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辛亥風雨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鼓作氣
曙光初現，宿鳥驚飛。
同樣殺紅了眼的革命軍士兵接連用擲彈筒對著北洋軍陣地轟擊。炸開團團血霧。漫天飛濺著那一抹抹猩紅。踏踩遍地猩紅的血泥，如同洪潮樣的卷過。
兩個營沿著獨霸山北側村子由北向南攻擊，另以三營兩個連從右翼攻擊。因攻擊方向上山勢陡峭，攻擊路線狹窄，攻擊部隊只能分為若干個波次，輪番向上攻擊。一個波次攻擊失敗，又上去一個波次，攻擊從未有過的困難。
反覆衝擊著北洋軍防線的革命軍士兵死傷慘重，陣地前上到處都是革命軍遺留的屍體，而那些被炮彈撕扯的粉碎的碎屍更是隨處可見。
北洋軍射來的炮彈一接著一的砸落。殘肢斷臂混合著腥風血雨被炸的四下亂飛，爆炸地氣浪將殘缺不全的屍高高掀起。
「是！」宋缺堅決答道，隨後他轉向正在準備衝鋒的戰士，問道：「大帥的指示聽到了沒有？」
子彈將地面打得幾乎起了煙，飛濺的土石間不時的飛濺起星星點點火光。不斷有人被子彈撂倒在地，痛苦掙扎在狂亂的戰場中。大地之間橫淌著道道猩紅的血污，但很快便被泥土吸附。
轟射的炮彈劃破遠方的天幕，不斷的在暗夜中炸開一團團刺亮的火球。
炮火炸響起成片，輕重機槍的嘯叫聲中。雙方激烈的交火。子彈啾啾的從人們的耳邊飛過，天地之間完全的籠罩在這激烈的殺戮之中。
負責掩護的山炮兵的數十門克虜伯山炮已
對戰雙方的炮火密集對射，炮彈不斷的劃過雨幕，冰雹樣的落下，幾乎讓獨霸山莊一線被炸的如同火海一般。炮火將北洋軍的防線炸成一片燃燒的海洋，而北洋軍炮兵的炮彈又成片成片將衝鋒的革命軍吞沒在鋼鐵彈幕之中。
「聽到了！」革命軍戰士同聲一呼，聲鎮長空。
這已經不再是一場什麼戰爭了，而是足以讓世界目瞪口呆的血肉磨坊，兩個強硬的東方民族之間的意志較量。
李大帥雙眼一瞪，大聲道：「一定要在敵人增援部隊到達之前，把這股敵人消滅掉。你們的任務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高地拿下來。」
依託著炮火的優勢，高呼著「前進！」的革命軍士兵曾一度攻入獨霸山莊陣線的北洋軍防禦的外圍，但北洋軍很快的展開反擊。
革命軍數十門火炮對著被北洋軍佔據了的獨霸山莊兩翼陣地一陣狂轟。一枚枚炮彈尖嘯著從漫天雨幕中呼嘯而下，炸起一團團翻滾著紅黑色煙雲的火球，稀爛的泥濘被高高掀起，泥漿飛濺。
左右兩支先鋒部隊，首先抵達獨霸山林區的邊沿，林外就是廣達兩里，闊達十余里的長草原。人人無不戰意昂揚，躍躍欲試。
一輪密集的迫擊炮炮火急射后，便是劈頭蓋
進攻的革命軍士兵們來不及尋找掩護，暴雨般的子彈便橫掃過來，如同土崩般似的，革命軍地散兵線一道接著一道的崩口，橫七豎八地死傷滿地。
炮彈呼嘯而落，無數的破片、鋼鐵急潑灑而出，疾風樣的橫掃出去。接連響起的爆炸聲中混合中垂死者不甘的掙扎哀嚎。整個獨霸山戰線上一片硝煙烈火。
革命軍士兵渾身汗水淋淋、熱氣騰騰的彈藥手甚至在寒風當中光著上身，將一枚枚炮彈推入火藥味還未散去的炮膛中。
李大帥一臉猙獰的問周吾和宋缺：「部隊情況怎麼樣？傷亡大不大？」
來自革命軍陣地的炮彈也接連落在北洋軍的陣地上，同樣炸起陣陣煙火，一聲接著一聲驚雷般的爆炸聲中，北洋軍中人體的殘碎肢體在騰起的火球中高高飛起。
宋缺震臂一呼：「有信心沒有？」
「部隊傷亡不小，主要是地形對我不利，現在部隊正準備發動新的進攻。」負責獨霸山的宋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答道。
無功而返、氣急敗壞的革命軍劈頭蓋臉的大口徑炮彈狠狠的砸了下來，周吾第一師這段陣地為目標，再次起攻擊。
李大帥滿意地點點頭，帶著警衛員離開了此處陣地。
高舉著五星紅旗的旗手被呼嘯而
