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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節 山雨欲來

第四百八十二節 山雨欲來

李靖用兵如神,也是因為得悉先機,歷陽城周邊,想必早早的被李靖派下了探子,王世充想要大軍出沒,絕對瞞不過李靖。
思楠道:「蕭布衣,無論如何,你要去,我也要跟隨。」
蕭布衣猶豫下,「我說誰又能想到,老五技藝精湛如此。」思楠對著銅鏡一望,也是呆住,眼中露出好笑之意。
蕭布衣在她不遠處。只聞到幽香陣陣,一時間不知道是花香,還是思楠的體香,一時間心神飛馳。
「我去歷陽,只需要一天,杜伏威不能死。」蕭布衣道。
他知道眼下人在敵營,不得有絲毫疏忽。
「那你以為是誰?」李靖問道。
陡然聽到前方有腳步聲傳來,蕭布衣戒備起來,看到不遠處的思楠,嘴角似乎有些笑意。凝神望去,見到她還是凝神望著前方,一時間笑自己多疑。
「為什麼?」杜伏威冷冷問。
闞棱房間孤燈一盞,一人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二人估計是闞棱,互望一眼,借樹木遮掩了身子。
那人微愕,轉瞬臉沉似水,一言不發。他臉上猙獰,有著井字刀疤,黑暗中有如厲鬼般,卻正是杜伏威的手下大將,苗海潮!
闞棱失聲道:「義父,萬萬不可。」
蕭布衣打開一看,才發現是三套衣服,三塊腰牌。看腰牌上面有歷陽兩個字,包袱裏面還有一張紙,註明入城事宜,有一張圖,標明了歷陽的重要戰略的點和個人居住所在。
床榻上沒人,蕭布衣一刀斬空,房樑上卻輕飄飄的飛下一人,手中一道寒光,勁取蕭布衣背心。
「不用,就在這裏吧。」杜伏威凄涼道。
蕭布衣啞然笑道:「誰又能想到……」
蕭布衣走到一間房門前,裏面黝黑一片。蕭布衣閉目傾聽半晌,這才拍了下門。
「能不能還原?」蝙蝠都忍不住關切問。
闞棱毫不猶豫,將歷陽發生的一切敘述一遍。他說的極為詳細,杜伏威聽完后道:「西門君儀說的正是我的意思,我從未想到過,輔公祏和鳳儀會背叛我。」
他在凝神傾聽杜伏威和闞棱所言,卻沒有注意,思楠已經望了自己很久。
老五不好明說,只能含含糊糊道:「技術不精,當然要斬。」
當的一聲響,那人兵刃出手,臉上變色,才要後退。蕭布衣已出手抓住他的胸膛,長刀架在他的脖頸之上,冷冷道:「你事敗了!」
思楠聽蕭布衣的讚許,燦然一笑,老五亦是回過神來,遞過一盆水來道:「洗一遍,先遮擋皮膚本來的原色。」
蕭布衣方才本來想讚美思楠的容顏,可強自抑制,暗自驚凜。他見過的女子也不算少,貌美如花的更不在少數,可惟唯獨讓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就是思楠,這實在是他練習易筋經后,前所未有的現象。
蕭布衣點點頭,示意兵士退下,皺眉道:「二哥,杜伏威有勇少謀,我只怕他抵不過輔公祏的暗算。」
闞棱終於開口道:「義父,歷陽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他的事我知道了,他是冤枉的。」杜伏威沉聲道。
