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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節 後院起火

第五百八十九節 後院起火

李淵臉色微變,「你聽誰所說?」
溫大雅謹慎道:「大臨訓練的人手眼下有千餘人之多,武技超群,對聖上絕對忠心耿耿。到現在,只等聖上吩咐。至於大有那面的連弩研製,也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到在已可應用,不過弩車的研製還很需要時間。」
「弩車是沒有辦法事情……」李淵嘆道:「李靖到攻武關之時才用弩車,就是準備用來付我們。不過弩車並非萬能,應對也非不可能的事情。對了……這些事情除了你們三兄弟外,應該沒有旁人曉?」
「李兄明白就好。」裴行儼目光複雜,感慨千萬。
李淵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已知道不妙,更是有些懊喪。因為眼下所有的一切,正在驗證著李玄霸的判斷,而他卻親自否定了李玄霸的解決方案。
如果山中有寶藏,或許突厥兵還能多守一會,但他們面對的是死亡、對抗、永遠的冷血,他們不但覺得無趣,還會覺得恐怖。
李元吉嚎啕大哭道:「皇,孩兒幾乎要見不到你了。」
李淵瞬間已明白了一切。臉色鐵青!
溫大雅趕來問,「聖上召見,不知有何事?」
李建成道:「征伐天下,父皇最苦,孩兒只恨才淺,很多地方幫不了父皇。」
李淵大驚,「元吉,到底怎麼回事,你詳細和我說說。」
據他所知,突厥兵雖有二十多萬在太原,但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功效。從榆次到井陘,山西從西到東,已遍布突厥鐵騎,可從黃蛇嶺到燕岩又到蒙山,西梁軍如同釘子般釘在那裡,突厥兵無法拔出任何一顆釘子。
「你我雖是對手,但……也……曾經是朋友。」李玄霸嘴角露出苦澀的笑,「雖然你已對我防備重重,但我知道自己不會看錯,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我李玄霸雖出手狠毒,攔路者斷殺不誤,但我出手總有目的,我又有何緣由對你出手呢?」
李玄霸道:「或許我不會死,或許我已在黃泉路。你放心,我李玄霸不會默默死去,到時候裴兄多半知曉。送信之情,永銘在心,」
李淵點點頭,李建成退下后,沉吟良久,這才吩咐道:「宣黃門侍郎來見。」
抬頭望去,李玄霸早就不見蹤影,裴行儼悵然若失。這時候臉上微涼,仰頭望去,才發現絲絲細雨飄落,有如那壯志難酬悲抑的淚水。
雨緊一陣,舒一陣,綿綿細雨,已下了半個多月。
裴行儼凝望那信良久,長槊擊出,盪起一股疾風。
裴行儼道:「我眼下為進攻河東的主將,殺了我,你最少可以用我的血,染紅你的榮耀之路。」
裴行儼皺起眉頭,不知道李玄霸所言何意。
李淵道:「建成,你真的認為我對玄霸不公?」
宮人才要傳旨,又有人來報,「啟稟聖上,長孫無忌攜長孫無垢求見。」
李淵淡淡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李建成走過來,說道:「父皇,是我讓他們不要驚擾你。」
李淵苦笑一下,拉著李建成到身邊坐下,「建成,難得你在這時候,還能體諒為父。」
李淵望著秋雨,湧起無邊的憂愁。他發現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他高估了突厥兵的實力,低估了蕭布衣的韌性。
李淵開始警惕、開始提防,但他還是覺得李玄霸好用。他已準備在襄陽之戰後,就做個了結。可他沒想到的是,襄陽一戰籌備了那麼久,竟然以失敗告終,所以李淵只能隱而不發。因為襄陽一事,他不懷疑李玄霸的能力,卻懷李玄霸的居心。就因為這點,所以他否決了李玄霸的提議,但眼下來看,他因為疑惑不定,再次錯過了一次機會。
李淵道:「你是說,這些人並非西梁軍,而是一直在我們關中出沒。」
李淵欣慰道:「建成你能想到點,為父很是高興。你說的不錯,李靖擅長奇襲,出手往往並無先兆。這次一反常態在斜谷、子午谷造勢,目的當然就是擾亂民心,牽制我們的兵力。」見李建成連連點頭,李淵道:「既然李靖沒有長了翅膀,無法飛過群山,那麼這些兵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敗薛家軍,暗算始畢可汗,行刺竇建德,所有的一切,李玄霸做的合乎李淵的心思,但所有的一切,從郎山那戰後就變了味道。
