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節 我就是很囂張
蕭布衣搖頭，「不用，這揚州畢竟還是歸王世充管轄。這人極為圓滑，就算暗地捅你刀子，也不會當面讓你抓住話柄。我們是奉旨前來揚州，便宜行事，要是在這裏出了問題，他吃不了兜著走的。他若是知道我們在這裏，只怕會前來巴結。」
蕭布衣含笑站起，「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世充上酒樓只帶著幾個護衛，可樓下卻有幾百兵衛等候，遠比蕭布衣要氣魄的很多。
蕭布衣又喝了口茶水，卻已經皺起了眉頭，沉吟不語。
「我等才到揚州，這殺人一事又是從何說起？」蕭布衣揮手讓兩個兄弟莫要衝動。
他說話的功夫拿起了筷子。好像要擲出的樣子。隊正一聲喊，當先滾下了樓梯。幾個兵衛從未見過這種身手，見到頭兒逃命，如何不逃。眾人下樓和上樓一樣的迅疾。蕭布衣搖了搖頭，皺眉道：「他不像說謊，那他見到的太僕少卿又是哪個？」
「你還沒報呢。」蕭布衣笑道。
「宇文化及也來了？」蕭布衣皺了下眉頭，「他來這裏做什麼，難免要和粱子玄一塊算計我？」
蕭布衣微笑道：「現在不是你是否放過我們，而是我是否會放過你們。我這太僕少卿不是編出來地，而是聖上任命，你如果敢質疑的話，我只怕今天我又要殺人了。」
老闆想蕭布衣說的也有道理，反倒怕他一走了之，吩咐夥計趕快準備上好的酒菜，人卻不敢離開，提心弔膽的過了許久，酒菜上來。十分的豐盛，想是老闆想用美食吸引蕭布衣留下來。
隊正望著蕭布衣冷笑道：「你都聽到了？」
蕭布衣不再說話，手腕一翻，碗中的茶水向隊正潑了去。隊正身手倒是敏捷，慌忙躲閃，還不忘記錯步上前向蕭布衣砍來。
「讓我安心地吃完這頓飯，然後你就沒事了。」蕭布衣安慰道。
「你說這幾個人天天殺人？」隊正問道。
「來呀，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王世充無動於衷。
蕭布衣端茶水的手也不抖一下，只是『哦』了一聲，慢慢喝茶。
「蕭大人在想什麼？」王世充一路上嘻嘻哈哈，卻總是留意著蕭布衣的臉色。
隊正臉上一時間頗為古怪，周慕儒被阿銹糾正，知道自己說錯了，見到隊正的詫異，臉紅道：「怎麼樣，怕了吧？」周慕懦畢竟還是比較老實，說的雖然是真情，可欺負人的事情畢竟不如蕭布衣做的順溜。
「我聽到了什麼？」蕭布衣故作糊塗。
蕭布衣嘆息道：「你眼力不行，身手不行，難道腦袋也壞了？我要殺你的話，哨子就應該在你咽喉上。」
眾護衛倒也聽話，放開了隊正。隊正明白過來，慌忙跪爬到蕭布衣的前面，哀聲道：「蕭大人，小人有眼無珠，你大人大量，還要寬恕小人才好。」
周慕儒口拙，一激動說的反了。隊正想了半天，忍不住問，「少仆太卿是做什麼的？」
小販見到阿銹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忍不住有些膽怯。可見到四周都是兵衛，人多勢眾，鼓起勇氣道：「不錯，方才他們對我說。他們天天殺人的。」
「我不是聾子，」蕭布衣玩弄著手頭的哨子道：「殺個人很了不起嗎，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
蕭布衣含笑道：「不知道王大人想說什麼？」
前面兵衛鳴金開道，路上行人早早的迴避。蕭布衣暗自尋思，眼下看來，這揚州城當以王世充最大，儼然這裏的土皇帝般。他擺了張衡一道，顯然是覺得張衡礙他的事情。如今張衡被他剷除，楊廣又是一心只是想著征伐高麗，這個王世充在江都郡慢慢坐大，進攻退守，也是好棋。如此一來，張衡被斬不過是王世充此人周密計劃中的一步而已。
