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大陸》目錄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大家彼此都為其他人的平安無事而高興,因為艾爾娜身為一個治療師,所以現在暫時被軍隊徵用來治療傷員,大家必須暫時留在城裡(他們也確實需要時間來休養一下了)。
看著天上的閃電一道一道的加入到那個巨大的雷電球中,金突然感到很害怕,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某個閃電魔法可以操縱自然界的雷電,所謂的閃電魔法其實就是從魔法師的手上發出閃電的能量罷了(威力無法和自然的雷電相比)。
前面有血腥的味道,很誘人,魏馬上就朝那個方向走去。那個少年跟在他的身後。真是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分辨出人類和半獸人,到底是為什麼自己可以在身體保持狂戰士狀態而頭腦保持清醒呢?
「現在開始跟著我念咒文,我念一句,你跟一句!」
格勒壓下心頭的不甘,他發出撤退的命令。這個雷電球只在霍普城上空,只要出了城,應該就沒事了。
貝貝:……(未知)
沮喪,悔恨,懊惱種種情緒充滿了布來特的心頭,但是他其實是應該慶幸的,雷蒙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終於被打動了,他無法忍心把和自己相處多年的弟子送上火刑架(迪科的法律,叛國罪要處以火刑),他只是封印了布來特使用魔法的能力(這其實是相當的殘酷了,讓一個魔法師無法使用魔法對有些人來說還不如殺了他,但是布來特明顯不是他們中的一個),而且把他趕出師門。
雷電球的一部分分離出來,在某個人的意念驅使下落到半獸人的戰陣中,打死了整整一個中隊的士兵。整個半獸人的隊列都為這個意外騷動起來。
真想放棄啊,哪怕是死也要比這樣好!但是金的腦海里出現了以前諾爾村的那一幕,這一次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了,一想到過去,他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捷克在暫時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后,馬上讓人飛馬探聽附近的五座城市(要塞)的情況,但是果然不出所料,半獸人憑藉獅鷲的空降,已經攻陷這五座城市,根據倖存者的話來推斷,半獸人是在攻陷這五座城市后才開始對霍普城的總攻的。幸好霍普城沒有丟失,否則後面的廣闊富饒的平原就要處於半獸人無時無刻的威脅下了。
金現在是拚命的想讓雷電球不落下來,但是這樣做無法讓雷電球那巨大的能量消失,他在苦苦堅持,甚至已經沒有辦法開口向老洛克求教如何才能擺脫這個該死的禁咒了。
格勒很幸運的移動在安全的地方,他一回頭,正好看到一道雷電把一群半獸人變成燒烤半獸人。
※※※
好複雜的魔法陣,金釋放出魔法能量,做好這個魔法陣他足足花了十分鐘。當由發光的白色魔法能量構成的圖形出現在金的面前時,卻沒有任何力量發出,金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真可惡,沒有想到自己的徒弟是這樣的,為了一點的私仇——其實這也不算是多深的仇恨——事實上,根本不算仇恨——竟然不顧國家的安全。如果當時求援信及時的送到,那魔法兵團可以用瞬間移動(魔法兵團的魔法師等級又高,數量又多,有足夠的力量可以瞬間移動到那些受攻擊的城市)趕到那些城市,也許可以保住更多的城市,可是……
金閉上眼睛(為了更好的集中精神)開始默念禱文,很快,雷神的力量就充滿了他的身體,他睜開眼睛。
很快,隔著火牆的兩軍都可以看到對方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在靜靜的等待火焰的徹底熄滅(不過要徹底的熄滅還要過一陣子)。但是它們忽視頭頂是一個錯誤,現在那一團雷電球已經有了變化。
「大哥,說話呀!」少年焦急的搖著魏的頭,他突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任性要到這個城市裡來玩呢?為什麼剛才自己拚命的想引起這個戰士的注意?為什麼自己明明可以逃走卻故意叫起來好讓這個戰士來救自己呢?要不是他,那這個戰士絕對不會死(他以為魏死了)。悔恨交加下,少年哭出聲來。
真奇怪,自己為什麼要救這個討厭的小鬼呢?他在剛才一直在自己身後吵鬧,自己不給他一劍就很不錯了,幹嗎要救他呢?
