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分居
「額，現在跟你說肯定是有原因啦，有人推薦你加入訓練班，你可以利用各種長假時間完成教程。」
遇到這種情況，正常的都不會提起這件事了，至少也得找金萍單獨談，於是陸宇宸和譚祿恩都僵硬的裝作和平的與金萍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聊到天氣，高中，大學生活……
清脆的響聲。
「我就問你！」金穆表情幾乎是猙獰。
「聽到沒有！我姐她一開始不知道！」
「滾！誰要你們的臭錢！」金穆怒道，一把拉起金萍，「姐！不管你怎麼想的，你給我就此打住！你想氣死爸媽？」
「……」
「哦，然後呢？」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到我們這來給你詳細介紹一下，順便簽下合約？」
突然外面一聲巨響傳來，是宣媽大吼了一聲，宣墨立刻掛掉電話走了出去。
宣墨也沒問什麼，只是默默的跟著宣媽媽開房，上樓，然後洗漱。
於是覺得自己未來已定的外星人同學更加不擔心了：「那我更不要了。」
「……」
「然後？如果學沒上完，教程完成了呢？」
「你還管我上學？」宣墨是純粹的好奇。
「阿穆……」金萍擔憂道。
「金萍，給你一天時間，處理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原形畢露了這女人！陸宇宸也氣得全身發抖了，拳頭捏得咯吱咯吱作響。
剛才努力分析著阿鬼說的事情，竟沒注意外面發生了什麼，此時外面的情景甚是糾結，宣媽橫眉怒目的站在過道上，陸爸爸開著門皺著眉一臉著急，後面陸宇宸垂頭喪氣。
「……獎學金可不只是錢，還有以後的保障啊，保送，推薦什麼的，都不用擔心了。」
從頭到尾宣媽媽就是一副怒氣衝天雷厲風行的樣子，可當車一開出小區門口，她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墨墨，你說你媽2我造了哪門子孽啊！第一個嫁了短命鬼，第二個嫁了個笑面色狼……我姐妹還在外面說我多幸福我還忒得瑟，現在想想真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陸宇宸的話就好像是一根戳破氣球的針，金穆一瞬間就癟了下來，然後頹喪的坐在桌前，看也不看金萍一眼。
「下周六上午九點盛華我的辦公室，怎麼樣？」
學校旁的飯店包廂中，陸宇宸點了幾隻菜，和宣墨坐著，沒一會，譚祿恩來了，身後不僅有金萍，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看著和宣墨差不多大。
陸宇宸很受傷：「那我再發一遍？」
宣墨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拿起書包：「就這樣，我走了。」
「阿穆！這事你別
宣媽半天沒回神，她被陸宇宸那一聲媽叫的愣了一下。
譚祿恩湊進來：「談完了？」
說罷，他也走了出去。
「咳，沒有多管的意思，只是你的觀察期即將結束，人事部盯得比較嚴而已。」
說罷他還真出去了，隨手抓了個雞腿，樣子還真有點小瀟洒。
啪！
「……」
宣墨眨了眨眼，哦了一聲，二話不說回房間收拾東西。
「隨便吧，我同意。」
「簽合約？」
周二早上不再是數學測驗，而是英語聽力，某些功能勝似電腦的宣墨同學輕鬆完成，交了答題卡后對著一桌子的作業頭疼。
譚祿恩臉色也不好看，這小鬼斜刺里冒出來，就這麼死跟著他姐不放，陰沉冷淡話也不說，等到走進來后，二話不說坐著了，掃視全場。
「少裝了！」譚祿恩冷笑，「陸哥他們不知道，但我爸說過，陸叔叔經常強調自己有老婆孩子，而且在遇到有女人倒貼時尤其如此，要不是不要臉到一定程度了……」
