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華煙雲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我又回來了
「謝謝。」李想矜持的點點頭，又對孫中山道：「先生，上岸吧！」
座艦已經越駛越近，一個穿著西式軍服的青年與中山裝的大叔終於邁步走上了船頭，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這些，與孫中山的經濟思想南轅北轍。孫中山一直主張的實行大資本國有，反對壟斷資本，主張國家經營。
黎元洪哈哈說道：「先生就駐節本府如何？」
「我又回來了！」站在孫中山身旁的李想輕輕說道。
此外，立憲派、舊官僚控制下的南方各省，雖然擁護袁世凱中央集權，但從其自身利益出發，又繼續保持一定程度的獨立性，其性質儘管與前者不同，但也可說是南北對峙形勢的又一種表現。
白色的座艦終於出現在了大家視線當中！
座艦之側之後，跟著數條兵艦，甲板舷側，滿滿的都是穿著黑色軍服，持槍站得筆直地金鷹衛官兵。肅殺之氣，在船遠遠未曾抵達碼頭的時候，就已經遙遙傳來。
差不多到了電報上面兒通知地抵達時間了。李想和孫中山的船卻還沒有到。
當然，孫中山免不了又暢談民國建設要政，及社會革命之手續。他還以為黎元洪在湖北真能做主呢！
黎元洪已率各司長、各顧問、參議及中級以上軍官排立大堂以下，二門以內脫帽歡迎。
抵達都督府，立刻就有一個士兵小跑過來拉開車門，孫中山探頭下車。
這一下，神經大條的孫中山終於看出在這個大都督府誰說話管事了。
幾個洋裝少年架著一台印著時代輿論傳媒的電影機器，對上孫中山攝影。
李想到嘴邊的話就變成：「由軍務司派兵兩營、
人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無數的人們發瘋一般從武昌城中衝出來，就連站在城樓上的革命軍戰士們，也情不自禁地摘下了大檐帽揮舞著，拚命地歡呼著，向這位中華民族的英雄大帥，表達著自己的敬意與愛戴。
這面血色旗幟，從武昌首義到血戰北洋，再到轉戰大西北，又在南洋耀武揚威，似乎代表了戰無不勝的神話！
好一會兒功夫，孫武和蔣翊武、張振武，武漢三武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吩咐：「升炮！吹打！迎接李大帥和中山先生！」
李想和孫中山因事在寧稽延初七日九時始碇上駛，沿途不停泊，初九日上午可抵鄂。歡迎人員清早出城者，不知道有多少。平湖門江岸地窄不敷周旋，乃移至相連之文昌門江干佇立，密密麻麻地不知道有多少人頭。
孫中山看看黎元洪，又看看張振武。同盟會的請求要應，可是黎元洪的盛情也不好卻之。
歡迎人員有須趕回都督府招待者，大多數人只有繞至平湖、漢陽二門，可以先他們一步到都督府。
血色旗幟，就在船頭高高飄揚。
……
雨過天開，視界遼闊，隨著浩瀚的長江向遠處看去，天幕低垂，水勢浮空，天水相連，渾然一色，看不到盡頭。萬里晴空所展現的澄澈之色，江波瀲灧所閃現的凄冷的光，霽色靜止，冷光翻動，動景與靜景互相映照，構成一幅綺麗的畫面。
李想在南京打著保安公司的幌子招兵買馬，這讓為避免南北分裂戰爭而選擇退位的孫中山心裏不舒服。其實不止
於是各界首領代表均命歡迎人員注意整肅衣冠，俄而汽笛嗚嗚，青山炮台，接續鳴炮二十一響。各艦銜接進口，一時江岸軍樂齊奏，士民齊唱『義勇軍進行曲』。
孫中山起身也抖動著胳膊，向四周歡呼的人群招手，但他很快的發現，人家壓根就不是來歡迎他的，這個發現立刻讓他泄氣了。
孫中山雙眼閉上，然後又張開，一張一合之間，目光又迷茫幾分。
周圍人群歡呼雀躍，人群涌動，如此起彼伏的彭湃海潮。已經有百姓朝前擠，軍警拚命維持著秩序，在人群當中的眾官互相對望，人人失色。
……
小憩一會兒，孫中山登上黑色的寶馬汽車，與李想座在一輛車，孫中山先生之二女公子及宋大小姐三女士坐在另一倆汽車，跟著後面，入文昌門。
隨他們上船的年輕記者們，猛按照相機快門，鎂光燈不斷閃爍。李想下意識的拉下大檐帽，讓帽檐下的陰影把眼睛全部遮住。
這些鞭炮都是武漢百姓自帶來的，他們心中現在只有一個最簡單的念頭，中國這幾十年，被洋鬼子教訓的狠了，只有眼前這位大帥，專門教訓洋鬼子！
