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娶妻不幸如劉表
「可是……弄不到呢？」劉琮擔憂地問道。
這次母親逼他奪回玄麟劍，他不敢出面搶奪，怕被父親責罰，所以他只能請人幫忙。
暖房裡，蔡夫人正和侄女蔡少妤聊天，話題自然離不開她的姻緣。
蔡夫人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柔聲道：「琮兒，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其實你也不是一點希望沒有。」
他帶著蔡進向後院走去，一直走到老家主蔡訓修行的院子前，在院牆外便可以看見蔡訓在院角的一畦菜地里翻鬆土壤。
劉琮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要能娶到少妤，他寧可受父親責罰。
蔡夫人鬆了口氣，笑眯眯道：「既然你不願意嫁他，姑姑當然不會讓你傷心，放心吧！有姑姑在，保證讓你嫁給自己喜歡的情郎，不過這情郎是誰？是哥哥呢，還是弟弟？」
兩支鈍劍在空中相撞，火星四濺，蔡進大喝一聲，長劍一絞，另一名少年的劍頓時脫手而飛，嚇得周圍觀戰的一群少年一片驚呼，紛紛起身躲閃半空中落下的劍。
蔡夫人就是在含蓄地提醒兄長，不要得罪劉表，回絕肯定不行，必須要按照她的思路走。
蔡夫人雖然是蔡瑁之妹，但她畢竟是荊州主母，身份高貴，蔡瑁也不能在她面前擺兄長的架子，甚至還要有一點以下仰上的敬重。
「好！」
只是劉琮也不能得罪，他想了想便道：「這樣，我讓蔡宏和他比劍，蔡宏也是劍堂高手，一樣可以替你奪下玄麟劍，你看如何？」
蔡夫人緩緩道：「我雖是女流，但我也懂得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的道理，我問過你父親，他還沒有把劉蔡聯姻之事告訴璟兒，不知你們兄弟二人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
不過劍館雖多，但大多良莠不齊，多者有生徒數百人，少者只有四五人，也有些會幾斤笨力氣的騙子，打著授武之名開劍館騙取錢財。
今天劉琮有要緊事，他心中一急，喊道：「老虎，我有好事告訴你。」
蔡瑁嘆了口氣道：「蔡劉聯姻事關蔡家的前途命運，甚至事關荊襄的未來，坦率地說，如果景升一定要用侄子來和蔡家聯姻，那這門婚姻就沒有意義了，我也只能回絕。」
蔡進怒視眾人一圈，長劍一揮，厲聲喝道：「下一個！」
「對，就是他，他到處找人比武，你快去吧！」
蔡瑁沒有回答蔡夫人的話，蔡瑁畢竟是荊州的軍師，自有他的見識，他不喜歡劉琮，那孩子刻薄、自私，遠不如劉琦寬厚，學識能力也差劉琦太遠，讓劉琮為荊州之主，恐怕會毀了荊州的基業。
「這……」蔡瑁一時語塞，妹妹的一席話像刀子一樣戳在他心上，讓他頓時泄氣了。
蔡瑁心中沮喪之極，他既不能得罪劉表，可又不想把女兒嫁給劉表偏侄，這可怎麼辦？
說完她注視著蔡瑁的眼睛，她心中有定計，這件事必須按照她的思路走，就算兄長答應也不行，她絕不容許剋死自己孩兒的劉璟娶蔡家之女。
劉虎最喜歡就是和人比武，
「我怎麼告訴你們的，要猛似孟賁，捷如慶忌，看看你們，一個個軟軟綿綿，哪有半點孟賁慶忌的樣子？」
下午時分，劉琮快步走進了試劍堂，劉琮畢竟是荊州主公之子，地位崇高，他穿越門廊，沿途引來了生徒們一片恭敬的態度。
劉琮也是在試劍堂學劍，學劍近八年，倒也學到一點劍術。
「那好，我就告訴你，如果景升的妻子不是我，是姓蒯或者姓龐，那麼他一定會讓長子來迎娶蔡家之女，現在既已娶蔡妻，怎能再娶蔡媳，你明白了嗎？」
蔡進很看重自己的名聲，他已經不屑於和少年進行比劍了，讓他為一柄劍和劉璟比武，那會壞了他的名聲。
蔡夫人眯眼笑了起來，低聲對劉琮道：「這段時間你父親公務繁忙，便將這件事交給了我，你要想辦法把那柄玄麟劍弄到手，我就裝作誤解，直接替你去蔡家求親，這樣就算你父親生氣，但他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將錯就錯。」
其實蔡進對劉琮以刀換劍的想法並不贊成，畢竟那是州牧所賜之劍，劉璟怎麼可能輕易換給劉琮。
「沒用的東西，連一柄劍都弄不到，你還想娶少妤嗎？你自己說過要赴湯蹈火，我可沒有逼你。」
「二郎，你怎麼來了？」
蔡進身高七尺六，長得膀大腰圓，能使一把三十斤重的長刀，他雖在劍館學藝，但實際上他是文聘之徒，去年曾參与過對曹軍的南陽之戰，勉強算得上一名少年戰將。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蔡夫人冷笑道。
蔡夫人居然說出「抱歉」兩個字，令劉琮絕望了，他的淚水涌了出來，渾身顫抖地跪在地板上，淚水一滴一滴潸然落下，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是！侄兒明白了。」
劉琮霍地抬起頭，眼睛里迸射出異彩，這是一種重獲生機的光芒，他激動得聲音發抖，「母親告訴我，還有什麼希望？」