裴行儼道:「可惜白頭如新。」
「他如真的有這本就不會讓我們知曉。」
溫大雅是溫氏三兄的老大。其弟溫大臨、溫大有均有大才。這三兄弟在李淵首義之時就已堅定不移的跟隨,甚得李淵的器重。不過除溫大雅榮升黃門侍郎外,溫大臨、溫大有二人卻是官職不顯,但誰都知道,這三兄弟是為李淵的近臣,
李建成頭一次執著,「父皇,誰說的並不重要,我只想問你一句,玄霸到底是不是父皇親生骨肉呢?當年我記事的時候,娘懷了父皇的骨肉,後來就生下了玄霸和世民,我從不懷疑這點,可為何父皇厚此薄彼呢?想玄霸詐死埋名,也是受了許多的委屈,你讓他一展雄心有何不可?你一直對他的事情遮遮掩掩,我不懷疑,但旁人如何想呢?」
溫大雅道:「絕對沒有旁人知曉。微臣得聖上吩咐,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極為秘密的情況下進行。」
「還不是個觀音……婢的緣故,我這臉,就是她抓的。」李元吉道。
李淵屏退左右,這才低聲問:「朕讓你準備的人手,現在如何了?」
突厥兵勢大、兵多、人強、馬壯,可突厥兵終究還是游牧民族,不事生產,擄掠為生。相對而言,運用攻城拔寨之法,突厥人還不如遼東人。蕭布衣雖棄鐵甲騎兵不用,卻充分發揮了西梁軍堅守的優勢,突厥兵久戰群山之側,早就心浮氣躁。
李玄霸嘆口氣道:「榮耀之路?可惜這路上,也太過孤單。」哂然一笑,「到如今,我和蕭布衣只能活一個,而我和行儼你卻不必刀兵相見,就算我想出兵,奈何天不假人,有心無力。」
李淵這才舒了口氣,才要再吩咐什麼,只聽到外邊有吵鬧之聲,不由大怒,喝道:「何事?」
李玄霸凝望著裴行儼道:「我和行儼自幼就認識?」
以往的突厥兵,縱馬馳騁,咆哮草原,講究的是痛痛快快的大砍大殺。但到如今,西梁軍根本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場鏖戰,突厥兵領略到中原人的另外一面。他們終於明白,只要中原人堅持,以他們的實力,永遠不可能打贏這場戰爭。
李玄霸背對裴行儼,道:「這封信請在我死後拆開,信中有信,信中那封信上已寫了要給哪個,我死後,行儼若找不到信封所寫的人,就燒了吧。」
李淵微愕,李元吉卻扯著父親的衣袖,哀聲道:「父皇,他們……難道要到宮中殺我?」李淵心中微動,暗想長孫無垢本是賢良淑德,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兒媳,怎麼會如此不顧大體傷了元吉,這中莫非有什麼隱情?沉聲問,「元吉,你老實交代,到底做了什麼?」
「不急於一時。」李玄霸淡淡道:「其實若有可能,我真的希望,你不必送這封信。」雖是如此說,還是將書信放在槊頭之上,裴行儼移回長槊,見封皮上一個字都沒有,捏了捏,裏面好像不過薄薄的幾張紙。不解李玄霸的意思,問道:「李兄,你到底希望把信送給誰?」
李淵道:「但說無妨,事到如今,我們父子之間,難道還有什麼講不得的事情?」李建成眼中閃過古怪,緩緩道:「在斜谷、子午谷的確發現有兵出沒的跡象。」
突厥兵頭一次面對這樣複雜的戰事,顯示出本身經驗的不足。
李建成神色猶豫,「父皇,有句我真的想問很久了。」
李淵問道:「子午谷、斜谷的敵兵如何了?」
李建成悄悄來到李淵面前的時候,滿是心憂,他一方面擔心形勢對李唐的逐漸不利,更擔心父親日夜操勞,鬢角又多了華髮。
宮人慌慌張張的進來道:「是齊王請見,聖上議事,我們只要他等等,他就在外叫嚷,」
而蕭布衣實行堅壁清野的戰略,二十余萬突厥兵的糧草全部由太原城供應,李仲文早已苦不堪言,頻頻向河東催要糧草。
他說完后,再不多言,舉步離去。他一直背對著別人,不想讓人看到他笑中帶淚,他看似走的緩慢,但長袖飄飄,不多時已不見了蹤影。
蕭布衣曾和突厥兵交過手,深深知道突厥兵的優勢和不足。
李淵彷彿又陷入當年在霍邑前的窘境。
「觀音婢?」李淵微有詫異,立即醒悟過來,「你是說無垢?」原來長孫無垢的小名就叫做觀音婢,不過自從嫁給了李世民后,也少有人如此稱呼長孫無垢。李元吉咬牙切齒的這般稱呼,顯是對長孫無垢恨極,見李元吉臉上血痕未乾,就算好了,多半也要破相,李元吉本來長的就不算俊朗,這一下更顯猙獰,李淵怒急,「無垢竟然傷你,來人,將長孫無垢抓來。」