隊正磕頭如搗蒜般，王世充卻是一腳踢了過去，把隊正踢到了一邊，「蕭大人饒了你，還不快滾？」
蕭布衣也跟著嘆息，「等等，你方才一句話最少說錯了兩點。」
「巴結你還怕？」阿銹笑道。
老闆不敢得罪眼前這個悍匪，皺眉抬起酒杯，還不等說話。樓下一個宏亮的聲音大聲道：「你說的假太僕少卿在哪裡？」
他以前見到官兵都是躲閃的，這下擺擺官威，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蕭布衣見到兩兄弟不囂張了，只能自己搭腔問。「何笑之有？」
「客官，還請你們去別家吃飯口巴。」老闆一把拽開了夥計，苦著臉道：「我們小店經不起這種折騰。爺你在這兒吃飯，別的客官不敢上門，再說我只怕一會兒鬧起來，大家都是沒好。」
王世充倒有點佩服起眼前的這小子。最少這一路上，他根本不知道蕭布衣在想什麼，這讓他多少有些戒備。他當然知道蕭布衣是奉旨南下，表面上是巡視馬場，可誰都不知道，楊廣是否暗地裡讓他視察各郡的官員，他王世充苦心積慮多年才坐到了今日的位置心機之深不言而喻，可覺得這個蕭布衣喜怒不形於色，也是個厲害角色。這小子每次詢問讚歎好像都是不經意，可又像大有深意。
蕭布衣這次真的怔住，難以置通道：「你前兩天見到了太僕少卿？」
「王大人此言何解？」蕭布衣微笑問道。
蕭布衣知道隊正只能算是各城兵衛中的小隊長，也就統管五十人左右，見到他的正義凜然，倒是搞不懂是本性如此，還是假公濟私。不過這個隊正在他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倒也並不驚慌。
「蕭老大，我們快逃命吧。」周慕儒喏喏道：「那幾個兵衛跑了，不用說，肯定是去叫人，我們寡不敵眾的。」
王世充大笑起來。「你們這幫蠢材，蕭大人發話了，還不放開這個蠢貨！」
樓梯口『蹬蹬蹬』的急促腳步聲傳來，一人出現在樓梯口處。金髮碧眼，身材魁梧，赫然就是王世充。他身後跟著幾人，一個就是方才的隊正，見到蕭布衣還是坐著喝酒，大聲道：「王大人，就是他們，保護大人。」
「他說蕭大人恐怕要對我王某人不利。」王世充一字字道。
「難道是宇文化及？」阿銹突然道：「或許江都這些兵士消息閉塞，並不知道老大你當上了太僕少卿，可宇文化及在這個位置多年，雖是免職，如果到了江都，說不準會讓他們誤會。」
隊正心下駭然，連連倒退，顫聲道：「你敢拒捕嗎？」
蕭布衣微笑道：「你是王大人的手下。我怎敢責罰。只是以後要仔細些才好。」
眾人
他說完后喝口茶水心道我對付徐世績也沒有像你這麼麻煩，你小子還不認錯的話，我就一腳把你踢到樓下去。哪裡想到隊正嘆息了一口氣。「你小子這般鎮定，若是唬別人的話，多半早就被你嚇倒，可是你千算萬算多半不知道。我前兩天剛見過太僕少卿大人。王郡丞請太僕少卿喝酒我也有幸見到的。你冒充朝廷命官，又有了殺人的罪名，我只怕這是你喝的最後一口茶了。」
「這是我讓他準備的。」蕭布衣終於開口，拿起酒壺為王世充滿了杯酒。微笑舉杯道：「王大人，好久不見。」
掌柜地暗叫不好，只以為這次和盜匪勾結的罪名逃不脫了，哆嗦叫道：「王大人，這，這……」
隊正長刀一擺，冷笑道：「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蕭布衣心想兩位兄弟把自己地囂張和台詞搶了去，倒不著急擺譜，本以為隊正會痛哭流涕的過來磕頭認錯，沒有想到隊正仰天大笑了幾聲，三人面面相覷，暗道邪門。
蕭布衣見到王世充的嬉笑怒罵皆是文章，只好道：「那不如將在場之人都斬盡殺絕，自然沒有人說出去，你說好不好？」
