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精湛刀功
米雪最後的話顯然也來自於《教父》，不過張黎生對她的告誡卻只是報以微微一笑。
媽媽，你買肋排是要煎牛排吧，那還不如今晚我給大家做一道牛肉羹吃。」張黎生說著，手中的廚刀輕盈的跳動著，將一整塊牛排割成了細條。
喬治去幫忙你的朋友，幹完之後你們就可以走了。」
「只是熟能生巧而已。
巫蟲已經不堪使用，靠著吟誦巫咒修行，慢如龜速，但張黎生仍然堅持不懈，寄希望于滴水可以穿石。
「黎生，第一天開工感覺怎麼？」數完比平日多出二百多米元的營業額，羅基笑逐顏開的拉下捲簾門，朝給他帶來財運的新員工問道。
「年輕人，你的刀功不錯，可惜現在我們早就有了肉食加工機，按動電鈕，就能得到……」
他一言不發的走進櫃檯，在身後的洗手台上洗乾淨手，在刀架上摸起一把把廚刀掂量著，最後選了一把直柄長刃的廚刀。
「媽媽，你怎麼來了。」張黎生暗中鬆了口氣，抬起頭，故作驚奇的問道。
「什麼？」
第二天下午三點，洛比奇中學的下課鈴聲『呤呤……」響起，年輕的中學生們熙熙攘攘，談笑著走出教室。
「你好喬治。」麗莉朝喬治笑笑，然後望著張黎生說：「今天是你打工的第一天，媽媽當然要來看你做的習不習慣。」
很快，來杜澤肉食店買生肉的顧客們，便注意到了這
由學校到肉食店需要穿越一整條街區，騎腳踏車要用十幾分鐘，駕車的話因為車流閉塞，通常反而需要更久的時間，這樣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好介於『附近』這個詞的臨界點。
由於太忙，張黎生只能頭也不抬的忙著切割肉食，連稱重的工作都交給了喬治幫忙。
「真是踏實的年輕人，那你就去把冷庫里過期的生肉丟掉好了，這個活最簡單。
杜澤肉食店六點半鍾準時打烊，加上半小時的打掃時間，周一至周五的兼職工時做滿，也不過三個小時。
開工第一天，張黎生便堅持到了最後打烊的時間。
肉店老闆羅基是個長著大鬍子的矮壯中年白人，他看到瘦小的張黎生來應徵兼職，顯得很不滿意，嚷嚷著：「喬治，店裡的活計可不輕鬆，有你一個遊手好閒的小個子就夠討厭了……」
這樣一連忙碌了一兩個小時，他正暗覺奇怪，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店員先生，我要五斤牛肋排，謝謝。」
「lisheng.zhang（張黎生），您可以叫我黎生。」
「如果你想要的話當然可以，」喬治一邊和張黎生一起融進人流，一邊說道：「你確定真要去那裡打工，說起來你應該不缺零用錢……
張黎生將牛肉包好，笑
坦白講，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害怕的人已經變成屍體，躺在華國川西苗地的一處懸崖峭壁上，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恣意冒犯我……」
「你叫什麼名字？」
「是羅基先生。」喬治低著頭撇撇嘴，帶著張黎生走進了肉鋪內里的操作間。
說起來讓人心煩，最近生意擴大之後，總是把握不準進貨量，剩下很多生肉，真是見鬼。
接觸的時間越久，他便越發現，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看起來中規中矩的乾瘦華裔少年，似乎有著和外表截然相反的複雜本性。
「成交羅基先生。」張黎生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看人切肉和看機器切肉，對客人來說感覺不同，何況我只是個高中生，做兼職報酬不高。」
「嘿，我沉悶的夥計，今天過的怎麼樣？」
張黎生以前為了飼養毒蟲，從小到大不知道切過多少肉塊。
「嗨，女士，表演『切肉秀』的小夥子是我的兒子，今天是他第一天打工，拜託能多給我們母子一點時間嗎？」麗莉毫不示弱的嗆了回去。
之後張黎生用長刃廚刀直接在整條豬裡脊上看似隨意的割下一塊，稱都不稱便揮動廚刀，動作輕盈的將肉連切帶割的弄成了半寸見方的小塊，整個過程連半分鐘都不到，使人覺得眼花繚亂。
他說話時，麗莉身後傳來了一陣抗議聲，「小姐，麻煩你能
「其實打工只是個幌子，我只是想要一點自由時間。」張黎生笑笑，半真半假的說。
