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星門
「難道你願意在這等一輩子？」立刻有人反駁。
「是，所以你只要再輸一點精神力……」
她又打昏了一個。
等待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可是戰場方面慘叫越來越多，槍聲卻明顯減少了。
「說的跟你看到似的，不是說了叫你不要用精神力嗎？」
周圍沒人看到。
「我想我知道。」宣墨輕聲道，走到王蟲的屍體邊，嚴肅的看著，「他們在遵守規則。」
「它就會把我吸干。」宣墨冷笑，挖開一點泥土，看到裏面有深藏著的坐標石，被一顆顆金石大小的刻滿花紋的石頭串著，綿延而上，隱約可見上面又有一顆坐標石。
「啟動它！」愛爾歌踏出一步，「我有辦法讓星門接受不同的力量，這些人的生命力，我的精神力，還有你的，你的元帥級的精神力，可以的，我們可以啟動它。」
呼啦啦，一群人全沖了出去，一點猶豫都沒有。
「為什麼？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愛爾歌冷笑，「難道你知道？」
「沒辦法，那群人還沒死光……」趙靖磊指指外面。
「……等他們把那些怪物幹掉了，我們再上。」有人說了個不是方法的方法，「咱是地頭蛇，有的是時間，可是他們沒有，他們不可能在這兒等一輩子。」
「不，也有可能是，這個洞就是星門。」宣墨道，「這些泥里還埋著很多和金石差不多的材料，不出意外這些石條連接了坐標石，形成了一個網狀的星門，就鑲嵌在洞穴里。你太拘泥於你所認識的星門的樣子，只要這東西有用，它可以是任何形狀。」
「什麼？」
「那麼，準備好了？」
愛爾歌沒好氣道：「說了我只能幹掉一個！我累死了！」這沒太陽能的地方，精神力補充特別慢，剛才他越過幾個人想去拉宣墨的手，卻被她毫不留情的甩開，引來一陣偷笑。
「他們會的。」宣墨肯定道，見提問題的人還想張口立刻道，「別懷疑你的指揮官，也別有任何問題，服從，即使讓你送死。」
「他們在說啥？」
「……」愛爾歌表情很複雜，要是他看過人猿泰山或者金剛，肯定會雙手捶胸仰天長嚎。
「靠！可是怪物沒少幾隻啊？不，是壓根沒少啊！那什麼盔甲啊！這種火力密度，防彈衣都能打爛了！」
這種時候看到一個洋鬼子可比在飛機場陡然看到愛爾歌的時候不爽多了，人家鄰國來湊熱鬧也就算了，這群人十多小時的路程還來跑來湊熱鬧，真是太欠抽了！
「嗯，然後呢？」宣墨盯著愛爾歌，「告訴我你的想法。」
這一點趙靖磊等人已經知道了原因，經過愛爾歌現場解剖，確認這根本不是殭屍，而是一種怪物，滿身都是內臟和腐蝕的液體，骨頭是
更何況，她很有可能還會在人類社會生活很久，一群人進去，就自己一個出去，解釋起來很麻煩。
看到她這麼動作，愛爾歌的氣息猛然狂暴了，他大吼一聲撲了過來，拼儘力量想去搶奪宣墨手中的坐標石。
宣墨搖搖頭，看看外面的情況，一揮手：「好，行動！」
可宣墨並不理解這種勞心勞力的行為，她掌握軍隊，而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於是即使一個絲毫不認得的手下，亦或者是曾經因為一些小錯被她狠狠懲罰過的士兵，她也會簡單的下命令，從不懷疑對方會不會全力而為之。
「難道這個星門已經毀了？」愛爾歌喃喃，「沒道理啊，剝落幾個小石塊還正常，怎麼可能碎成這樣？」
這是個非常巨大的洞穴，可能是把整座山都挖空了，裏面空無一物，只有那些怪物和那些蟲卵，整個洞穴呈圓錐形，越到上面越窄小，頂端消失在黑暗中。
「看過異形大戰鐵血戰士一沒？裏面那些鐵血戰士就是一夜之間在千米厚的冰殼間打了個圓形的大洞，那才爽！」宅男又在後面絮絮叨叨。
趙靖磊條件反射的想贊同，卻忽然覺得不對，這說的好像我國只剩下人海戰術了，沒科技似的，這絕對不是誇吧。