但是魏現在發出的殺氣沒有以前強烈(當然,恢復理智了),半獸人不知道眼前來的是一個奪命的煞星,他們把魏當成一個從戰場上逃走的逃兵了。
布來特已經聽不到下面的話了,完了,那個金沒有死,要是他回來,那什麼事都一清二楚了……我該怎麼辦……只有想辦法把他殺掉了……可是我要怎麼把他幹掉呢,他還有一群朋友……對了,用毒藥……不行,他的朋友中有個治療師……請殺手吧……可是這樣可能會被人查出來……
雷柱一道一道落下,金雖然無法控制精確的落點,但是大部分雷電還是落到半獸人陣中,其餘的也落到空地,沒有一道落到人類的頭上。
「……以您偉大的力量,粉碎世間的一切黑暗……」真的是好奇怪的咒文。
「我要怎麼辦?」金用恐懼的聲音向老洛克求教。
金坐在城牆上,現在天上的烏雲已經完全的消散了,就如同它們出現一樣的突然,根本無法想象剛才充滿電閃雷鳴的樣子。金抬起頭,看到幾個人類正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在某個房子里,四個人正通過窗戶看著天空的變化,他們的臉色都在發白。
但是剛才製作的魔法陣有了反應,魔法陣吸收了雷電的能量,開始發揮作用。
……
貝漢:那個可憐的胖大叔不知道怎麼樣了!哎,在那種時候出去鐵定是凶多吉少了,真是一個忠心的僕人啊!為了少爺連性命也不顧了——說起來,他真像我家的老管家約翰叔叔,不知道這幾年他的身體是否健康,要是我出了危險他一點也會不顧性命的來救我的——希望他可以平安。不知道那個少爺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貴族少爺吧……
……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那個雷電球正不停的吸收雷電,變的越來越巨大。如果它落下來,沒有任何的生命可以倖免的。
魏在空空的街道上走著,他要去找新的獵物,但是現在他的身後正跟著一個麻煩的小鬼。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那他現在一定會昏過去的,但是金擁有不屬於魔法師這個職業的健壯身體,雖然在疲憊和痛苦中煎熬,但是他憑藉他的雄厚本錢,他挺住了。
首都的魔法師用瞬間移動送來了大批的人手和物資,現在這個差點被毀滅的城市終於開始恢復了。此刻在霍普城裡,六個冒險者正整頓行李,打算出發了。可以說,在這次浩劫中他們沒有人死去實在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情,但是此刻六個人都沒有為這個幸運快樂,他們的心裏都有一點心事。
「別堅持了,讓這個禁咒發威一下吧?順便可以讓你看看禁咒不受控制時有多可怕!」
列夫,貝漢,艾爾娜還有貝貝(還有寶寶)很快就和其他人會合了。那幾個士兵把金帶到了傷員聚集的地方,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魏就更好找了(像這樣一堆稻草誰都會奇怪的),被血染成紅色的全身鎧實在是很引人注目的。
真是不可思議,世界上竟有這樣勇武的戰士!一個可以面不改色的幹掉幾十個以兇悍著稱的半獸人!少年帶著崇拜的心情看著眼前那個繼續向前走的戰士。他是自己見過的最強的戰士,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長的真是英俊,所謂的「集力量和美貌於一身」就是指這個人吧!而且他還在亂軍中拯救難民,真是英雄中的英雄(誤會了)。
「我們內部一定有姦細!我就覺得一個衛兵突然被屋頂的瓦砸死很奇怪,現在想來一定是那個衛兵接到了求援信,那個姦細為了不讓這個情況傳開,謀殺了那個衛兵!如果不是諸神的保佑,這次迪科可就要完了。」
在火牆兩端的兩軍都抬頭看著這可怕的天空,一個巨大的閃電能量開始在這個城市的上空醞釀,這股力量讓大家覺得驚慌。無論是人類還是半獸人都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中那些虔誠的都認為天罰將臨了。
格勒無能為力,戰神之錘雖然可以保護他,但是卻不可能保護全軍將士。他紅著眼睛在尋找那個控制雷電球的人,其他的半獸人也一樣。
又一股雷電從雷電球中分離,向半獸人的隊列轟去,這次很湊巧,落點就在格勒的身邊。年輕的牙之王剛才好不容易控制了騷亂,他也開始注意頭頂的東西了,他看出這雷電球是受到什麼控制的。
士兵們的臉色馬上就鬆弛下來了,畢竟這麼年輕就成了大魔導師也不太可能,這個解釋就合情合理了——坐在地上的只是一個被大魔導師救下的普通的魔法師。
老洛克看著不斷用瞬間移動接近的格勒,只有他他好像對雷電免疫,離金很近也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個半獸人小子真的是不知死活,難道他不知道戰神之錘的力量極限嗎?還是他還沒有知道戰神之錘的全部力量?」老洛克自言自語,他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是現在金已經全神貫注的控制禁咒,根本沒有去注意老洛克在說什麼。
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個雷電球是受人控制的,如果說迪科境內有人可以使用這麼強大的魔法的話,那只有一個人——大魔導師雷蒙·索爾多!
可是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了,再也無法繼續控制這個禁咒的可怕威力了,雖然心裏不甘,可是肉體還是背叛了理智,隨著極限的到來,金終於失去了對雷縛陣的控制。
「你快走,別管我!」魏試圖向少年打手語,但是他掛下來的手根本就舉不起來,更別說可以做手勢了。正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叫喊和腳步聲。是半獸人,又一群半獸人來了!
