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北京的寒冬(三)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北京的寒冬(三)

皇太后哲哲在政治才能上雖然遠不及庄太后,但她是先君皇太極還未登及時就己娶的福晉,和皇太極做了幾十年的夫妻,皇太極登及之後,她就是皇后,因此在宗室之中,頗有威信,這一點庄太后還差得很遠。而且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又都是晚輩,被皇太后這麼一番訓斥,也都不敢回答。
瓦克達知道,現在清廷最有實力的宗室就是博洛,他手下有六萬多大軍,如果他也反對福臨親政,那麼自己和博洛聯手,強大的兵勢為後盾,還是有希望阻止福臨親政的。當然他也知道,這一來就新的攝政王就是由自己和博洛來競爭。但和博洛競爭,瓦克達還是有相當的自信,因為博濟的老爹阿巴泰是庶出,因此他們這一糸在清廷的宗室中地位並不高,沒有多少根基,比代善一系差得遠了,而且現在阿巴泰還有博洛的弟弟岳樂都被中華軍所擒,這一系只剩下博洛一個人,勢單力孤,而代善的子弟眾多,除了瓦克達和勒克徳渾這兩個郡王以外,這一糸里還有好幾個貝勒,因此儘管自己現在的兵勢不及博洛,但一但和他竟爭起來,可以爭取到大多數中立勢力的支持,足以壓制住博洛。
瓦克達道:「這次中原之敗,全是多爾袞指揮無方,治軍無能所至,而且他又扔棄大軍,私自逃回北京,如此之罪,如不加以處罰,臣心裏實在難以平服,因此才一時激奮,以致失儀,現在臣仍然要求,立刻將多爾袞治罪。」
這時洪承疇終於發言道:「孔融四歲己知讓梨,甘羅十二歲便己拜相,皇上雖然年幼,但天資聰穎,慧敏過人,依臣之見,足可親政了。」
皇太後點了點頭,道:「不錯,就在皇上下令,將多尓袞革去所有官職爵位的時候,皇上就己經親政,從此以後,我大清的一切政務,都由皇上親自裁決。」
過了好一會兒,濟爾哈朗才道:「太后說的是,如今我大清危在旦夕,大家只有齊心協力,團結一致,才有可能同渡難關,而唯有皇上親政,才能使朝廷政令如一,眾志一統,因此臣以為皇上明日應該正式下詔天下,宣布親政,然後再議如何應付目前的局面。」
瓦克達這才明白,自己的一切圖謀原來早就己經落空了,但他還不甘心就此失敗,道:「太后,臣以為此舉不妥,皇上尚未滿十三歲,尚未成年,如何解夠親政。」
皇太后又道:「還有博洛,你和瓦克達是兄弟,雖然小他幾歲,但我看你平時行事也要比他來得穩重,也該多勸導勸導他……」
皇太后道:「皇上剛才不是說了嗎,己將多尓袞革去所有官職爵位,只因為多爾袞當殿吐血,身患重病,皇上念其多年理政有功,才命其暫回府養病,聽候處置。並不是說不將多爾袞治罪啊。」
瓦克達道:「臣方才失儀,確實是臣之罪,但也是事出有因,還請皇太后見諒。」
瓦克達的身子一震,抬頭看著福臨,道:「皇上己經親政了?」
這時博洛也道:「臣也以為,皇上應該親政。」剛才博洛一直沒開口,在一邊靜觀其變,但心理一直在計算著利弊得失,他來北京雖然也有碰碰運氣的想法,但現在的情況來看,雖然自己和瓦克達聯手,確實可以制止福臨親政,但自己肯定爭不過瓦克達,因為他也知道,自己這一糸在清廷一向不受重視,獲取攝政王的可能也不大,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為他人作嫁衣,因此還不如支持福臨親政,這樣自己就立下擁立之功,而且在目前的局勢下,福臨還需要依仗自己的兵力,至少可以保證目前的權勢。
庄太后這時己是年近四十的人,不過由於一直養尊處優,看上去還不足三十歲,姿色神彩依舊不減當年,而且這時一臉怒色,不但不減其風韻,相反更添了幾分英建之氣,加上說得理直氣壯,更顯得大義凜怨這一頓雷煙火炮,頓時也將滿房眾人都說得無言以對,連瓦克達也不敢抬頭。
眾人轉身回頭,只聽皇太后和庄太后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原來兩位皇太后一直都在隱屏後面聽著,見氣氛越來越不對,福臨己經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兩位皇太后立刻繞到正門進來,為福臨解圍。
瓦克達越聽越覺得不對,也知道在這麼下去,這局面不就被皇太后控制住了,因此終於也壯了壯膽子,道:「太后。」
兩宮皇太後進殿之後,濟爾哈朗立刻搶先一步,跪倒施禮,道:「臣濟爾哈朗,參見兩宮皇太后。」