「我說，你倆要是溫存夠了，能不能給個建議。」身後忽然有人道，語氣很不滿。
趙靖磊黑這張臉看著他們：「你們太蔑視我們這群單身漢了！」
「我快結婚了。」這是一非的話。
另一邊與怪物搏鬥的是兩撥人的聯盟，他們或許是暫時合作，有整整五十個人，卻弄不過人家手無寸鐵的三十來只怪物，一旦被靠近，一點點的怪物體液都能蝕掉這人的一條手臂，一個不慎，那怪物的手就能扭斷此人的脖子。
有人推推愛爾歌：「喂，小愛，你成不？」
那些怪物理所當然的走了過來，宣墨看也沒看它們，閑庭信步的走過去，一手一個，直接插入怪物的胸腔，捏碎神經元，她出手如電，王蟲瞬間死了一片。
「所以要商討一下，該怎麼辦，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又不能所有人撲上去肉搏，愛爾歌也說了，要擊穿那層胸甲，沒特別能力不行……」
「你這個瘋子，你至於嗎？」
「等死光了你們怎麼辦？和怪物肉搏？」
「我我我也有。」
雖然剛才槍聲越來越近，但是不久后戰場就開始遠離，現在只能遠遠的看見，遠處有個巨大的探照燈一樣的燈在照
她完全可以殺了這些人，但是情況不允許，她不知道這星門有沒有被激活過，一旦被激活，溫熱的智慧生物的血液會造成什麼後果她不願去想，如此巨大的星門，為了吸收能量能夠把觸手伸到相當遠，她不是聖母，但也不是殺人狂。
「嗯，傳到哪？」
「說不定世上根本沒有外星人。」不知誰插嘴。
要是王蟲還是龐大的蟲體形態，說不定戰鬥還會麻煩上一點，但是當著王蟲自己把自己弄成人形了，卻方便了宣墨的屠殺。
「……」愛爾歌沉默了，他發現他明白，可他不願意明白。
正艱難的凝聚形體的愛爾歌看得羡慕異常，哪個男人不夢想著自己有這樣強悍的，一手捏死一隻王蟲的力量，可惜這力量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宣墨並沒有使用精神力，聽到吼聲，她條件反射的轉身，一手握拳擊出想來個先下手為強，可愛爾歌自知單純憑戰鬥無法傷到宣墨，開啟了全身的精神力，又是護罩又是強化，竟然彈開了宣墨的攻擊。
宣墨等這群人鬧夠了，才頂著張更黑的臉道：「你們很能活躍氣氛。」
「那你就死吧。」宣墨走向洞穴邊，摸著洞壁，她依然沒有使用精神力，而是緩緩的用手感受著每一個土壤下的突起和變化。
「你是要引他們一起出手？他們不出手怎麼辦？」
於是趙靖磊剛擺出一張深思的臉，宣墨已經開始旅行隊長權利了。
宣墨沒理會別人的問題，道：「攻擊對方洞里的人，不要瞄準，只要象徵性的射擊幾下，然後去攻擊那些怪物，他們會明白的。」
「隊長，我有老婆的。」立刻有老實巴交的兵哥哥舉手老實道。
天蝎軍人把服從刻到了骨子裡，但顯然，眼前這些肯定是優秀的軍人，可絕對不夠聽話，對他們來說，服從只是一句口號。
緊接著宣墨退到最後，抬手打昏了一個人。
「怕？」宣墨輕笑，「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愛爾歌，我問你個問題。」
沉默無聲的怪物有三十幾隻，僵硬而堅定的頂著子彈和炮火圍向那群人，在遠處隱約可以看到一片巨大的煙灰色的卵狀物，連綿到洞穴最深處，看得人頭皮發麻。
「保護法還規定……」
他們僵硬是沒錯，但是不知為什麼，動作總是詭異的快，似乎從一些不可能的角度，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抓住了。
「保護法規定，在該星球上，無論有什麼任務，必須以該星球生命為先，若有誤殺，則必須不被發現……意思就是毀屍滅跡……」
「這兒不屬於我們。」
紅光乍亮！
「為什麼，這些波爾圖烈火王蟲，會是這麼副樣子……披著
忽然，一隻柔軟的手拉住了自己，緩緩的輸入了精神力，他驚訝的睜大眼，卻見宣墨冷凝的表情：「愛爾歌，我看到了。」看到星門了。