金的手中發出了一道雷電,威力大概可以把一隻螞蟻給電死。怪裡怪氣的咒文也就能發揮這種程度的能量。
「戰神格瑞哈特,守護你的子民吧!」格勒看到雷電向他落下,他沒有用戰獸逃走——如果他逃走的話那他身邊的近衛隊可一個也跑不掉——而是高高的舉起的手中的戰神之錘大聲向他崇敬的神靈呼喊。
我可以控制這個魔法?可以控制這股恐怖的能量?雖然金很懷疑,但是他還是按照老洛克的話去做了,他開始默念向虛無之神要求力量的禱文。
「我……于黑暗的遠方,呼喚光之精靈前來……」金跟著念。
轟的一聲巨響,雷電球落到霍普城后的那座無法攀登的山峰上(前文提過,霍普城是依山而建的),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那座山峰失去了他五分之一的體積和上面全部的樹木。
在城市中,火牆的威力開始減少,無論有多少的燃料都有耗盡的時候,雖然人們不知道頭上的雷電球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最要緊的是突圍。在他們的對面,半獸人也把頭上的威脅放在一邊,火牆已經不足以構成無法穿越的防線了,最後的戰鬥來臨了。
雖然這一次本來就沒有攻陷這座城池的打算,這一次只是一個演習,檢查狂獸兵團戰鬥力的演習,同時用勝利來鞏固他的地位和威望。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狂獸兵團也只有三個成分(犀牛騎兵,狼騎兵,榮譽戰士,獅鷲騎兵還不算訓練好),以後還有機會的。但是即將到手的徹底勝利在手中溜走,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對對對,尊敬的大魔導師,我們的指揮官派我們來……」
半獸人像潮水一樣從霍普城中撤離,由於火牆的阻擋,人類無法追擊。除了金讓幾道雷電擊打在撤退中的半獸人頭上,半獸人沒有其他的損失。看到城外的半獸人越來越多,金忍不住想用雷電攻擊他們,但是老洛克阻止了他:「年輕人,別衝動,你還沒有能力完全的控制這個雷縛陣,不要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否則會發生一些你不想看到的意外。」
……
……
「有……沒有,真的沒有……」
兩個士兵把金給扶起來,金在他們的攙扶下走下了城牆,那個軍官不停的向金問剛才那個大魔導師的事情,但是金的心裏完全被其他的事情佔據了。
但是格勒對手裡的武器的力量並不很了解,這大概是因為自從他得到戰神之錘以來,從來沒有徹底發揮它的力量的機會。如果戰神之錘有無盡的力量的話,那上一位牙之王也不會戰死沙場。
布來特臉色有點變了,為什麼老師會追查那個絕對不會引起人注意的意外呢?
「下雨了?這下糟了。」列夫原來希望這場戰鬥能拖到天黑,那樣機會可就大上很多了。但是要是一下雨,那火牆就會很快失去作用,戰鬥也許很快就會結束。半獸人一旦開始搜索城市的話,他們是不可能倖免的。
大家沒有回答,每個人心裏都知道這一出去可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的!那幾個送信的冒險者後來又回到了霍普城——其中就有那個上次來的,你的同學金哦!聽說他這次也逃過一劫……」
雖然他身上還穿著魔法師袍,但是他已經不是一個魔法師了,他什麼也不是了——雷蒙在他的身上加上了某種束縛,他永遠不可能使用魔法了。
……
「我們……搞錯了?」
「能扶我一下嗎?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雷蒙先生,你回去仔細問一下你的那個徒弟,他是最早趕到衛兵死亡的現場的,問問他當時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姦細抓出來!」雷蒙雖然認為這兩件事情只是湊巧碰到一起罷了,但是他也只有答應下來。
……
「沒有辦法了!」少年一邊這麼說,一邊把魏放在路邊,他一個人跑開了。
金的心裏充滿了疑問。魔法陣可是由魔法能量構成的咒語,只要陣形構築完成,那它馬上就會發揮效力。魔法陣只在構築的時候需要消耗魔力,構築完后只要不被破壞,那它就等於一個永遠不停的咒文(而且不消耗魔力)。這一切可是魔法的常識啊!但是現在這變成了謬論。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老洛克。
「喂,別全部殺光,格勒陛下說過,這次要儘可能多的多抓俘虜,這樣那些礦山才會有足夠的奴隸!小孩和老人全殺掉就可以了」
「霍普城守住了!那個該死的金不會這麼幸運的活下來吧……半獸人最恨的就是魔法師了……」布來特心裏有點慌了。
「布·來·特,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你會被在廣場上活活燒死的,誰都沒有辦法救你!!」
……
身體周圍的雷電越來越強了,但是手裡的戰神之錘放出一個能量的保護場保護著格勒的身體。就跟他想的一樣,戰神之錘可以保護它的持有者。現在只要接近那個魔法師就行了。由於空氣中充滿了狂亂的能量流,戰獸已經無法瞬間移動了,它只能跑過去。
魏絲毫也沒有理會這群人,這應該是一個有錢人逃跑的隊伍,雖然他們想讓魏保護他們,但是對魏來說,不殺他們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在殺光所有的半獸人後就離開了他們,但是那個男孩還在跟著他。
「年輕人,你在幹什麼?」
魔法清楚的把布來特現在混亂的內心想法傳到了雷蒙的心裏,雖然很不願意,但是雷蒙必須面對現實——雖然國王的猜測不是很正確,但是確實是布來特導演這一切。
……
「要是那個雷電球落下來,那這座城市可就馬上要在世界上消失了!」
「大魔導師!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獲得這個稱號呢?對了,老洛克到底是什麼人?他一定是一個隱者,為什麼他要我來施展這個禁咒呢?還有,他帶我們到那個遺址,讓我和虛無之神訂下契約都是刻意的嗎?或者連和我們認識都是事先安排的?難道……」金突然全身發熱,心臟跳動,「難道他想收我為徒?那我可就太幸運……不可能,連我的老師都告訴我,我雖然很努力,但是天賦只是一般罷了(勤能補拙啊),像這樣的魔法師是絕對不會看上我的……」
