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二卷 落日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庄妃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庄妃

庄妃道:「姑姑,你放心吧,如果再過幾年到是不好說,但如果皇上馬上就立皇儲,我敢保證,一定是會立福臨的。」
哲哲的話也觸動了庄妃的心裏,幽幽嘆了一口氣,道:「是啊,這三年以來,我們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尋找了多少靈丹妙藥,只是為了拖著皇上這一口氣。但現在大師父也說,他們以經無能為力了,別看皇上表面上看著壯實,其實也是有一天算一天,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說實話,姑姑不放心,我其實也是不放心,只是我們再也拖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想了這麼個辦法。明知是冒險,但也要試一試。」
皇太極將自己胖大的身軀半躺半靠在榻上,也覺得舒服了不少,長出了一口氣,道:「議論了一個上午,真是累得緊,頭也暈,眼神也不靈光了。看來還是老了,今天也不知怎麼?半邊身子都有點兒發木。」
哲哲也苦笑了一下,道:「說不了那麼許多,這三年裡,你也費了不少心血,一面要教導好福臨,一面又要伺奉好皇上,還要督促大師父他們配藥,唉!但願老天爺睜眼,就保佑我們一回吧!」
庄妃忙和一干宮女太監們也進了屋,請皇太極在榻上坐下。庄妃趕忙拿了一個坐墊,讓皇太極半躺在榻上,然後在側坐陪著。
只見皇太極一臉倦色的走進了永福宮。庄妃趕忙上前施禮,道:「皇上吉祥。」
她頓了一頓,才又壓底了聲音道:「除非皇上知道自已大限將盡,國需長君,或許還有可能,但現在皇上以為自己的身子骨還硬朗,因此是絕對不會立豪格的。」
皇太極又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以你的聰明,若是幫朕,也能省了朕不少功夫,偏偏不肯幫朕,讓朕多操了不少心。」
庄妃只覺心跳加快,知道是到了緊要時候,但仍然不動聲色道:「策立太子,仍是國之重事,皇上聖明,自有定論,臣妾又怎敢亂猜呢?只是這是朝廷大事,臣妾只是後宮一女子,皇上可不要先對臣妾說。」
皇太極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揮了揮手,對旁邊的宮女太監道:「你們都退下去,我和你們的主子的話要說。」
明崇禎十六年,清崇德八年(1643年)八月九日。
皇太極聽了,也不禁心中一動,若有所思。這時一個太監進來,道:「皇上,今兒的拆子都以經準備好了,皇上看放在那兒?」
庄妃也苦笑了一聲,道:「漢人有句話說得很好,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把能說的事情以經都做了,現在也只能看老天爺的了。」
雖然以是入秋,但在午間時分,依舊是驕陽似火。而永福宮外綠陰搖曳,蟬聲陣陣。庄妃正躺在涼榻上閉目養神。猛然只聽宮外有人高喊道:「皇上架到。」
所有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整個屋子裡只有皇太極和庄妃兩人,庄妃趕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道:「皇上有什麼要說得,臣妾在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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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擺了擺手,笑道:「起來吧,這都入秋了,想不到天氣還是這樣熱,還是你這永福宮裡蔭涼。」說著帶頭走進屋中。
庄妃笑道:「那怎麼成,這麼大熱的天,皇上不是照樣也升朝議事嗎?天熱一點怕什麼?皇上的龍子日後都是要為大清開疆擴土,建基立業的,如果這麼點熱都受不了,那麼日後又怎麼能成大器呢。」
皇太極抬頭掃了宮裡一眼,道:「福臨呢?怎麼不見他?」
哲哲道:「玉兒,你估莫著范學士能向皇上提嗎?」
庄妃蒙古科爾沁部貝勒寨桑的次女,姓博爾濟吉特,名布木布泰,小名大玉兒,是皇太極後宮五宮中,永福宮的主人,也是皇太極的九子褔臨的生母。因為她是皇后哲哲的親侄女,因此皇太極如果不留宿在臨清宮或是永福宮的時候,她就經常來找哲哲聊天,有時還說得很晚。不過這時暖閣里只有這姑侄兩人,沒有一名宮女太監在身邊伺候。