在教學樓大廳，張黎生背著背包，獨自一人等在門口，不一會他的黑人朋友便來到了他的身邊。
抗議者無奈的道歉后，麗莉反而不好意思再多佔用別人的時間，她說了一聲：「那我先走了寶貝，今晚等你回家再開飯。」便付錢匆匆帶著牛肋排走掉了。
他喃喃自語著道：「利用這個詞，可不是僅僅能用在喬治身上。」便再次關上燈，爬上床，靜心修行起來。
如果有了萬一，那麼喬治，到時就要靠你來幫我遮掩了。」
「還不錯，羅基先生。」
「黎生，你是個很聰明的小夥子，好吧，我給你十二，不十五塊一小時，這是我能出到的極限，畢竟這裡是肉鋪，不是鐵板燒店。
「好了，就當我今晚沒來過。」米雪撇撇嘴，走出了張黎生的房間，關門前她扭頭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有所圖謀的朋友，就不能稱之為朋友』。」
羅基被張黎生哽了一下，重新打量了幾眼面前的這個瘦小的華裔少年，沒再廢話的直接吩咐道：「五百克鮮肉，切成小塊，我給你一分鐘時間。」
「一如既往的好，喬治，我們現在就去杜澤肉食店嗎？」
「麗莉女士，黎生做的很好，剛剛開始工作，時薪就已經是我的一倍了。」喬治搶先
「謝謝您羅基先生，不過打工還是照規矩做足時間的好。」張黎生一邊背起自己的背包，一邊說道。
「今天你乾的活最多，可以不必打掃早點回家，我想對這一點大家都沒意見。」
「艾爾·帕西諾主演的《教父》，別裝傻了，我的每個男朋友都會用你剛才那副嘴臉講話，『你如欠我一個人情，那就可能必須用尊嚴來償還』、『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學會了小心』之類的。」
「不，我可沒在模仿任何人……」
「你出生在皇後區，還怕違法嗎？」張黎生用力割下一塊豬排，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
「當然是憑著乾淨利落的切肉功夫，黎生你不表演給麗莉女士看一下嗎。」
米雪看著張黎生充滿自信的樣子，突然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你很喜歡《教父》，是嗎？」
「是嗎喬治，為什麼？」
張黎生點點頭，沒有講話，兩人已經走到存放腳踏車的樹蔭下，騎上腳踏車，向杜澤肉食店駛去。
「寶貝，你，你的刀功真的很專業。」麗莉目瞪口呆的說道。
切好肉塊后，他把所有的肉塊包起，扔到了電子秤，不偏不倚竟然正好是五百克的重量。
「OK，抱歉，我不知道。」
「所以要先假模假樣的打兩天工，預備家長調查，你可真是老奸巨猾。」喬治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著說道。
就這樣他成為了杜澤肉食
杜澤肉食店剛剛吞掉臨近的一家糖果店后，擴展到了十個櫃檯，看起來已經頗具規模，售賣的生熟肉類玲琅滿目，能與大超市抗衡的砝碼便是新鮮加美味。
慢慢的肉店十個櫃檯中的其他九個，排隊的人數越來越少，不著急回家的主婦們，都排在了張黎生這個櫃檯前，就連本來只打算買熟食的客人，有幾個，也都排隊買起了生肉。
一旁的喬治也笑著問候道：「麗莉女士，您好。」
聽到米雪這樣說，張黎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放心米雪，我從來就沒想過靠著任何人的震懾力過活。
「不，我是華國人，不過以前經常自己下廚做菜。」
這個價錢，已經比你的喬治朋友要多一倍，要求就是，你工作時，一有機會就必須展現你那高超的刀功。」眼看打壓不成，羅基坦誠的說道。
算了，你是個神秘的傢伙，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這沒問題，不過夥計，你不會真，真的要做什麼違法的事吧？」喬治苦著臉低聲說。
看著阿姆離開，張黎生嘴角浮現笑意，低聲說：「從學校到肉店的路要走這麼長時間，我想媽媽不會輕易再來第二次了。
「你，你以前做過日丸國鐵板燒師傅嗎？」羅基有些結巴的驚訝問道。
「老闆，為什麼不試試我能不能勝任你安排的工作，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