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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服眾

第323章 服眾

「有!」說罷,鍾大千也不用吩咐,蹭蹭蹭自己跑去搞破壞去了。
至此,大家不再質疑,心裏,早冉起了佩服和敬畏。
李以暢低頭望望紅熱儀,心頭便莫名騰起一股燥熱:來了,七個人……
渙散,極度渙散!若王韜有知,他的隊伍被操持成這樣,會不會後悔讓『秦教官』帶領呢?!
忽然,王韜捅捅李以暢,似有暗示。
王韜恨恨道:「別提了,我被人陰了!損傷三個弟兄,小心,這到處是地道。」
等等等等……
王韜眼疾手快,槍法奇准,兩槍將那人撂倒,可令人蹩火的是,已方又有一名戰士猝不及防而中槍。「他娘的玩地道戰?!」如此一槍換一人,再回擊兩次,自己的小分隊就算折在這兒了。
排水口很乾枯,應該是廢棄已久的,它離別墅1.5公里,從一條小路的溝壑邊上敞露出來,如果不是有心人,很難想像這出口會貫通至遠方的別墅。
「嗨嗨,發什麼愣啊,還有仨呢,再遲疑,他們可就要跑了。」秦江話音一落,噗噗噗又是三響,磚牆洞開,不出意外的,屋裡再度傳出慘呼和兩陣破瓜聲,很顯然,有兩名敵人被爆頭了,成績不錯。
從公共頻道里,大致可了解,我方暫無人員陣亡,唯獨新丁小姜錯誤判斷教官的指令,遭人偷襲,才導致受傷,形勢可謂一片大好,只不知教官交待自己等人在排水口等候的,會否真是敵人魁首?
「還有誰?!」
「隊長!銘傳受傷!」敵人太精明狡猾了,竟知道要在逃生出口附近,埋設成片的炸藥,謹防象今天這樣遭人圍堵,如此一來,輕易地清理完危險后,他們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後頭戰士的對話,足以證明,這次浪費最大的就是炸藥類,一忽溜過來,別墅半邊已是搖搖欲墜了,特戰一分隊五個人,除兩名護衛秦江,剩下的凈不幹正事兒,搞得敵人屍體沒一具完整的,那什麼作戰規則、技巧配合,此刻更被大夥丟到了腦後,一個勁的尋痛快。
「放心,外圍有郎慶田的小分隊,分犄角圍堵,即便逃出一、兩人,恐怕也過不了他們那關,何況教官不是說了嘛,主要兇犯,全奔這排水口來了,有空你就關心一下自己吧,別倒頭來,人反而打你手下走漏了,到時候教官怕不跟你急?!」
寥功業,東錢湖搶劫殺人犯,警方懸賞10萬元緝拿。
「可是……咱們的戰鬥隊形……」
真不明白秦江為啥這麼憎惡這夥人,以至於放言大開殺戮,不過對付那些挨千刀的匪徒,也沒什麼好憐惜的,殺了就殺了,官方文件稍後自然會公布:某年某月某日,政府清剿了一夥不法地下軍火商,我英勇戰士,擊斃頑抗匪徒若干人,為甘肅境爭開一片清明云云……
眼前的排水道出口,一陣陣的冒著嗆鼻濃煙,那是秦江使人在別墅入口處,施放了催淚彈,用以驅趕匪徒出來,入口,已經炸塌,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鱉了,可是,出口處除了第一個現身探道的歹徒被擊斃后,其餘的又復鑽回水道內,好天一個動靜也沒有。
王韜深悉秦江的能耐,當下問也不問,悻悻地招呼手下退出圈外。
這令大夥不由生出一種錯覺,教官就彷彿是名導演,一切情節,皆隨他歡喜、任其編製;又象是位地獄判官,定人生死全仗嘴頭一句話,過程,是道不盡的輕鬆寫意,卻又透著森然之意。
……
湯金貴,曲靖市會澤縣人,2005年1月31日涉嫌殺害金鐘鎮李貴生一家包括小孩,雲南省公安廳發出A級通緝令,懸紅3萬通緝。