王世充嘴角一絲異常古怪的笑容，「聖上想去哪裡，誰都不敢問為什麼。他出巡一次，誰也不知道他何時迴轉東都。不過我倒知道，這次聖上出巡，除了一幫大臣外，還帶了李淵在身邊，聽說李淵已被聖上任命為山西、河東撫慰大使，倒是讓人意外的事情。」
蕭布衣曬然一笑，「王大人明白事理就好。有些事情，不用解釋，有些事情，解釋了也沒用，我這次南下只是為了聖上，王大人若是一心為了聖上，任誰去說，我都是第一個會說王大人忠心耿耿的。」
蕭布衣微愕，「聖上去太原做什麼？」
「也就老大你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周慕儒苦笑道：「以後我不說話就好。」
蕭布衣嘆口氣道：「他們當我是賊，一會兒肯定過來捉人，要是我們走了，他們還不把你的酒樓給拆了？」
「應該還在。」隊正慌忙應道：「屬下派人監視，沒有見到他們離開。」
蕭布衣淡淡道：「你真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留下來是為你好。」蕭布衣話一出口感覺有點問題，好像呂洞賓這時候還沒有出生呢，老闆卻顧不得問呂洞賓是哪個，只是哭腔道：「大爺，你留在這裏我怎麼有好？」
眾護衛當即後退，王世充這才走到蕭布衣的桌前，望了一眼掌柜，「這酒菜是你準備的？」
「王大人，他們方才還在樓上。」隊正膽顫的聲音傳過來。
王世充大喜，也不客套，拉著蕭布衣胳膊並肩下樓，見到蕭布衣沒有騎馬，又讓手下把自己騎的馬兒牽過來道：「知道大人識馬兒無雙。這是我的寒駒，只請大人將就下就好。」
老闆手一軟，酒杯已經落在桌子上，酒水灑了一身卻還是茫然不知，「王大人來了。」
蕭布衣沉吟道
王世充苦笑道：「看法倒是沒有的，不過我倒希望蕭大人早點迴轉聖上身邊，不然我只怕若真的有奸佞之臣在聖上面前說你我的壞話，我們也是百口莫辯。」
蕭布衣微笑道：「我在想王大人會給我準備什麼可口的飯菜，這一路乘船下來，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
夥計實在佩服這傢伙的膽大包天。把一幫兵衛打得落花流水，不想著逃命自保，還是想著吃飯，可是餓死鬼投胎？
阿銹卻已經拍案而起，厲聲道：「不長眼的隊正，你可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竟敢如此對待？」
「你是聾子不成？」隊正見到蕭布衣藐視自己的權威，勃然大恐。
蕭布衣人不起身，手指一彈，空中陡然發出尖銳的哨聲，緊接著『當』的一聲大響。隊正翻腕揚刀，駭然覺得一股大力擊中了單刀，手臂有如巨錘擊中，麻木不仁，單刀拿捏不住，『瞠啷啷』地落在地上。
隊正笑地很是開心，等到收斂笑容后臉色一扳道：「可笑可笑，實在可笑。」
隊正一顆心沉了下去，已經覺察到了不妙，能夠讓王世充叫聲大人的不多，眼前的這個蕭布衣何德何能，居然能讓王世充如此恭敬？
蕭布衣皺眉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蕭布衣想了下，「應在五月之後，不知道王大人可有什麼看法？」
蕭布衣笑了起來。「我就是很囂張。你能把我怎麼樣？」
如今世道不算太平，江都郡當然也不例外。河北山東等地盜匪最多，只是被張須陀打的東躲西藏，很多和蕭布衣一塊南下。李子通張金稱之流就是在河北山東混不下去，開始南下發展。揚州城內倒還是戒備森嚴，可城外就是說不準的。隊正當然沒有膽子去外邊剿匪，再說那也不歸他管，只是要想領功就要捕盜，聽到小販說有人天天殺人，暗想這還了得，見到蕭布衣長的白凈，手中又是拿個孩童玩的哨子，心道這傢伙可能還拖家帶口，給孩子買哨子，要不就是很傻很天真那種，已經想著就算不抓他回去，也要敲他一筆才好。
