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宣戰(一)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宣戰(一)

而這一次卻給《天理報》提供了一個好機會,明著是指責商人向政府的請願行為,其實是指桑罵槐,潛意思當然就是指向政府的重商勵商、四民平等的政策。
因此《天理報》在無意之間,把自已推上了風口浪間。遭到了商人們的強烈反應,利用自已對其他報紙的影響力,對《天理報》進行口誅筆伐,表達自己對《天理報》的不滿,而幾家支助《天理報》的商家也都停止了對《天理報》的支助。包括一些同樣是文士也都對《天理報》的觀點,表示了自己不滿,畢竟在這個時候,商人和文士之間的界限,其實並不是那麼清晰。
事實上在中國的東南部沿海地區,在經過了幾年的發展之後,中國的對外貿易已經初步的形成了一條利益線,跑海外的商人只是第一鏈,或者說只是浮出水面的一個角頭,而藏在水面以下的卻是國內的眾多二線、三線的商家、工廠。因此在海外貿易的某一線受到打擊之後,受到影響的是一大片。
先期到達國會的黃宗羲和顧炎武和其他的執行議員都透過窗戶,看見在國會外面黑壓壓的人群,也都在互相小聲交談論著。
如果還是在明朝的時候,這樣做當然沒什麼,商人們就算是心裏不滿,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但在新的帝國,卻就不同了,商人的社會地位己經得到了國家的正式認可,加上本身又俱有極強的經濟實力,現在帝國有四五份報紙都是由各種商人支助創邊的,可以通過各種渠道表達自己的政治觀點,就是在內閣和國會裡,都有一批自己利益的代言人,如果還是以過去的觀念來看待商人,那可就是大錯特錯。
而雖然請原的人衣作各異,但在中間卻有一塊非常顯眼的白色,這是一色的孝衣孝服,所打的標語橫幅也都是白底黑色,顯得十分顯眼。而且有不少人都是跪伏在地上,標語的內容也和其他有所不同,寫的都是「救救我們的親人」「保衛商人的安全」之類。顯然這批人是那些被打劫船員,在日本工作的中國商館人員的家屬。
和黃宗羲出身官宦之家不同,顧炎武其實要算半個商人,雖然做的不是海外的生意,但也能夠體會得到商人的情緒,因此從心裏來說,他也是希望這一次帝國能夠出面干涉,而且也並不認為商毅這樣製造輿論,發動百姓到國會來請願有什麼不對,一方面表示商毅其實是在嚴格的尊守國會的制度,並沒有越權國會;一方面也是向國會表示了民心的導向。
不過來請願的人數雖然不少,但秩序井然,如果是有細心人就可以發現,在人群中有不少人在維持著秩序,提醒一些行為出格的人,收斂一點。
因此日本單方面的停上了與中國的貿易來往,在中國由其是東南沿海地區造成了相當大的危害,加上在此以前,中國一直都在宣傳日本與荷蘭的惡行,因此在中國人的心目中,對日本與荷蘭的映像也每況愈下。於是也有人開始呼籲政府釆取措施,保護海外商人。畢竟在此前,中華軍曾多次以保護海外商人的名議對外出兵。有不少商行都聯名向內閣請願,請求政府通過國家層面,保障海外經商的安全,也有人通過報紙,向內閣請願。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來到休息室里,道:「議長,各位議員,時間己經到了,內閣和國防部那邊,也派人過來了,可以開始了。」
巨大的吼喊聲,在國會裡面也聽得一清二楚,走進國會大廳的議員中,有不少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有一些人甚致都帶有一些懼色。畢竟見過這種場面的人並不多。因此眾人分別在參眾兩院就坐之後,還在互相議論紛紛。
顧炎武道:「不管費不費苦心,但這也是民心所向,如果是在明朝,需要這樣做嗎,國會就是體現民主的地方,這一點我們不該忘記。」
其實現在誰都明白,如果沒有人組織,那能夠有這麼多人到國會門口來請願,而能夠組織起這一場行動的,只有皇宮裡的那一位了。
這時在國會外面的街道上,已經聚集了數千人,並且打著各種各樣的標語橫幅,寫著「宣戰」「掃平日本」「驅逐倭寇」「趕走紅毛人」「打倒荷蘭殖民者」「保護國民」等等。不過呼喊的口號卻是十分一致,就是「宣戰」。
「宣戰——宣戰——」
而面對著全方位的壓力,《天理報》的一群人也都有一些始料不及,但遭到各方面的強烈譴責,《天理報》也不敢硬抗下列,只好以沉默應對,當然聲勢也下降了許多。而各方輿論也藉著壓倒了《天理報》的勢頭,終於明確向政府提出,用武力來保護海外商人的安全和利益。
當然這種影響也只是在東南部的沿海地區才會出現,因為這一帶地區從明朝中葉以來,就一直是中國商品經濟最發達的地方,即使是在明朝實行海禁的時候,各種海外走私貿易乃然層出不窮,在另一時空里所謂的明末資本主義蔭芽,就是產生在這一地區。
