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有所得必有所失
「吾之身為守護正義而存在……」
在她的身邊，跳躍著和剛才環繞在他身邊的那道光環中一模一樣的金色符號。
不過，還需要做一件事情，去拯救另外一個對於他來說無可替代的人。
相比較這把劍中的恐怖黑暗來，他的控制能力根本不值一提。可即使是這樣不完全的控制，也可以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如果他真的能完全控制這把劍，將它隱藏的力量發揮出來，那麼……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她已經哪裡都不在了。
空間一陣扭曲，這把擁有強大力量的魔劍消失在了尤西斯的面前。不過尤西斯可以感覺得到，它就在他的身邊，已經是屬於他的一部分。只要他需要，馬上就可以將它召喚出來。
掐住她的脖子的某人鬆開了一隻手，一把紅黑色的大劍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用那把大劍毫不留情的貫穿了她的身體。
而且，為什麼，他的樣子那麼的熟悉？那黑色的頭髮，蒼白的面孔，疲憊不堪的眼睛，他似乎在什麼地方看過。
而身上沾滿了女孩的鮮血的那個人的身影也開始明朗，那是一個露出悲傷的微笑，似乎已經不再想睜開眼睛看這醜陋而美麗的世界的少年。
伴隨著深淵斷罪的回歸，一些記憶的碎片也回來了。雖然都是一些斷斷續續的碎片，完全找不著頭緒。但是對於尤西斯來說，這些碎片，已經讓他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和
可惜，這個咒文並沒有完成。因為，從她的身後伸出了一雙手，將她已經傷痕纍纍的她扭轉了過來，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毀滅了她不惜賭上最後力量想要發動的咒文。
「即使為世人所不認同……」
「嗤！」伴隨著血肉切裂的身影，大量的血液從那個女孩的身體中噴射而出。多到讓人害怕，讓人心驚的地步。那是毫無疑問的致死一擊，並且是異常殘忍而暴虐的虐殺。
穿著聖銀色的鎧甲，握著黃金色的聖劍的少女站在他的對面。雙手撐劍，似乎剛剛經過一次激烈的戰鬥。在她的背後，是剛剛躍出地平線的太陽。
她手中的劍鋒利無比，那紅寶石一般的眼眸，似乎已經看過了太多太多的死亡和鮮血，但是卻依然清澈。
腳底下那片死亡的大地告訴尤西斯，這不是做夢也不是幻想。蘊涵于這把劍中的黑暗之力，輕而易舉的就毀滅了一切。而這，遠遠不是這把劍的極限。
這不就是人類的寶具嗎？尤西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回應著尤西斯強烈的憤怒，某個畫面出現了。
在那耀眼的金色光芒之下，少女穿著銀色鎧甲的身影顯得是如此的神聖，如此的美麗。隨著清晨的微風而輕輕飄動著的金色髮絲，就好像太陽的光芒一樣明亮而溫暖。那對如同湖水般清澈而平靜的綠色眼睛中，正倒映著
一把巨大的劍從空中揮過，將擁有著和安妮一模一樣的面孔的少女手中的武器砍斷，連同她的小腹一起砍傷。
激烈的疼痛席捲了尤西斯的全身，環繞在他身邊的金色符文開始產生不穩定的跡象。這告訴了他，他的身體正在接近某個極限。
而且，不止是她們，還有其他女孩的身影。穿過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他似乎能看到她們的樣子。
記憶的畫面突然產生不正常的扭曲。緊接著，一個握著雙劍，獨自一人站在插滿長劍的丘陵上的銀髮少女出現。在她的面前，是一片血色的荒野。荒野上，是無數刀，槍，劍，戟。
這把劍……尤西斯獃獃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深淵斷罪。雖然在第一次使用它的時候他已經明白它的可怕。可現在看來，當時他的估計遠遠不足，就好像坐井觀天的青蛙一樣可笑。
尤西斯知道了，自己最強的並不是冰凰媽媽給予的冰系魔力，也不是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很擅長的光系魔力。真正深藏在他身體中，最可怕，最恐怖的力量，是剛才出現的，和他手中的深淵斷罪同一本質的黑暗之力。
那是，對自己所犯下的錯，對那個已經無法再挽回的悲劇的心痛，是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東西被撕開時的感覺。
「即使孤身一人……」
從這把紅黑色的魔劍中，強大的黑暗之力不斷的湧入他的身體中。
她的眼神冰冷而堅定，彷彿整個世界都擋在她的面前也不會讓她動搖。她的面孔堅毅而蒼白，似乎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戰鬥，早已經疲憊不堪。
