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四卷 縱橫篇

第八百三十七章 新政(三)

第四卷 縱橫篇

第八百三十七章 新政(三)

林鳳舞道:「銀幣毎個做好了二十個,金幣每個只做好了十個。按相公的意思,我們商定的是,一分銀幣等於現在的一文銅錢,十分銀幣等於一角銀幣;十角銀幣等於一元銀幣;十元銀幣等於現行的一兩白銀,一百元銀幣等於一元金幣。以後將以發行銀幣為主,金幣只發行少量,做為大宗交易,或儲存使用。」
另外由於歐州各國使用的都是銀幣,和白銀沒有一個明確的匯率比值,到中國來經商,只能按銀幣的重量而不是面值使用,也限制了中國的對外貿易,因為後世一些學者也認為,中國沒能實現白銀徹底貨幣化,也是阻礙中國商品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原因。
商毅又問道:「那麼今年可以造出多少銀幣來。可以發行使用嗎?」
商毅當然沒有理別的,這本來也相當於是一次拋磚引玉的行動,看一看眾人的反應,畢竟現在還不是修憲法、成立議會、搞三權分立的時候。而且現在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準備發行的貨幣樣品,己經製做出來了。
而商毅現在儘管沒有完全引用這些政治制度,但至少引用了一部份,先不說投票決策的方法是否就一定優越,但至少可以解決中國歷代朝廷都會遇到的,議論難決的問題,因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不服誰,甚致還會說跑了題,有時一個議題會在朝廷里爭論好幾天。當年遼國曾譏笑宋朝,就有「大軍己到城下,朝廷議論尚未決」之說。
貨幣樣品分為金幣和銀幣兩種,當然銀幣裏面會加入少量的銅,因為純銀太軟,容易彎曲。銀幣分銀分、銀角、銀元三種,金幣只有金元,銀分、銀角、金元都有一、二、五三種面值,而銀元還多了十、二十、五十三種面值。
其實在明末的時代,許多有識之志都在反思中國的封建專制,並且對封建專制提出了一些批判,比起以前來說,有明顯的進步,但由於中國的政治制度,一直以來都是朝著中央集權和君主集權發展,基本沒有其他的政治制度出現,因此在建立新制度方面,始終無法得到突破。包括三大宗師在內,只能寄希望于皇帝能夠從諫、納諫,說白了就希望皇帝能夠良心發現,主動把權力分出來。
商毅也笑了笑,道:「帳不是這樣算啊,按現在的白銀購買力,使用得最多的,應該是一元到十元的銀幣,這些銀幣可以多造一些,毎個造一百萬兩,銀角、銀分使用的少一些,而且面值又小,因此毎個可以只鑄一二十萬兩就足夠使用了,十元以上的銀幣用得更少,但面值大,每個也鑄三四十萬兩就可以了。這樣一來,今年以內應該差不多就可以鑄好了。而且我們也不是要求馬上用銀幣完全代替現在的白銀和銅錢,至少也會有二三年混合使用的時候,一來是讓百姓習慣使用銀幣,二來我們也可以慢慢鑄造增加新銀幣,三來還逐漸回收外面流通的白銀、銅錢,這樣銀幣自然也就能夠取代現在的白銀和銅錢了。」
另外由白銀和銅錢的比值,也不是固定不變的,雖然官方規定一兩白銀拆合一貫銅錢,但在實際的市場中,這個比值經常上下浮動,白銀最貴時,一兩白銀可以當兩貫錢使,而銀賤時一兩白銀還不足半貫銅錢。
林鳳舞想了想,也不禁笑了起來,道:「還是相公說得對,是我鑽了牛角尖了。好吧,我馬上就吩咐下來,馬上開始分量鑄造,今年九、十月左右,應該就可以發行了。」
銀幣的直徑大小在一寸到一寸二分之後,分、角、元依次大上一分,厚約一分左右,而金元的大小和最大的銀元一樣。金銀幣都採用銅錢似的外圓內方形狀,一面刻著貨幣的面值,另一面刻的是「中華通寶」的字樣,中國古代的銅錢是沒有面值的,但在銅錢上都會刻有當時的年號,但現在商毅沒有年號,又不可能用別人的年號,因為用「中華通寶」四個字來代替。而且在貨幣的外圍還刻有中國傳統的花紋圖案,整個貨幣製做都十分精美。充份展示了這個時代鑄幣工藝的最高水準。商毅也十分滿意。
第三就是新貨幣要有足夠的數量,才能夠保證流通的需要量,完全取代舊的貨幣。不過這一點才是現在最大的難題。
因此王夫之也對投票決策制度充滿了好奇,希望能夠看一看,這項制度在實際的應用中,效果到底會怎麼樣?如果真得效果不錯,那麼是否也該引用其他的制度呢?
