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人祖庭》第二卷 龍人王國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路向北

第二卷 龍人王國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路向北

「我是雷茲莉,你為什麼不帶任何補給就獨自走到荒漠里?而且我看你穿越的距離也不短。你不會是個傻瓜吧?」那個少女用冷冷的語氣問道。
過了片刻,西罕終於將這一大壺的蜂蜜酒都喝完了,大聲的喘著氣,從昏迷中緩慢的醒了過來,然後下意識的一抬頭,在他最虛弱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嚴肅而又俏麗的臉龐,這個臉龐上是不加顏色的不悅。
飛毯上坐著的是法師協會派遣來的六個大法師。他們是法師協會接到雷迪洛·血色流雲的報告后,緊急趕來北地,要來調查冰冠神殿真相的特別行動小組。
痛哭了將近三個小時,就連剛喝下去的蜂蜜酒都變成眼淚流出來之後,西罕慢慢的收起了自己可悲軟弱的一面,慢慢收聲,坐直了起來。有些淡淡的向雷茲莉行禮道:「謝謝你。我名叫西罕。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想跟你一起走,可以么?」
真是一個好狠的算計!
只有這張不耐煩的臉,讓他感覺到這個少女的心思是不加任何掩飾的,是真誠的。
他拖著自己的大劍一路走著,就連那個鑲滿寶石的劍鞘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只知道這麼一路走著。
在抱住酒壺的同時,這個少女的手也被西罕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被一個陌生人類男子如此的緊抓著,讓這個少女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眉頭皺在了一起,但是鑒於她的立場問題,她又不能無視這個可憐的人類,就任由著西罕抱著她的手,等待著他恢復神智了。
但是他的心中仍舊沒有什麼目標,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眼前也沒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西罕想先跟隨著這個少女,看自己是否能夠幫助她,報答她。如果西罕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青銅龍少女的話,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雷茲莉沒有答話。站了起來,鬥氣瞬間釋放了一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下便再次從剛才被西罕哭濕弄皺的樣子,再次變成了筆挺的摸樣。將空空如也的蜂蜜酒壺裝進自己的空間道具中之後,雷茲莉活動了一下關節,然後便繼續向北狂奔而去。
一個穿著藍色劍士服的金髮少女,同樣背著一個巨大的大劍從他的旁邊快速的經過。但是顯然這個少女看到了倒地在冰冷的荒漠中心的西罕,好奇的咦了一聲,然後迴轉回來,將西罕扶了起來。
西罕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摔倒了過去。
我究竟是不是一個傻瓜?西罕有些酸楚的問著自己,這句話似乎直直插進了他的心裏,將他的心都絞碎了。
雷茲莉扣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想了想說道:「可以。不過我面對的將是一個可能會丟掉性命的複雜環境。上一次我就受了重傷,回到神上的國度養好了傷才過來。跟隨我隨時都有可能會喪命,這一點你要想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西罕看到了這個不加掩飾,沒有欺騙的神情,突然感覺到心情非常安定,因為他實在是已經受夠了各種欺騙,他現在的安全感已經被完全被破除。
在動蕩的瓦薩南部,只有一個人一直保持著平靜,甚至是死靜的心情。那就是萬念俱灰的西罕。
很快,他們就飛越了充滿了各種魔獸與怪物的崇山峻岭,繞過了屋舍儼然,外松內緊的精靈王庭,跨過了正在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血石城堡,飛到了瓦薩北地哈特的領地。
如果沒有人管他的話,那麼他肯定就這麼死去了,也符合他的願望,找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悄悄的死掉,若干年後,只剩下一具枯骨,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一杯甘甜的蜂蜜酒被灌進了西罕乾裂的連鮮血也不再流淌的喉嚨里。強大的戰士體質讓他身體的生命本能是如此的強烈,兩口蜂蜜酒喝下去之後,西罕本能的一把抱住那個裝著蜂蜜酒的酒壺惡狠狠的狂飲了起來。
西罕眼前一亮,立刻跳了起來,也跟著雷茲莉向北狂奔而去。
西罕突然崩潰了起來,抱著雷茲莉便放聲大哭起來,雷茲莉本來還本能的想將這個傢伙推開,卻似乎感受到了這個貌似強大的男人的可憐之處,又想起了巴哈姆特沒原則善良的教義,便放下了僵硬的手臂,簡單的放在了西罕的脊背上,簡單的安撫了兩下。
頓時所有的貴族們都明白了新龍魘伯爵的計謀,卻又無力反抗他,因為現在他根本不依靠貴族來統治領地,而是依靠他的親衛軍和精靈族來統治伯爵領。
原來故意不回來,一直呆在精靈王廷居然是波利斯·龍魘故意做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瓦薩南部的貴族們蠢蠢欲動,犯下衝動的錯誤,而他則有一個好的借口,來收拾剷除這些他獨裁道路上的絆腳石!先讓那些反叛的貴族殺盡忠誠的貴族,然後再回來以絕對的強勢,一舉將所有反叛的貴族全部幹掉!
他居然捨得用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和瓦薩南部的國力做賭注,來全新打造一個新的龍魘伯爵領!
甚至通過殺戮貴族得來的財富,讓波利斯有本錢收買了許多有才華的平民階級,成為他的直屬官僚,直接控制著整個領地的經濟,取消了各個貴族之間的關稅,降低了整體稅收,反而讓瓦薩南部的商業產生出一種膨脹的繁榮來。
他已經走了六天六夜了,一滴水也沒有喝,一塊麵包也沒有吃,似乎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想這麼走下去,直到死為止。
和西罕、雷茲莉一樣向北方飛快的趕去的人可不止他們兩人,在半空中有一張充滿了寶石和魔法迴路的魔法飛毯正在天空中破空飛過。
西罕在失去了一切,並且知道自己被人玩弄之後,心情極其低落,在面對雷茲莉的時候,他能夠感到心情特別的平靜和信任感,並且在雷茲莉的懷抱里痛哭了一場之後,感覺到一切負面情緒都已經放下,再次尋找到了平靜的力量。
但是有人經過這裏,而且還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信仰的是一個愛管閑事的神祗,使得他的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西罕真誠的說道:「性命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