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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節 轉機

第四百一十節 轉機

眾人對蠱毒一竅不通,都是點頭。史大奈嘟囔道:「丫頭要是不給。看我給她好看!」他握緊拳頭示威,秦叔寶卻是咬牙道:「這個不急。不過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
「既然郡王並不放心,何不請唐王換帥?如今只怕尚未交兵。」君集建議道。
李孝恭卻是恨到骨頭中,大苗王把蕭布衣安排在蒼溪苗寨,自己再要動手,那是極有難度。難道說大苗王早就有意和蕭布衣結盟。這才諸多便利?
李孝恭沉吟道:「他當然沒有那個好心,但是此人竟然猜中薛舉會攻。難道說……他和薛舉有什麼聯繫?」
君集變了臉色,「蕭布衣若真的和薛舉聯手。唐王只怕腹背受敵!」
蕭布衣站在那裡。神色複雜。半晌才道:「方才本王亦是說過,本王出身卑微,不能從命,絕非因為看不起苗人。相反,在本王眼中,眾生平等。雲水身為苗寨郡主,天真美麗,實乃本王見過少有的靈秀女子……」
李孝恭皺了下眉頭,「還是世民,這下……恐怕有點糟了,長孫順德沒有從草原回來?」
蕭布衣暗喜。正色道:「本王多謝苗王大義。」
君集也是長嘆一聲,「郡王……莫非我們再無還手之力了嗎?」
大苗王輕嘆聲道:「我只想西梁王給我個解釋。」
他說的丫頭當然就是雲水,眾人一笑。雲水不把所有人看在眼中,率意任為,別人看她是郡主,能忍就忍,唯一敢和雲水叫板的也就是這個史大奈。
◇◇◇◇◇
李孝恭也笑了起來,雖然很淡很輕,但是他亦是覺得到此為止了。他沒有看錯蕭布衣,也沒有猜錯,蕭布衣果然拒絕了大苗王。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只怕敦煌公年少意氣行事,不尊唐王的號令。」李孝恭笑容有些發苦,「若依我建議,還是由隴國公出馬更加穩妥。」
大苗王沉吟片刻,「只是要見聖女,還需在十日之後,不知道西梁王可否等得?」
十日不短,可在擔心中,卻是一閃即逝。苗人只提供必要的飲食飲水,其餘的事情悉聽尊便。蕭布衣卻是約束手下兵士,不能隨意走動。大苗王卻是再也沒有出現,甚至雲水和骨力耶等人都是沒有露面。日子在等待和忐忑中度過,第十日的時候,陽光初升,號角響起,緊接著蘆笙悠揚,郎都察殺早早地來見蕭布衣,恭敬道:「西梁王,大苗王已經和三司在月亮湖等候,請西梁王帶三個手下先去月亮湖,然後上望月峰……見聖女。」
李孝恭收斂笑容。仰天長嘆道:「君集此言差矣。大苗王都肯收回要求,依我看來。這結盟一事,其實早無障礙。什麼聖女、祭祀一說,均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想聖女是大苗王立下,祭祀又是跟隨大苗王多年,如是大苗王有意結盟,他們二人怎會為難?」
蕭布衣本來已覺得事情再無轉機地可能,但聽此一問,反倒興起了希望。
李孝恭長舒一口氣,臉上又是露出難測的笑容,「君集,你可記得我說過,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難料。」
君集望了李孝恭半晌,「那郡王的意思是?」
眾人黯然,心道這次巴地行,實在是磨難重重。阿銹突然道:「秦兄,我寧願……中七情蠱的是我!」
君集點頭道:「是呀,兒子去年打了個大敗仗,老子當然要扳回這個面子。不過薛仁果三十萬大軍都是丟盔卸甲,這次想必也是不行。」
因為他是蕭布衣,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蕭布衣!
