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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節 蠱毒

第四百節 蠱毒

雲水淡然道:「方才有人要殺我,空氣中早就被我下了金蠶粉,他們自己取死,但是這個阿銹……應用你們中原的一句話,那就是殃及池魚了!」
地上那人跳起之時,兩側山坡上的人亦是霍然而起衝下。雲水在那人單刀劃出地一刻,臉色微變,只來得及退後一步。
「你不知道自己也中了蠱毒?」雲水突然道:「你只要走出七步,必死無疑。」
他沉吟的功夫,雲水已經縱馬來到地上那人身前。地上那人橫躺在路上,面孔朝下,讓人看不清面目。雲水勒馬,沒有從他身上縱過去,只是揚聲道:「讓讓。」
他抱著這個念頭,出刀毫不留情,兩人本來衝上要抓雲水,沒想到蕭布衣驀然殺出,手上單刀甚至來不及抬起,已經被蕭布衣左一刀、右一刀地砍在胸口,血如泉涌,翻身摔倒。
「是西梁王手下的那個吏部尚書嗎?」雲水突然問道。
「若論卑鄙無恥,只怕你們不遑多讓吧。若非你們將蕭尚書囚禁在苗寨,我們亦不會出此下策。雲水郡主。你老實些。大夥相安無事。」
蕭布衣出了五刀,殺了五人,可對手還有十人之多,他不敢含糊,只怕陰溝翻船,回頭望了眼,見到阿銹已經護在雲水身旁,心中稍安。
蕭布衣沉默半晌,「她看起來不錯,最少還知情達理,我正準備通過她,看看能否先救出蕭尚書來。」
他本來是縱橫大江上下,黃河兩岸,難有敵手,可驀然到了這裏,危機重重,束手束腳,實在是近來少有地事情。
蕭布衣淡然道:「你既然是西梁王唆使而來,如何認不出我是哪個?」
為首那人盯著蕭布衣,腦海中突然閃過驚懼地念頭,伸手一指道:「你就是西梁……」他聲音顫抖,已經不能說下去。蕭布衣微怔,沒想到他竟然能認出自己,可他記憶中,這人卻是完全陌生的臉孔。雲水也是微愕,一時間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銹在她身後冷笑道:「你們冒充西梁王的手下,沒想到假李鬼碰到真李逵了吧?」
「那又如何?你以為區區蠱毒可迫我住手?」
只聽到砰的一聲大響,刀柄已經砸中一人的後腦海。那人晃晃悠悠地走幾步。軟軟倒地。蕭布衣連殺六人,來不及盡數誅殺,只想再留下個活口,這下刀出如電閃,那人如何躲閃的過?
八人斃命的無聲無息,蕭布衣知道方才就算不出手,在場攔截雲水地眾人只怕也是無一能夠活命。方才自己只想抓個活口,沒想到雲水竟然將這些人悉數毒斃。
蕭布衣臉色不變,「不知道姑娘何出此言?」他現在又聽雲水發笑,不覺得清脆悅耳,只有毛骨悚然之感,因為方才就是在笑聲中,一眾盜匪紛紛中了蠱毒斃命,誰都不知道這女子到底想著什麼,更不知道這看似天真的女子視人命有如草芥,比起他蕭布衣殺人如麻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布衣輕轉長刀,帶著冷笑道:「天底下,只有蕭布衣願不願做的事情,卻沒有敢不敢的事情。雲水,蠱毒雖毒,卻是抵不過心毒,你妄殺無辜,我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我的兄弟?」
「鹽梟既然敢和丹巴九作對,為何不敢對付雲水呢?說不準,苗人並非我們想象中那麼厲害。」阿銹突然道,「雲水死了也好,最少會打亂李孝恭的計劃。」
可他一直沒有見到雲水下手,這神鬼莫測的蠱毒又是如何傳到眾人身上,自己呢?現在有沒有中毒?
