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鮮血的味道（上）
在巨大的黑暗聖杯之前。
……
「嘀！嘀！」這是鮮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從蕾露身上流出的，是鮮紅的血液，而從尤里西斯身上流下的，是金色的血液。
紅色的，是蕾露的鮮血。本應該擁有龍血的她，流出來的鮮血，卻意外的是普通的色彩，並沒蘊涵任何龍血的特質。
不過，若不是尤里西斯的深淵斷罪在刺進蕾露的身體時猶豫了一下的話，她那被黑暗結晶侵蝕了的雙手也未必能完成那飄逸而不可捉摸的一擊。可以說，她是選擇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那一次必殺一擊的機會，然後選擇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即使是如此，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深淵斷罪還是不可避免的刺進了蕾露的身體。只是沒有爆發出那可怕的黑暗之力，把蕾露的身體徹底摧毀掉而已。
難道，蕾露從一開始就……
「不錯。」看著倒下的他，她微微的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寶具，離開了。
「你們，保護公主。這些，我來殺掉。」她將那把長戟扛在肩膀上，走出了由同伴製造的荊棘之牆壁，開始了讓人感到恐懼和震驚的殺戮，只是為了法麗的願望。
沉默，不愛說話，漫不經心，沒必要甚至都有些懶得出手的她，為什麼會要殺他？
……
蕾露很強，非常非常的強，強到了幾乎讓他窒息的地步。在力量失控的狀態下，他甚至都找不到任何的辦法擊敗掌握了最佳
而雙手已經被冰冷的結晶所侵蝕的蕾露也主動的放棄了防禦，拔出了裝飾多過實用的一把短劍揮向了尤里西斯。
「很疼。」尤里西斯老老實實的回答。說實話，那簡直像是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
再會的時候，她沒有出手，也沒有懲罰他的不告而辭。看著法麗擁抱著他的樣子，她只說過一句話。
「我來幫你弄好。」蕾露走到了尤里西斯的面前，然後慢慢的靠近他的脖子，伸出自己的香舌，輕輕的舔了上去。
「早上，真頭痛。公主，出去吧！」那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句話，然後她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使用完全不同的武器，造成一模一樣的結果，這種技巧顯然已經達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層次。看上去不管手中的武器是愛用的長戟還是裝飾用的短劍，蕾露都能將它發揮到一個可怕的境界。
然後，蕾露出現了，來到了他的面前。隨著蕾露的接近，他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目標，一個將黑暗宣洩出去的目標。
……
在法麗身邊的她，眼睛是如同如最美晚霞一般的緋紅。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那對美得令人心悸的眼眸呈現出的
即使尤里西斯最後時刻已經強制的將深淵斷罪的力量控制住，可早在那之前，她的雙手就被那黑暗的物質徹底的侵蝕了，最後還能拿出隨身帶的短劍投出去，已經是一個奇迹。
……
當停滯的時間恢復正常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法麗公主的大哥哥，是你？」
尤里西斯的深淵斷罪刺進了蕾露的身體，而蕾露射出的短劍也同樣的劃過了尤里西斯的脖子，消失在森林的那一邊。
在戰鬥中，他的力量不斷的提升，逐漸忘卻了心中的黑暗，將新得到的力量完全投入了戰鬥中。當那不應該出現在這世界的黑暗物質出現，也意味著他開始一步一步的控制了黑暗的力量。
「阿斯塔羅特，快去。」她飛快的震飛了她身邊的幾十條黑暗之索，紅色的眼眸閃動著明亮的火焰。知道不能和他一樣順利靠近黑暗聖杯的她，選擇了替他掃開道路。
「為什麼……剛才……我……」尤里西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越回想剛才的事情越覺得不對勁。
那是她和他第一次的交手，結果是完全的慘敗，也讓他明白自己和真正強大的七級強者之間的差距，過去取得的一點點戰績產生的無聊自滿消失得無影無蹤。
……
他的情緒失控了，那片黑暗也跟隨著他的意志而扭曲，開始污染大地。世界呈現出不自然的灰黑色，失去
「那麼，先揍一頓！」在說完這一句后，她手中的長戟瞬間化成了一道深紅色的閃光。