雲水撅起嘴道:「爺爺,現在,無禮的是蕭布衣,你如此盡心盡意的結盟,出手為結盟清除了一切障礙,可需要他表達誠意的時候,他只說了個不能從命,這如何讓人滿意?說穿了,他們是看不起我們,看不起苗人。視我等為低賤之人!就像以前那樣!」
李孝恭惋惜道:「長孫順德若在,絕不會同意敦煌公領軍。」
蕭布衣聞言暗喜,蕭舒了口氣,李孝恭卻是臉色微變。
君集微笑道:「上次薛仁果率三十萬大軍激戰扶風,結果還是大敗而歸,這次薛舉只帶十萬人……」
李孝恭沉默良久,「臨陣換帥。兵家大忌。更何況如此一來,敦煌公定對我懷恨在心。而且此舉是唐王所定。我越俎代庖又會被唐王猜忌,只怕不妥。」
聽到蕭布衣的答覆,苗王的三個兒子卻是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都不喜歡和蕭布衣合作。李孝恭這些日子的影響,豈是蕭布衣一天能夠消弭。苗王能看到幾十年後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人又有幾個?
可除了苗人外,他的兄弟、叔父、手下竟然無一意外。就算是蕭瑀,也只是搖搖頭,並不多言。他們因為了解蕭布衣,所以才跟隨蕭布衣,因為跟隨蕭布衣,才會為他出謀劃策,雖然很多事情,蕭布衣從諫如流,但是有些事情,他打死也不會去做。
眾人笑過,只見到秦叔寶手有些發抖,不由又是心中難過。蕭布衣沉聲道:「如今只剩下見聖女一關,若能通過,我等第一要求當是為秦兄求得七情蠱解藥。」
其實不用問,見到李孝恭笑容中的冷意,君集已經明白了一切,李孝恭素來淡定自若,可出了苗寨,雖還是笑。拳頭卻已握緊,這說明事情大為不順。
李孝恭沉吟半晌。暫時不理蕭布衣,關切道:「這次唐王可是派隴國公出馬嗎?」隴國公就是李建成,李孝恭和他素來交好。
眾人都是點頭,心中驚凜,暗想大苗王要準備十日之久才能見到聖女,不知道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舉措?
「三個手下?」蕭布衣回頭望去。史大奈當先站出去,「我算一個。」秦叔寶緊接著道:「我也算一個。」
「諸多借口。」丹巴九終於嘟囔了一句。
馬周聽到司馬給與解釋,合情合理,雖以前從未聽過,但亦覺得苗人倒也通情達理。只是一旁聽司馬說地文縐縐的,不由大為詫異。原來蕭布衣雖說眾生平等,可在中原人看來,苗人一直都是蠻夷之人,不通禮節,但是這個司馬旁徵博引,振振有詞,說辭不讓他們,倒是件極為古怪的事情。
君集不解道:「郡王說什麼?」
大苗王點頭道:「既然如此,一切等到見聖女祭祀后再做決定!西梁王,蒼溪苗寨簡陋非常,若西梁王不嫌簡慢,不如在這裏暫且休息如何?」
君集詫異道:「郡王為何這般說法?想敦煌公不久前才擊敗萬人敵薛仁果的三十萬大軍,銳氣正鋒,這次再擊薛舉,還不是舉手之勞?」
蕭布衣含笑道:「本王不能從命。只因為本王數載前。早就許下諾言。要迎娶一女子為正室。此事天下皆知。若有虛言。天人共棄!所以若是因為這裏之事。毀當初諾言。恕本王無能做到!」
眾人愕然,「有何陰謀?」
君集搖頭,「不是,還是派的敦煌公。」
「的確如此。」秦叔寶沉吟道:「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他提親不過是個幌子,對於你的拒絕,早就有了準備。而且七茶結盟,這茶喝的快了些,我只怕其中有詐。」
蕭布衣感激道:「恭敬不如從命!」
這二人雖都是感謝,其中含義卻是大有不同,老四隻想救命之恩,當以性命回報。阿銹卻是想,我寧願自己中了七情蠱,她那秋波,能在我身上看上那麼一眼。
蕭布衣心中一動,「秦兄,你說他提親是個試探?」