「若是不老實呢?」雲水突然問道。
這個李孝恭,所有的打擊均是歹毒陰狠,若雲水真的信了他的話,說與大苗王知曉,馬周縱然是口燦蓮花,只怕也是和蕭一樣的命運。眼下要破解李孝恭的毒計,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救下雲水。想到這裏,蕭布衣反倒心有一計,暗想李孝恭若是循正途勸降巴蜀,他倒難有破解的方法,但是他連施詭計,若能揭穿,勢必讓他身敗名裂。
「那就莫怪我辣手摧花了。」持刀那人手腕一翻,刀鋒又逼進雲水脖頸幾分。雲水咯咯一笑。「我好怕呀。」
雲水眼中又閃過訝然,沒想到蕭布衣倒是爽快,直認不諱。臉上浮出笑容。雲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蕭布衣哭笑不得,沒想到她並不知道西梁王的名姓。轉念一想,也是不足為奇,就像他現在也只知道大苗王這個代號,卻從不知道他的大名一樣,有些人地代號遠遠比真名要出名,苗人知道皇帝、西梁王。不關心這皇帝王爺叫什麼也是正常。緩緩搖頭道:「我不是西梁王的手下。」
蕭布衣微蹙眉頭,沒想到苗人對中原人印象不佳,這個雲水對中原人更是印象惡劣。才想說自己就是西梁王。當然不是什麼西梁王的手下,陡然見到阿銹晃了下,失聲道:「阿銹……」
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蕭布衣卻是露出了笑容,輕聲道:「這位想必就是雲水郡主了?」他說話之間,已經運氣周身,發現並無不適,心中稍安。可見到阿銹還是一臉訝然,卻是不明真相的站在雲水身邊,讓蕭布衣暗自心焦。可現在又不好敵意太濃,一時間進退兩難。
埋伏起來的十數人顯然不懷好意,就算阿銹見到,都知道有些不對,壓低聲音道:「他們的目標好像是雲水!」
他扮作本地巴人,為不引人注意,並沒有帶兵刃在身上。這下從敵手奪刀,端是又快又狠。喀嚓一聲響,那人慘叫未出口,只見到刀光一閃,人頭滾落。
阿銹緊張道:「她一個孤身女子,面對十來個漢子,老大……你真能沉得住氣。」蕭布衣卻只讓阿銹安靜,靜觀其變,其實他內心在想,如果這十數個漢子真的奔雲水而來,又在路上設上圈套,那顯然對雲水極為看重。雲水一個孤身女子行路,若沒兩下子,苗寨的人怎麼會放心她行走?
雲水卻又是咯咯笑了起來,「你撒謊!」
「我怕死,但是不得不救。」蕭布衣沉聲道。
阿銹本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他就算取了巴蜀也不會心安。心中殺機已起,蕭布衣不知道自己是否中了蠱毒,可卻凝勁于臂,心道就算死也要為阿銹討回一條命來。
「方才在集市的時候,我就見過你。」雲水微笑道:「你和這個人,本來在看東海鹽梟和丹巴九的手下鬥毆,你就算不認識我,那時候就也應該知道我是雲水了。」
蕭布衣凝望雲水良久,這才緩緩的收刀道:「雲水郡主,其實今日我本沒想到會劍拔弩張。在下前往市集的確見到了郡主,可前往市集,卻並非為了郡主。」
她雖在刀口下,竟然全無畏懼之色,咯咯嬌笑。一派天真。她嬌軀微顫,渾身的飾物叮噹作響,清脆悅耳。沖淡些山路上的殺機重重。
雲水見到他雙眸透出殺機,眼中有了慌亂,轉瞬鎮靜道:「你不敢殺我。」
八人石頭一樣地滾下來,又回到他們方才立足之地。蕭布衣心中戒備,不知道對手是使詐還是另外來個高人,舉目遠望,只見到山坡上只有綠草翠樹搖曳,人影都是不見一個。
雲水一逃,蕭布衣身邊兩人微愕。才要上前攔截,蕭布衣陡然伸手,已經扭斷一人的手腕,奪下刀來。