「大哥,你沒有事?」看到魏的眼睛睜開,少年喜出望外。「當然沒有事!我可不會這麼容易死!」魏本來想用手語說(從這裏可以看出魏對這個少年還是很有好感的),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剛才充溢於他身體的力量已經消失了,魏已經從狂戰士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了。
數十個雷電從天上落下,打在這個城市內,失去控制的禁咒發揮可怕的力量,就在一轉眼,幾十個房子化為了飛煙。
此時,天上的烏雲已經不再閃電了,雷電球的體積也是達到了最大,在失去任何束縛后,巨大的雷電球整個落下來。
「可是,老師,這個和那次的意外有什麼關係呢?」
「我……于黑暗的遠方,呼喚光之精靈前來……」
「……雷縛陣開啟」
「殺了他!」隨著一個半獸人這麼叫,接著幾個半獸人沖了過來。
魏在稻草里清楚的聽到半獸人的叫罵和少年的驚叫,然後腳步聲慢慢離開。看著天上的異像,半獸人也很慌張,他們都在匆匆忙忙的擄掠,然後把戰利品送到城外的軍營,甚至沒有注意到路邊那一堆很奇怪的稻草。
……
「……以您偉大的力量,粉碎世間的一切黑暗……」
現在火牆已經減弱了很多,熱浪已經不那麼強了。一些半獸人開始向火牆潑水(現在可以接近了),加速了火焰的熄滅。
「走慢點,大哥,我快走不動了!」少年的兩腳已經很疲勞了,剛才在半獸人的追趕下逃跑讓他累的幾乎邁不開步了。但是眼前的戰士依舊用他的速度前進,絲毫也沒有理自己。少年只有跟著他,這才是在這個地方活命的方法,要是再一次遇上半獸人,他的就死定了。本來想趁著半獸人不備從包圍圈中逃走的,沒有想到半獸人到處都是,剛才自己幾乎就送了命。但是眼前這個戰士一定很強,他竟然敢在這個地方遊盪,那一定是有絕對的把握可以離開這座城市的,跟著他一定沒錯。
「老師,什麼事?」布來特轉過身體,他看到他的老師滿臉怒氣,而且——他正在使用一個魔法,從圍繞他身體的能量來推斷,是「讀心術」——完了,一切都完了,什麼也瞞不住了——一想到老師那可怕的力量和他可能會對自己的懲罰,布來特就全身發抖。
此刻,半獸人卻一片混亂,死亡的雷電不停的落到半獸人的頭上,死在雷電下的半獸人已經從幾百升到了幾千,即使是榮譽戰士也不可能抵擋這種程度的雷電,雖然數千的傷亡對半獸人大軍不算什麼(金的控制力有限,一次只能控制一道雷柱,一道雷柱也就只能殺掉幾十個半獸人。),但是在半獸人中造成的混亂和恐慌卻是很強。
金想回頭看看老洛克,但是身體中積累的疲勞一股腦的湧上來,讓他連脖子也不能轉動,虛無之神在給他力量的同時也從他的身體裏面剝奪走體力和生命力。金感到喉嚨裏面有什麼東西,他開始大口的把堵塞在喉嚨裏面的東西給吐出來,傳到鼻子里的腥味告訴他這是什麼——他正在大口的吐血。
「別奇怪,年輕人,這個就是禁咒啊,它可不能用常識來判斷!」
「……一切強大的力量歸於掌管他們的諸神的手中……」
在火牆的對面,捷克也已經準備好了。既然城池的淪陷已經無法改變了,那至少要讓足夠多的人可以逃走。一旦火牆熄滅,捷克將率領一支部隊死死拖住敵人的主力,其他的部隊和一部分市民將從一個側面突圍,雖然不知道可以有多少人逃走,但是能走一個就好一個。捷克不知道可怕的犀牛重裝騎兵正在城市外面等待,格勒是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類從他手中逃走的。
在血光飛舞中,半獸人由拚命的進攻變成了拚命的逃跑,但是沒有一個在魏的劍下可以逃得性命。
「對,現在你要照著這個圖形做一個魔法陣!」老洛克的話帶有命令的口吻,有一種讓所有人都服從的力量,金乖乖的開始構築魔法陣。
坐在離開冰雪之城的馬車上,布來特的心情一片黑暗,他拚命的詛咒,詛咒金,詛咒他那些該死的同伴,詛咒饒了他一命的雷蒙,還有詛咒這個國家(就是沒有想到自己)。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了,他的詛咒不過是一些空洞的威脅罷了。
金左右看了一下,老洛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這幾個士兵明顯是對自己說話。
偷襲得手的半獸人也支持不住了,他也跟著倒在地上,魏留在他身上傷勢很沉重,剛才的活動讓傷勢惡化了,他的靈魂落到了冥王的懷抱。
少年帶著感激看著魏,這個表面上很冷漠的戰士其實還是很注意他的。雖然他一直沒有回答過他一句話(魏是啞巴呀!),但是並不是對他毫不在意。說句老實話,能遇上他實在是太幸運了。這個男人如果出現在宮廷內的話,那所有的貴婦一定都會圍著他轉的。
「大哥,你沒有事吧?」少年趕緊跪下查看魏的傷勢。他把魏的頭托起來,看著魏一動不動的樣子,沒有醫療常識的他真的是嚇壞了。這下子完了,又是自己的錯,如果他的注意力沒有被自己轉移的話那識破偷襲絕對不在話下。看來那些傢伙的話得到驗證了,自己也許真的是一個害人精。
「你還不知道嗎?半獸人再次入侵,攻破了守衛北方的六座城市中的五座,幸好霍普城守住了,不然,迪科又要有一次大災難了!」
無法形容的巨大疲勞在一瞬間籠罩了全身,真的是不敢相信這個身體在幾十秒前還是充滿了力量。現在魏連抬一下手都做不到了,在狂戰士狀態時,他榨乾了身體所有活力。手上的傷口(裂開的虎口)傳來劇痛,彷彿要加倍討回剛才受到的忽視,後腦也傳來痛楚,這一錘把他的頭給打破了。
不久,消息傳到冰雪之城,迪科朝野才知道半獸人進攻的消息。
……
現在要怎麼辦呢?只有回家了!這幾年回過好幾次家,每次都是風風光光的回去的,但是現在要灰溜溜的回去了。布來特並不是長子,所以他無法繼承侯爵的地位。當年他的父親(布來特出身於雷特帝國一個侯爵的家裡)千方百計買通魔法學院的監考老師,讓他在畢業考試中得到第一名,以獲得學院的推薦成為雷蒙·索爾多的弟子。他的父親原來以為他的未來是沒有問題的了(後來也說明了這一點),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雷蒙雖然可以把他從一個蹩腳的魔法師訓練成為一個大魔法師,但是卻不能改變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的本質。
終於成功了,雖然不能完全的控制,但是金終於可以部分的控制這股已經不能用恐怖形容的能量了。
沉重的一擊從後腦傳來,巨大的衝擊力擊打在魏的頭盔上(幸好是全身鎧連著頭盔)。魏感到兩眼一陣發黑,他向前栽倒了,倒在那個少年的腳下。(半獸人無意間做出了正確的攻擊,只有頭部是狂戰士的弱點)
什麼!讓這個雷電球自由落下?金知道雷電球的威力現在已經飽和了,如果不控制它的話它就會整個落下,那這座城市也就完了!老洛克安的是什麼心?難道他想毀掉這個城市?