宣墨混在人群中，皺眉看著四周，她得找機會，讓這些人既不死，又看不到她接下來乾的事。
「得想辦法幹掉那一夥，他們看起來沒注意到我們。」有人小聲嘀咕，頗有奸臣的感覺。
有人小聲吟唱，被猛地拍沒了聲兒，旁邊一溜猥瑣的人蹲著偷笑，蹲在最前面的宣墨疑惑的回頭看看，又看向前面。
愛爾歌被宣墨派去四面搜索躲起來的人，還不少，瑟縮在各個角落，有逃兵也有奉命躲藏的，這些人不用猶豫，直接打昏。
「……」
「等會，你，你，還有你，去攻擊那個洞里的人，剩下的人，和我一起，直接衝過去打那個怪。」
趙靖磊一愣，他沒見過這麼光明正大篡位的，可宣墨那語氣很嚴肅，嚴肅到他不得不考慮其中一些交接手續起來。
不用他說，在看到遠處探出那麼一隻頭的時候，所有人都有把他砍下來的想法了，雖然光線很暗，可是依然可以看到那不同於人的亮燦燦的發色。
「以罪人之身回去，不如永存英魂碑。」宣墨拆下了一塊坐標石，掂在手裡，然後夾在雙手間，想以蠻力把它擠碎。
頓時槍聲大作，過了一會，槍聲更響，另一伙人也加入了戰鬥，大家都意識到了，這些怪物非常難搞，別到時候漁利沒弄到，把命給搭了進去。
「為什麼，這不是送死嗎？」
星門是一個寫滿坐標的石質建築，它可以是各種形狀，但它必須是中空的，夠愛爾歌人通過的，並且，是完整的。
「我們坐在高高滴骨堆旁邊，向洞里看，人類大戰殭屍……」
「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我怎麼不知道！」趙靖磊很受打擊，「天，連一非這種貨色都有人要，為什麼我沒有……」
他冤啊！他只想補點精神力，他快撐不住啦！
「……」這次一非生氣了，表達方式就是狠狠踹了趙靖磊一腳。
宣墨把愛爾歌拉到洞口，手一伸在他的眼前撫上一層精神膜，指著洞穴上部極其幽深的地方：「那兒，有一塊石頭，是不是你們的坐標？」
王蟲本身就生於星門，它們的生命力完全無法激活星門，宣墨看了看愛爾歌，愛爾歌還半透明的頭上是一張凝重的表情。
愛爾歌抬頭六十度整整一分鐘才看到宣墨指著的那塊東西，然後又眯起眼研究了半晌才看清楚上面的標記，他睜大眼鬱悶道：「你牛逼，怎麼在這麼大塊地方找到這麼個東西的，這，這確實是我們的坐標石，但是，為什麼只是一塊寫著坐標的石頭？
愛爾歌順著宣墨的指點看了幾個位置的坐標石，有些犯暈：「這麼沒順序的排布，就完全是碎了一樣啊。」
趙靖磊感覺自己額頭青筋在暴跳：「那只是科幻片……」
一個，又一個，她行動快速，神不知鬼不覺。
那個洞探出了一個人，謹慎的往四周看看，在看到另一邊的戰況時，往後說了兩句話，然後帶上一個樣式奇怪的眼鏡，向那邊觀察著。
「大聯盟關於未知文明星球保護法規定，所有生物，在到達不知聯盟存在的有智慧生命的外星球時，必須儘可能保證和土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度，以保證不暴露大聯盟和外星生物的存在，這是保證該文明正常發展和物種進化的鐵律。」宣墨喃喃道，「我遵守了，你努力遵守了，它們，也在遵守。」
「為了回去，你至於嗎？」
在戰場的另一面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不大不小的洞，似乎就是其中一伙人來時的路徑，不知道是他們特意忽略這條老路，還是完全不知道有這條老路的存在，反正從那麼高的地方又打了一個洞下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還在七區的監控下。
宣墨下意識的把握著坐標石的那隻手朝愛爾歌打了過去……
「好，我告訴你們怎麼辦。」宣墨眯起眼，「指揮權給我。」
新來的一伙人縮在洞里沒出來，顯然他們和趙靖磊幾個想的一樣，坐山觀虎鬥，然後坐撈漁翁之利。
