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最出人意料的死亡（二）
「報警電話後來聯繫上了嗎？」
我向他提出去一趟現場，檢查一下那堆從車裡灑出的沙子。
沙堆和著泥漿被一層層扒開，露出了被埋在下面的真相。在那堆沙子下面，躺著一輛摩托車和三具骨架，還有一個貼著卡通圖案的小提包，提包里有一疊已成糊狀的紙張！
「貨車是朝哪一側翻的？」
事後，他們的調查結果在我的意料之內，林雪兒和寧茜以前去過那傢俱樂部。事發當晚，林雪兒最先去俱樂部，寧茜隨後也到了那裡。許昌是最後到的，他騎著一輛摩托車，一到那裡，就和兩人爭吵起來。俱樂部怕他們影響別人，讓他們出去吵，於是他們就走到外面去了。出去時，許昌還作勢要動手打寧茜，被林雪兒擋住了。不久，俱樂部的人看到許昌急急忙忙跑回來，騎了停在外面的摩托車就走了。……
他有些不解地看著我。
「你遇到的摩托車上有幾個人？」
「撿到時手機已經沒電了。我拿回去充電時，接到過一個來電顯示『媽媽』的號碼，我馬上掛掉了，還把手機卡扔
「……看到四周沒人，我開了那車就走。我當時選擇了走山林。那裡的路不好走，都是泥沙，要不是偷車怕被人發現，說什麼都不會走那條道。我正開著車，轉一個彎道時，突然前面出現了一輛摩托車！當時嚇得我使勁踩剎車，沒想到車子在那個彎道上側翻過去，整車的沙子倒了出來。我從車窗爬出來，正想找那個開摩托車的人，但已經不看到影兒了！因為車是偷來的，我怕被人發現，於是就跑掉了。逃跑之前，我在地上撿到了一部手機，以為是摩托車上的人掉下來的，這下補償了我的損失，於是就拿手機走了。」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回去時，楊隊長問我。
……
「現場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案犯說他那陣手頭缺錢，想偷點東西變賣。走到北江河邊時，看到那裡停了一輛貨車，車上裝滿了河沙，他以前當過汽車修理工，知道怎麼弄響它，於是當時就動了偷走的心思！
「我想你們應該去那間俱樂部調查一下
「右側。」
「被埋在沙堆之前，許昌應該是送林雪兒去搶救！」我說，「那時林雪兒的肋部中了一刀。到底是許昌故意捅她一刀，還是捅寧茜時誤傷了她，我們已無從得知了！不過從傷口位置看，特意捅上去的可能性很小！」
「是啊！」楊隊長說，「沙不值幾個錢，重新裝上車反而不划算，因此車主並沒有把沙子拖走，加上那地方處於偏僻山林，沒人去管這些。」
「旅社倒是沒有，只不過那附近好像有一個地方，叫什麼『拉拉俱樂部』，進出都是女的，平常神神秘秘，不知道搞些什麼！」
——我還記清楚地記得，自己向小念婆婆了解情況時的對話。
「三個。開車的是一個男人，後面搭著兩個女的，其中一個斜躺在後座上，好像受了傷！」
「那堆沙子應該還在現場吧！」我對楊隊長說。
「沙子里有什麼？」他問。
「愛了，瘋狂地追隨，不愛，就瘋
「那是一個怎樣的過程呀？」楊隊長迷惑中帶點感慨問我。
「那附近有房子嗎？」我想起許昌去找林雪兒的事。——她肯定不是臨時去那個地方的！
「我想向你了解當晚的情景！」我開門見山地向他說明來意。
楊隊長不敢怠慢，連忙打電話聯繫幫手。
問完這些，我渾身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一個皮包，上面有個卡通小人。」
在審訊里，我見到了被關在鐵柵欄里的偷車賊。
「沒想到在與裝沙的車相遇時，遭遇了意外！」楊隊長接上我的話說道，「可是，他們深夜去那裡幹什麼呀？」
我們趕到那個叫楠木坑的現場時，楊隊長聯繫的人和挖掘車已經到了那裡。五年前的那個沙堆立在路旁，像一座山墳！
「是什麼樣子的小包？」
「一直沒有聯繫到，手機關上了！」
「嗯？」楊隊長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後來聽他們去現場的人說，有一輛貨車倒在那裡，車上的沙子全
「啊！」楊隊長一聲驚叫，「你是說那三個騎摩托車的人在沙堆下？」
「如果我沒猜錯，有一輛摩托車和三具屍體！」
……
「有！可能是很驚人的發現！」我說。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俱樂部，但我沒有說出來。
「你說的這件事我清楚。」楊隊長在旁邊插了話，「偷車的案子當時移交給我們了，前年抓到的人，後來判了四年，現在還在監獄里蹲著呢！」
「憑直覺吧，而且除了會會他，似乎沒有別的路了！」我笑著說。
……
「能幫我會見一下他嗎？」我問。
「會見沒問題。」楊隊長爽快地答應了，「可是，這跟你要找的人有關係嗎？」
「帶了一個小包，裝著尋找林倩的尋人啟事。」
「後來接到什麼電話嗎？」
楊隊長辦理了一些會見手續，帶著我就去了監獄。
在對三具屍體進行檢驗后，認定那兩個女
開始挖掘時，天下起了雨。
「偷車的人抓到了沒有？」
「那裡的路不好走，全是泥沙。他說車到樹林一個彎道時，遇到一輛摩托車，那輛車開得很急，差點跟他撞上了！他當時踩了緊急剎車，沒想到車身太重，就發生了側翻。」
回去之後，小念的婆婆問到我找許昌夫婦這件事。我說還沒有消息，找借口進行掩飾。我想，留著一個希望總比絕望要好很多！
「他是怎樣把車子弄翻的？」
「那是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只能用人間蒸發來解釋了！」
但我知道，她、還有林雪兒和寧茜的家人，不久就會知道這件事。只要楊隊長他們的工作做完，必然會通知死者家屬去認領屍體！我只不過是不願意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而已！
「許昌出去時帶了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