確實,火焰消失后,兩軍混戰在一起,那雷電也無用武之地了,金馬上排除雜念,繼續操縱那他幾乎無法控制的力量。
「老師,有沒有可能是信根本就沒有送到……」
……
雖然半獸人想衝上去把這個魔法師殺掉,但是現在金的身體周圍環繞著可怕的力量,越近就受到越強的雷電攻擊。半獸人很快就知道想進攻這個魔法師是不可能的了。金也發現半獸人不但不能走過來,甚至連走到城牆下都不可能。他馬上就明白禁咒的威力現在正包圍著自己,他馬上又取得了對禁咒的控制(不完全控制)。
※※※
看來半獸人並沒有殺掉所有人類的打算。與人類相比,他們更傾向於奴役其他種族而不是毀滅其他種族(半獸人絕對不是一個很勤勞的種族,相反,他們比較懶惰)。
這就是禁咒的真正威力?金看著這可怕的一幕,他用手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臉上傳來黏糊的感覺,仔細一看,原來是因為承受不住強大的魔法,他的手上的毛細血管都已經破裂了,現在他的手上全是血。
熱的液體落到臉上,魏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滿是淚水的臉,耳朵里傳來清晰的抽泣聲。他在哭,為什麼?是為了自己嗎?
「……雷縛陣開啟」
「你看!」老洛克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金仔細的一看,紙上畫著一個很複雜的圖形,看上去是一個魔法陣。「這是不是一個魔法陣?」
「現在開始集中雷神的力量!」老洛克沒有回答金的問題,他下了下一個指示。
……
「你有沒有覺的那個衛兵的死有點可疑呢?」
這就是禁咒的威力?金用自己的感覺仔細的體會大氣中的變化,那股原來微不足道的魔法在不停的吸收其他的力量來壯大自己,它現在已經由一條小蟲變成一個龐大的巨獸,而且還在無止境的擴大。金從來沒有見過魔法可以增殖自身的。
「大哥,快逃吧!」少年大叫,雖然這個戰士非常的勇猛,但是眼前的半獸人絕對不下五十個啊!
「我相信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一個大魔導師,我只是一個見習魔法師……」
怎麼辦,如果拋下自己的話,那他一定可以及時的找到地方躲起來的。魏用盡他所有的力量抬起頭(可憐),用他的眼睛告訴那個少年。
列夫:那個叫寶寶的魔法生物實在是太危險了,只是那麼小,噴吐就有致命的威力,要是它長大的話還了得?萬一獸性大發我們可就危險了。而且聽說這種魔法生物長的很快的,要把它丟掉就要趁現在。不過我要想個什麼理由說服其他人呢……
「大哥,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很快就會有其他的半獸人來的!」少年努力的攙扶著魏,但是這具穿著全身鎧甲的人體實在是太重了!才走了十幾米,少年就走不動了。
※※※
金很奇怪,想要他一個人拯救這個城市,這怎麼可能?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而已。而且,如果說要一個人拯救城市的話,那連大魔導師也不可能做到的。敵人最少也有二十萬,相對於這個數字,一個人能頂什麼用?但是老洛克好像有把握讓他可以拯救這座城市,擊敗那二十萬半獸人。其實金最奇怪的是,如果老洛克能讓他擊敗半獸人的話,那為什麼要他來做,老洛克自己做不就行了?
金停止了雷擊城外的打算,但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要怎麼樣才能讓頭頂上那個雷電球消失?現在城裡只剩下人類,他總不能把雷電再落到城內吧?