等到人越來越少，宣墨看了眼愛爾歌，愛爾歌無奈的翻翻白眼，化成了一團紅光，在人群中幾下穿梭，所有人都倒下了——在藍星上露出本體快速移動是件很耗精神力的事，能少干他盡量少干。
「沒有精神力你就連自己基本的推斷和直覺都不相信了嗎？」宣墨鄙夷的看了眼愛爾歌，「所以你只能拼盡全力和一隻王蟲在地上亂滾，而我卻完全沒覺得那些王蟲有絲毫威脅。」
「你可以走了。」宣墨鍛煉了一下手指，「我確實不知道怎麼毀，但我可以把它一顆一顆拆下來。」
有人開始愁：「照這情況，我們說不定連漁翁之利都撈不到，等到人家三撥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們十來個，也沒啥火力，憑愛爾歌一個，能行嗎？」
「天啊！有你這麼個死腦子在，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愛爾歌憤怒欲狂，「你可以熬！我熬不了啊！」
「接著呢，你想毀了星門？」愛爾歌忽然笑了，「沒錯，你的推斷沒錯，我探查過了，整個洞穴都是星門，由網狀的波爾圖烈火石串聯成，每一塊石頭都刻滿了坐標符，關鍵部分並沒有損傷……它，還可以用。」
一直以來這個文明中的上位者都喜歡拉攏人心，用溫和的手段和手下打成一片以達成讓他們心甘情願為自
耳邊是幾個戰士小聲的嘟噥，語氣裡帶著軍區特有的對七區的鄙視，趙靖磊臉上掛不住了，但是又不能說什麼，卻聽凌雲小聲道：「這種技術一點也不奇怪啊，我們這條老路靠的是古時候的人力，他們用的是科技，各有所長嘛。」
「什麼？你怎麼知道這兒的長什麼樣？」他曾經說過，每一個星門都是不同的，因地制宜，完全融入當地環境中，只有愛爾歌人用精神力才能找到，可愛爾歌一直擔心自己精神力一旦用於探測，星門還沒找到，先把自己給暴露了。
「我看到了二十七個坐標石。」宣墨沒什麼表情的道，「你們的坐標排序都自成體系，我看不懂，但我有感覺，這星門還完整著。」
宣墨一手拉著愛爾歌，一手直接插入土裡，掏出一大塊土，然後敲敲裏面：「這整個洞，都是。」
一非很厚道的沒有生氣，只是認真道：「你看起來檔次太高，一般女的不敢要。」
「怎麼干，直接衝過去幹掉？還是拿槍往裡面掃射？可惜沒帶火箭彈……」
「又來了一伙人！」有人低聲喝道，所有人繼續縮在黑暗中。
「你已經把它激活了？」宣墨問道，「剛才你說你探測過了，那這星門是被激活了吧。」
「……」
「為什麼？」
趙靖磊聽了一會道：「他們沒子彈了，正在協商互相勻子彈。」
愛爾歌包裹著精神護照的雙手都碰到了石頭……
愛爾歌無言了，他煩躁的在原地走了兩步，忽然問：「你打算怎麼毀？用你的橡膠拳把它一寸一寸打碎？」
「我一直以為你會和你的研究器械結婚。」
而宣墨指給他看的東西，卻好像是被從一個星門上砸下來的石塊，然後被一個多事的人按在了幾十米高的土裡。
很快愛爾歌回來了，他站在一邊，看著。
可宣墨才不管趙靖磊考慮的怎麼樣，在她觀念里，她願意接手那是全聯盟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你個手下才十來人的小小藍星人有什麼好考慮的。
「誰說！」凌雲似乎很想用某些事實爭論一下，但是卻明智住了嘴，很是掌握了真理卻不得發泄的便秘樣。
「行了！你不就說我做的都在犯法嗎？！」愛爾歌大吼，「宣墨！在這麼個鬼地方，你犯得著嗎？！」
「無論到哪，都是大聯盟！」愛爾歌大吼，「這是個終端！是當年的最遠一站，在這兒設立的星門，只有可能通向大聯盟！阿部多瑞，整個大聯盟都是你們的了，你還怕什麼？我都不怕死了！」
「每一條法律，每一個規章，都有其根源和科學性，這是大聯盟發展至今的基礎，也是我誓死捍衛的東西，如果你想觸犯。」宣墨眯起眼，「我不介意當一次行刑手。」
「是……」幾人回答道，興緻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