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八十八章 憂傷的愛(二)

第八十八章 憂傷的愛(二)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很深啊!」高原揶揄她道。
「哪有這樣的地方?」高原笑了,「找這樣的地方比出國還難!」末了又問:「老鄧你有什麼計劃?」
「真的有事?」高原收起笑問道。
「南美洲正在發展嘛!之前看到報道說人民幣在那裡很值錢,我帶點錢去噹噹大爺,看看桑巴舞,還可以順便看看有沒有商機發點財回來呀!」高原笑著說。
陳娟抬起頭看著他:「哦,點菜?我隨便!你們點吧。」
「喝點什麼酒?」高原問我。
「你這婆娘,什麼時候學會了喝酒?!」高原笑著,卻並沒有阻止。
「我怎麼不會喝酒了?!」陳娟回答,「當年高中畢業搞同學聚會,是誰替你擔酒來著?你這沒良心的全忘了?」
高原沒有吭聲,滿臉狐疑地看著她,頓了頓也將杯里的酒喝光了。我只好陪著他們幹了這一杯。
「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沒有電視,沒有互聯網,也沒有手機信號,在那裡住上一段時間。」陳娟這次終於跟上了節奏。
「你不跟司機說,他們那裡知道你要坐車?真是笨!」高原說。
高原讓飯店服務員拿菜單過來,問陳娟道:「想吃點什麼?」
「陳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問。
陳娟卻直接將杯子送到嘴邊,一口喝了下去,已經幹了那一杯。也許是喝得太急的緣故,放下酒杯時,她被嗆得大聲大聲地咳嗽。
「服務員,你們這裡有沒有叫『隨便』的菜?」高原笑著問。
「『和尚』叫劉晉,我還記得很清楚!」陳娟的思維活躍起來,終於又回到了我們所熟悉的那個女子!
「計程車司機都坐在車上,愛理不理的樣子,我就索性不坐你的車!我還不信不坐車就來不了!」
不和諧的舞蹈又開始了!
陳娟看看我,又看看高原:「沒事呀?……我只是有點累了。」
我笑了:「你小子怎麼會想到要去南美洲?」
「嗯?」陳娟抬起頭,眼神迷離。——她又跟不上節奏了!
「沒事吧?」我問陳娟。
陳娟沒有出聲。
服務員笑了。
陳娟今天話不多,問一句,她遲疑半晌才回答一句。於是大部分時間里只是我和高原在說話。
「嗯?」陳娟茫然地看著他。
「她能有什麼事!」高原笑著說,「你還不了解她?有事不可能一聲不吭,一定早滔滔不絕地說出來了!」
高原也端起了酒。
天快黑時陳娟才趕到,我們三個人在街上找了一個飯店,坐下來。
「旅遊還想著發財!陳娟可不一定想去那地方!陳娟是不是?你想去哪裡旅遊?」我笑著問陳娟。
「哦,怎麼不坐計程車?」我問。
「你就不知道了吧?陳娟就喜歡我喝了酒陪她!」高原曖昧地笑了。
「可以,但少喝點!」高原說。
我感覺陳娟今天似乎老對不著調,答非所問。就像是本來要跳快三的舞,做出的卻是慢四的動作,於是總跟不上舞伴的節奏,讓人覺得很彆扭。
陳娟低頭擺弄著手裡的飲料,沒有回答。
我和高原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那白酒是五十多度的烈酒,一杯足有二兩,一般的男人尚不敢一口喝盡!
說話間,菜已經上了桌。高原叫了一瓶白酒,特意將陳娟的那杯少倒了點。
「怎麼這麼晚?」高原問陳娟。
「我要和你們一樣多!」陳娟說著,拿過酒瓶將自己的酒杯添滿了。
「我可以喝點么?」陳娟問。
想了想高原又說:「說到旅遊,我倒希望去南美洲!」
「你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高原說,「要是下一個五年計劃,到我四十歲時還買不起房,就按你說的辦!」
小說里,村上春樹是一個孤獨的行者,總是把自己處於與世隔絕的境地,自得其樂地欣賞孤獨,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那種看透紅塵的洒脫讓我羡慕不已。「索性也不應了。於是課堂里點到我的名字時,就會出現尷尬的氣氛。……」當我看到這些詞句,不由得會心地笑了。——寂寞是一樣的寂寞,只是我從沒有他那般洒脫!
「嗨,誰讓你省那幾個打的士的錢?!」高原說,「吃完飯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在菜單上點了幾個菜,讓服務員快點上菜。服務員答應一聲走開了。
「沒事!今天高興!」陳娟笑著說。
「當然了,女人對兩類人印象最深刻。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你不知道嗎?」陳娟說道。
「計劃?」我問,「嗨!計劃那有變化快?以前別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三年都可以或河東或河西了!所以我也不敢定什麼計劃,得過且過吧!」
「對!這我可以證明!」我笑了,「畢業聚會時,暗戀陳娟那個『和尚』——叫什麼名來著我倒忘了——老是要和你斗酒,結果你小子不爭氣,三杯下去就迷迷糊糊了。虧得陳娟替你喝了幾杯,還幸虧『和尚』不敢惹惱了自己的單戀情人,否則夠你小子受的!」
「你這種心態我很佩服,可就是自己做不到!」高原笑道。
我看看陳娟,說道:「酒別喝了吧,今天陳娟來,你要陪陪她!」
「最近的樓市每平米又上漲了幾百塊,弄個小戶型都要幾十萬。不吃不喝得還二十幾年的債,算來算去,這一輩子在成跟開發商和銀行打工呀!」高原感嘆著說,「看來這婚越等越結不了了!」
我和高原互相對看了一眼。極少見陳娟喝過酒,沒料到她會主動提出來。
「誰說一定要買房才能結婚了!」我看了看陳娟說道,她還在低頭擺弄著飲料瓶,「租房結婚也不錯啊,你們兩個如果結婚,我立馬找房子搬出來!將買房的錢攢下來夠你兩口子周遊列國了!陳娟你說是不是?」
「他說這裏沒有叫『隨便』的菜!」高原對陳娟說。
「好吧,為了那些曾經喝一口!」我端起酒杯說道。
「嗯?很晚嗎?」陳娟用手挼了挼頭髮,然後抬頭看了看天,似乎沒覺察出天色已晚。沉默了片刻,才像突然醒悟過來一樣:「我是從車站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