闞棱點頭,吩咐老僕道:「義父來的事情,誰都不要說。我睡了,誰也不見。」見老僕退下,闞棱道,「義父,這老僕對我極為忠心,不會泄露我們的事情。」他臉色凝重,當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杜伏威卻是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
「先找闞棱。」蕭布衣毫不猶豫。如今歷陽城已被輔公祏暗中控制,杜伏威畢竟還是一方梟雄,聽到城中內亂,絕不會冒失的去找輔公祏。他要想要控制局面,當然是要找義子幫手,而這些人中,當然是要找最有能力的闞棱。
蕭布衣卻是放鬆了身心,全力的捕捉屋內所言,其實對於杜伏威,他雖採用懷柔的手段,可畢竟還不算放心,這次竊聽才能真正知道他的心意。
「不見得吧。」蕭布衣笑道:「二哥,你對歷陽城中的事情瞭若指掌,這些事情,一定是要江淮軍要人才能知曉,這麼說……當初事發的場所,已有你的眼線。」
闞棱難過道:「義父,你準備怎麼做?」
蕭布衣知道李靖的精明,王世充雖是狡猾,可要逃過李靖的雙眸,還是頗有難度。
啪的一聲輕響,房間內不聞人聲,蕭布衣徑直推開房門,一閃身,已拔出單刀,向床榻上砍去。
向思楠望去,見她望向自己,緩緩點頭,蕭布衣還以一笑。思楠突然飛快的扭過頭去。留下略微錯愕的蕭布衣。
「我聽說闞棱這人頗為好利,當初和羅士信有過瓜葛,只以為是他做我們的內應,我沒想到會是另外的人投靠我們。不過既然有人投靠了我們,這就說明杜伏威的親信並非鐵板一塊。輔公祏既然能說服杜夫人反叛,收買旁人也是在意料之中。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杜伏威迴轉歷陽。第一件事肯定是找親信,若是那人恰巧被輔公祏收買,杜伏威危矣。」
「應該是闞棱。」蕭布衣毫不猶豫道。
「我想問問他們為何會這樣。」杜伏威沉聲道。
思楠反倒不以為意。見到老五手都有些發抖,詫異問,「我很難喬裝嗎?」
盤查雖嚴,蕭布衣三人有李靖弄來的令牌,卻是無驚無險的進入了歷陽城。
他話未說完,有兵士進了營帳中,遞過一包東西道:「西梁王,這是李將軍吩咐送過來的。」
思楠大吃一驚,從未想到蕭布衣找人幫忙,卻是要殺了那人。
李靖緩緩點頭,又道:「布衣,草莽的事情,自有草莽的方式解決。如非萬不得已,還是讓杜伏威處理就好。」
對於來往的客商,江淮軍亦是嚴加盤查。
闞棱遲疑道:「義父,其實那日在議事廳中,我已經發現了不對,這才救下了西門君儀的性命。可很顯然,議事廳中有不少都是輔公祏的心腹。比如說何少聲,他出刀殺了王玉淑,看似失手,卻顯然是蓄謀要殺義父的心腹之人。誰都知道,西門君儀和王玉淑都是義父的心腹,要是殺了他們,輔公祏顯然少了很多阻力!這麼說,何少聲可能已被輔公祏收買。」
思楠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誰都不知道他說好的意思,蕭布衣卻聽出深切的悲哀,不由為杜伏威難過。忍不住向思楠望去,見到她移開了目光,蕭布衣心頭一跳。
蕭布衣低聲說了個名字,思楠詫異道:「他……是誰?」
「我也這麼想。」李靖沉吟道:「既然如此,你若喜歡,帶思楠、老五一起喬裝入歷陽城,我吩咐內應接應你們。只要等到杜伏威和輔公祏攤牌的時候,大局可定。」
