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人力
他們多是從武學院畢業的，年紀都在二十來歲，英氣勃勃，雖然遼鎮軍官團普遍年輕，但到萬曆十一年時還是有不少年近三十或過了三十，比如郭守約就已經快四十了，相對於別的軍鎮，遼陽年輕的不成話，但未來遼陽的希望，還是在這些二十齣頭的參謀人員和年輕的軍官身上，甚至，是還在武學院里學習著的學員們的身上。
吞下瀋陽，乃至奴兒干都司故地，使遼陽發展更上好幾個台階，這才是人心渴求之事。
現在已經出現了水力梭機和紡機，這東西原理十分簡單，和趙士楨及將作司的高級工匠一說，幾個月時間就出現原型機，然後尋找水流合適的地方進行水力測試，再安裝，水力梭機和織機工廠就出現了。
全部人口是一百九十三萬人，包括遼陽和遼南四衛和寬甸六堡在內，全部人口就是這麼多。
「這幫傢伙，就知道紙上談兵。」
宋堯愈屈指道：「遼南和遼中的土地已經大致用上了，除了少量田主和生員還有民戶在種自己的地之外，大半的軍戶和民戶已經在咱們的屯堡之中了，閑散的人口，公安司統計過，還不到十萬人，這邊再大興軍屯，恐怕就算瀋陽中衛和鐵嶺衛，開原衛有不少無地的，也很難說人力充裕啊。」
惟功不可能染指遼西，只要這個朝廷還在正常運轉，他就不打算這麼做。
「嗯，正有此慮。」
現在的惟一問題就是缺乏足夠的棉花，儘管出產的棉布已經完全
「兵危戰凶，他們懂個屁。」
現在陶希忠已經有三子一女，眉宇間極盡成熟，在搖頭的同時，看向那些小夥子的眼神，卻是毫無責備之意。
另外還有三十萬左右的婦人，也在屯堡中做零碎活計和雜活，鹽場和鐵廠中，包括將作司和工商司下的坊織局，也有不少婦人在做活。
「惟一顧慮的，還是人力。」
陶希忠大為搖頭，他也三十二了，萬曆三年他跟著惟功習武，當時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年，十幾年的功夫過來，他從一個乞兒到小夥計，再到舍人營的幼官，再到正經的武將，再到參謀司的司長，一路過來，雖未櫛風淋雨，也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心血。
這一類的規定如果在十年前，恐怕連最高層的軍官也不會贊同，但現在上上下下執行的還算到位，主要就是宣傳理念已經跟上來了。
「開原和鐵嶺再到瀋陽，撫順關，這幾個地方，一定要牢牢掌握啊。」
「這是政治層面的事，由我們兵主爺來考慮，我們只管做參謀工作就是。」
人力和地力的運用差不多要飽和了，但還遠遠不夠惟功所需，在他的預計中糧食最少每年節餘千萬石以上，除了自用能大量出售，另外大型肉食動物不僅能滿足自需，還能大量出口，每年也要在百萬頭以上，年收魚千萬斤，只有自己麾下達到這樣的力量之後，才能走得更遠，掌控更強的力量。
對
不得全遼之力，不入瀋陽，不得全國之力，則不入遼西。
「這裏與開原城西之間也要增修一個，與邊牆相隔在三十里左右為宜。」
人力和土地，已經使遼陽發展到一個瓶頸了，這也是這次出兵的重要原因。
預計再過三年，田畝數字會超過六百萬，在當時的水利和技術條件下，大約是飽和了。
「慶雲站這裏還是要建一個堡城，與慶雲堡互為犄角之勢。」
「地址參謀司早就選好了，三十里一個軍堡，十里一個屯堡。驛站和急遞，正好依軍堡和屯堡而居，這樣大軍到哪裡，軍旗一立，土地就歸我遼陽所有了。」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軍中的搏擊高手，而且也不光是格鬥這一塊，從軍容軍姿到儀錶，都是無可挑剔，只是這些傢伙看著參謀司的人時，眼神中倒不全然是友善。
若是在平常時，這一類的爭吵肯定會導致互相狂損，甚至飆髒話，不過沒有到私下約斗的層面。
「哼，動動嘴唇對他們來說就是打仗了。」
這也使訓練司的人很明顯成為鎮中脾氣最差的一群，對參謀司的人，訓練司的人是怎麼看也不順眼……兩司之間的矛盾只能用軍法司來調和了，就是說兩邊在爆發邊緣的時候，看到軍法司軍官過來時，很容易就可以把矛盾轉移到軍法司身