格勒知道現在必須儘快撤退(誰知道那雷電會不會延伸到郊外呢?),原來他厭惡的鬆散的軍紀現在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成果——半獸人已經獲得了許多的戰利品。在格勒的指揮下,才半個小時,半獸人連同他們的軍營和旗幟都消失在老洛克的視野外了。
「啊……」身後傳來一個驚叫,那個少年被半獸人攻擊了。魏轉過身體,正好看到一個被他砍掉一隻手的半獸人正用他剩下的手揮舞著戰刀向那個小鬼撲去。
雷蒙注意到布來特慌張的樣子,憑他多年的經驗馬上猜出了一個大概——一個連他都不願意知道的大概。
終於找到了,就在城牆上!半獸人和人類都清楚的看到一個魔法師站在城牆上,雖然隔的太遠看不清楚,但是一定是他沒有錯。他的身體周圍圍繞著異樣的光彩,強大的能量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只要他一揮手,一道雷電馬上就從那個巨大的雷電球中分離出來,落到半獸人的頭上。
「這樣就對了!」魏心裏想,他實在不願意讓這個年輕人陪他一起死。
格勒看看天,看來老天也在幫忙,只要大雨一下,火牆很快就會失去作用。他馬上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的半獸人戰士都知道決定性的一戰就要開始了,他們都緊抓住他們的武器,打算給人類最後一擊。格勒騎著戰獸在戰陣前來回賓士,激勵著半獸人士兵,雖然勝利已經無可質疑,但是人類最後的抵抗一定會異常的頑強。
為什麼沒有收到信呢?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類會為了半獸人背叛他的同胞的!一定是哪個瀆職的傢伙忘了把這重要的信及時上報,後來害怕負責,所以偷偷把信處理掉了,這才是一個合理的推斷。北方五座城市被攻破,近五十萬人被殺死和擄走,只是因為一個這麼一個該死的瀆職者。但是說起來自己也難辭其咎,自己原來推斷半獸人這次內戰(半獸人沒有南攻肯定又是內戰了)大概要持續幾十年,這真是一個大錯誤,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的戰神之錘又被找到了,現在半獸人又會團結起來變成人類的巨大威脅了。以後必須加強北方的軍事力量,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鬆了。不過,說起來,那個大魔導師到底是誰呢?從對他的魔法描述來看,他好像是使用那個叫「雷縛陣」的禁咒,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禁咒是無法控制的,而那個魔法師明顯可以控制那個魔法——世界上有那麼一個控制自然雷電的魔法嗎?看來自己的知識還是很淺薄啊!
「老師,今天……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布來特沒有正面回答。
「老師……」一想到自己會被燒死,布來特的防線就崩潰了,他的兩條腿不受控制的跪了下來,向雷蒙求饒。
就在看到手上的血的時候,金才發現他的兩條腿已經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了,他整個人滑到了地上。
以後會怎麼樣呢?布來特幾乎不敢去想象了,在家裡混到父親死去,以後靠大哥的施捨過日子嗎?曾經一度是受人尊敬的大魔法師的他的未來就是這樣的嗎?不,實在是不甘心,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他現在可以說是身無長技,除了魔法他什麼也不會,而他的老師的束縛又是那樣的強大,除非有一個比他老師更強的魔法師來幫助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老師可是大陸第一魔法師,而且,那個強大的魔法師為什麼要幫助他呢?——他的這一輩子大概就完了,毀在那個該死的害人精——金·卡利——的手裡了。(作者注:從這裏看的出來,布來特一旦性命安全后馬上就會變成這個德行,可見雷蒙的慈悲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布來特根本沒有悔改的意思)
貝漢向外面一看,「好像快下雨了!」他們幾個正在考慮要怎麼樣才可以從這座已經沒有希望了的城市逃走,雖然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那條暗道,但是要怎麼到那裡而不被半獸人發現可是一個大問題。
一疊,又一疊,魏的身體終於被稻草覆蓋滿了,但是少年也來不及逃走了,半獸人已經過來了,他們發現了正打算逃走的那個人類。他們馬上就追過去,很容易就逮住那個筋疲力盡的孩子。
既然殺不掉那個戰士,那殺掉這個小鬼也夠本了。那個半獸人帶著這種想法向少年衝去,但是魏用幾乎產生幻覺的速度衝過來,一劍打破了他的幻想。
艾爾娜:真是奇怪,那個自稱叫洛克的人到底是什麼貨色(金已經把老洛克的事情告訴同伴了),為什麼他要裝成一個古怪的老人呢?他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呢?他好像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是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現在想來,讓我們來這個城市,帶我們去那個遺址,讓我們知道那個暗道都是他的有意安排,這點是可以確定的了!難道他只是為了有人可以拯救這個城市而隨便挑選了幾個人,正好選中我們?或者另有原因,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我可不喜歡被人玩弄的感覺,下次見面一定要搞清楚——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就如同從虛無中生出來一樣,剛才還是晴朗的天空就在一轉眼就變了,烏雲(這次可不是獅鷲)從四面八方彙集,天空變的一片黑暗,典型的雷雨前兆。
魏揮劍把一個半獸人給砍倒,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幹掉多少個半獸人了,但是心裏對血的渴望卻絲毫沒有減少。
「如果在我改變主意前你還留在這個城市的話,你自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這是雷蒙最後說的話,布來特現在必須要儘快離開這個城市——像一隻喪家之犬的離開。
「好……好的……老師……」
「那你先離開吧!」
「我們必須馬上想個辦法,不然的話可就逃不了了!」
「……一切強大的力量歸於掌管他們的諸神的手中……」這些咒文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幾個士兵正走近金,這個強大的魔法師現在正坐在地上,他看起來好像已經耗盡了魔力,但是不管怎麼說,要接近這麼一個魔法師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要是這個魔法師願意,那這個城市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他們中的那個軍官發話「尊敬的魔法師……啊,不……尊敬的大魔導師……」
天上已經烏雲密布,而且開始閃電了。但是閃電沒有劈下來,所有的電光就在半空中彙集,變成一個巨大的雷電球,而且這個球越來越大。
格勒知道如果不能幹掉這個強大的魔法師那他就不可能攻下霍普城,他馬上騎著戰獸,用最快的速度向金衝過來。只要有戰神之錘在他手裡,他有信心對抗任何敵人,就連這個可怕的魔法師也不例外。
戰神感受到他的意志,強大的力量降臨到戰神之錘和他的持有者身上,戰神之錘發出了一道光柱,向著那道雷柱迎去,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發出了耀目的光芒。
「老師,您聽我解釋……」話說出口,布來特才發現自己的愚蠢,老師已經通過讀心術知道一切了,他還能有什麼解釋呢?
