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四卷 縱橫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對策

第四卷 縱橫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對策

多爾袞聽了,也不禁大笑起來,指著洪承疇,道:「老洪啊老洪,你到是真有幾分鬼主意,好吧,你儘管放心好了,無論他怎樣出言不遜,我也不會怪他的。」
多爾袞皺了皺眉,道:「需要那麼久嗎?」
但多爾袞畢竟還是明白人,頭腦清醒下來之後,也明白這一次戰敗,真的不是洪承疇的錯,而且在前期洪承疇做得相當好,不僅撫平了吳三桂等人,隨後還奪取了湖南、江西、福建、廣東等大片地區,就是在湖北也打得不錯,幾乎就把湖北的商家軍給全部剿平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商毅居然還有一手跨海突襲的奇招,結果一下子就把清廷給攪得陣腳大亂,把局勢給扭轉了過來。因此也可以說,換了誰在位置上,都是倒霉的結局。
他停了一下,道:「臣最近研究商毅用兵,見其有『一切著眼大局,不可計較一城一地之失』之說,深以為然,當初商毅為暫避我大清的鋒芒,連南京都能夠放棄,何況我們只是放棄湖北、淮南之地。」說著又把當初李本深說的那一段把南京比喻成一個大包袱的話又對多爾袞說了一遍。
洪承疇聽了,也只好把自己收降趙岳的過程,和自已的擔憂說了一遍。
「好了,好了。」多尓袞擺了擺手,道:「老洪,這一次你也盡了力,實在是商毅太狡猾了,換了誰去,恐怕也討不了好,你就不必再自責了,先起來說話吧。」
因此多尓袞沉默了半響,道:「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都沒有關係,但怕就怕商毅不會等,如你所說,一但商毅佔領長江兩岸之地,穩定下來之後,恐怕就會立刻出兵北犯。他需要十年時間嗎?」
多爾袞又道:「老洪,聽說你招降了不少商家軍的人。」
多爾袞有些不滿意,道:「江北重地,豈可輕易放棄,而且現在商家軍不是正在奪取湖南和江西嗎?還正和南明桂藩、唐藩惡交,一時也未必進攻江北來。」
「微臣御兵無能,不識軍機,才使朝廷天軍慘敗,有辱大清威嚴,有負攝政王之重託,實在無顏回京,面見攝政王,只是……」
洪承疇道:「是,要學商家軍的練兵之法,唯有找商家軍的人來教授,方可知己知彼。」
洪承疇也知道,多爾袞是想親自考查一下他們,同時也是向他們表示清廷的恩厚,只是別人都還好辦,只有趙岳令洪承疇大感頭痛,他發起脾氣來,可是不管不顧的,萬一他頂撞了多爾袞可就不好收場了。
其實在剛剛收到清軍敗陣消息的時候,多爾袞對洪承疇也非常不滿,因為洪承疇是他親自指名點將,並且寄以厚望的,但卻還是一敗塗地,要說多尓袞不惱火,那是不可能。
提到了財政,多尓袞也有些無語了,現在清廷的財政確實己經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今年新年,清廷沒有舉行任何慶典活動,也沒有對官員進行封賞,其他各部官員都有些不滿,只有戶部的官員卻是暗自慶幸,因為府庫這時己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拿不出錢來了。
這時多爾袞道:「老洪,現在南方的形勢如何,我們如何才能守住江北地區?」
多爾袞沉思了一會,道:「如果商毅佔領了湖北、淮南之地,但仍不肯收手,定要繼續出兵北犯,進取河南,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多爾滾聽了之後,也大為震驚,又沉吟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道:「老洪,你所說的放棄湖北、淮南,我會認真考慮,不過依你之見,如果按商家軍之法來訓練我大清士兵,需要多久才能練成?」
洪承疇搖了搖頭,道:「回稟攝政王,江北不可守,依臣之見,應放棄湖北、安慶、廬州、鳳陽等地,退守到河南、淮北之地為好。」
洪承疇道:「臣以為不會,商毅取湖北、淮南之地,乃是為保南京計,並非欲行北犯之舉,而且南京一戰,我大清固然傷亡極大,但商家軍也未必沒有損失,想要北犯,恐怕還力所不及,而現在商毅為爭湖南、江西,己與桂藩、唐藩惡交,雖然桂藩、唐藩不足慮,但畢竟也是腹背受敵,若是商毅大舉北犯,桂藩、唐藩在其背後,也不可不防。何況商毅在取得了湖北、淮南之後,地域已擴大數倍,而且多為新占之地,根基不穩,也必須先停下來穩定地方,設制官吏,安撫百姓,因此臣料他必會掩旗息鼓,暫時歇兵罷戰,轉而勤修內政,並與南方的桂藩、唐藩修好,等基礎穩固之後,才能再進北犯,而我大清也正好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來重新訓練士兵,休養生息,等國力恢復之後,再圖南方。」