李以暢皺皺眉頭:「隊長,排水道不是有岔道、封門,就是他們帶了防毒面具,咋辦?」
秦江大老遠就見滿目瘡痍,火急火燎地匆匆跑至跟前,一瞅老王,衣服襤褸,所幸人倒沒事,又恢復了平常的嬉皮笑臉:「喲,你這打得咋這麼蹉跎呀?!」
「我方才來了十五人,包圍困難,肯定會有疏漏,我是怕他們逃啰。」王韜仍為自己的衝動找理由。
「銘傳和以暢下去……」王韜拍拍身旁剛才搏火受傷的夥伴:「四仔,還能不能動?」
小黑點流星趕月一般,很快接近排水口。
大夥哪敢耽擱,紛紛跟隨,狙擊手也迅速移動槍口。
秦江也不遲疑,望望一、二小隊隊員,沒好氣道:「你們還呆這賊笑什麼?兩隊散開,到排水口三百米處設防,哎老王,挪挪屁股,等著挨人宰呀。」
一股塵煙湧入別墅過道,落在最後的戰士,仍能感受到追著自己屁股而來的衝擊波。敵人每一步算計,似乎都遲滯于教官背後,要說教官神乎其神,也不為過。
「還有沒手雷?」
各人依令行事,李以暢與銘傳相互攙扶著下了二線,剩下兩名戰士,包括王韜,圍成三角陣形,睜大眼睛環視四周,一刻也不敢懈怠,精神極度緊繃。
戰士們突然發覺,以往自己那點引以為豪的拿手絕活,擱教官面前,是那麼的渺小、拙劣,跟著教官腳步,這已經不是圍剿了,而是屠殺,只須毫不費勁地抬抬手上的槍,萬事OK,自己就好比一頭狼,闖入了羊群之中。
從沒人知道,他們消聲滅跡這些年,竟是窩藏於此。兇犯們情知被抓也是個槍斃的下場,自然不要命似的兇狠回擊。
別墅內,頓時震響連連,子彈不要命的潑灑,無所顧忌,說的就是現在,不用小心翼翼,不必四處搜尋敵人,教官指哪,大夥就打哪,一路噼噼啪啪的,勢如破竹,怎地一個痛快了得。
「操,這會兒還管什麼戰鬥隊形,咱們都不叫戰鬥,就民工似的拆房子。」
有顆炸藥正好在李以暢不遠處炸開,衝擊波推得他直滾了兩跟頭。
「用得太凶,我也沒了。」
……
這時,警戒東面的隊員,眼角瞥見了一群黑點,仔細辨認后,忙報:「隊長,教官來了。」
秦江默然,自己雖有心想幫王韜,無奈夢境只見任劍川帶領手下奔逃至排水口,其後的情節,便一無所知了,將王韜至於險地,實在抱歉。
正說話,排水口附近荒地,突然,轟轟轟的連環巨響,一陣接一陣,震得大地搖晃,人心酥麻,方圓一里地的沙礫、灰土,被層層掀起,塵埃、硝煙彌蒙了所有人的雙眼。
百戰才能成名,教官之所以能擔綱教官,當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光石峰分隊,郎慶田分隊也全數開來,至於別墅,那兒屍橫遍屋,已經沒有活口,自然不必派人留守。
還沒來得及緩神,冷不防地前方浮土忽然爆開,接著,憑空冒出一個人影,端槍便朝眾人掃射。
秦江卻搖搖頭,貌似失望道:「拜託你們奔放點,娘們似的,殺!格殺勿論!有手雷丟手雷,有炸藥安炸藥,拆了這房子也沒啥大不了的,有事我……咳,王韜隊長擔著!」這潑皮,事到臨頭,還不忘甩黑鍋給人家。
四仔點點頭:「沒問題!」
有心撤吧?怕對方趁機逃脫,那這趟任務可就白忙活了,心有不甘;等秦江來支援吧?又怕獨立難撐,繼續造成傷亡,得不償失。
……
「沒了拿去呀,我這正過癮呢。」
李以暢咬緊牙關,硬生生拔出鑲在腰間的彈片,疼得他直飆冷汗:「媽的挂彩了!」
李以暢內心偷偷發笑:「最好別打亂教官的安排,有教官在,很難有被陰的狀況發生,而明刀明槍,兄弟們還沒怵過誰。」特戰隊也有強弱之分,自己的小隊,雖說無法媲美05年愛爾納軍演場上3:0勝美軍海豹突擊隊的那幫傢伙,不過兄弟們的身手也不菜,李以暢並不怎麼擔心教官方面的戰事。
「好了各位,馬上離開大門,找地方躲躲,狙擊手,立刻搜尋樓頂目標。」秦江說完,自個兒先闖進了別墅。