杜伏威佔領歷陽、丹陽兩的后,並沒有大肆擄掠,反倒和蕭布衣一樣進行變法改革,除了出生入死的一幫兄弟外,歷陽、丹陽兩的的官員多半是隋臣,他鼓勵生產,減免稅收,實行薄賦斂政策,歷陽雖落在杜伏威的手上,可卻還能出現政通人和的景象。
◇◇◇◇◇
蕭布衣點點頭,已和思楠投到黑暗之中。蕭布衣見遠方鱗次櫛比,索性長身上了屋脊,直奔遠方而去,思楠緊緊跟隨,二人如龍鳳在天,聯袂而行。
「哪裡都不對。」蕭布衣皺眉道。
李靖半晌才道:「杜伏威乃江淮首領,威信無人能及,若是明面中,無論輔公祏對他如何不滿,也不敢對他暗算。」
李靖望了蕭布衣半晌,「你還是不改冒險本性,這一次,我希望是最後一次。江山局勢明朗,你以後不可再以身犯險。你要知道,你肩負著太多人的希望。其實……我本來想說,這件事思楠帶著蝙蝠、老五等人去就好。」
「這個二哥,真的是好用。」蕭布衣感慨道:「這次暗中行事,也不用去太多,三個人足矣。」
思楠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捧水洗臉,清水過後。她的一張臉顯出病容之色。蕭布衣暗嘆這些人的易容記憶高超。老五對著思楠,不再手足無措,認真的看著她的臉型,手上忙碌不停,只是盞茶的功夫。蕭布衣再也看不到思楠的半分影子。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齷齪的漢子。
思楠見到蕭布衣遇險,一顆心彷彿凝住不跳,可足尖一點,已沖了過去。可不等她拔劍出來,蕭布衣勢若雷霆的一刀輕飄飄的收回,劈在那人的兵刃之上。
老五見到,低聲問道,「西梁王,這周圍沒有異樣。」
闞棱和杜伏威進了房間,二人坐到窗前,一時間無從說起。
可蝙蝠皺眉道:「西梁王,現在的歷陽城,想必防範森然,就算喬裝易容,混進去也絕非易事。」
他刀光一亮,引著天邊的月華落入塵埃,思楠見到他一刀宛若羚羊掛角,凌厲中帶有飄逸,不由心中讚歎。
杜伏威一拳擊在桌案上,恨恨道:「好,好!」
他們這招叫守株待兔,思楠看似有些不信,卻還是靜靜的守候。
過了片刻,闞棱亦是躺下。蕭布衣這才舒了口氣。
蝙蝠亦滿是錯愕,蕭布衣雖是見過,可乍一見思楠的臉,還是心頭大跳。能讓楊堅、楊廣父子都念念不忘的一張臉,果然非同凡響。
「放心,若是被人認出來,我提頭來見。」老五調侃道。
可蕭布衣一刀劈出后,思楠突然低喝道:「小心。」
出了營帳,找到蝙蝠、思楠等人,老五聽說又是要做老本行,不由精神大振。
杜伏威出帳,盞茶的功夫,已有兵士回稟道:「杜總管向歷陽的方向去了。」
她憂愁來的快,去的也快,見到這裏的格局很是幽靜,甚至有點單調簡樸之意,不解問道:「這裏住著誰?」
前方行來兩人,一個管家,一個人卻是帶著斗笠,遮住了臉龐。蕭布衣卻是一眼就認出,那人正是杜伏威。
蕭布衣並沒有老羞成怒,相反臉上微紅,只是一閃即逝。思楠奇怪問,「他為何要斬你?」
二人藝高人膽大,過牆后,見四下沒人,直撲闞棱卧室所在。蕭布衣雖看似隨意,卻是將警覺提到最高。
他說出背叛兩字的時候,牙關咯咯作響,蕭布衣竟然聽的一清二楚,可見杜伏威極為激動。
「進房再說。」杜伏威吩咐道。
房間內杜伏威恨聲道:「棱兒,那你有何對付輔公祏的計策?」
闞棱臉色微變,「他若是冤枉的,那……」