但《天理報》卻沒有想到,這一次舉動卻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因為《天理報》這一下子是把所有的商人都給得罪了。
「宣戰——」
黃宗羲點了點頭,道:「東亭兄,我們開始吧。」
而商毅入主江南之後,又對海外貿易加以扶持和鼓勵,因此才造戊了今天的局面,如果商毅遷都北京,絕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事實上如果照這個勢頭再發展幾年,海外貿易將牽扯到社會的方方面面,禁海政策幾乎就根本不可能在中國再發生了。
「宣戰——宣戰——宣戰——」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向與政府唱反調的《天理報》又跳出來,嚴勵批評這些向政府、內閣請願的商人,指責商人的這些請願、呼籲行為是無事生非,擅挑外釁,危險國家,並且由此展開將商人痛斥了一頓,所用的仍然是傳統思想中的什麼見利忘義、低買高賣、剝民之利肥己,敗壞民俗,有損教化等等,甚致把那些在日本被抓,被荷蘭戰船打劫生死不明的中國人認為是自作自受,因為心貪私利,而遭天遣,國家根本就不該理睬這些人。
徳川幕府下令全面停止與中國的貿易來往,並且查封了大阪,靜岡兩地的中國商館,抓捕了商館里工作的中國員工,扣壓了中國的商船和貨物,在中國確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隨後荷蘭人又圍繞著日本,打劫中國商船,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荷蘭戰船一共成功的打劫到了二十三艘中國商船,抓捕了中國的商人、水手、船員共計八百餘人,錢財損失達到了八十余萬銀無。因為這就造成了許多與日本進行貿易活動的中國商人,還有經營日本航線的船行,都蒙受到了不小損失。
因此在此以後,絕大部份的中國船行,貨船都停止了跑日本航線,這一下就更是對中國造成了重大的影響力,因為現在對日本的貿易佔了中國對外總貿易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之間,受益或者是依靠與日本進行貿易來往而生存的,並不僅僅只是那些來往日本進行貿易的商人、船行,還包括了大批的商人、工廠、手工業者。
其實《天理報》所說這些,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或者是出於激憤,而是故意所為,甚致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黃宗羲指了指北方,道:「為了通過這一條提案,裏面的那位居然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可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啊。」
但這是商毅明文宣旨,等於是金口御言,《天理報》的一群人心裏雖然不爽,但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反對,畢竟這可不比小打小鬧,而是直接質疑皇帝制定的國策,偶爾打打擦邊球還可以,一但明文質疑國策,是什麼後果,《天理報》的一群人心裏當然清楚。
就在五月二十日,二十二名參議員和四十五名眾議員聯名分別向國會的參眾兩院提交了議案,要求國家對日本、荷蘭宣戰,解救被抓的中國商人、船員,保護海外的商人安全,以及維護中國的貿易利益。
這二份議案的內容相同,但關糸重大,而且還牽扯到許多方面,因此兩院的院長、執行議員一起商議決定,選擇一個專門的時間來討論這一提案,內閣、國防部也都要派人參加,因為將會涉及到許多專業問題。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一天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到國會門前來請願宣戰。
因為《天理報》是以堅守傳統道德為已任,認為治國大道就在於重農抑商,一向看不起商人,因此對帝國推行的重商勵商政策一直都很有異議,由其是在建國的時候,商毅明確向全國宣示,四民平等,士農工商皆為國本,無分高低貴賤,更是讓他們十分不滿。因為他們是以道德維護者自居,自覺得是高人一等,而現在按帝國的制度,卻可商人並列,自然非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