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登陸下關(一)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登陸下關(一)

毛利廣綱和被點到名字的四名家臣聽了,也都起身上船,在軍官的帶領下,下到船艙里,這時商毅已在船艙的議事廳里端然穩坐。
得知了北路軍的進展情況之後,商毅下令,命第九軍的軍長馮進統帥北路軍,連同九州島各藩組成的兩萬聯軍,渡過豐后海峽,進攻四國島,只留下一個團的兵力,駐守福岡。而自己和成進帶領御架船隊,從福岡出發,前往長州藩,與第九軍匯合,指揮本州島的戰鬥。而投降中華軍的各大名全都隨商毅的船隊一起到長州藩參戰,實際也就是被商毅扣為人質。
在穿越之前,商毅曾因公務出國日本,為了記念那一段歷史,專程到這裏去參觀過,現在對比兩個時空里這一帶的地形,依稀還有幾分相似之處,由其是在臨海館傍邊的那一片寺廟建築,是供奉著日本安德天皇靈位的赤間神宮,黑瓦赤牆,幾乎沒有太多的變化。
當然既然己經準備好投降中華軍,那麼乾脆就要做到底,因此在商毅的船到岸之後,毛利廣綱和家臣們跪伏于地,向船頭方向齊聲歡呼萬歲。
而在商毅眼前的那座小樓,並不是另一時空里簽定的《馬關條約》的春帆樓,而是一座叫做臨海館的建築,春帆樓還要等到二百年後,才會在這裏建成。不過那座春帆樓也在1945年毀於戰火之中,後來日本政府在位於春帆樓原址上,修建了中日談和記念館,而在記念館傍邊,又另建了一座春帆樓。
「皇上,下關己經到了。」
這時老中穴戶安次道:「中國皇上一路舟馬勞乏,我等己在城裡為皇上準備好了住宅,雖然簡陋,但也能容身休息,請皇上移架,我等也好伺奉皇上起居。」
雖然這是毛利廣綱只有十四歲,但本身就頗為聰明,現在又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生死存亡考驗之後,整個人也成熟了不少,再加上眾家臣的商議決定,毛利廣綱也知道,現在日本的其他大名都是靠不住的,而以長州藩一藩的力量,也絕不可能是徳川幕府的對手,因此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中國的力量來對抗,甚致是滅亡徳川幕府。雖然毛利廣綱也清楚,中國決不會無原無故的幫助長州藩,依靠中國,無異於引狼入室,但現在的局面,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總比長州藩被滅藩要好。因此明知是一杯鳩酒,也要硬著頭皮喝下去。
但現在也顧不了別的,請神容易送神難,中華軍己經登上了日本島,還佔領了九州,自己難道還能把他們再趕走嗎?再著說了,趕走了中華軍,那麼幕府軍再打過來又怎麼辦呢?因化家老益田元輝趕忙代替毛利廣綱道:「中國皇上聖明之至,我等日本藩眾受徳川幕府欺壓久矣,只因幕府勢大,不得不屈從,而中華軍此來,弔民伐罪,真如久旱甘露,解我日本危苦,我日本各藩無不感激涕零,上國風範,可見一斑,驅除了德川幕府之後,我日本願效朝鮮之例,世世代代永為上國藩屬,絕無反悔。」
於是毛利廣綱和家臣們跪倒在甲板上,齊聲道:「日本長州藩藩主,毛利廣綱率家臣參見中國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商毅想了一想,道:「朕看就不必了。」
商毅點了點頭,道:「平身。」
不過中華軍在九州島的戰績也令長州藩震驚不己,但同時又覺得頗為慶興,這麼看來,有了中華軍的幫助,打敗德川幕府的把握也就相當大了,能夠打敗徳川幕府,是長州藩上下多年以來的最大心愿,居說在每年的新年團拜時,長州藩藩士、支藩藩士都會以:「主公,可以(倒幕)了嗎?」作為賀詞之始,因此也可見長州藩和徳川幕府的矛盾之深。因此如果這一次能夠藉助中華軍的力量,徹底打敗德川幕府,也可以出了多年的一口惡氣。
下關,原名赤間關,亦作赤馬關,簡稱馬關。對於毎一個現代中國人來說,這裏都不是一個應該忘記的地方,因為在另一時空里的二百多年以後,就是在這裏簽定了著名的《中日馬關條約》,也成為中日兩國在近代史中的一個重要的分水嶺,從那以後,日本挾甲午戰勝的余勢,並且利用《馬關條約》的巨額賠款,使國力蒸蒸日上,最終完成了現代化進程脫歐入亞,成為世界列強之一,而中國在戰敗之後,三十年洋務運動的成果毀於一擔,不僅背上了巨額賠款,而且國際地位也一落千丈,徹底滑入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深淵。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船頭站立著一名軍官,大聲道:「傳皇上口諭,著日本長州藩藩主毛利廣綱、家臣益田元輝、穴戶安次、熊谷孝直、椙森元義上船參見聖架。」