「等等。」李孝恭回過神來,臉色微變道:「這次帶兵是薛舉嗎?」
君集臉上泛紅,他不能不承認,饒是他心比天高,但是比起李孝恭來,還差了許多,虛心問道:「不敢請教郡王地高見。」
有些道路,並非人人能夠走通,他李孝恭決定走的提親道路,蕭布衣是絕對無法模仿。
「有何不對?」眾人異口同聲問。
「我也是猜測。」秦叔寶苦笑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卻不知道他們還要準備什麼,竟然需要十日之久呢?真的要見聖女,還有神秘的祭祀,三司,再加上個大苗王和雲水,施蠱神秘莫測,我們一不留神,只怕要全軍覆沒在那裡。」
李孝恭沉吟醞釀之時,蕭布衣等人亦在商量對策。
這裏面最應該受到打擊的就是雲水,可她偏偏還是咯咯直笑,蕭布衣話音才落,她已經搶先問道:「為什麼很難從命,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大苗王沉聲道:「雲水,不得無禮。」
「玉石俱焚?」君集喃喃自語,心中有了寒意。這段日子,他一直跟在李孝恭身邊,知道他從不無的放矢,他既然說出是玉石俱焚,只怕苗人真的要有極大的災難。但是未防大苗王不滿,他們只帶數百精銳前來,這些人對付苗人,那還是遠遠不夠。再說現在蕭布衣亦是相助苗人,他實在想不到李孝恭能有什麼手段。
君集回過神來,「啟稟郡王,唐王有消息傳來,如今已是開春時分,西秦霸王薛舉親率十萬大軍再襲關中,如今已為亂涇州……」
秦叔寶微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說的順利,當然不是和李孝恭交手。其實李孝恭這人心機之深,想想都讓人駭然,若非西梁王親自出馬,真的難以應對。但是大苗王這面卻是順利太多,就算拒絕了提親,我一旁看到,總覺得他是意料之中。」
多人,能夠安排完幾天的事情,都已經鼓掌稱慶了。
李孝恭淡然道:「唐王若真的和你一樣地想法,只怕大敗在即。」
恨恨的出了苗寨,君集早早迎上來,「郡王。進展如何?」
聽李孝恭將七茶結盟一事說完,君集也吸了口涼氣,半晌才安慰道:「郡王,七茶結盟絕非易事,最後三關當是一關難過一關,蕭布衣在第六杯受阻,就算重提,他也未必能夠通過。」
史大奈搖頭道:「這要是順利,那天底下真的沒有不順的事情了。蕭尚書被人扣住,我們遠道而來,盧老三、周慕儒陷落不明。我們深陷重圍,幾乎殞命,若不是西梁王出手,只怕活命者少。再說雖然解了阿銹和老四地蠱毒,秦兄你卻天天受到七情蠱地折磨,這也叫順利嗎?」
馬周一旁亦是道:「的確如此。由此可見大苗王的確真心結盟。」
蕭布衣微愕,不知道為何還要延續十日才能見到聖女,可為山九仞,當不會功虧一簣。只要有希望,他當然不會輕言放棄,「本王等得!」
「我總覺得還是有些順利了些,只怕其中有詐。」秦叔寶苦笑道。
李孝恭喃喃道:「不到最後,我也實在不想玉石俱焚。我只盼最後一杯茶,蕭布衣終究還是喝不到,可若是苗人不知好歹,真的不分輕重,讓蕭布衣喝到的話,只能說是彼此的不幸。」
李孝恭沉吟半晌,「君集,我書信一封,你派人快馬加鞭送與唐王,只盼莫要釀成大錯。至於怎麼寫這封信。我再想想……」
李孝恭反倒鎮靜下來,「蕭布衣要攻關中,眼下只有潼關、武關兩途。為防襄陽偷襲,唐王早派李神通大將軍嚴防武關一途,至於潼關實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蕭布衣想要攻克,簡直是絕無可能。其餘路徑是有。但是長途奔襲,後繼乏力,蕭布衣如何肯冒險輕易來攻?眼下蕭布衣無法出兵相助薛舉,想必還是虛言恫嚇了。」
大苗王卻是擺擺手,身後苗人靜寂一片,李孝恭一旁暗嘆聲,心道蕭布衣這人說的倒是極有蠱惑,怪不得要親身前來。