「大學畢業？」當她傻啊，那麼久那麼久……
「沒辦法，這年頭，人才多，有價值的人才少啊。」
「把我利用的乾淨啊。」
宣墨聽過部門介紹，說實話，哪個都沒興趣，涉及戰鬥的，只有她現在所在的行動組，但職責非常像保安……
金萍頭歪在一邊久久沒回，金穆放下手，表情回到了冷漠，甚至麻木：「給二位帶來困擾了，這事我會處理。」說罷他拿出一張卡：「姐，裏面有四千塊，是我攢的壓歲錢，你先拿著，晚上八點我要聽到你在醫院打胎的消息，否則，你知道爸的脾氣。」
當初和陸建華結婚，雙方兒女都在叛逆期，本著湊合著過日子的念頭，也太沒介意稱呼問題，而且這樣反而讓母子關係不那麼僵硬，可是那麼多年了，打心眼的把陸宇宸當兒子對待，卻一直聽他叫阿姨，心裏又何嘗沒難受過。
「算了。」她真的不需要一隻小白兔的保護。
金萍哼了一聲，摔門而出。
「這個預備隊訓練計劃和你們的夏令營差不多，只不過一般都是在即將大學畢業的年輕人中招收，進行四個教程的訓練，長短以教程完成為主，教程結束，訓練班合格畢業就能入職……」
宣墨的出現瞬間激化了僵硬的事態，宣媽就像被播放鍵按了一下瞬間激動起來，她轉頭看著宣墨：「墨墨！收拾東西！去你外婆家！」
「那你們定時間吧。」
是一封信，粉紅色
「嗯，就出一頓飯錢。」陸宇宸給宣墨夾了個雞翅，「墨墨吃啊，這結果多好，皆大歡喜，錢都省了！嘎嘎！」
「那可太好了！」陸宇宸作歡呼狀，接著又冷笑著看金萍，「我看你姐還不更新呢，怎麼了，小三姐，想要多少錢，你說！」
雖然對面依然沉默，但是阿鬼可以肯定宣墨在認真的聽。
金萍卻無動於衷，她似乎早就為這一場辱罵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不動如山，冷笑：「怎麼，難道你們想威脅我？把我的事情編成故事放到網上？貼到學校？我告訴你，大學里女生背包養的緋聞一天產生幾十個，沒憑沒據的，也不差我一個，更何況，你敢把你爸也爆出來嗎！」
「哼！繞來繞去，不就是要錢嘛。」譚祿恩滿眼嘲諷，「我是個外人，也不多說了，只是想評價一下，金萍阿姨，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在古代充其量只是一個妾，哦不，妾還是進了門的呢，你不過是一個外室，沒名沒分，懷了的孩子，生出來按法律也是陸家的，但頂多是個家生子，僕人一樣的存在……什麼是賤種？這就是賤種！就是你不要臉得來的搖錢樹。不過我告訴你，時代變了，現在對付你們這種人我們有的是法子，我爸也在外面花過，我媽就從來不擔心，因為她知道妓女和妻子是不一樣的，你這種人，只要用錢打發就行了，什麼這事不能這麼算了……你還真想當他們的后媽不成？你說這事不要你弟管，你要一個人處理，不過我告訴你，你這是帶著全家丟臉，做人別過分，別說我了，就陸哥和宣墨倆人，隨便哪個你都惹不起，哈！我到外面去，你們自己聊。」
宣墨扳著手指認真數了一下：「放心，你那些姐妹還都不知道，知道的都是陸建華那邊的人，總共三個，全是中年男子，其他的都是路人，你不用擔心。」
「什麼？」易海藍一頭霧水，「難道你不考大學了？」
事先雖然沒怎麼聽清楚金萍的資料，但是前幾句還是聽到的，陸宇宸立刻明白這就是金萍的弟弟，至於叫什麼名字……就不知道了……
「我打死你！」金穆氣的臉通紅，衝上去就要打，譚祿恩何許人也，輕鬆擋住還順勢把人一腳踢在地上，「金穆是吧，看你還講點道理才跟你好好說，今天本來就是請你姐來好好說的，如果她不知好歹，就別怪我們仗勢欺人，本來我們可沒打算來軟的，這位宣墨妹妹可專門去研究了剖腹產……」
宣墨收