「在下其實是想營救蕭瑀蕭尚書。」蕭布衣並不隱諱。實際上也是他來找雲水的最根本的目的。
「蕭瑀是我叔父,阿銹是我地結義兄弟。」
風聲蕭蕭,刀光閃閃,雷霆一刀化作繞指之柔抵在雲水脖頸之處,蕭布衣沉聲道:「救活他,我饒你不死!」
地下那人並不稍動,直如死了一般。雲水在馬上皺眉,卻是翻身下馬蹲了下來,想看看這人的死活。阿銹本來見到雲水一直高高在上。眼見苗人和鹽梟打鬥,習以為常,覺得這女人其實冷漠非常。又因為李孝恭的緣故,所以對於這個雲水並沒有好感。但見到她並不倨傲的縱馬越過那人,反倒下馬查看,倒有了分好感。知道那人下一步很可能暗算,阿銹已忍不住叫道:「小心有詐。」
蕭布衣見到和雲水距離尚遠,知道解救困難,索性顫聲道:「別……殺……我……」
「西梁王是誰?」雲水詫異問道。看起來她久在巴蜀,並不知道中原的事情。蕭布衣雖然在中原闖了赫赫地名聲,在雲水的腦海中,卻是沒有任何痕迹。
雲水眼中露出絲訝然,一抿而逝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聲音雖低,遠處地蕭布衣已經聽地清清楚楚,不由臉色微變。
「護住雲水。」蕭布衣向阿銹低聲喝道,人卻已經沖入對方的人群中。他身經百戰,還能夠安然無恙,實在是因為瞬間看清形勢,選擇最有利於己的選擇。方才他從山坡上走下,已經數清楚,敵手一共有十五人之多。除去方才他砍死地兩人外,還有一十三人!而這十三人武功不差,他以寡擊眾,當求速戰速決。
蕭布衣既已出手,就是絕不留情,長刀再閃,已經砍死了另外一人。
他心思飛轉,雲水亦是如此。可蕭布衣瞥見倒地的阿銹,心中悲憤莫名而起,那一刻再想不了太多,長嘯一聲,已經凌空躍起,雷霆一刀劈了出來。剎那間,風雲變色。
蕭布衣暗運內息,發現體內並無異樣,可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盡數倒下去,知道雲水並非大言欺騙,七步就死,看起來王圖霸業,竟然不過七步
那面地雲水卻已經銀鈴般笑起道:「這個西梁王倒很霸道。可就算他要一統天下,要找的也不應該是我呀。我在這裏無權無勢,若是你們西梁王真的想要征服巴蜀,應該找大苗王才對。」
可刀光如電,早就蓄謀已久。轉瞬叮噹兩聲輕響,長刀已經架在雲水的脖頸之上,卻終究沒有劈下去!阿銹只是一聲喊。已經有人向蕭布衣這個方向望過來。只見到兩個本地人躲在石頭后,目光帶有陰冷。有人吩咐一聲,有兩人已經緩步向蕭布衣的方向走來,他們腳步沉凝,並不急於過來追趕,當是有恃無恐。
持刀那人冷冷道:「西梁王就是東都之主,旋即要一統天下。如今駕臨巴西,就想要爾等奉表臣服,你等若是識相的話,早早的歸順,如果不然的話,只怕要遭滅頂之災。」
蕭布衣訝然,沒想到此女子竟然目光如炬。轉念一想,這女人表面天真,實際上卻是心細如髮,不然也不會孤身行走,有恃無恐地樣子。集市中想必都是熟悉臉孔,她見到自己有異當地人,難免會留意。
雲水甫一離開那人的刀下,蕭布衣心中微喜,再無猶豫。他素不輕發,只在等待機會。眼下機會稍縱即逝。他如何肯輕易錯過?
蕭布衣聽到她問的言不由衷,琢磨著她地用意,沉聲道:「方才劫匪已經說出雲水郡主之名,我所以知曉。」
「殺了我,沒有人能解你所中之毒。」
「那你趕快通知她呀。」阿銹趕快改變了主意,「眼下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
蠱毒,這些人中了蠱毒!而且是中了無藥可救地蠱毒!