宋大小姐的話說中孫中山的心思，孫中山也悄悄站直了身子，望著滾滾長江，半晌之後，苦笑道：「當南北未統一以前，政治、軍事皆極重要，而統
軍樂之聲再次響起來，前面的引導者有都督府傳騎隊，次則軍務司所派之馬步隊數營，教導團、消防隊為之殿後，隨從人員一律乘著高大洋馬。
江風呼嘯在耳邊。
李想在上海，禮查飯店那次夜話，李想宣布了他殖產興業的政策和決心，和陳嘉庚、張蹇他們的往來商議，自然是順利得很。上海和南洋這些華商財團，求的不就是這個！
不十分鐘，各艦陸續在織布局前碼頭下碇。湖北名義上的大都督黎元洪派往歡迎之代表孫武、蔣翊武等即鼓小輪至孫公座艦，迎接登岸，岸上軍樂聲、鼓號聲、舉槍聲、拍掌聲相繼而起。
孫中山諧隨員二十餘人聯袂上岸，兩旁歡迎者皆舉手行禮，孫中山左右手並舉答謝。
宋大小姐知道孫中山的心思，美目一瞬不眨的瞧著他：「先生不需要迷茫，還是先看了鄂州，看看李帥把鄂州治理得怎麼樣。李帥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話說得很有哲理，誰對誰錯，做了才知道。」
孫中山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這船上呆得久了，我不過是覺得有點悶了，上了岸就好！」
筵散，在顧問廳前合攝一影，以志紀念。
「先生還是在鹽道署駐節吧。」張振武拚命的朝孫中山使眼色，「那裡是同盟會支部辦事處。同志們有好多事情，向先生請教呢。」
當在織布局前廳小憩，各界爭前瞻仰，肩摩轂擊，擁擠非常。
孫中山與黎元洪雖是初見，飯桌上情誼極深，喝酒都是一口燜，均一副恨相見之晚的模樣。
武昌。平湖門江岸碼頭。
炮手還沒來得及擦燃洋火去升炮，周圍卻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陣的鞭炮聲音！不知道有多少串鞭炮，同時都炸響起來，有的鞭炮長得，從江岸城頭，都一直垂到了地上！鞭炮聲將所有一切其他的聲音都全部淹沒，只有一個歡呼聲音越來越高：「李大帥！」
孫中山站在船頭，望著逆流，默然不語。
李想這話，也是拍板孫中山可以去鹽道署駐節。
這一路上，只能緩緩而行。
孫中山乘車所經長街各地，兩旁鋪店、民房皆結綵懸旗，且有燃燈焚香于街前，以表敬忱。一路老幼夾道瞻仰光顏，幾乎堵塞道路。
春寒料峭。河道之上。卻仍然靜悄悄地。
正在和湯約宛說親熱話的李想豁然轉身，立刻聞出別的什麼氣味，本想開口阻攔，想想又算了，這些老同盟會人，無非是向孫中山訴苦，告他的黑狀，這些現在根本無法奈何得了他。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們一個發泄的機會。
「大帥，歡迎您凱旋歸來！」孫武說道。
晚上在會客廳開餐宴會。
黎元洪
三「武」也沒有異議。
「先生，您終於來了！」蔣翊武滿臉上全是開心和興奮，緊緊的擁抱住了孫中山。
「我來了！」孫中山的臉上也掩飾不住的開心。
南北之間，局勢並不穩定。
很多人的淚水都流淌了出來，中國多久沒有出現民族英雄了？
蛇山炮台司令官立刻打電話去平湖門守衛處：「已測見李大帥與中山先生座艦及隨護之建安、湖鶚並鄂省派往下游恭迎之楚有、裕川四艦鼓浪而至。」
經過了不知道多長久的等候，李想的船隻首先出現在武昌高地蛇山炮台的革命軍士兵的視線中。一面血紅的旗幟，就在船頭高高飄揚。
「先生，這些天，您到底在想些什麼？」孫中山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回頭一看，正是披著件鄂州革命軍式樣的軍大衣的宋大小姐。
自從上海和李想進行多次深入的談話之後，孫中山就罕見的沉默了起來。這兩天在這艘官船刻意留給他地總統套房艙當中，幾乎是閉門不出，廚房開出飯來，都是送到門口由他自取。誰也不知道，這位民國第一任大總統中山先生，到底在想些什麼。
孫中山忍不住吐槽一下議會迷宋教仁。「……實行民生主義須以和平手段從事，而不能採取武力手段。英美諸國資本家已出，障礙物已多，社會革命或須用武力，而中國社會革命，則不必用武力。實行民生主義的根本目的，在於預防少數資本家壓制貧民，反對少數人占經濟之勢力，壟斷社會之富源耳。今日講民生主義，可以不用革命手段，只須預為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