「你過來。」為首之人一揮手，小販唯唯諾諾的過來，「隊正，什麼事？」
「他應該還在江都，他在江都也有府邸，不過過夜的次數不多。」王世充鄭重道：「蕭大人，你可知道宇文化及找我何事？」
三人低聲議論幾句。蕭布衣四下望了眼，發現夥計畏縮地躲在一旁，擺手道：「夥計，怎麼還沒有上菜？」
「那他們現在不在了？」王大人厲聲道。
都以為蕭布衣雖然囂張，但是這種事都會否認，沒有想到他點點頭道：「不錯，我是不少殺人，前幾天還殺了幾個。」
蕭布衣才聽到寒舍，又聽到寒駒，倒是佩服王世充這人面子功夫做的極為周到。
王世充一巴
王世充轉瞬哈哈大笑，「蕭大人果然是君子，可惜碰到了小人。不過好在我知道宇文化及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他忌恨你搶了他的位置。這才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卻不知道你我本來就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又怎麼會被他那小子所離間？」
和蕭布衣並轡前行，王世充一路上指指點點，滿是熱情，揚州城的百姓見了，都搞不懂和王世充並轡而行的是什麼人物，也是私下地指指點點。
酒樓上的食客見到隊正氣勢洶洶帶人上來的時候，都是扁著身子躲到了角落，聽到蕭布衣居然說殺人是常事，『轟』的一聲響，都是向樓下衝過去。這下官府捕捉悍匪，不問可知，肯定精彩，只是精彩是精彩。在一旁看著的可有性命的危險，有幾個腿腳不算利索，嘰里咕嚕的已經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時間哭爹喊娘的鬧成一片。
隊正越聽越心寒，聽到最後一句『咕咚』已經坐倒在了地上，轉瞬爬到王世充地面前。「王大人饒命，屬下真的不知，屬下……」
蕭布衣見到兵衛衝上來的時候，只以為他們認錯了人，只是見到樓梯口站著方才遇到的小販，已經明白了什麼。
「蕭大人，我王世充只有對敬佩之人才說這等言辭，還請蕭大人勿要見怪。」王世充凝視蕭布衣道。
他們一直告訴別人話不能亂說，阿銹一時忍不住說了一句天天殺人，倒讓這個小販有所誤會。
王世充嘆息道：「蕭大人，我在京城之時就聽說大人奉旨南下巡查牧場，只以為憑藉你我的交情，定會到江都一敘，我於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江都。就在這揚州城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等蕭大人前來。沒有想到蕭大人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可這一來就先給我個下馬威，我身為郡丞，帶出這種手下實屬不該，這個無知之輩也是好笑，一雙眼珠子倒是不小，可是分辨不出大人盜匪，還留著什麼用處？」
老闆跌足道：「這可如何是好？」
二人相視大笑，一片和諧，等進了王府。王世充先請蕭布衣去了客廳。丫環上了香茗，王世充讓丫環退下后，這才嘆息一口氣道：「蕭大人，你看我表面風光。其實我這郡丞也是不好做的。」
隊正見到蕭布衣一張臉迅即變大，只覺得咽喉發痛，慌忙挺腰站穩，心中驚惶地閃到一旁，暗自琢磨自己剛才的馬屁十足，卻又哪裡得罪了王世充大人？轉念一想，恍然大悟，王大人也是身懷武功，自己這種馬屁不是遮掩了王大人的光芒，也真的該打。