他向地上的阿銹望過去,見到他緊閉雙目,胸口半晌才起伏下,若不留意,倒是真難發現。知道阿銹沒死的那一刻,蕭布衣大喜若狂。
「現在終於見到我的蠻不講理了吧?」雲水微笑問。
「那是為了什麼?」雲水笑盈盈道,她在單刀脅迫下,沒有半分驚嚇的表情,蕭布衣見到,也是不由暗自佩服。
她話音未落,人已向後倒了過去,柔若無骨般。持刀之人微怔,卻是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只聽到叮的一聲響,長刀落在雲水脖頸地項圈之上。雲水卻藉機滾了出去。她身上飾物極多,項圈環環繞繞,看起來累贅非常,沒想到這時卻救了她一命!
持刀之人沉喝道:「圍住她!」雲水雖逃脫他的刀下,可他有十數個手下就在周圍,不怕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跑出去。
蕭布衣心中震怒非常,腳尖一點,已抓單刀在手,厲聲道:「雲水。阿銹不過是想保護你。你為何要害他?」
雲水還是望著他,臉上笑意未絕,可在蕭布衣眼中,此人已經是女巫無異!
蕭布衣一怔,想要駁斥,可半晌才道:「那他為何會暈倒?」
這些人並未蒙住臉,可對雲水而言,卻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一直在巴西左近活動,對這裏的人或多或少的熟絡,陡然見到十來個來歷不明的漢子,心中詫異,感覺事情驀地變的複雜起來。
這時走來地兩人已經到了蕭布衣地身前,見到蕭布衣、阿銹還是不動,只以為他們是嚇傻了,低聲喝道:「下來。」
他話音出口。就知道不對。扭頭向蕭布衣望去,發現他並無責怪之意。暗自羞愧,心道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說完后,緩緩收了單刀,目光望向阿銹,緩緩的蹲下來。雲水望著他良久才道:「蕭瑀是你什麼人,此人是你什麼人?」
他一直小心提防著無色無味的蠱毒,沒想到也不見到雲水動手。阿銹竟然又中毒倒下,和前八人一樣的下場,這如何不讓他震怒欲狂。
他知道言多必失,口音和巴人還有差別,是以咬著舌頭含糊說出,只怕被眼前之人察覺不對。對方雖有十數人,還不被他放在心上,但是眼下當務之急卻是要救出雲水,說明真相,離那些人倒是越近越好。
刀光如雪,映在雲水地臉上,煞是清冷。雲水臉上只有訝然,卻沒有驚惶之意,只是問道,「你們是誰?」
這一下變生肘腋,所有人均是莫名驚駭。雲水滾開,見到蕭布衣如此兇狠,也是一呆。蕭布衣單刀再斬,已從一名劫匪肩頭砍下,竟然將他連肩帶身子砍成兩片,五臟流淌一地,慘不忍睹,眾人一聲喊,顧不得再抓雲水,向後跳去,散開個半圈對著蕭布衣,可見到蕭布衣凶神惡煞般持刀而立,山風一吹,殺氣浮動,剩下的眾人一時間目瞪口呆,雖是人多,竟是不敢上前!
蕭布衣輕輕搖頭,「不著急。」
持刀那人相貌普通,無明顯的標識,聽到雲水詢問,啞著嗓子道:「雲水郡主……西梁王請你去一趟。」
為首那人嗄聲道:「你是誰?」
本來蕭布衣也想到嫁禍江東之計,卻沒有想到李孝恭搶先使出,既然如此,他倒可以將計就計。
雲水笑容有些變冷。「你又在撒謊,方才我明明聽那幫人說。你就是西梁王的手下。他們固然來歷不明,你也不見得是什麼好的路數!你們中原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有些頭暈,不妨事……」阿銹咧嘴笑笑,突然軟軟地倒了下去,再沒有了聲息。
雲水皺眉念道:「蕭布衣?沒有聽過。你是西梁王的手下嗎?」
上前一步,單刀已劈中一人背心,那人滾到在地,已然斃命。蕭布衣見到倒地的劫匪臉色微青,有些怪異,一時間沒留意什麼,見到眾人分散。追趕不及。單刀驀地脫手。倒飛而出。
蕭布衣抬頭道:「郡主,我想誤會已經化解,郡主給他施放的並非致命的毒藥……」
她問的並不禮貌,蕭布衣卻不介意,徑直道:「在下蕭布衣。」
本來若是一兩人如此,那還無妨,但是八個人都是從山坡倒下來,情形怪異難言。陡然間。整個山路已經充滿了陰森森的鬼氣。
蕭布衣一怔,不知道她所言何意,卻終於還是搖頭道:「想我們多有誤會,方才郡主為保命殺人,我為兄弟動手,均是情非得已。我見郡主,這才順芳蹤在此等候。可沒想到那些人轉瞬來此,他們冒用西梁王之名敗壞苗人和我等地關係,其心可誅,在下這才下手除之,不想引起郡主誤會,如今所有一切講了明白,還請郡主明察。」
蕭布衣點頭道:「好像是這樣,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對付雲水呢?