雖然還是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但是他隱隱約約的察覺到。自己的身份，或許並不只是超級魔獸的幼年體那麼簡單。那種恐怖的黑暗之力，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是……我的……」雖然沒有記憶，雖然只是簡單的握住就感覺到了無比沉重的壓力。但是手中的深淵斷罪，依然給予了尤西斯親切而熟悉的感覺。
可愛的，穿著水晶的鞋子，飄浮在空中的夢精靈一樣的女孩。從一本黑色的書中出現，然後宣告了什麼，接著飛過來抱住了他。
她是……
已經傷痕纍纍的她沒有抵抗的能力，也沒有抵抗的時間。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抓住她，阻止了她最後孤注一擲的反擊的人的樣子。
「咳！」被深淵斷罪那恐怖的力量輸入壓得透不過氣來的尤西斯身體一顫。
在那些斷斷續續的碎片中，有海倫的影子，也有海德拉的影子，在他的夢中出現的那兩個女孩也有出現。
不過深淵斷罪很明顯的和一般意義上的寶具不同。最明顯的差異就是，它的力量比起使用者的尤西斯來，強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將尤西斯的身體比喻成瓶子的話，那麼深
鮮血漫天飛舞，某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席捲了尤西斯的全身。就好像那一劍並非貫穿的是那個女孩的身體，而是貫穿了他的身體一樣。
她是……尤西斯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某種異常的憤怒席捲了他的全身。那是幾乎和安妮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頭髮的顏色有所區別。但是他很清楚那絕不是安妮，也不是他的妹妹。
她看到了，然後露出了驚愕、迷惑的眼神，但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強烈到窒息的痛苦，再加上致命重傷，奪取了她最後的力量，讓她失去了意識。
「吾亦貫徹吾之正義……」斷斷續續的語言帶著強烈的信念在空氣中迴響。這是她孤注一擲的最後力量，為了獲得勝利，不惜捨棄自己的生命而展開的領域。
這真的……是屬於他的劍？魔劍——深淵斷罪。
他感覺得到，自己永遠的失去了什麼東西，失去了什麼極其珍貴，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在鮮血的飛舞之中，那把紅黑色的大劍的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那正是剛剛還在他的手中的，名為深淵斷罪的黑暗魔劍。
啊，對了，那就是……
「呃……啊……」如同被電流穿透了身體一樣，尤西斯的身體開始猛烈的顫抖。這是使用這把恐怖的魔劍的副作用。他的身體，還不足以真正控制這把劍。
那是一種本質的變化，從深淵斷罪中流入他身體里的黑暗之
伸出手來，扯下頭上的「幸福的黃色緞帶」，尤西斯仰望著那無限深遠的星空。他的眼角，多了一絲濕潤。
失去的記憶依然沉睡在記憶之海的底部。但是無憂無慮，如同孩子一樣純真的尤西斯，已經開始向真正的自己回歸。
「回去吧。」尤西斯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對手中的深淵斷罪下了命令。
那雙眼睛中，有他的影子，握著紅黑色的魔劍的他，似乎呆住了。
尤西斯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從空中慢慢落下。當他的腳再次踏上地面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
快要到極限了。
然後，她的身體從空中落了下來，摔在了某個巨大廣場的邊緣，墜落在了某個人的面前。大量的鮮血從她並不強壯的身體中湧出，染紅了她身下的地面。
為了發動那個咒文，她閉上了眼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甚至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的某個人的身影。
正如同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是那樣的短暫。甚至在你沒有來的及珍惜它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他是在笑，可尤西斯看來，他卻是在哭。在那少女溫熱鮮血的餘溫中，他的心，幾乎失去了最後的一點溫度。
完全失去了平衡的她大口的喘息著，掙扎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拚命的想要發動某種咒文。
一切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