庄妃微微一笑,道:「姑姑想得太多了,皇上若是要立豪格,早幾年就可以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而且他的母親繼妃也早該提升,關睢宮都空了二年,雖然繼妃出身出身低微,但到底也是皇長子的生母,熬了這麼多年,執掌一宮也不為過份,如果皇上真有心立豪格為儲,斷不會對她還不聞不問。除非……」
哲哲的臉色變了變,終於也點了點頭,道:「其實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這心裏就是放不下。三年前皇上在錦山大戰時突然流鼻血不止,差一點把我嚇死,如果那個時候皇上就去了,只怕這皇位早就被豪格坐上了,那這宮裡頭那裡還有我們娘倆立足的地方,幸好是你機靈,隱瞞了皇上的病情,才拖到今天。說實話這三年以來,我一直都提心弔膽,生怕那一天皇上就突然撤手去了。」
哲哲還是皺了皺眉,道:「若是讓皇上在福臨和博果爾之間選,我想皇上一定會選福臨,因為福臨不但比博果爾大,而且還聰明得多,但這不還有個豪格在嗎?雖然他母親出身低微,但豪格必竟以經是成年人,而且這些年以來,又立了不少功勞,也頗受皇上的賞識,現在都封了親王,我就怕我們這一番布置,結果反到是便宜了豪格。」
庄妃的身體也不禁一顫,多年以來盼望的事情,現在終於能夠實現了。
皇太極呵呵一笑,道:「當然要和你說,因為朕以經想好了,明天就傳旨,立福臨為太子。你是福臨的母親,朕自然要先告訴給你知道。」
皇太極道:「哦?朕到是忘了,但這天太熱了,我看今天就算了,讓他回來吧。」
那太監退出永福宮之後,皇太極笑道:「朕不過就是圖你這永福宮裡蔭涼,不想到御書房裡去受熱,想不到連這一點你都不能體諒一下。」
「不可。」庄妃猛然高喊了一聲,叫住了轉身欲走的太監。然後轉頭對皇太極道:「報閱奏拆仍是國家大事,理當是在御書房或是皇后的臨清宮裡,豈能拿到臣妾的永福宮來。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庄妃聽了,也不禁一臉憂色,道:「皇上,趕緊傳御醫來請脈吧。」
皇太極微微一笑,把庄妃拉到榻上,坐在自己的身邊,一手摟著庄妃的纖腰,道:「前幾天,范大學士勸朕早立太子,以安人心,朕想了幾天,也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該立太子的時候了。你可知道朕想要立誰呢?」
庄妃依然憂心忡忡道:「國事繁重,皇上日理萬機,龍體要緊,還是請御醫來看看吧。」
因為這時還是八月初的時間,曖閣里並未生火取曖,但皇太極的正宮皇后哲哲,依然習慣的坐在炕頭。而在她側座的是一名宮裝少婦,姿容秀美,嬌俏嫵媚,正是皇太極最喜愛的寵妃庄妃。
雖然己是夜深,但臨清宮的暖閣里還是亮著燈火,在窗影上搖曳著的,依稀是兩個女人的身影。
庄妃笑道:「其實皇上心裏比誰都明白,那裡還用得著臣妾來幫忙呢?」
皇太極搖搖頭,道:「朕沒事,只是上了年紀,精力有些不濟罷了。這一請脈又要讓人無端猜疑了。就不要多事了。」
哲哲點了點頭,道:「你想的確實比我周全,但我還是擔心,就算皇上下決心立儲,但就一定會立福臨嗎?會不會又立了別人,那麼我們費了這一番功夫,豈不是為旁人做了嫁衣。」
皇太極道:「那麼朕晚上到御書房去批閱奏章,讓你去伺侯,你是去還是不去呢?」
皇太極道:「就拿到這永福宮來吧,朕就在這裏看。」
庄妃見皇太極將話頭差開,也不好再強求請御醫來,只好答道:「他去范大學士那裡聽講去了,這會還沒有回來呢?」
皇太極怔了半響,終於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對那太監道:「就拿到御書房去吧,朕現在想要休息一會兒,晚膳之後再過去,到時候你們再安排著伺候吧。」
庄妃道:「伺候皇上,仍是臣妾的本份,自當聽從皇上的吩咐。只是晚上臣妾可只去伺奉皇上的飲茶消點,鋪紙研墨,或者是給皇上捶背捏肩,至於奏拆上的事情,臣妾可不敢參与,皇上也不要拿那些事情來問臣妾。」
庄妃這才道:「不是臣妾不體諒皇上,而是自古後宮干政,都是不詳之兆,何況皇上是聖明之主,臣妾擔當後宮干政的罪名是小,但影響皇上的一世英名卻事關重大,臣妾又怎麼能不替皇上著想一二呢?何況御書房裡也有人伺候著,未必比臣妾的永福宮裡差呀。」
庄妃猛然睜開眼,從榻上坐了起來,匆匆理了理衣服,帶著一干宮女太監迎了出去。
庄妃道:「姑姑,他一定會提。因為滿朝的王公大臣,也只有范學士能夠向皇上提這件事,而不會引起皇上的懷疑,何況范學士只是向皇上建議立儲,而絕不會建議立誰,因此皇上更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