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質疑
麗麗笑著點點頭，蘇洛朝兩位同事說道：「伯斯丁、邁克，我想你們可以開始了。」
就這樣，麗莉留在了醫院，陪伴著張黎生直到天亮。
「夠了，你認為一個州上訴法院資深法官的女兒會分不清什麼是詢問筆錄，什麼是審訊嗎？
蘇洛同事中那個精幹的矮個子黃種人表情沉痛的道歉說：「麗莉，本來昨晚我們就應該趕到的，但要處理現場，你知道……」
「謝謝拉文叔叔。」雖然其實並不喜歡牛肉漢堡，但張黎生還是顯得很愉快的接過紙袋，回到了病房。
「不，蘇洛，我今晚在這裏陪著他和米雪，他們需要我。」麗莉使勁搖了搖頭說。
「OK，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就留在這好了，不過等黎生錄完筆錄后，你要答應讓我送你回家休息。」
「拉文叔叔，米雪到底怎麼樣了？」張黎生輕輕擁抱，安慰著母親，扭頭看著蘇洛問道。
我知道在，在那樣，那樣恐怖的環境中就下米雪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以你為榮。」
「拉文叔叔，我剛才就說，自己的精神狀態完全可以錄筆錄，可那些警官堅持要我先到醫院做檢查，還說錄筆錄時你或者媽媽必須在場。」
「黎生算了，你還太小，不能理解你媽媽的心愿，既然她想堅持著待在醫院，就讓她待在這裏吧。」說著蘇洛大步走出了
希望你明白，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必須認真聽好，仔細回憶。」
從病房監控器的錄像看，他昨晚再沒見到你之前，甚至溫習了一會功課，你覺得這種事正常嗎？」
「OK，」邁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張黎生面前，表情嚴肅下來，說道：「黎生，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需要你據實回答。
看她情緒穩定，蘇洛又說道：「親愛的，你應該回家休息一下，如果你的身體累垮了，你覺得靠我一個人能照顧好孩子們嗎？」
邁克嘆了口氣說：「麗莉，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米雪的身體能完全恢復不留殘疾就好，心理疾病總可以慢慢疏導。」張黎生鬆了口氣，平靜的說。
「你先別走拉文叔叔。媽媽我真的不需要人陪，你聽拉文叔叔的話……」
「昨晚你在杜澤肉食店打完工後，為什麼沒有直接沿大路回家，而是拐進了岔道巷弄。」
必要時，我會請律師向法官申請『禁止令』。」
「蘇洛，作為母親，在我未成年的孩子被警方問詢時，我應該在場，這和其他任何事情都無關。」麗莉十分堅持的說道。
在華國生活時，我曾無意中救過她一次，結果昨天她在洛比奇看到了我，想要表示感謝，不過我不需要。」
「不，我
「好的拉文叔叔，那我明天不去上學了嗎？」
做詢問筆錄你應該問黎生看到了什麼，而不是問他在做些什麼，並讓他證明，」麗莉憤怒的說道：「聽著我是為了米雪和千萬紐約家庭的安全，才答應讓自己未成年的孩子，回憶起昨晚那些可怕的經歷。
「不，我還要陪著你錄筆錄。」麗莉摸摸張黎生的臉蛋說。
這時蘇洛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前，他將快餐袋遞到張黎生手中，「黎生早上好，牛肉漢堡，你最喜歡吃的？」
「醫生說米雪送醫還算及時，折斷，折斷的手腳，手腳都已經接，接上……」說著說著麗莉忍受不住內心的悲痛，啜泣起來。
「拉文叔叔，我真得什麼都沒有看見，我的筆錄無法指控任何人。」張黎生無奈的說。
現實是從發生罪案到現在，有十幾個警察看到，這個孩子表現的就像剛參加完茶會一樣安靜、平和、從容自在。
「能說的具體點嗎，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邁克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著，一旁的麗莉突然緊著眉頭，大
「我遇到了一個女孩的糾纏。