李孝恭凝望遠山,「唐王數子中,年幼暫且不提。李元吉少不經事,難成大器,唐王一心想將隴國公、敦煌公培養成手下的能臣良將,隴國公、敦煌公的確也是不負所托。若論聰明,敦煌公略勝,可若說沉穩,還是隴國公稍勝一籌。薛舉絕非薛仁果能比,薛仁果號稱萬人敵,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但是薛舉老謀深算,也早想入主關中。只因為不佔地利,這才被唐王先拔頭籌。這次他親率精兵前來,雖是十數萬,我想絕對不差於當初薛仁果地三十萬大軍。再加上長孫順德才分化了薛舉和突厥的關係,薛舉再次卷頭重來,想必又和突厥重歸於好。突厥反反覆復,這點毫不稀奇,薛舉若得突厥人支援,顯然有備而來,敦煌公卻是事事順利,才逢新勝,難免驕敵……」
李孝恭卻是皺眉道:「難道蕭布衣神機妙算如此?」
君集露出欽佩之意,「蕭布衣饒是奸狡如鬼,可碰到郡王,還是無計可施。」
「若真的動手,他們早就可以動手,不必非要去見聖女。」蕭布衣沉吟道:「不過大夥小心些總是沒錯。我會讓蝙蝠、老五暗中留意。」
李孝恭一怔,臉色微變。他雖然對巴蜀的風情極為了解,畢竟還不是土生土長,只知道七茶結盟,必定喝完七茶才能成行。若是缺上一杯,盟誓作罷,哪裡想到過還有其他的說法。想到這裏,心中暗恨,卻又大惑不解,暗想苗王和蕭布衣素無瓜葛,又是為了苗人,極為小心謹慎之人。他和蕭布衣為何只見上一面,就是迫不及待的結盟,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隱情嗎?
但是無論如何,只要大苗王和蕭布衣結盟,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均是前功盡棄,是以定當想方設法的破壞,不擇手段,轉頭向郎都察殺望過去,李孝恭嘴角帶了絲微笑。
蕭布衣決定一出,比大苗王宣布的提議還要讓眾人詫異和吃驚。
只是形格勢禁。讓他無暇多想。蕭布衣又道:「本王征討多年。從白手起家。到如今爭雄天下。敵對之人越來越少。跟隨之人越來越多。何也?難道要信本王,非要婚誓才可?非也!他們信本王。只因為信本王誠心一片。不欺天下!想男兒建功立業。當求出正義之師。除姦邪之輩。本王結盟,當求結盟在心,結盟在義。若求結盟在女子身上。不但是對此女子地不公。亦是對結盟信心有染。本王信苗王深明大義。亦想請苗王信本王言出必行。言盡於此。無論結盟成行與否。還請苗王三思和相信本王的誠心一片。」
老四亦是點頭道:「秦兄大恩,我老四永生難忘。」
李孝恭沒有絲毫洋洋自得,只是嘆道:「君集,你若是這麼想法,可是大錯特錯。蕭布衣詭計多端。就算是我,都不知道他下一步棋落在哪裡。眼下巴蜀、燕趙之地是我等爭奪重點,他早早地擊潰了李密。佔據了攻打燕趙的先手,實在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唐王還要對抗薛舉,天時已差了很多。本來唐王雖后發起義,但擁天時地利人和,已經和蕭布衣平起平坐,但眼下薛舉不除。難以他圖,其實已經落在下風。唐王對我器重有加,只望我在巴蜀扳回先手,哪裡想到奇峰突出,難道老天真的對我們並不眷顧,讓蕭布衣再次得意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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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集頭一次覺得李孝恭有些心灰意懶,不由駭然。想他跟隨李孝恭良久,從來只見到他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哪來想到他和蕭布衣第一次正面交鋒。就有了頹意,實在讓他難以想象。