老五低聲道:「晚上再來吧?」
蕭布衣一震,不知道她是否含有深意,思楠抬起頭來,雙眸閃亮,「到今日,只怕再遇李玄霸和裴矩,倉促之下,他們也難奈你何。你武功進展之速,實乃罕見,我想……我留在你身邊也沒有……」
李靖伸手在桌案上寫了三個字,蕭布衣詫異道:「原來是他。」
「他是能幫我們之人。」蕭布衣笑道。他大踏步的前行,不過腳步極輕,思楠望著他的背影,感覺蕭布衣像行進在荒野中的猛虎獵豹,閑庭信步卻又帶來殺機重重。
杜伏威澀然道:「重掌大局又有何用?」
她親眼見到蕭布衣的武功進展,從以前不是她對手,到現在她只能望刀興嘆,不由心下感慨。
蕭布衣止步,不解問,「二哥,何事?」
思楠、老五都是有些茫然,低聲問,「去哪裡找杜伏威?」
蝙蝠道:「我長的有異常人,還是老五去吧。」見老五點點頭,蝙蝠道:「老五,記得,化妝好些,讓人認出來,兄弟都沒有做了。」
思楠跟在蕭布衣的身後,冰冷的眼眸中又有了迷惘之意。蕭布衣看不到身後,眉頭緊鎖。等奔了柱香的功夫,拿出地圖看了眼,向左手的小巷落下。腳尖一點,已翻身而過。他如今的功夫更上一層,體內勁力蓬勃,奔行宛轉如意,毫沒有生澀感覺。落到牆內后,聽到身後嘆了口氣,不解問道:「思楠,你嘆氣做什麼?」
不等蕭布衣出帳,李靖突然道:「三弟……」
蕭布衣回過神來,搖頭道:「你這樣的臉,誰又捨得被塵土掩蓋呢?」
李靖看了蕭布衣一眼,「你若去,我當然不會攔你。以你和思楠眼下的身手,天地之大,大可去得。不過你莫要太小瞧了杜伏威,就算江淮軍內部分崩離析,以杜伏威這三個字,要想收拾輔公祏也不是問題。」
「權勢讓人狂,輔公祏既然能和杜夫人一起,他們暗裡,就不會有什麼做不出來。」李靖冷靜道。
思楠舒了口氣,展顏道:「你說的對。」
老五苦笑,「若是不能還原,我只怕西梁王第一個把我斬了。」旁觀者清,蕭布衣雖是不說,可老五早看出他對思楠的關切之意,是以調侃。
二人見杜伏威安歇,均是不約而同的倒退回去,翻牆而出。
蕭布衣一口氣分析了這多,李靖點點頭,「你覺得杜伏威迴轉歷陽,找的第一個人是誰?」
他的舉止古怪,思楠卻知道,蕭布衣在查聽房間內的動靜,他的感覺敏銳,房間有沒有人在,他是一清二楚。
他說到這裏,沒有了下文,思楠問道:「誰又能想到什麼?」
思楠的聲音突然傳過來,「你怕闞棱殺了杜伏威?」思楠的聲音很低,蕭布衣聽了,猶豫片刻,「他的義兄、妻子都背叛了,闞棱背叛也是不足為奇。」
闞棱見義父有令,不敢有違,請義父榻上安歇。自己卻是睡在地上。杜伏威沒用多久,就已沉沉睡去,蕭布衣隔著窗子看闞棱悄悄的站在杜伏威的床榻前,心中竟是莫名的緊張。
思楠摘下面紗,老五眼前一亮,被思楠的脫俗光華所震撼,半晌不能做聲。
老五擔憂道:「西梁王,你要小心。」
蕭布衣有此一問,只因為輔公祏準備和王世充結盟,他不能不防。
蕭布衣點點頭,靠牆而立,沉吟道:「好像有些不對。」
他倒是習慣白天踩盤子,晚上摸上前來,蕭布衣點頭,和二人找家酒肆喝點悶酒,等到天色擦黑,再次摸到闞棱家的後花園。蕭布衣讓老五在外裝個乞丐,蹲在巷口把風,自己卻和思楠翻牆而過。
杜伏威啞著嗓子道:「有知道,有的不知。你不妨再詳細和我說一遍。」
「那麼暗裡呢?」蕭布衣問道。
「我們是共同的尋找一個秘密,而不是要一較高下。」蕭布衣微笑道。