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警員，聽到房門開啟的響起，馬上驚醒過來。
人多麗莉自然驚醒了過來，她和蘇洛的同事全都認識，疲倦的站起身，招呼道：「邁克，伯斯丁你們來了。」
「那好吧，我回家陪其它孩子們，他們現在也擔心壞了。」
「黎生，這是法定程序，否則你筆錄中的任何指控，都會有瑕疵，無法在法庭上使用。」
邁克沉默一會，做出決定，坦誠的說道：「我承認麗莉，剛才的問話的確有些欠妥。
病房裡的氣氛一下降到冰點。
「這是我應該做的蘇文叔叔。
「不要傷心了親愛的，雪米和黎生沒事，我們還想奢望什麼……」蘇洛一番安慰后，麗莉激動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我很好媽媽，有事的是米雪，她現在怎麼樣了？」
心中早有準備的張黎生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邁克警官。」對於蘇洛所有的同事，他一直都很有禮貌而生疏的直呼其名。
第二天清晨，幾十天來第一次熟睡的張黎生醒來時發現，麗莉趴在自己床邊休息，小心的爬下床，在衛浴間洗漱后，打開了房門。
「可這裏還有我，而且錄筆錄的就是伯斯丁和邁克……」
「沒關係邁克，我們現在很好，最可怕
看到張黎生，她飛撲上去，抱住兒子仔細打量著，緊張的說道：「寶貝，寶貝你沒事吧……」
聽到這些話，病房中另一個粗壯的黑人警探伯斯丁感同身受的說道：「你放心麗莉，我們一定回抓住那個傷害米雪的混蛋，不要難過了。
「就算你媽媽今天吃不到你買的早餐，也會感受帶你的心意，孩子。」守門的警員似乎很為張黎生的體貼感動，笑著稱讚說。
「米雪很好，不過至少需要幾個月的卧床修養，和至少半年的恢復訓練才能，才能完全回復健康，如果她心理受創不嚴重的話。
明天休息好了，我會和重案組的同事一起來給你錄筆錄，現在你應該好好休息，今晚發生了那麼多事，你應該也累了。」
嘿，蘇洛，快來勸勸麗莉，你知道我是個硬漢卻最受不了這種場面，看到麗莉，想到可愛的米雪，我的心都要碎了。」
「黎生，筆錄有沒有用還是交給我們警方認定，你只管接受詢問就可以了。
「當然沒有麗莉，我只是在做詢問筆錄。」邁克心裏咒罵一聲，故作無辜的說道。
我們，我們，哦，我昨晚去加護病房了六七次，他們，他們不讓我看米雪……
「孩子你餓了嗎？」
但如果你的孩子真像你所說的那樣，表現出覺得昨晚經歷很可怕的樣子，我絕不會這麼詢問他。
病房門
麗莉，黎生沒事，我們在這裏反而會打擾他休息……」
你的筆錄對我們警方抓住那個惡魔，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聽著，我並不是懷疑黎生是嫌犯，只是覺得他可能有些不願意說出來的事情，我希望能……」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說起來都多虧了你黎生。」蘇洛望著張黎生，眼圈通紅的回答說，之後他上前幾步，猛地抱住張黎生，「謝謝孩子，你真是個勇敢的男子漢。
但你辜負了我作為公民的這份善意，把我的孩子當成嫌犯一樣審訊，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行使母親的職責，不允許警方再問我的孩子任何問題。
上帝呀，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們！」
邁克的話讓麗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勉強說道：「這，這也許是，是因為他太害怕了，因為心理的應激反應，反而表現的很正常……」
一旁的張黎生藉機說：「是呀媽媽，我已經完全沒事情了，你回家休息吧。」
不等他開口，張黎生笑著說：「不要緊張警官，是我想開門去買個早餐」
蘇洛鬆開懷抱點點頭，沉澱了一下情緒，突然職業習慣性的說道：「黎生，你知道，你現在是唯一一個從折骨醫生殺人現場救下被害人的目擊者。
「起碼這周都不行了，你媽媽會給你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