兩難中……
戰士們聽聞,立馬爽快甩了倆手雷過去,果不其然,後頭撲出一具敵人屍體。
要說特戰隊,原本就是為干那些不為人知的灰活兒衍生的,多半時候,他們可譜寫輝煌,卻不能載入史冊,相對的,約束力自然也少,不是他們太溫柔,而是教官實在太光彩耀眼,蓋過了他們的風頭,才顯得笨拙呆傻,這會兒有教官一句話,大夥哪還有顧忌,遽然放開手腳,粗野起來。
「有!上等兵鍾大千!」如今這些特戰隊員,比王韜當指揮那會兒,還要好使喚。無它,在特戰隊的世界里,向來強者為尊,教官高明得委實變態之極,任誰站在他跟前,都難掩激情,甚至於只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認同。
大夥剛離開大門,狙擊手便發現別墅樓頂出現了一名敵人,只見他手一甩,往大門方位扔下一枚手雷,與此同時,狙擊手也當機立斷扣動了扳機。
不能說軍火商一方太菜,任劍川財大氣粗,確是重金聘了許多凶人悍士。
估計地下另有岔道,而且出口該不止一個,但分佈也許不會太遠,想那匪徒也懶得花力氣去大動土木,只是依地而建罷了,可即使這樣,也夠人焦頭爛額的了,最令王韜慚恨的是,自己一方,不單損兵折將,居然被對手整到草木皆兵的田地,簡直糟糕透了!秦江說水口安排的人數太少,果然不是憑空胡掐的。
後頭,自有士兵分出隊伍,準備應付。
王韜大吼道:「收縮成一團,注意警戒!」
王韜沉著臉,太陽穴不停地鼓跳,稍微清楚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是因為好戰而騷動不安,偏不得不抬著長官的鎮定,壓制天性。「我要不要殺進去接應他們?!」象是自言自語,又象在徵詢旁人意見。
秦江指指其中一名背個大背包的戰士:「呃……那個誰?」此人剛才在別墅里四下搞破壞,他玩炸藥的純熟技巧,秦江早就留意上了。
「有沒有方法炸他們出來?」
王韜不禁眥裂髮指:「以暢!」
大夥面面相覷,不是驚嘆狙擊手的槍法準確,而是詫愕于秦江胸有丘壑的裁斷,接二連三地中的,已經不能用瞎蒙來形容了。
轟~!
王韜一聽,沒來由鬆了口氣。「靠!總算來了……」
看隊長如此慘景,一、二小隊的戰士,不免暗暗幸甚,正所謂烈火鍊金啊~,戰火居然煉出了教官這麼個異類,還是跟著教官好,打仗跟春遊似的,瞧咱這身衣服,整潔、乾淨,再瞧瞧隊長那套,嘖嘖,和討飯的沒啥兩樣。
以上這些在警方有備案的人,還僅僅是別墅里的小卒子,能人之中,不乏外籍傭兵、退伍軍人、賞金殺手,他們默默無聞,說不上名來,但卻最是老道,也最驍悍。只可惜,他們遇到了變態教官,無論藏匿何處,使用何種陰人手段,都抵不過教官的火眼金睛,甭管你神槍手、爆炸手、地下搏擊手,一點施展的餘地都欠奉,每每毫無徵兆地飛入一顆手雷,稀里糊塗的,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
杜振,湖南省花垣縣人,犯強迫賣淫、非法製造買賣槍支、綁架犯罪,2006年三月,在逮捕過程中,其槍殺警察一名,最後逃逸,不知所蹤。
「樓梯轉角。」秦江看不也看那處,馬不停蹄的繼續深入。
王韜揉揉下巴的鬍鬚渣子,很是抑鬱,人教官那邊都打完了,正奔過來支援呢,自己這卻在抓瞎,還一隊之長呢,真沒面子!「帶防毒面具,大不了咱們乾耗著,如果他們走岔道,就沒轍了,這地兒忒大,我咋知道他們往哪兒挖呀,不冒險進地道,恐怕很難找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