洪承疇也知道多爾袞是有所指,因此也道:「凡事在於人為,何況前明余藩均是碌碌無能之輩,只要能夠誘之以利,曉之利害,依臣看來,並不難說動他們。」
洪承疇又給多爾袞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多爾袞又道:「你在上疏所說,當效商家軍的練兵之法來訓練我大清之兵,以火器之利,而代弓馬之技,施彼之上長技以制彼,也深合我之意。看來你也是一個有心之人。」
多爾袞當然聽出來,洪承疇是在隱晦的提醒自己,要對漢人多多進行安撫,使他們能夠全力支持清廷,只有這樣,清廷才能和商毅相抗衡。另外洪承疇提出的聯合南明勢力,共同對付商毅,到是十分贊同,只是清廷剛剛刨了朱家的祖墳,又殺了那姓朱的宗室,怎麼還好意思去和南明談聯合呢?因此也有一點尷尬,道:「老洪,你認為我們和前明余藩能夠談得好嗎?」
這時多爾袞也看出洪承疇面有難色,道:「老洪,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嗎?」
洪承疇聽了,也不禁大為感動,而且也放心了一大半。知道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洪承疇是在征月初五受到多尓袞的招見,在此前洪承疇向清廷連上了兩道奏疏,一道是把這一次南征失利的責任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表示願意接受朝廷的處置;而另一道則是只有多爾袞能看到的密奏,寫的是自己招降了部份商家軍的將領,建議按商家軍的練兵方式來訓練清軍,以使用火器為主,以與商家軍相抗衡等等。看來也是得到了多爾袞的認可了。
洪承疇道:「攝政王眀鑒,我大清的人馬南撤之後,湖南、江西之地己是空虛,雖然桂藩、唐藩與商家軍爭奪,但以桂、唐二藩之力,又如何能與商家軍相抗,臣料他們絕不會是商毅的對手,現在商毅恐怕己取了湖南、江西之地。而湖北位於南京上游、廬州、鳳陽皆為南京屏障,自古守江必守淮,商毅是精通兵法之人,豈會不懂這個道理。因此湖北、淮南之地,商毅定是志在必得,而現在我大清新敗,在江北兵力不足,此刻絕不能與商毅相爭,最好是暫避一時。只需守住西邊的襄陽、東邊的徐州兩地即可,其餘皆可放棄。」頓了一頓,又道:「若是襄陽不可守,當退進南陽,但徐州足絕不失的。」
而洪承疇的第一道上疏,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他自己身上,也讓多爾袞頗為感動,雖然說這樣做並不能完全把多爾袞從敗戰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但也確實是對多爾袞的極大幫助,再加上后一份密疏的建議,也讓多爾袞覺得洪承疇還是可堪大用的。
洪承疇道:「只要我大清能夠對內休養生息,減輕賦稅,安定人心,使百姓能安居樂業,滿漢齊心,團結一致,然後再守住襄陽、徐州兩地,南征雖然不足,但自保尚且有餘,商毅就算能夠穩定所佔之地,也未必敢輕易北犯,何況在他南方尚有前明余藩,我們還可以從中挑事,使其互相攻擊,使其無瑕北顧,甚致還可以和他們聯合一致,南北夾擊商毅。」
「與商毅講和?」多爾袞聽了,又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老洪,你說得也有道理,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洪承疇苦笑了一聲,道:「練兵到還是好說,但全軍所需使用的火炮、火銃豈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何況一但開戰,耗費何此千萬,朝廷財力已竭,沒有十年積攢,休養生息,絕不足以支應戰事。」
洪承疇道:「五年方可有小成,十年才能大成,若是攝政王欲再行南征之舉,至少要等到十年之後,觀南方動靜,方可行事。而在此之前,切不可與商家軍再發生大戰。」
洪承疇也道:「這些是臣之蠢見,請攝政王明鑒。」
多爾袞又點了點頭,道:「這一點你做的很好,而且我也想見一見他們。過幾天我會安排一個時間,你帶他們進宮來吧。」
頓了一頓,又道:「何況我大清也並非一定要與其正式聯合,只要能夠說動他們,與商毅為敵,互相征伐,而我大清在從中見機行事,也就行了。而且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和商毅講和。以為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