下關海峽最窄外不足千米,因此過了海峽的出口,就進入了長州藩的海域,雖然這時長州藩的藩治萩城己經由中華軍收復,但毛利廣綱得知商毅要到長州藩來之後,也沒有返回萩城,而是留在下關,等候著商毅的大駕光臨。
另一方面毛利廣綱和家臣們同樣十分震驚,因為商毅這一番話全是用日語說的,雖然發音咬字還不太準確,但卻說得十分流暢,詞意清晰,顯然不是臨時現學,而且很有幾年的功夫了。這是否也說明其實日本早就己經被中國這條巨龍給盯上了。
商毅點了點頭,走出了艙室。這時船隊剛剛駛過下關海峽,只見在遠外的海岸線上,一座小山在海邊上兀然而起,在山間一片黑瓦紅牆的寺廟建築傍邊,樹立著一座小樓,背山面海,如果站在小樓上,憑窗而望,每一條通過下關海峽,進出日本內海的船隻,都可以盡收眼底。
毛利廣綱和眾家臣們都怔了一怔,道:「不必了。」
商毅輕輕出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不能預見這個時空里的二百年之後是什麼樣子,但也基本可以肯定,甲午戰爭和《馬關條約》再發生的機率並不大。
商毅也點了點頭,這段話雖然也是表示長州藩對中國的臣服,但也暗示希望中華軍能夠支持長州藩、取徳川幕府而代之,因為成為中國的藩屬這樣的話,長州藩是沒資格說的,只有徵夷大將軍才有這個權力。也可見長州藩確實野心不小,想借中華軍的力量上位,玩一手借力使力,不過這一次商毅雖然非不打算吞併日本,但也不想再扶起一個新的征夷大將軍出來,那怕是親中的征夷大將軍,因此長州藩恐怕是一廂情願了。當然現在商毅也不會說破,只是點了點頭,道:「一切有我中國做主,你等儘管放心好了。」
日本內海是位於日本本州島、四國島和九州島之間的一片海域。東西長約440公里,南北寬為5—50公里,是本州島、四國島、九州島之間航行來往的重要航道,而下關海峽是日本內海的西面出口,連通著對馬海峽和中國東海,從本州東南沿海、四國島,甚是九州島的東部沿海地區都要通過下關海峽,通往中國。
船到了下馬的碼頭之後,毛利廣綱帶領著一干益田元輝、穴戶安次、熊谷孝直、椙森元義等人,在碼頭恭迎商毅。
雖然這一番話商毅說得冠冕堂皇,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硬是把侵略日本說成了是為日本主持正義,但長州藩的家臣卻聽明白了,至少商毅己經眀白表示了中國並不會吞併日本,因此毛利廣綱和家臣們這才完全放下心來,畢竟不吞併日本,那麼在中華軍離去之後,一定會交給日本人來管理日本,而有資格管理日本的,自然就非長州藩莫屬了。
而另一方面,長州藩和中國的貿易來往十分頻繁,對中國情況有相當的了解,不像酒井忠勝那麼矇昧無知,連自己惹了一個什麼樣的敵人都不清楚,如果中國鐵心要對日本動手,以日本現在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中國的對手。即然鐵定的要輸,那麼不如就在一開始的時候站到勝利者的一邊來,而且在此之前,豐臣餘眾也做了不少功夫。向長州藩保證,中華軍這次進攻日本,並不是要吞併日本,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國民的安全和利益。雖然長州藩對這種說法半信半疑,但也只能先接受。
毛利廣綱等人起身之後,商毅又道:「毛利廣綱,朕此次率領大軍跨海東渡日本,並非為滅亡日本而來,仍是因為德川幕府無故罷商,又殘害我中國國民,實在可惡,而且朕在中國也素聞昔日德川家康懷狼子野心,背信棄義,上欺天皇、下壓群藩,詐居高位,殘害先君太閣遺孤,傳致今日,雖已有四代,但均為不思仁政,荒政無道,敗壞綱常,窮奢無度、殘暴不仁之輩,至使日本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日本與中華一衣帶水,素來臣服,故此朕才親統大軍以征伐,一則為保我中國國民平安,二則弔民伐罪,解日本百姓於水火之中,三則為豐臣氏報仇雪恨。故罪在德川氏一家,而並非其他藩眾,但薩摩、熊本、福岡諸藩不知大義,甘為徳川氏鷹犬,助紂為虐,又枉想螳臂當車,以抗天軍,實在是罪不容赦,故才將其滅藩亡族,以警效由,你們長州藩能夠順時知務,堅守大義,實在可嘉可佩,等日本事了之後,朕必會重重有賞,因此你等日後當盡心竭力,協同中華軍作戰,眀白沒有。」
商毅一指窗外小山上的臨海閣,笑道:「朕看那座小樓不錯,負山面海,東仰壽永陵,西俯瞰街衢,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朕就住在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