平林山野霧氣深濃，天地蒼茫。
北洋軍的防線上突然變得沉默了，沒有絲毫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動靜，彷彿沒有了任何生命存在一般。被炮火掀得七零八落地掩體上依然的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著，騰起裊裊的青煙。
滿地支離破碎的人體組織、斷肢殘臂，不斷的有炮彈砸下，將這些屍再次的炸的粉碎。滿是漫天的血雨。猩紅的液體被爆炸的氣浪高高的掀起，飛濺的到處都是。
「有信心！」戰士們一呼百應，喊聲震得地動山搖。
宋缺縱聲長笑道：「北洋小兒，今趟宋某人若不教你一敗塗地，以後宋某人的名字要倒轉來寫。」
革命軍勇猛的攻勢頓時地為之而挫，在各級軍官的彈壓下，一些零散的單位試圖向組織起反擊，但那些架設在掩體內的北洋軍的馬克沁機槍根本不給他們機會。輕重機槍的長連射中，一梭接著一梭的子彈如雨樣的潑灑而出，滾燙的黃銅彈殼叮叮噹噹而下的同時是那密集的金屬彈丸旋轉著破開空氣的阻擋，飛旋著扎入人體的悶響。
李大帥又一次發火了，他對著周吾，沖他一向尊敬的戰友咆哮：「拿不下獨霸山莊，就撤掉你第一師的番號。」
看到各部隊損失都很大，周吾實在不忍心繼續血拚，找到在炮兵陣地的李大帥，建議他暫時撤圍，另擬戰機。
革命軍衝擊
彈幕延伸處，成堆成堆的革命軍便踩著炸點的起集團式的衝鋒，暴雨樣的子彈將庄頭的北洋軍的防線打得如同開了鍋一般，而防禦者的輕重火力也如同割草樣的將成堆的革命軍士兵撂倒在血泊中。戰鬥異常的血腥殘酷。
萬炮齊發，轟鳴震天，喊殺聲瀰漫整個戰場的慘烈氣氛下，由三組的中軍先鋒隊伍，有組織地朝山丘上的敵人衝刺。
李大帥看得點頭稱許。打仗就是要有這樣的士氣。
革命軍連續組織了四次衝鋒，都沒有成功。衝擊了幾次后，各營損失都非常大。
成群的革命軍士兵連續展開連續的攻擊鋒線，不顧北洋軍的拚命反擊，連續突進。後續的士兵踏過遍地的屍，甚至是還未斷氣的垂死者的身上，在滿是淋漓的鮮血碎肉和黑紅色的血泥，中艱難前進，惡狠狠的起新一輪的衝擊。
隨著最後一輪掩護炮火密集的砸在北洋軍的防線上，炸起陣陣煙雲。衝擊地革命軍士兵們出「前進」的怒吼，發起衝鋒，各級軍官紛紛抽出軍刀前壓，指揮著部隊以小隊為單位。如同驚濤樣的翻滾著匯成浪潮，卷了上來。
但是面對北洋軍的頑強的抵抗，革命軍也只能瘋狂的投入一波又一波的反撲，在猛烈的炮火壓制下，成小隊、成中隊的革命軍起如浪的
躲在掩體內的北洋軍士兵接連甩出手榴彈，爆炸接連而起。一柱接著一柱的氣浪混合著漫天血泥將奮死衝鋒的步兵湮沒，高急射而出的鋼鐵碎片如同疾風樣地摧枯拉朽而過。留下滿地殘碎不全地屍。
「打，」隨著一聲暴吼，北洋軍陣地無數的手榴彈飛了出來。「轟！轟！轟！」地接連炸成一片。
一個要掉腦袋，一個要撤番號，看來李大帥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但已然殺紅了眼的革命軍並不是不在乎，李大帥以及各級將領也都知道，防禦陣地的北洋軍更加損失慘重。而要是不能一股作氣將北洋軍圍殲、或是擊潰，那麼接下來的戰況對於革命軍來說將是糟糕透頂的。
各種口徑的火炮紛紛的開始轟擊，掩護著黑壓壓的衝鋒而來的革命軍士兵向前推進。從後面而來到的炮彈，一波接著一波砸落下來。
在革命軍戰士們的面前。
王占元展現狗急跳牆的本色，數百官兵沿著迫擊炮火開闢的道路，率先起逆襲，士氣如虹、殺聲震天，挺著刺刀的官兵們硬是靠著慘烈的白刃戰將革命軍士兵頂出了防禦線，堵住了這個缺口。
彈幕徐進之後，數百名革命軍戰士拉開攻擊鋒線，氣勢洶洶的壓了上來。稀稀拉拉的如同斷線般的散兵線隱約在夜幕之中。
拂曉，各攻擊部隊紛紛向北洋軍發起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