定遼六衛和遼南四衛一共就是十個衛，國初時就是連家丁不到十萬人，二百年發展了近十倍，可也不算少了。
這數字還包括相當的民戶和紳晉，生員在內，壯丁數是一百零五萬人，就是按惟功的標準，十六到五十五歲年紀的男丁。
這樣一來，整個軍鎮只要穿了這一身軍服，平時可以有小矛盾，但絕不能影響軍中團結的大局，軍官訓練士兵，也是為了其做戰技能和技巧，而不是虐待和宣洩自己的怒氣。
現在私鬥已經被嚴格禁止，非訓練和執行軍法時，軍官也不能隨意毆打士兵。
「嗯，沒有咱們練的兵出來，他們也就是趙括罷了。」
至於人口數字還是當年的老數，現在還真摸不大清楚。
「兩堡之間有五六十里，還有兩條河流，恐怕在中間地方還要修一個大型軍堡。」
一群訓練司的人也是竊竊私語，好在他們知道底線，當著這些上官的面，沒有把聲音放大。
「老夫子怕人力不足？」
棉花種植面積在得到松嫩平原之後會再上幾個台階，現在種植面種才幾十萬畝，已經極盡遼陽附近的地力，如果得到松嫩平原，種植面積到達滿足一年紡織百萬匹布以上，這才是惟功所需要的數字。
訓練時，要敢於將自己的側翼交給夥伴們來保護。
除去自己消耗，每年入庫的糧食有三百
戰場上，更要如此。
現在看來，獲得土地不是難事，難的就是足夠的漢民了。
他們都穿著作訓服，不同的就是胸前多出兩個兜口來，參謀人員要帶的零碎太多了，兜也設計的多兩個，還大的多，他們的胸前牛皮帶上都插著單筒望遠鏡，這也是參謀司人員的標配，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牛皮或豬皮製的皮包，裡頭裝的東西就更多了。
不論是步兵長矛陣還是火槍方陣，或是鴛鴦陣分遣隊和火槍分遣隊，又或是重騎兵，突擊時，惟一可信任的就是自己身邊左右前後的夥伴。
凡我鎮中袍澤，均為兄弟，戰場之上，信任如手足。
好在遼陽公安司這幾年也不是吃白飯的，最少在遼陽控制之下，人口數是早就摸清了。
軍屯和各司，在遼陽甚至瀋陽可行，如果推廣到遼西，把山海關和寧遠，乃至廣寧直接歸屬於自己的統治之下，那就是和朝廷宣戰了。
軍法司的鎮撫軍官，時刻都盯著，還有督查局的人也不會善茬，何必給自己找不能快？
人心思戰，不僅是要軍功，也是要發展。
「老夫子，你也糊塗了。」惟功微笑道：「只要有足夠好的地，還怕尋不到人來種？這幾年，災害頻繁，水澇旱災輪著來，連咱皇上那種一兩銀子掰開用的性子都捐了五千兩，還詔
一群年輕的參謀看著慶雲站殘留的城池，不停地議論著。
「這些傢伙……」
宋堯愈也罕見的穿著一身藍靛布的箭袍，頭上是一頂范陽笠，身上還佩了一柄外表十分樸實的長劍，這劍是好鋼口，正經的將作司兵仗局的出品，對外售價得十幾兩銀子一把，每年最少出口上萬柄，南洋諸國，倭國，大明南方，市場很大，對外銷售的數量節節攀高，當然也不僅限於寶劍，上好腰刀，鎧甲，有的是。只是外對售出的，都是額外在刀鞘劍鞘上加飾物，比如寶石，金銀護腕等等，鎧甲也是，打造的十分精緻華美，這麼一來，價值增加，價格自然而然的也是上去了。
周晉材身邊也站著不少年紀在二十左右的青年，也是武學院畢業出來，和參謀司不同的就是他們的軍姿特別漂亮好看，人也顯得更加的精神，一舉手一投足，就感覺有一股勁力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甚至是要有爆發出來的感覺。
真有什麼看不順眼的，訓練場上解決去罷。
當時遼東都司具體的田畝數字是兩千多萬近三千萬畝，這是萬曆初年全國重新清丈土地時丈量過的，數字相當準確，在當時的張居正手下，想糊弄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惟功的宗旨，從整個遼陽的發展來看，還是十分正確的。
一百五十萬人，種植的土地是五百七十萬畝，已經超過遼南和遼中土地的總和，有相當的田畝，是在這兩年中陸續開荒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