」惟功又好氣，又好笑，叫著李成瑛的乳名，笑道：「這個時候，你笑什麼。」
翻了下身，手支住下巴，李成瑛微笑道：「你呢，是不是？」
父子二人，只能用複雜的心理，看著遼陽鎮和惟功，耀武揚威于自己的眼前。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惟功不準回京，不能襲爵，心中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事，巡撫等官員密奏上來，遼陽實力之強，超出京中很多人的預料之上，現在朝廷和萬曆心裏都明白，惟功當然沒有造反的意思，但
不論是騎兵的隊列水平，人馬合一的騎術，昂揚的精神，還有精良的武器和厚實不失精緻的盔甲，無一例外的給李成功深刻的印象。
「她倒也省事了。」李成功感慨道：「和你到外頭，不比在英國公府，少了很多規矩！」
佟士祿和王樂亭幾個，頗有想把惟功灌醉的想法……這一生怕是只有這一次機會，不過既然張用誠發了話，孫承宗這大鬍子現在威望也不低，眾多心懷鬼胎的傢伙只好一同站起來，一起飲了一杯。
話雖如此，李成功不能沒有遺憾之意。
「算了，今日是高興的時候，我們不說這些個。」
一晃好些年不見，三人在京時經常聚會，此時一聊起來，頗有停不住的感覺。
何止是「有點兒」，李成功養尊處優，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臉上已經明顯見了肉了。好在，筋骨還結實，沒有把功夫徹底丟下。
張簡修性子本身是極豁達的，此時心結被化解了不少，上前一步，和李成功敘起舊來。
……
惟功挨桌敬酒，從外到內，由疏到親，等他到內宅時，就算一桌只喝一杯，也有點兒腳步踉蹌了。
……
看到惟功，李成功臉上露出笑來，惟功也是開心，跳下馬去，兩人臂膀一握，一起笑將起來。
惟功策馬到轎子邊上，彷彿有所感應似的，轎窗邊上的帘子半欣，蔥玉般的手指隱約可見，而李成瑛的俏臉看著他，笑靨如花，明媚而動人之至。
貴族之家，不象皇家選妃，還講德、才，然後才是色。而勛貴之家選妾，當然是以美艷為第一，加上養尊處優，二百多年的貴族融合了不知道多少優秀的基因，論起長相來，當然比普通的百姓要強得多。
「這還用說？」饒是惟功已經見過大風大浪，此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總之，不會叫她受委屈的。」
天不亮，整個總兵府後宅就忙碌了起來。
「你怎麼好象又長高了一些……」李成功話未說完，看到一邊的張簡修，半天功夫，張簡修換了衣服，洗沐了一下，但身上和臉上的狼狽之狀，還是十分明顯的。
「好了，就此別過了。」
「我想，會有不少人發惡夢。」李成功心情十分愉悅，遼陽鎮兵額定三萬多，如果都是眼前這樣的精銳似乎不可能，但有幾千這樣的精銳騎兵，遼鎮的地位也是必然，有這樣的實力，怪不得惟功心中篤定。
李成功也算是帶兵的人，此是不能不連聲誇讚！
送了李成功一行，大隊人馬簇擁著李府留下的送親隊伍，繼續前行。
李成功也穿著蟒服，他是掌禁軍的侯伯之一，效力幾年，並沒有明顯的政治傾向和黨派，和惟功雖然有姻親和交情莫逆，但只限於交情，具體的來往也是沒有，地位超然，底蘊也足，好歹也是惟功「調教」過的，辦事很得力，萬曆雖然懶，也有不少毛病顯露出來，對自己的安全卻是十分上心的，李成功加太子太保，賜蟒服，該有的籠絡，皇帝也沒有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