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五十六章 鬼訴冤情(三)

第五十六章 鬼訴冤情(三)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我繼續說道,「舒三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領錢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也許只有李明傑才解釋得清楚!」
「李明傑的身份資料在這個縣或市!」我指指身份證的前六位,作了總結,「他的出生年份是後面的這四位數。」
「是不是有知情者扮鬼,向我們提示什麼?」有人問參加蹲守的偵查員,「『鬼』當時談了些什麼內容?」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他在的工廠應聘信息上,也留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和身份證號碼。我們可以通過這些找到他。」我說。
「你叫我查過他的信息,全是假的!」偵查員小沈悄悄對我說道。
我想到母親打來的那個電話,於是笑著說:「沒事,我媽有些不放心我,讓我回去一趟!」
「沒有什麼事呀!」我有些奇怪。
「是的!」我很肯定地回答。
「等等!你是說,那個自稱舒三親屬的人是冒充的?」潘雲打斷我的話問道。
開完會後,潘雲按照我的分析思路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對於疑似的命案,誰也不敢怠慢!
「我偏向于謀財害命!」我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當然謀的不是舒三的財,他不過是謀財的一種工具而已!他的死也只是一種取得財物的手段。」
「號碼的前面數字相同。」有人說。
「這樣看來,如果確實是件殺人案,是不是該從情殺角度入手,查找兩人的社會關係?或許真是有人在向我們提示什麼!」有人說。
「所以你認為這個案件另有隱情?」潘雲問。
潘雲看著我說道:「談談你的看法。」
「好像兩人還談論了一個女人。」另一個偵查員補充道。
「當時我們通過廠里登記的地址,向當地的公安機關發了協查函,但一直沒有得到回復。」董建國解釋道。
「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需要請假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潘雲說完,轉身走了。
「舒三死亡后,有人從工廠領走了一筆安葬費和補償金。領走錢的人自稱是舒的親屬,並在與工廠的雙方協議中籤了名,留下了身份證號碼。那份協議我在案卷里看過,問題出現在留下的身份證號碼上。我們都知道,身份證號碼中間的幾位數代表的是出生年月日,在舒三親屬的身份證號中,我所看到代表月份的那兩位數字卻是『21』,這隻能解釋為身份證是假的!這樣,其他的證明材料也都不足為信了!」我緩了緩,讓大家有時間理解我的意思,「據我們所知,舒三的親屬是聞訊趕來的,自稱是他哥哥。是誰給他的消息呢?工廠方不了解舒三,當然不可能通知他的家裡,那麼可能性最大的應該就是李明傑了!舒三和李明傑一起進的廠,舒三的名字和家庭住址都是李明傑登記的,他應該最了解舒三。但實際上到目前為止,舒三到底從哪裡來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都是李明傑一個人的說法,無法證實!……」
「鄧哲,你學的專業到底是不是法醫?」潘雲開玩笑問我,「倒像個心理分析師!」
「去現場的時候,我聽到你跟誰打電話,說了些『很忙』、『回不去』的話!」潘雲說。
「這樣的工作當然要做,我們再也漏不起任何線索了!」我笑笑說道,「不過,我不太相信這些交談的內容!不是有一句『鬼話不能信』嗎?」
「沒錯!我們可以看到前六位數相同,這些數字代表的是行政區劃,可以具體到縣市級地區。每個人在書寫的時候都有慣性思維,既然三個號碼相同,那麼就應該沒錯了!由此,我們可以確定到這兩個人所在的縣市。」我邊說邊在兩個號碼的前六位下面劃了一條線,緊接著又在後四位數下劃了一條線,「再看後面的四位數,這些代表的是出生年份。舒三的號碼,從開始就書寫得生硬隱晦,而且我看過屍體檢驗照片,舒三的實際年齡與身份證號碼上的年份不符,據此我認為舒三的信息的確假得毫無意義!而對於這一部分數字,李明傑在書寫自己的號碼時筆畫順暢流利,只到月份時才有滯停的跡象,因此我認為他所寫的年份是真實的!」
「至少,我現在還沒看到真是他親屬的證據!」我回答道。
「我沒指望過上面會有真信息,讓你幫忙查詢只是為了證實我的判斷!但假信息不代表一點用處也沒有。」我把李明傑和舒三留下的身份證號碼寫在黑板上,「大家看看這兩個號碼有什麼特別之處?……」
「李明傑事後不久就辭了職,不知去了哪裡!」董建國說道。
「對於這件案子,我們也有過很多疑惑,但一直找不到兇殺的證據。」董建國臉色凝重起來,「如果按照這樣分析,李明傑的嫌疑是最大的!」
「有沒有鬼我不敢下結論,不過從現有的證據來看,以前的案情分析的確出現了偏差!」我說道。
「鄧法醫,你是不是事里有事?」散會時,潘雲這樣問我,「如果事很急,這個案子你不用跟了,先回去處理一下吧。」
「詳細說說。」
「一個人似乎在問:『你怎麼能這樣?我是那樣地尊重你!你怎麼能害我呢!』另一個人回答:『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要怪我。』問話的人好像嘆了聲氣:『終竟是我不該太相信你!……』」偵查員認真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法醫研究的不僅僅局限於人體本身。有跡可循的心理有時也具有分析意義,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犯罪心理痕迹!」我笑著回答他。
「這樣範圍就小了很多!」司馬雨帶著敬佩的神情看著我。
「這麼說,現場變成鬼屋,是有鬼在申訴冤情?」有人笑著說道。
我知道他是在照顧我,心裏有些感動,但自己也不是小孩了,不能老想著把回家當成心理療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