就是他,快點把那個魔法師殺掉!無須命令,一夥半獸人馬上向城牆上衝去。金看到一群半獸人向自己衝過來,他感到很慌張。半獸人越來越近了,金卻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對付他們(控制這個魔法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他已經不可能再分神了)在慌張中,他對禁咒的控制減弱了。
半獸人的肉體就在魏的劍光中分裂,碎開,新的血又留在魏的鎧甲和滅魔劍上。看到這個情景,所有的半獸人都衝上來。
我在幹什麼?白痴也看的出來,我在讓那個該死的禁咒不落到這個城市上面啊!別說廢話,快點告訴我要如何才能讓這巨大的雷電球消失吧?可惜自己已經無力開口了,不然一定會這麼叫出來。
魏在思考中的時候,一個被他一劍刺穿的半獸人偷偷的站了起來,他在魏的身後向魏揮動他的戰錘。如果他不是受到重傷的話,那魏一定可以聽到武器破空的聲音,如果魏不是正在沉思的話,那他的直覺也會告訴他危險將臨。但是現在半獸人揮舞戰錘的手很無力(戰錘可是很重的啊,很無力也可以致命了),在魏發現前戰錘就落到他的頭上。
「這是什麼魔法陣?」金忍不住發問。
沒有辦法再支持下去了,火牆已經減弱到了無法再威脅人的地步了(一部分地方已經完全熄滅了),但是頭頂上的雷電球依舊存在。人們都看著這個可怕的能量,害怕它會突然不受控制的整個掉下來。
魏睜開眼睛,這一擊雖然相當的重,但是有了頭盔的保護,還要不了他的命。他現在可是狂戰士狀態,這種疼痛根本感覺不到,只要衝擊力過去,他馬上就可以醒過來。
「對,那個大魔導師已經離開了!」這可不是說謊,在金的心裏,他已經把老洛克看成一個大魔導師了——一個對禁咒這麼有研究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
「對了,那個胖大叔會不會有事?」貝貝問,剛才那個胖大叔冒著生命危險出去尋找他的小少爺了。
不提金在那裡胡思亂想,在看到半獸人撤離后,在捷克將軍的指揮下,人類開始撲滅大火,搶救傷員。這次傷亡非常的慘重,城裡被半獸人抓走的(加上戰死的)至少有七八萬人,被破壞的財產不計其數,但是總算在那個不知名的大魔導師的幫助下擊退了半獸人,不然,真不敢想象後果。
「布來特,你回憶一下,那天你看到那個意外死亡的衛兵,現場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嗎?」
「霍普城傳來消息說早就把求援信送來了,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國王很生氣,他認定是那個衛兵拿到了信,但是有個姦細為了不讓這個緊急情報被收到,所以謀殺了那個衛兵……」
……
禁咒?這個就是禁咒,傳說中不被允許使用的恐怖魔法?導致聖光王朝滅亡的直接原因?
在兩個人前面出現了血腥的一幕(魏很受用,但是那個少年卻很害怕),一夥試圖從半獸人包圍中的空隙逃走的人類被幾十個半獸人逮住了。半獸人已經殺光了這個難民隊伍中的保鏢,現在正在那些嚇的發抖的人類中大發淫威。
但是一疊稻草突然落到魏的身上,魏睜開眼睛,是那個少年,他從不遠處的一個人家裡抱出稻草蓋到他的身上。雖然路邊有一大堆稻草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此刻誰都不會考慮那麼多的。
魏現在和癱瘓沒有什麼區別,他現在一動也不能動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半獸人過來,那他鐵定可以成為一個所有半獸人都敬仰的大勇士的。
「真是肥啊!」一個半獸人一手抓起一個和豬的分別只在於兩隻腳走路的大胖子,「看來你的油水很多,我的武器正好需要油來潤滑一下!」看著大胖子嚇的尿也流出來了,半獸人覺得很痛快,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不一下把這些人類殺死的原因——看著別人害怕實在是一種享受。
雷蒙·索爾多回到家裡,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他今天確實高興不起來,今天早上,國王在會議上大發雷霆,北方六城被半獸人攻陷了五座,而國王在半獸人撤退後才得到這個消息。
金被這光芒逼的睜不開眼,在他睜開眼睛后,雷電和光柱已經消失了,看來兩股力量相互抵消了。他正想查找那道光柱到底是哪裡發出來的,但是老洛克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別停止,火焰就要消失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萬分危急時刻,格勒已經顧不上要殺掉那個魔法師了,一錘敲打在坐騎的身上,劇痛的戰獸不顧一切的使用瞬間移動——雖然在這能量的羅網中它無法控制目的地。