「那你打算怎麼樣？」金穆瞪眼，「不行！這事就這麼定了，姐，你跟我回去，把孩子弄掉，從此我們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宣墨嘆息一聲，堆吧堆吧的把這些東西全疊起來抱在胸前，打算都扔到走廊外的大垃圾桶里去，剛起身就感覺有一樣東西飄了下來，她沒理會，易海藍眼疾手快的替她撿了起來：「東西掉了……咦？」
「咳咳，雖然這種情況不大可能發生，但是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以為七區工作到大學畢業然後再選擇你喜歡的路。」
陸爸爸還沒反應，陸宇宸先衝出來了，他赤著腳就衝過來一把抓住宣墨的手臂不讓她動，回頭朝宣媽道：「媽！我求你，別衝動，讓我們把這事處理好好嗎？」
傷感時刻被這麼一句極為機械化的話打斷，宣媽媽饒是神經再強悍也哀怨不出來了，只是訥訥的哦了一聲，繼續開車，到了一家大酒店。
「你假不假？！要不是你做的破事怎麼會有這種情況？當初我怕你嫌我老你說什麼，你說老夫老妻剛剛好，帶著兒女踏踏實實過日子，我才嫁給你！沒想到啊陸宇宸，你有錢了沒變壞，有權了沒變壞，兒女一乖我一忙你就立馬變壞，你賤骨頭是吧？！反正我已經一個人養了宣墨那麼久，也不在乎後半輩子靠一個女兒養！」宣媽媽說著進了車子，待宣墨坐上副駕駛座，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宣墨挑眉，冷笑：「該誰打胎你問誰去。」
陸宇宸鬱悶了，他還想勸，但又實在想不出理由，只能笨手笨腳的跟在後面礙手礙腳。
「我以後就想考了H大……」譚祿恩頗為疲倦的搭話。
「憑什麼你拉屎就要我給你擦屁股？你要是這點能力沒有，就算最後那小三走了，我也會帶墨墨離開！」宣媽毫不心動，看了看被陸宇宸一副「兄妹情深」狀摟著的宣墨，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把她扒拉出來，道：「墨墨！收拾東西！什麼時候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回來！」
「姐，難道你真要他們的錢？！」
「我說了不要你們的臭錢！」金穆話音剛落就被金萍厲聲呵斥：「阿穆你住嘴！」
「墨墨？」
早上，宣媽媽帶著宣墨吃了酒店提供的自助餐，急匆匆的把她送到學校門口，宣墨背著書包猶豫了一會，剛邁腿要往另一個方向走就被叫住
「睡著了？」
「你說清楚！」金穆大吼，「什麼孩子！？什麼打掉？！」
「還有倆！」陸宇宸補充道。
宣墨斜眼看著陸宇宸：「你什麼時候發過誓？」那表情幾乎是嫌棄的。
金穆，金萍的弟弟，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插，不是吃菜就是玩手機，時不時抬頭陰森森的四面看一眼，差不多大的年紀，譚祿恩和陸宇宸都很受不了他這副鳥樣，於是也不跟他搭話。
突兀的一句話靜寂了全場人，冰冷的少年終於有了大點的反應，金穆倏然抬頭，死死盯著宣墨。
「不說錢不錢的，這事就不能這麼算了！」金萍站起來，拿出手機，「你們來經過你們爸爸同意了嗎？找他過來！讓他親自跟我說！」
「墨墨，感覺你期中以後就沒怎麼上過課，這都快期末了，我拜拜你好好學習一陣子，別到時候掛科了！你可是獎學金有力競爭者！」
「那玩意我不要。」
這堆疊的卷子和作業本……垃圾桶也裝不下了。
她看著電視，宣媽媽擦著頭出來道：「墨墨，早點睡，明早送你去學校。」
陸爸爸當然不敢當著宣媽的面就此事教訓孩子，他沒敢找宣墨，宣媽進被窩后，他從書房悄悄出來，進了陸宇宸的房間。
宣墨很不爽，對於打斷她計劃的人她都不爽，當下一點好臉色也沒有，冰冰涼的被易海藍拖到教室。
「哎。」阿鬼都不知道嘆哪門子氣，「真可惜。」
今天易海藍是值日生，他老遠就看到了宣媽那輛誇張的紅色轎車，哪能讓宣墨就這麼跑了，大叫一聲跑過來，連拖帶拽的把宣墨弄進來。