眾人這幾日越想越心驚,覺得此行看似平和,卻蘊含極大的隱患,當然不想讓蕭布衣孤身犯險。馬周想要毛遂自薦,卻終於還是忍住,眼下需要有武功之人,他手無縛雞之力,去亦是累贅。阿銹想要上前,卻終於退後一步,「老四,你去吧。」他心中掙扎,並非怕死,卻知道老四比自己武功要高明,若他跟隨,把握更大一些。老四點頭,沉聲道:「好!」
「雖是敦煌公領軍,可唐王卻是統籌大局,早就安下伐敵妙策。」君集不贊同道:「上次亦是如此,所以在我看來,這次和唐王親征沒有什麼區別。」
司馬上前一步道:「回苗王,想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先人早明白這個道理,何為七茶結盟,為何要敬七杯?只因結盟一事,關係子孫之事,只求小心謹慎,諸多考慮,這才需三思而後行。可悲我世人,憂患苦多,七茶所提要求,難免有無法做到,其中若有一環無法做到,可由三司祭祀和聖女共同協商,若覺得對方解釋合理,亦可重提要求!是以西梁王即便婉拒大苗王所求,但還有迴旋的餘地。」
眾人多少有些振奮,本來以為山窮水盡,沒想到柳暗花明,蕭布衣拒絕了大苗王地提親,誰都以為結盟夭折,卻沒想到中途還有變數。蕭瑀沉吟道:「西梁王,我從未聽過拒絕還可以續盟,可大苗王竟然說還有這種規矩,我幾乎以為他是為你而設定。」
君集不解,「郡王何出此言?」
李孝恭卻是不語,良久才道:「唐王那面可有什麼消息?」
李孝恭有了凝重,「當初我見他之時,他說算定開春時分,薛舉就要來攻,讓我轉告唐王小心。」
他實在有點輸的心不甘情不願,想幾日前,他們還是佔盡了上風,蕭布衣還是惶惶而逃,看似沒有半分挽回的餘地,哪裡想到奇峰突起,只是一日地功夫,惶惶難安地竟然變成了他們!
君集皺眉道:「郡王,難道……我等辛苦這久,終歸要無功而返嗎?這個大苗王,就算蕭前來,都是不能動大苗王結盟之心,為何蕭布衣一來,他竟然也趕到了蒼溪?」
「他還有那個好心?」君集冷笑道。
他凝望著蕭布衣。多少有些失落。卻是沒有憤怒。或許經過這些年地風風雨雨。老人看多了世間滄桑。
大苗王喃喃道:「果真如此……」他說的極為輕微。旁人或許沒有聽到。蕭布衣耳尖。卻聽地清清楚楚。心中暗道。果真如此又是什麼意思?
大苗王聽完司馬的解釋,不動聲色道:「我方才聽西梁王的確誠心一片,既然有此規矩,就請西梁王到聖女祭祀前。再定結盟之事,不知道西梁王意下如何?」
他雖聰穎百變,但是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大苗王會對東都情有獨鍾!
史大奈大聲道:「是呀,他奶奶的,來到這巴蜀之地。本來處處憋氣,覺得大苗王老邁昏庸,沒想到看到最順眼的就是這個大苗王。苗王老是老了,可一點都不糊塗。美中不足的是,總有那個丫頭礙事!」
李孝恭皺眉道:「此事我亦百思不得其解,我方才問了郎都察殺,據他所言,大苗王這段日子的確從未和外族人接觸,至於立聖女一事,更是讓人莫名其妙。」
李孝恭點點頭,卻不言語,他還在想著巴蜀一事。
雲水聽到這裏。想說什麼。終於還是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君集精神一振,「郡王難道還有奇招未出?」
眾人沉默良久,心中惴惴。大苗王眼望著面前的第六杯茶,沉聲道:「三司,七茶結盟,若有一杯不能成行,七茶結盟是否定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