不過在這個時候,在商毅有意引導下,在《杭州時報》上的介紹歐州歷史和諸國的專欄里,著重介紹了古羅馬的共和國制度,和這個時代以英國為代表的歐州議會制度,希望能夠給中國的思想家們一個借鑒,能夠有所突破。
林鳳舞苦著臉,道:「如果毎樣都鑄一百萬兩白銀的話,就是三年的時間估計也都不夠。像一元銀幣和一分銀幣的鑄造時間是一樣,但要一百個一分銀幣才能比得一元銀幣。而且就是毎個都鑄一百萬兩,恐怕也不夠使用。」
而在清廷入關之後,對內加強了思想控制,使整個學術界形成萬馬齊暗的情況,對外又實行完全的閉關鎖國政策,基本徹底斷決了和歐州的交流,也無從借鑒他國的經驗,結果思想不僅沒有進一步向前發展,相反還出現嚴重的倒退。一直到歐州列強用槍炮打開中國。
現在中國的經濟發展水平,完全可以實現白銀徹底貨幣化,這也是商毅要發行貨幣的主要原因,不過要使新貨幣得到推廣,被人們接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政府的稅收是以新貨幣來計算,明初發行紙幣失敗,也就在這一點上,朝廷收稅不收紙幣,那麼這錢還有什麼用?當然商毅集團沒有這個問題。
其次是要一個政權內部要形成一個貨幣流通的循環,這樣才能以行政手段保證貨幣價值的穩定,有利於新貨幣迅速的普及。這一點也好解決,等佔領江北的目標之後,商毅的佔領區內部也足夠形成這樣的流通的循環。而對外來說,中國商品佔有絕對的強勢地位,因此也不用擔心外國人不認帳。其實外國人更歡迎使用新貨幣,因為這比白銀稱量方便得多了。
其實這個時候中國的貨幣體系和歐州相比,是比較落後的。中國和世界一樣,貨幣都是以銅、銀、金三種金屬為主,而現在世界基本都是實行的銀本位,但中國卻還是銅銀混用,而且歐州各國基本都己經實現了完全貨幣化,即使用專鑄銀元做為貨幣使用,只有中國仍然是以白銀的重量為其本身的價值。結果除了官鑄的銀碇之外,一些銀製品也能當貨幣使,而且由於銀質,成色各有不同,結果使白銀的實際價值在市場中也產生了不少混亂。
看了一會兒之後,商毅才問道:「做得很不錯啊,現在每種銀元、金元都做了多少?」
造成這些現像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中國古代的稅收制度,始終都是實物稅收為主,沒有完轉化為貨幣稅收,既使是在張居正實行了一條鞭法之後,依然有部份實物可以拆算成白銀充稅,當然如果按一條鞭法的路子走,中國到也是可以慢慢發展到貨幣稅收,但在張居正死後,一條鞭法也被明朝廢除,一直到清雍正時代,才重新開始走貨幣稅收的路,而這時己經耽誤了近一百五十年,離列強到來,不足一百年了,因此白銀始終無法徹底成為貨幣。
雖然介紹這些國家政治制度的時間並不長,在中國還沒有引起較大的反響,但確實有不少人都看過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思考,王夫之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這畢竟是一種全新的政治制度,甚致可以說,是和中國傳統的政治制度相違的,而且手頭的資料也有限,因此現在王夫之等人也不敢妄下決論,這種制度究竟是好是壞,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
在收復南京的戰鬥開始之前,商毅就和林鳳舞、李格非等人討論過鑄造貨幣的事情,並且讓銀行鑄造貨幣的樣品,這個時候己經造好了,在會議開完以後,林鳳舞也把樣品拿給商毅來看。
當然也有人對這種記名投票決策制度並不陌生,比如王夫之就從《杭州時報》上看到過介紹過歐州的古羅馬共和國制度,和現在歐州一些國家,如英國的議會制度。基本都是釆用的投票決策制度。王夫之是一個有頭腦的人,這是一種他在中國歷史上從未見到過的政治制度,因此也十分感興趣。
商毅集團內部暫時還沒有出現這些問題,但隨著地域擴大,需要決策的事情增多,遲早也會遇到,但使用投票決策的方法就簡單,大家投票,多數通過,少數否決,誰也沒話說了,也沒有那麼多扯皮弄筋的事。至少從理論上來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