格勒衝到城牆下,他就知道不對頭了,手裡的戰神之錘傳來的感覺清楚告訴他,它已經不能繼續抵擋這充溢於空氣的力量了。完了,要是保護場消失的話,那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為了夥伴們,也一定要支持下去!」金咬著牙在努力(其實控制禁咒並不需要這麼多的力量,但是金沒有經驗)。要是雷電球落下,這個城市就成了歷史名詞了。
這個就是禁咒的恐怖!剛才的那一幕在金的腦海了反覆的放映,多麼恐怖的魔法啊!這是一種徹底的毀滅魔法,這是在怎樣的瘋狂和天才的腦海里誕生的啊!在頭腦還處於震撼中時,一個聲音飄進金的耳朵:「在所有的種族中,只有人類才會使用這種為了毀滅敵人而連同自己也一起毀滅的魔法!我們用仇恨鑄造出刀劍,用殘忍匯聚成魔法,在毀滅別人的同時也將自己推上了滅亡之路。可是這才是人類,同時用罪惡和善良兩種本質構築出的種族。年輕人,你記住,在看到所有惡的同時也要看到所有的善,不然,你的力量就會把你自己吞沒!」
……
金現在處於極度的痛苦中,他在盡所有的力量試圖努力的控制那股龐大的能量。虛無之神響應了他的呼喚,給了他力量,但是對金來說,控制這股力量實在有點高出他的能力之外。全身如同火一樣的灼痛又好向冰一樣的麻木,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地獄。
魏:那個少年現在不知道怎麼了?要不是為了救我,他就不會被抓住,我真是沒有用,以前沒有能保護自己的親人,現在還是沒有能保護別人,希望他可以從半獸人手裡逃走。不行,我一定要去救他,即使會被殺也一樣,連眼前的人都無法保護還奢談什麼為親復讎呢……
雖然對國王的判斷不以為然,但是雷蒙還是把布來特——他最年輕的徒弟叫了過來。
寶寶:……(無法確定)
援軍來了,迪科的魔法師兵團來了!所有的人類(包括捷克將軍在內)都這麼想。突圍計劃馬上就被取消了,變成了反攻計劃。
「你們……你們剛才是叫我?」沒有想到有人稱呼他為大魔導師,金實在無法反應過來——別人都把這個禁咒當成他真正的力量了。
「趕快向虛無之神要求力量來控制這個魔法!」
「布來特!」雷蒙的語氣里充滿了和剛才不同的嚴厲和憤怒。
一股殺氣傳來,所有的半獸人和人類都感受到了,他們抬起頭,看著不遠處那個穿著全身鎧甲的人類戰士和他身後一個畏畏縮縮的男孩。魏的鎧甲和劍早就沾染滿了鮮血,他全身看起來一片鮮紅,更增加了恐怖的色彩。
布來特帶著他的簡單行李走出了雷蒙的房子,在他走出來后,那扇魔法門馬上就落下,而雷蒙的魔法也起了作用——打開這扇門的咒語從他的腦海里徹底的消失了——他已經被雷蒙趕出師門,這個房子不再是他的住所了。
※※※
金在大口的喘氣,剛才這一擊他已經竭盡全力控制了,但是只能勉強讓它向半獸人的隊列落去,根本就無法精確的控制落點。雖然給半獸人造成慌亂,但是他知道這一擊還不足動搖半獸人。
「年輕人,堅持住,要是你不能控制這個禁咒,那這座城市,包括你和我,都要完蛋了!」老洛克大聲的給金打氣。
布來特帶著焦慮和不安以及少許的悔恨——悔恨自己的計劃太不周密了——轉過身,打算離開。但是他一轉身體,雷蒙馬上開始一個「讀心術」。
為什麼要救這個小鬼呢?這個像蒼蠅一樣的小鬼相當的討厭,但是他「大哥,大哥」的叫聲可以讓他回憶起自己的弟弟妹妹,以前,他們都會纏在自己的身邊,「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大概是把他和弟妹們重疊了吧?魏這樣對自己說。
「你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捷克將軍說他在兩個禮拜前確實把緊急軍情送到了王城,可是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雷蒙沒有說話,這件事情他要負很大的責任,他是把魔法兵團從和平以久的霍普城撤回來的重要支持者。
「完了!」格勒恨恨的想,現在他的軍隊已經完全陷入混亂中,雷電造成的恐慌把半獸人的陣形變的完全失去了秩序,人類現在正處於援軍到來的狂熱中,如果繼續堅持下去的話只能造成更大的傷亡。
金:大魔導師,多麼令人興奮的稱呼啊!要是那個稱呼真的是指自己該有多好!可惜現在自己實在配不上這個稱呼!老洛克要自己施展禁咒一定有深意,他一定是在考驗我(金已經看出來,老洛克把他帶到那個地方是有用意的——要是他不能控制住禁咒的話,那禁咒也只是落到山上,不會有什麼大的破壞,老洛克可是老謀深算的,早就考慮到各種可能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以後一定還有機會見面,那自己就可以向他學習魔法……對了,現在好好研究那個老洛克留下的那張紙上的魔法陣陣形,下次見面的話好向他請教……
老洛克沒有注意金,他一直在看著半獸人的大軍,在確定半獸人是完全的撤退後,他才轉過身來,看到了已經快不行的金。
「放心,這個豬能幹活嗎?殺掉他沒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