……
「很疼嗎？」蕾露眨了眨眼睛，看著尤里西斯脖子上被她砍出來的兩道傷痕。她確實有計算，那是最能引發尤里西斯暴怒，又不至於真正宰了他的程度。
即使面對安吉拉紅色新娘禮服全力爆發時也輕鬆接下的蕾露的身體，終究是不可能對抗連九級強者也傷到的深淵斷罪。而尤里西斯，也沒能躲過蕾露手中揮出的短劍。
金色的，是尤里西斯的血。繼承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魔王阿斯塔羅特的血，給予他無限可能，無限黑暗的魔王之血。
沒有勝利者。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貫穿的距離，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刺穿的距離，在這一瞬間卻顯得那麼的漫長。
「清醒了？」蕾露放下了雙手，或者說已經再也抬不起來。
在最後的時刻，尤里西斯終於是控制住了自己，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黑暗，在快要把蕾露殺掉的時候停了下來。
在地下的絕望神殿中，面對古代語魔法的傳說賢者艾爾梅婭的考驗，她站了出來。
而她手中的劍，也如同她的眼神一樣飄逸的劃過，揮出。那不像是要殺人的姿勢，彷彿只是放飛手中的蝴蝶。
想要破壞掉什麼，想要殺掉什麼，用來宣洩自己的憤怒，自己
挺直的鼻樑，加上那略帶紅暈的臉頰，微微閉著的紅潤嘴唇，構成了一張美麗的面孔。儘管怎麼看都睡眠不足的樣子，卻是無微不至的愛護著小小的法麗的姐姐。
為什麼？
「剛才的你，不能和公主在一起。」蕾露沒有回答，或者說懶得回答尤里西斯的疑問。只是聳聳肩膀，然後試圖恢復雙手的控制力。不過，顯然這很難，那種黑暗物質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程度。
……
尤里西斯的劍只刺進了蕾露胸口右側的一點點，而蕾露手中的短劍也只劃過了尤里西斯脖子的一邊。和剛才長戟造成的傷口正好處於相反的位置，連傷口的深淺都幾乎一模一樣。
「阿斯塔羅特……不對，應該是尤里西斯吧！」那是她少有的生氣的神色。是因為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戴著黑色面具的「阿斯塔羅特」到底是誰。
那是永恆的黑暗，他無法適應的黑暗，彷彿要把他給吞噬掉的黑暗。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的身體中居然有這樣的東西。
然後，戰鬥開始了。
纏繞著黑色的結晶的深淵斷罪如同最深沉的噩夢一般刺向蕾露的身體，沒有了那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的長戟防禦，蕾露的要害完全暴露在了尤里西斯的面前。
時間，在那一瞬間彷彿停止了。尤里西斯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深淵斷罪刺進了蕾露的身體，蕾露並沒有退後，甚至表情也沒有改變多少。
無
……
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尤里西斯眼前浮現出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
很顯然，這兩把武器的長度、威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而命中后的後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那時候的他，看見了黑暗。不是深淵斷罪中的黑暗之力，而是屬於他自己的黑暗，已經和他的身體結合在一起的黑暗。它不屬於這個世界，卻真實的在他身體中，在他身體的最深處。直到出現了時機，一口氣從他身體中湧現了出來。
「咳……咳……」尤里西斯露出痛苦的表情，斷然將深淵斷罪收了回來。在深淵斷罪的劍身上突然出現的黑色晶體已經無影無蹤，連帶著尤里西斯身上溢出的黑暗也在飛速減少。
依然是那樣隨意的表情，依然是那樣漫不經心的眼神，彷彿迎接死亡的到來，對於她來說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一樣。
「就因為這樣，要殺我？」尤里西斯嘆了口氣。蕾露果然是蕾露，大概為了法麗，不管是要殺他幾次，也會毫不猶豫吧。
如果雙方都不手下留情，死戰到最後一刻，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或許誰也說不清楚。
「公主，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