溫大雅立即點頭,可多少有些疑惑,「太子身邊素有重兵,這次慎重其事,可是有了變故?」
李建成忙道:「父皇,你忙碌操勞,或許有些事情考慮不周,但想辦法彌補就是。」見李淵悶悶不樂,李建成知其心憂戰局,岔開話題道:「父皇找我回來,不知道有何事情?」
槊泛寒光,已到李玄霸的胸前。李玄霸動也不動,長槊戛然而止。裴行儼道:「請李兄將書信放在槊上即可,我若能送到,定會為你送到,可眼下軍務繁忙……」
李淵對誰都有主意,就對這個李元吉沒有辦法。向溫大雅使個眼色,溫大雅知趣退下,李元吉怒氣沖沖的進來,幾乎將溫大雅撞個跟頭。李淵本待呵斥,突然見到他臉上有五道血痕,不由一驚,問道:「元吉,誰傷的你?」
清風徐徐,已帶了早秋的涼氣,李玄霸一襲青衫,風中孤立,見裴行儼謹慎相對,嘆口氣道:「我此次來找行儼,就是托你帶信,既然目的已達,不再耽誤行儼的軍務,就此告辭。」
李建成安慰道:「父皇,我已經派人密切關注商賈的動靜,同時吩咐民部尚書多對商賈進行安撫,想蕭布衣也無法滲透太多人手,不成氣候。」
李淵被他哭的心煩,怒道:「到底何事,你快道來。」
李建成道:「父皇為防恐慌,並沒有對王家米店大動干戈,只讓人密切留意他們的舉動。而在孩兒來看,東都這些年頗為另類,大力扶植商賈,只怕不但王家米店,就算其他商人,也可能滲透了東都的力量。」
李淵雙眸光芒閃動,良久才道:「你多半又中了旁人的離間之計。」李淵說的模稜兩可,李建成卻釋然道:「這麼說,真的是謠言了?」
李建成郝然道:「孩兒的確覺得玄霸有些委屈。他對我一直避而不見,世民也是如此,多半是認為做了該做的事情,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地位。」
李淵臉色微變,「建成說的大有道理,不過……眼下局勢吃緊,我們不能太過張揚,那樣的話,商賈嘩變,只怕我們沒有寧日了。」
李淵察覺到什麼,抬頭望見李建成在不遠,展露點笑容,「建成,什麼時候來的?宮人怎不通知我?」
李淵沒法責怪糧官,因為這種苦楚,當年他在南下的時候,也經歷過一次。糧草運的慢,終究有到太原的時候,但突厥兵已非簡單的糧草能滿足。這幾個月來,突厥兵幾將太原周邊收刮成了空城,還不斷的向關中索要財物。突厥人的貪得無厭,李淵早就知曉,他送出錢財珠寶並不心痛,可眼下擔心的卻是,突厥兵想回家了。突厥兵不願意再守著大山,進行著沒有希望的戰鬥。
李淵點頭道:「建成甚知為父的心思。眼下我們雖處劣勢,但小心應對,何嘗不能像當年對付劉武周一樣?只要磨下去,就算暫時不能一統天下,守住關中還是不成問題。為父這次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在藍關虛設旗號,讓他們誤以為你在藍關。卻帶兵十萬,連同河東的永康王兵合一處。我只怕突厥兵厭倦戰事,讓蕭布衣順勢南下,是以準備讓你統領大軍。我等不急於求成,就算棄太原,但只要能堅守河東,守住關中的門戶,以後徐徐圖之方是正道。」
李建成道:「孩兒已各派兩千兵去搜尋,不過……」李建成欲言又止,神色猶豫。
李淵對李玄霸早就有了戒備之心,這種苦處他亦是有口難言。其實他和李玄霸的合作,一直都算是愉快。可對於這個兒子,他有種深切的戒備,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為了什麼。
但如今的裴行儼早就謹慎非常,聽李玄霸相求,沉聲問,「要看何事。若是尋常之事,念往日情意,我會為你做到。若事關天下,恕我不能擅自做主,此中差別,還請李兄體諒。」裴行儼雖口氣還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但也在尋思李玄霸會讓自己做什麼事情。想李玄霸能人所不能,還有何事要求自己?如果事關兩國交兵,他當會一口回絕。
事情不可能重來一次,李淵心急如焚。
李淵雖是天子,但對突厥,沒有任何掌控的能力。本來聯繫突厥還有個長孫順德,可他竟然到草原后,神秘失蹤。長孫恆安對此不知所以,更讓李淵雷霆震怒。長孫順德雖懶懶散散,不能否認的是,此人極具才智,就算對突厥人也有一套。長孫順德驀的失蹤,突厥人完全失控,李淵已全面的陷入被動的局面。