闞棱微愕,不知如何安慰。杜伏威卻已疲倦道:「你的計策很好,就按你的計謀行事,明日我暫時扮作你的手下,去議事廳看看。晚了……睡吧。」
老五先將蕭布衣化妝成個臉色蠟黃的漢子,見思楠還是矇著面紗,苦笑道:「姑娘若是要去,蒙面只怕不行。」
在她心目中,容顏顯然並非那麼重要的事情。
闞棱良久才道:「義父在歷陽城還是很有威望,眾人只能聽從輔公祏的建議,不過是因為義父一直沒有出現的緣故。明日就是開堂審問西門君儀之時,那時候我要不能證明你還活著,西門君儀必死無疑。可只要義父到時出現,我想不言而喻,在場最少有一大半是你的手下,到時候要揭穿輔公祏的陰謀,易如反掌。所以我建議,你暫時隱忍片刻,明日在議事廳中出現,有你我、西門君儀。再加上義父的那些義子,重掌大局可說是易如反掌。」
蕭布衣苦笑道:「要去,也得想辦法怎麼混進去才行。我可不想打草驚蛇,杜伏威不死,我們根本不需要露面……」
李靖給蕭布衣的的圖,極為詳細,三人雖未到歷陽,可按圖索驥,很快就到了闞棱府前。天色未黑,闞棱府邸的把守倒是稀鬆平常,蕭布衣三人先繞著府邸走了一圈,見後園幽靜,相互點點頭。
「義父……」闞棱道:「我給你安排房間。」
不過現在杜伏威已死的消息傳開,人心惶惶,百姓已少敢出街,只怕受到無妄之災。
蕭布衣現在只希望,闞棱真能一如既往的真誠。
老五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思楠卻道:「我跟你去。可是……最好不要打草驚蛇。」蕭布衣點點頭,「老五。你先迴轉休息,我和思楠去找人。」
那人推開斗笠,露出略顯憔悴的一張臉。「棱兒,我沒事。」
蕭布衣點頭,就要去找蝙蝠幾兄弟的老五。這次和杜伏威南下鵲頭鎮,蕭布衣又將蝙蝠幾兄弟帶在身旁。老五精於喬裝,這次前往歷陽,當然不可缺少。
「去找一個人。」蕭布衣道。
房間內聽到腳步聲,身形微凝,轉瞬走到門口,推門望出去。闞棱露出臉來,見到戴斗笠那人,身軀一震,上前兩步就要跪倒。驚喜道:「義父。你沒有死?」
「我知道。」蕭布衣道:「我只是不想江淮軍投靠前,他不明不白的死去而已。我做事,你放心。王世充那面如何了?」
三人喬裝完畢,通知了李靖,然後趁尚未天黑趕往歷陽城,歷陽城如今緊張氛圍頗濃,不到入夜,就會緊閉城門。
李靖和歷陽、江都對抗已久,早對這兩座大城瞭若指掌,本來是準備攻城所用,沒想到蕭布衣倒是搶先一步用上。
蝙蝠卻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不要多嘴。老五暗凜,不敢多話。
不聞思楠回答,蕭布衣轉過頭去,見思楠垂下頭來,低聲道:「你步伐太快,我要跟不上了。」
「哪裡不對?」思楠問道。
蕭布衣心中感激,含笑道:「好,我答應你!只是這次事關重大。只要一天的功夫,就可救十萬江淮軍,冒險也值得。」
可在場三人,對蕭布衣的關心不言而喻,這種關心,並非對西梁王的那種關心,而是更像對朋友、兄弟的一種關心。
李靖沉著道:「你負責江淮軍內亂,我來掃清外圍。你放心,這兩天,王世充的兵馬絕對不能靠近歷陽城左近三十里。」
二人相望。眼中感情複雜萬千,闞棱先是回過神來,失聲道:「那……那西門君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