「我們這兒剛接到一個通知，軍區組建了一個特殊預備隊，招收的都是經過考察有和你類似志向並且潛力不錯的年輕人，目的就在於在他們正式加入軍區的特別部門之前進行以實戰為主的各種訓練，盡量能夠上崗立即進入狀態。」
陸建華嘆了口氣：「一切錯都在我，但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家散的，阿娟，你要是信不過我，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怎麼樣？我絕無二話！」
金萍白著臉，她只是掃了宣墨一眼，卻緊緊盯著金穆。
「哪個都沒興趣。」她很老實。
「哎……」
「阿穆，你別問……」
「嗯。」宣墨立刻躺下，不帶半分猶豫的。
「其實大學很無聊，平時不是宅在寢室就是去兼職……對了阿穆，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金萍拿著卡，急促的喘著氣，表情變換不定。
金穆一直瞪著眼站得筆直，譚祿恩那一番話簡直是一把巨大的利
「當然要簽，這玩意哪是想來就來的。」
宣媽發獃也只是一會會，被陸宇宸真心當媽她應該是欣喜的，但在這時候卻滿是苦澀，她轉頭看著陸建華。
宣墨似笑非笑，金萍出門就打電話給陸建華哭訴了，她可不覺得作為藍星人的陸建華會像天蝎星系的男人那般這麼自覺和情願的打掉孩子。
說著，硬是扯著宣墨摟住不讓她動：「墨墨，哥發過誓護你一輩子，你不會有這麼大的便宜不佔吧！」
她不知道陸宇宸在外提到她時都已經自然的稱呼為媽媽，只是在她面前還放不開，現在情急之下喊出來卻再也停不住口：「媽！我一直當您親媽，這次是我爸錯了，但求你給他一次機會，你是沒見過那小三，那種妓女根本就是一個路人甲，你要是就這麼走了到底便宜了誰？！」
「好。」
「武綺，你有考慮過以後具體從事哪個部門嗎？」
「等等！」金穆站了起來，他本來就坐在門邊，站起來剛好擋住宣墨，「你說什麼，說清楚！」
「打胎的錢我們出。」陸宇宸看了看宣墨一副如你所願的樣子，接著道，「離開我爸，滾得遠遠的，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世道艱難生存不易！」
如今這節骨眼上，最叛逆不羈的兒子忽然服軟，這一聲叫，竟把她軟化了大半。
「阿娟，你別這麼衝動，對孩子不好。」
「我來告訴你。」陸宇宸站起來擋在宣墨前面，「你姐勾引我們爸，還懷了小孩，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幹嘛不斷的問？是男人就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宣媽媽擦乾了頭髮，又看了一會節目，也關了燈躺下，在床上翻來覆去。
金品捂住臉哭：「我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
「你們吃吧，我不餓。」吃飽吃飽，吃飽回家挨罵。
陸宇宸聳聳肩，拉著宣墨坐下來：「來，吃飯吃飯，別浪費。誒金大嬸，你還站著幹嘛，該幹嘛幹嘛去，我知道你家境不好需要賣身，如果錢不夠了還可以問我要，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感謝你為我爸提供了眾多新鮮體驗，如果以後不小心又懷了，我不介意提供打胎錢，哈！」
宣墨正想偷聽他們說什麼，一個電話忽然打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阿鬼，他的聲音似乎很疲憊：「武綺，這麼久沒去上學，你在幹什麼？」
回答他的是宣墨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