「我是粗人，就喜歡和蕭大人說粗話。」王世充跟著大笑，滿是豪氣。
蕭布衣倒沒有想到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嘆息一聲，「我說隊正呀，殺人的不見得是賊的。」
王世充臉色微變，仰天打個哈哈道：「蕭大人真地會開我的玩笑，大人覺得我這哪裡好，我就讓下人拆下來送到京都太僕府去，決不食言。」
阿銹強忍住笑意道：「你看起來耳朵不好使，我們方才明明說的是太僕少卿，這位就是朝廷大官太僕少卿
王世充一愣，轉瞬大笑道：「少卿大人真的會開玩笑，我是說蕭大人總要到寒舍一聚，我聽到那蠢材說什麼有人假冒太僕少卿，早猜到蕭大人會到，吩咐下人已經準備酒筵，還請萬勿推脫。」
王世充猶豫下才道：「蕭大人莫非不知道。聖上已經帶著宇文將軍去了太原？」
周慕懦見到少當家擺譜，阿銹發威，自然不想放棄囂張的機會，一掌拍下去，桌上的東西亂跳，倒把阿銹嚇了一跳，「這位大人就是朝廷的少仆太卿大人，還不過來磕頭認錯？」
跟著單刀落下的不過是蕭布衣方才手中玩弄的孩童哨子！
王世充目光閃動，半晌才道：「蕭大人這次到了揚州，不知道何時離開？」
「這我如何知道？」蕭布衣搖頭道。
「哦？」蕭布衣含笑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隊正一愣，「你說什麼？」
「不說話不行的。那會讓他看出我們對他的戒備。」蕭布衣微笑道：「你們和他平常說話就好。」
隊正錯愕道：「他是誰？」
隊正連滾帶爬地下樓，王世充卻是望了眼酒席，「蕭大人，你來到揚州，卻要在酒樓吃飯。這要是說出去。我王世充的臉往哪裡放？」
隊正沒有唬住蕭布衣，反倒被蕭布衣唬的心慌。不顧食客的慌亂，只是讓眾手下扼守住要道，高聲喝道：「官家拿賊，無關人等閃到一旁。」
王世充喝口茶，像是整理思路，開口就道：「宇文化及找過我。」
桌上什麼肥狗肉萋，烤獸脊肉片，鯉魚魚會地都是十分美味，蕭布衣等人吃地讚不絕口。蕭布衣端起酒杯道：「老闆，我來敬你一杯。」
夥計慌忙上前，「客官，你還沒點呢。」
隊正的眼珠子差點爆了出來，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在王大人面前如此託大，卻沒有想到王世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苦笑搖頭道：「蕭大人，你小子真的不厚道。」
幾個護衛倏然上前，已經按住了那個隊正。蕭布衣這才嘆息道：「王大人，你說我給你個下馬威，我看是你準備殺雞給猴看才對。」
想是最近揚州附近盜賊日多，這舉報盜賊也是有賞賜，不然這個小販不至於放了熱鬧不看，專門來找他們的麻煩。
「我說錯了什麼？」隊正愕然。阿銹和周慕懦面面相覷心道自己雖然拍桌子怒喝的，可反倒不如少當家的沉聲靜氣讓人感覺到壓力，有理不在聲高，自己要擺譜，看樣還要多學著點。
蕭布衣臉色不變，「原來他也到了江都，不知道現在何處？」
隊正差點沒有噎死，直著脖子問，「這麼說你對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了？」
「可笑你們做賊心虛的。」隊正搖頭嘆息道：「你們只以為編個太僕少卿出來我就會放過你們，我呸，做夢！」
隊正說到保護，挺身已經到了王世充的身前，沒想到腦後挨了一巴掌，踉蹌前沖，差點衝到了蕭布衣的桌前。
隊正見到他的鎮靜自若，竟然倒退了一步。一揮手，其餘地幾個兵衛圍上來，「好小子，你還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