碩塞馬上也道:「臣也以為如此。」
「瓦克達,夠了。」但就在這時,庄太后一聲斷喝,把眾人的注音力都吸引過去,只見庄太后柳眉倒豎,厲聲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大清新敗,損兵拆將,喪城失地,中華軍己經兵臨城下,將至壕邊,朝廷危在旦夕,你們不但不想著怎樣力挽狂瀾,拯救危局,還想著爭權奪利。要知道有大清在,才有你們這些王爺貝勒的權力,大清沒了,你們就算爭到手裡,又有什麼用。好吧,瓦克達,你要爭攝政王,要爭皇位,那就只管放馬過來吧,爭不爭到手且不說,就算爭到手了,我看你能在這個位置上穩坐幾天。」
皇太后冷笑了一聲,道:「我早就知道,你們盯著的,可不是多爾袞,而是多爾袞的那個位置。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們,趁早死了這份心,攝政王這個位置,我大清不會再設,因為皇上已經親政了。」
皇太后的目光一轉,又落到濟爾哈朗身上,道:「濟爾哈朗。」
皇太后看了眾人一眼,也沒有讓眾人平身免禮,而是把目光落到瓦克達和勒克徳渾身上,哼了一聲,道:「瓦克達,勒克徳渾,你們叔侄兩到是長出覺出了,就敢這麼對皇上說話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君臣之別,就是禮親王還在,見了皇上,也得畢恭畢敬的,看來是禮親王在世的時候,沒能好好教教你們,才這麼沒有規據。」
皇太后道:「瓦克達,你還有什麼話說?」
瓦克達這才道:「既然多爾袞被革去所有官職,那麼臣敢問皇太后,攝政王一職,將由向人出任呢?」
因此瓦克達也不敢確定,宗室中間到底有多少人支持福臨,因此也不敢冒然建議招開宗室會議,但滿懷著希望回到北京,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瓦克達心裏也非常不甘心,他看了一看跪在另一邊的博洛,湧起了最後一線希望,道:「博洛,你認為呢?」
濟爾哈朗立刻應道:「臣乃宗室之臣,也認為以皇上的才能,足以親政了。」
皇太后道:「禮親王過世之後,這宗室親王之中,就數你最年長,而且又是長輩,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年輕,不懂規據,你平日里就該多教教他們,讓他們知道。」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庄太后也道:「剛才我們來見皇上,正好收到多爾袞的上書,他也認為皇上可以親政了。」說著她身邊的一個太監己捧著一本奏摺,遞給福臨面前。福臨也不禁又驚又喜,伸手接過奏摺,打開翻看。而庄太后又道:「王爺要不要也看一看。」
見眾人都表示支持福臨親政,兩宮皇太后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皇太后又下令,事不遲疑,明天就舉行福臨的親政儀式,當然現在局勢危急,因此也一切從簡進行。眾人也都沒有異議,於是在謝恩之後,眾人都退了出了。
只聽太監扯著鴨嗓子,叫道:「皇太后,庄太后,到。」
而博洛的表態,也使天秤徹底傾斜到福臨一方,福臨親政,己是不可阻攔,因此瓦克達和勒克徳渾也只能同意,支持福臨親政。
多爾袞雖然己經被罷職,但他畢竟是前任的攝政王,因此他上疏建議,福臨親政,確實有很大的說服力,而且濟爾哈朗、碩塞也都是宗室重臣,如果他們都支持福臨親政,也表示在宗室中,有一部人也是支持福臨的。
濟爾哈朗道:「臣知罪。」
濟爾哈朗趕忙道:「臣在。」
皇宮裡只剩下兩宮皇太后和皇帝福臨三個人,福臨到是一臉興奮,因為隱忍了六年多的時間之後,終於可以自己親政了,但兩位皇太后的心情卻十分複雜,雖說是經過了千親萬苦,種種波拆,終於熬到了福臨親政,但正如剛才庄太后所說,現在福臨又能有幾天的皇帝可當呢?
瓦克達也「哼」了一聲,道:「你一個漢人,這裏那有你說話的份,皇上是否能夠親政,還必需由宗室大臣來決定。」
碩塞和洪承疇也趕忙跟著施禮,博洛稍緩了一點,連跪下行禮,而瓦克達和勒克徳渾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也跟著一起跪下。福臨也起身側立,躬身施禮,道:「兒臣見過皇太后,皇額娘。」
皇太後點點頭,道:「是什麼原因,你到是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