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愛的盡頭是什麼（二）
「不是！」司馬雨歪歪嘴，笑著回答道。
「除了這裏，現場沒發現其他出入口了！」他指指鐵柵欄上的洞說道，「兇手是從這裏進來的！洞口尺寸很小，只有身材瘦小的人才鑽得進來！」
我端祥了一下被撬的鐵柵欄，與司馬雨的看法恰恰相反。——兇手並不是從那裡進來的！
李智林想了想后，才恍然大悟：「師父我明白了！」
「你認為死者的原因是什麼？」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邊觀察邊這樣問他。
「看來的確是劫財啊！」董建國在旁邊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做還沒做完的事了！」我對李智林說道，意思是指去解剖屍體。
「找到死者被掐時的位置了？」李智林問。
潘雲把在場的警察進行了分工。司馬雨帶技術人員進行現場勘查，我和李智林負責對死者進行屍體檢驗。
說完，我帶著李智林，一間一間地仔細察看現場的房間。
「沒錯。
「你們在說什麼？」司馬雨在旁邊迷惑不解地問。
我和高原曾很認真地討論過，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高原認為愛情就如同米飯，飢餓時渴望得到，滿足后再沒了胃口！我明白這是在說他自己和陳娟，因此沒有認同他的觀點。我認為愛情是無法用言語表示的東西，它既可以像張揚絢麗的萬花筒，也可以如悄無聲息的空氣；既可以水乳交融般纏綿，也可以歇斯底里地毀滅！
司馬雨打量著鐵柵欄，從表情看是在努力理解我的意思。
「行兇後也可以整理過的。」我說，「看到棉絮上的水印漬了嗎？那就是受害人死在床上的證據！還有床前的那雙拖鞋。」
「這就是我們不急著走，留下來需要弄清楚的問題！」我說，「法醫的工作不能僅僅局限於解剖！有些時候，弄清死亡的過程，解決現場的一些矛盾，比單純的解剖更
「就是這裏。」我指指那張床。
「我的意思是說，有人站在房裡向外撬鐵柵欄，而不是從窗外進來時撬的。」我不得不解釋了一遍。
對於法醫來說，首要的任務就是弄清死者的死亡原因，為找到案犯行兇的動機提供依據。然而對我來說，像這樣的案件，僅僅弄清死亡原因已經沒有什麼挑戰性了！這個遇害者的死因從表面就似乎很明了！——在她的脖子上，被掐出了幾個血指印。我戴上手套，摸了摸那個部位，可以感覺到喉管明顯變了形。
「平常誰睡這間房？」我問司馬雨。
「家裡有什麼東西丟失沒有？」潘雲問。
「不用再看了！」我對他說道，「這個洞口是被人從裡向外撬開的。」
「應該是被掐頸致死的！」李智林回答。
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床上的被子疊放得很整齊，床頭柜上擺放著一張男人的照
「是她丈夫嗎？」我指指床頭的照片問司馬雨。
「可是床鋪很整潔，不像有人在上面行過凶的樣子呀！」
死者的外部衣褲整潔，甚至沒什麼灰塵。但檢查到裏面的時候，發現內褲很濕潤。
高原笑我太過於做作，那些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只在小說里才有！我沒有同他爭論。他不知道，我這樣說，是源自一起少婦被殺案有感而發的。
「女主人是個作家，離了婚，平常一個人住在這裏。」首先趕到現場的民警向我們介紹，「以前的丈夫偶爾會回來一次！昨天上午她丈夫回來時，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死亡了，家裡被翻得很亂，就馬上打電話報了警。」
「那麼會是在哪裡？」李智林迷惑地問。
「嚴格來說是屬於公用性質。」司馬雨帶著曖昧的笑說道，「那個女人離婚後找了其他男人，每次來她家就住在這間房裡。
死者家裡有三間房，每間都有一扇窗戶，安裝著防盜鐵柵欄。其中一間房的鐵柵欄被人撬了一個大洞，司馬雨正帶人在仔細測量洞口的大小。
「什麼？」司馬雨沒明白我的意思。
接下來的工作，是把死者運到解剖室進行解剖，進一步確認死因並拍照取證。
「不是！」我搖搖頭。
司馬雨歪著頭盯著那裡的痕迹看了半晌，用手配合做著各種撬動的姿態。
「不是這個位置嗎？」李智林對我提出這樣的問題有點不解，於是指著死者躺著的地方反問。
「那麼是在什麼地方被掐頸呢？」我又問。
「這樣的狀態，只有從裏面才能撬成這樣。」我解釋說。
我們趕到現場時，室內顯得很凌亂。女主人倒在客廳的地面上，腳上沒有穿鞋，四周的床鋪、衣櫃都被人翻動過。
「在哪裡？」李智林顯得很興奮。
「有什麼發現？」我見他正在研究鐵柵欄上被撬起來的幾根鐵條，於
那一年，刑偵大隊接到一個報警，一戶居民家裡發生了搶劫案。兇手把家裡的女主人殺害，翻箱倒櫃，搶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
在鐵柵欄頂部，主人裝了一根鐵管，平常用來晾晒衣物，此時上面正掛著一張床單。用手摸了摸，還有點濕潤，顯然晾在上面的時間不是很長。
「現場沒有被動過，等你們技術人員勘查完畢清點后才知道。不過據她丈夫反映，死者生前有一個手提包不見了，平常裏面放一些貴重的東西！」
除此之外，沒看到受害人有其他的異常之處。
我不再理他，走到床邊，伸手揭開床單。床單下面的棉絮上，赫然呈現了一片被水滲過的印漬！
「你會明白的！」我笑著對他說。然後和李智林走出房間。
但屍體運走後，我並不著急離開，而是要求李智林跟著我在現場里反覆察看。李智林不明白我的用意，於是問道：「師父，我們不是應該去解剖嗎？這裏交給其他人調查取證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