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兇手的詛咒（四）
「怎麼說？」
「如果你們兌現了承諾，那就是事實，如果反了悔，就不是事實！」
「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潘雲帶著一臉的迷茫和無奈問我。
「哪個吸毒者？」
「臨別時，免交換條件贈送你一句。」臨走時候，韋天恩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了一句。「放心吧，她沒事！」
「不知道一件事，是不用想這麼久才回答的！」我說，「你還在隱瞞著什麼！要知道，案件沒破，對於姍姍來說還是很危險的！如果你不告訴我們，沒人能幫得了她！」
「那麼礦洞里的白骨是誰？」
「這個不清楚，沒人跟我說原因。」
最後，因為意見沒有統一，專案組不得不下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結論——鑒於證據不充分，暫不予結案！
「如果沒兌現承諾，說明你們並不相信我，那麼事實在你們眼裡也不成為事實了！」
「他們為什麼要殺那房子里的人？」潘雲問。
說完后，他頭也不回，把最後的背影留在通往鐵門的過道
「人與人之間總得有信任！」
我的心涼了半截。——難道他的意思還是說姍姍已經死了？
「我就一條命，你們總不會把我槍斃兩次吧！」他也笑了，「本來販毒就夠死刑了，還白撿了二十萬，對我來說並不吃虧！」
「姍姍現在哪裡？」潘雲急於想找到她，核實事情的真偽。
往後的幾天，我覺著心裏很壓抑，莫名其妙有一種噁心的感覺一直往上涌，姍姍的去向成了壓在我胸口的一塊石頭。記得她曾經說過，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尋找人生的真相，尋找自我存在的意義，直到最後卻絕望地發現，死亡才是最後的真相！我不希望她過早地以這樣的真相結束！
後來，有一次去張德生的心理諮詢所，我把姍姍這件事當做自己的心理困惑對他講了。沒想到當他聽到陳秀這個名字時，覺得特別驚奇，他說那個女人之前是他的患者，向他諮詢過心理問題。我這才知道，
「讓我承認自己動手殺了人。」韋天恩說道，「他們故意把線索指向我，如果有一天你們查到這裏，就由我站出來頂罪！」
「我沒有想到，被殺的那個女人會是姍姍的媽媽！……」
整件事情發展到這裏，算是無可奈何地到此為止了，潘雲安排了人手查找鬼旺的去向——這個人對案件是個關鍵！
「是她養母！」潘雲糾正道。
「這點請放心，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我們可以拿人格保證！」
「繼續講下去！」
「聽說死的只有母子倆，其他人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按照他們的吩咐描述殺人過程！」
「這是為了她好，我不這樣做，她就會很危險！」
「二十萬換一條命？按照你的買賣原則，這恐怕不是等價的吧？」我笑著問他。
他在說謊。
對於該不該結案的問題，專案組發生了很大的爭議。有人認為韋天恩已經交待了殺人的過程，而且與案
韋天恩這樣的人，我算是頭一次遇到，按我們的話說是：真正的煮不熟熬不爛！說實話，我喜歡通過證據分析案件，這種就事論事的方式很單純。而像現在這樣，純粹地進行人與人之間的交鋒，我並不擅長！
他的話充滿了詭異。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想了一下，韋天恩這樣說。
「我也不認識！她到我那裡買毒品，吸毒過量死亡，我就把她當作姍姍，扔在了礦洞里。」韋天恩說，「沒有把頭顱扔在一塊，是怕你們利用顱骨進行頭像複原！男性皮鞋和打火機也是我故意扔在那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你們。」
「他們殺了幾個人？房子里的男主人去哪裡了？」潘雲問。
「謝謝你
「已經講完了，全部事情就是這樣的！」
「那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了一下。
「為什麼要承認殺了姍姍？」
「她都說過什麼？」我問。
他不會知道，我心裏比他更焦急！我還記得，姍姍曾經說，她還清了所有的債，再也不欠誰的了，她想過另外一種生活，不用掩飾什麼，不用醜化自己，可以自在地生活！後來想想，我倒寧願她像以前一樣，把自己的美隱藏在表象後面。
後來，不管我們怎樣詢問，韋天恩始終也沒有說出姍姍到底在什麼地方！
「如果我說是一個吸毒者的屍體，你們信不信？」他抬頭說道。
「你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嗎？」潘雲問。
「說實話，真不了解你們的人格怎樣！」他笑著說，「本來不相信你們，在我死後能把我接
「對，是她養母。」兇手有些難過地笑笑，「可是姍姍從來都以為，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半年前，不知道她怎麼知道了這件事，當時就跟我鬧翻了，還說要去公安局告發我們！我很害怕，不是害怕自己被抓，而是怕如果殺人者聽到這件事，會對她不利的！於是，我懇求她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但是她不聽！果不其然，有那麼幾次，姍姍上街時不是頭頂上掉東西下來，就是有車撞過來，好在她命大，沒出什麼事。我知道那是有人在暗下殺手，於是找到鬼旺，對他說就算姍姍報了警，我也會按照之前的約定，承擔下殺人的罪名。鬼旺卻說對方堅持要將姍姍滅了口，如果我不去做，他們會自己動手！為了保護姍姍的安全，我只得移花接木，騙他們已經殺了姍姍！」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信任！別忘了我的詛咒！如果沒抓到真正的兇手，還會有人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