沒想到雲水一仰頭,倔強道:「我何須你饒?蕭布衣,你有能耐就殺了我!」
蕭布衣點頭,「蕭尚書為人穩重,在下實不敢相信他會在此時刻去做……那種事情。可在下求見大苗王,卻是數次吃了閉門羹,在集市中見到雲水郡主通情達理……」
阿銹雖不算聰明,可和蕭布衣一起甚久,唯蕭布衣馬首是瞻,也是裝作害怕的樣子跟隨他走下山坡。
蕭布衣已經想到了個可怕地念頭,不由暗自驚凜,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派人來抓雲水,更不會對苗人說這種激起民憤的話語,可事情發生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李孝恭又搶先了一步!
雲水見狀,終於變了臉色,只來得及說一句,「他還沒死!」
「你既然那時候知道我是雲水,現在說才知曉,顯然是言不由衷。」雲水又道:「我來到天柱山,你和他也是跟隨而至,當是不懷好意,到現在,你還不承認撒謊嗎?」
「原來西梁王竟然如此卑鄙無恥。」雲水俏臉一扳,「你們以為只憑這卑鄙地手段,就會讓苗人屈服嗎,你們痴心妄想。」
「你為了他們,連死都不怕嗎?」雲水輕聲問道。
他說的還是蕭布衣講的故事,劫匪卻是不知道李鬼李逵什麼意思,但是見到蕭布衣臨風而立,淵渟岳峙,氣度非凡,更是堅信他是西梁王地念頭。雖是沒見過西梁王,可是以訛傳訛,這人已經被形容的和神仙一樣。呼哨聲,十人霍然四散而逃,蕭布衣倒是意料不到。沒想到這些人說逃就逃。
可有個很大的疑團就是,雲水去找丹巴九,看起來是臨時的決定,這些人來到這裏,卻顯然是刻意為之!這麼說,設下圈套之人,也很熟悉雲水的行走路線?
眼看其餘眾人就要逃散。陡然間蕭布衣眼中閃過詫異,只見到一人突然倒地,從山坡上滾了下來。這人滾到卻有如傳染般,其餘七人本來向兩側山坡跑去,卻好像同時害病軟倒,從山坡上跟隨滾下來。
阿銹甫一提醒,地上那人已經彈起,一刀划向雲水的脖頸,蕭布衣瞳孔爆縮。沒想到那人竟然是要殺死雲水。這場糾葛驀地發生,他只是稍微猶豫下,看起來結果已經完全變成兩樣。
蕭布衣沒有驚駭,沒有畏懼,反倒笑了起來,「我只需一刀就能殺了你。」
蕭布衣瞥見為首那人臉色鐵青,雙目圓睜,竟然已經斃命,不由大吃一驚。斜睨處,見到其餘七人個個臉色鐵青,一般無二。陡然間想到方才擊斃那人也是一般臉色,蕭布衣暗自心驚,緩緩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雲水地身上,想到件事情,不由毛骨悚然。
蕭布衣抱拳施禮,「方才在下的確有所隱瞞,卻是情非得已,還請郡主見諒。」
持刀那人淡然道:「先將你請回去,大苗王自然會找我們。」
雲水輕嘆聲,「好一句不得不救,要是……」她輕嘆聲中,眉頭微蹙。
「我根本沒有對他下毒。」雲水臉色變冷。
雲水終於露出了詫異之色。她很少見到這種悍然不畏死的漢子。旁人若是知道中了蠱毒,不是虛聲恫嚇就是哀聲求饒,可像蕭布衣這樣仍然要殺自己之人,倒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