「你其實可以不用死。」裴行儼緩緩道。
「我聽說謠言,玄霸不是父皇的骨肉?」李建成遲疑道。
李淵嘆口氣,「建成,莫要這麼說,你做的已經足夠好。為父有你在身邊,已減輕了很多負擔,只是為父……做了錯事。」
裴行儼一震,「你死後?那又是什麼時候?」
李玄霸突然放聲長笑,聲動四野,待笑聲止歇才道:「多謝行儼此言,但我和蕭布衣,已容不下彼此。何況我李玄霸不勝,活著還有何意義?」
眼下的情況是,河東不停的向太原輸送著糧草輜重,但秋雨連綿,運糧大軍再陷雀鼠谷之中,行進緩慢。
李元吉叫屈道:「爹,我什麼都沒有做呀。」
這時長孫無忌已帶妹妹趕到。長孫無垢本來出落的如出水芙蓉,可眼下儀容不整,梨花帶雨,衣衫也被扯裂,露出玉臂,本來潔白如玉的手臂,眼下卻青一塊紫一塊滿是淤痕,李淵見了,心頭一沉。長孫無忌遠遠跪倒,悲聲道:「聖上,齊王劫持無垢,搶回府中,意圖……」話到嘴邊,悲憤滿面,嗄聲道:「請聖上給無忌、無垢個交代。」
蕭布衣十萬大軍進入山西,攻城拔寨,勢如破竹。可破城后,卻並不強守,他們甚至在突厥兵打來,主動放棄城池,轉到深山之中。黃蛇嶺、燕岩、蒙山立了三座營寨,開始和突厥兵打持久戰。突厥兵可以日行數百里,但卻無法攻破就在眼前的西梁軍大寨,更不要說去捉就在山中的蕭布衣。
兒子是親生的,長孫無垢畢竟還是外人,兒子如此之傷,怎能不讓李淵怒火攻心?
「父皇多半想明棧道、暗度陳倉了?」李建成笑了起來。
黃門侍郎是溫大雅。
李淵眼中閃過異色,「建成,你到了河東,這些話不用說的,只記得穩妥為先就好。玄霸的事情,我來處理吧。你現在馬上準備兵馬,等雨停就要悄悄出兵,至於旗號,不必用你的旗號,我到時候自有安排。」
李淵並不驚慌,「那依你來看,李靖真的能繞過藍關,轉到子午谷嗎?」
如果真如李玄霸的提議,唐軍和突厥兵聯手戰西梁軍,結果如何,沒有人知道。
李建成恍然道:「原來如此,父皇為何不早說,倒讓孩兒疑神疑鬼。玄霸當然是我的弟弟,旁人猜測或可,我這個做哥的亂想,實在不應該。」
◇◇◇◇◇
李玄霸不以為忤,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來,「我只請行儼為我保留這封信。」
李建成顯然早有定論,沉聲道:「父皇莫要忘記了武關一事。」
李玄霸只是問,「這個很重要?事關天下?」
「大雅,你命大臨馬上撥調五百人手做太子的親兵,親自護送太子前往河東,保護建成的安危。」李淵緩緩道,
李淵道:「他來領軍,終究不如你讓我放心,」
李玄霸說能信的人不多之時,眼中閃過落寞之意。若是以往,裴行儼心中同情,已拍胸脯擔當下來。
溫大雅噤聲,不敢多言。
李玄霸淡淡道:「我知道行儼為何對我如此冷漠。我詐死隱瞞世人,做事不擇手段,一直都在和蕭布衣作對,而你卻是蕭布衣最忠誠的朋友和手下。蕭布衣的敵人當然就是你的敵人,到如今,你我是對手……你不命令帶來的三百鐵騎攻擊我,已是念及到往日的交情。」
溫大雅肅然點頭,「聖上吩咐,微臣當嚴格遵從。」
裴行儼這才仔細的看了看信皮,雖好奇李玄霸如此鄭重交給他一封信寫著什麼,但終究還是將信揣到懷中。
李淵道:「朕命這五百人手在太子的身邊,不僅是保護建成的安危,恐怕……還有他用。反正到時候,你們聽朕的旨意就好。無論如何,只要朕的旨意一下,立刻執行。」
李淵嘆道:「建成,你這句話說的太對了。玄霸這孩子,自幼聰穎,遠勝常人,但心高氣傲卻是最大的一個缺點。為父其實也想對他重用,但玄霸從未領軍,雖說是熟讀兵書,但不過紙上談兵,為父怕他和世民當年一樣,重蹈覆轍。世民當年意氣用事,折損了我太多的兵馬,但那時候,我們無妨事,我可以讓世民重新再來。可眼下我們已再也沒有實力去折損,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父皇,河東不是玄霸在領軍?」李建成問道。
李元吉哽咽道:「說了有什麼用,爹爹也不會為我做主,除了娘親,再也沒有誰會疼我了。」
裴行儼一怔,「信要交給誰?信上寫的是什麼?」
「你說。」
「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信要交給哪個。」裴行儼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