他名叫劉虎，今年十八歲，從小便和兄長劉磬來荊州投靠叔父，劉磬學文，他練武，雖然兩膀有千斤之力，不過頭腦卻十分愚笨，更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一天到晚，臉上就掛著傻笑。
蔡夫人又問道：「他有沒有說？」
書房裡，蔡瑁聽完蔡進的稟報，忍不住冷笑起來，這個劉琮為了一把玄麟劍，不惜讓外人來對付自己的族弟，這種人若為荊襄之主，必然是孤家寡人。
「你是說劉井來了？」
更重要是，蔡進不僅武藝高強，頭腦也不錯，讀書學文，算得上是文武雙全，深得家主蔡瑁的器重。
劉琮見他走遠，不屑地撇了撇嘴，轉身向主堂走去。
在試劍堂的主堂上，數十名生徒正在較量劍術，一片喝喊之聲，數十人圍坐一圈，中間兩名生徒正手執鈍劍較量。
蔡瑁有一姊一妹，長姊嫁給了黃氏家族的黃承彥，生一女黃月英，今年已有十五歲，小妹便是嫁給劉表的
「可是你回絕了景升，那劉蔡兩家聯姻就不可能了，或許就會變成劉蒯聯姻、劉龐聯姻，甚至劉黃聯姻，惟獨沒有劉蔡，這個後果兄長考慮過嗎？」
約人比劍，上門送書，這從漢初以來的傳統做法，蔡進也不是沒有做過，只是……給一個沒怎麼練武的新人送書，這合適嗎？
「家主，侄兒不知該不該答應劉琮，請家主明示。」
配劍之風日盛，必然會有學劍練武的專門場所出現，東漢以後，春秋戰國時代十分興盛的劍館由此再次興起。
旁邊便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聲音悶響，彷彿打雷一般，劉琮眉頭一皺，眼中露出厭惡之色。
一旦了聯姻，蔡家就沒有了選擇，只能支持劉琮為荊州之主。
男人嘛！為了女人往往就會不顧一切。
劉琮的目光落在為首的一名高個子少年身上，此人名叫蔡進，是蔡瑁族侄，今年也是十六歲，是蔡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蔡夫人目光冷冷地看著他，這麼沒有出息，居然為一個女人哭了，是男人就該把她奪回來才對。
劉虎撓撓頭，他好像聽兄長說過，是有個堂弟來了，但名字他記不住，只記住一口井。
半晌，他才嘆氣道：「我怎麼也不明白景升為何要用侄子來和蔡家聯姻？」
「那你大哥呢？」
「才不是，我……我誰也不喜歡。」
蔡進把劉琮領到後院的一間屋子裡，這裡是他的練劍房，他得到文聘真傳，也知道武藝的深奧之處是要用心去體會，蔡進便是在這間屋子裡體會劍術的精微。
蔡進之所以比較慎重，是因為這場比劍關係到玄麟劍的歸屬，也牽涉到劉表之侄，他不敢任性妄為，必須要向家主請示。
只要劉璟來劍館，他的劍就肯定會留下，不過他不肯來，蔡進也沒有辦法了，總不能上門送劍書吧！
不過雖說是在家中休息，但官房中也是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蔡瑁職務是軍師，職責主要負責處理軍中的大小事務，大至軍隊調動，布兵作戰，小至軍資糧草，打造兵船，招募士卒等等。
蔡瑁便將妹妹所說之言一一敘述一遍，又道：「侄兒也考慮過，如果蔡家押注劉琮，更符合家族的利益，侄兒也想把少妤許給劉琮。」
劉虎像只大青蛙似的跳過來，一把抱住劉琮，像小孩似得把他抱在空中，大笑道：「二郎，我們練劍去。」
他指的就是玄麟劍之事，他和劉琮關係極好，很清楚劉琮的心思。
蔡夫人瞥了一眼兄長，見他一臉為難，心中便按忖，「看樣子，可以提出條件了。」
劉琮嘆了口氣，發狠道：「用刀換他不肯，讓他來劍館也不肯，看來只有來硬……」
蔡瑁妻子龐氏借口給他們煎茶，離開了房間，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
蔡夫人心中暗罵，這個沒用的東西，什麼都要靠她，難道自己不會想辦法去爭取嗎？
蔡進在試劍堂其實也是半師半徒，一方面他和師弟們
可是光憑她的力量還很難辦到，如果蔡家肯支持她改立劉琮為嫡，那把握就大多了。
倒不是擔心欺負弱者，也不是因為劉璟是劉表之侄，而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蔡進從十二歲開始便被譽為荊襄少年第一高手，既然是高手，又豈能隨意和人比武。
蔡訓看了他一眼，緩緩問道：「有什麼事？」
蔡夫人不露聲色道：「琮兒，我知道你從小喜歡少妤，而少妤也喜歡你，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其實我也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但你也要明白一點，劉蔡兩家聯姻並不僅僅是感情，它有更深的含義，所以你父親特別重視，他既然選擇璟兒，必然是有深思熟慮的，我很難改變你父親的想法，真的很抱歉！」
劉琮凝神想了片刻，搖了搖頭，「我想他也不會說，而且他這些天不在府中，去龐家補功課了。」
在城東的白槐巷內坐落著襄陽城最大的劍館，佔地約二十余畝，名叫試劍堂，實際上就是蔡家開設的私人劍館，專門培養驍勇之士。
但蔡夫人不喜歡劉琦，她更喜歡劉琮，她一直便想立劉琮為荊州之主。
劉琮最恨之事就是每次劉虎把自己抱在半空，然後一路跑去劍館，偏偏他力大無窮，掙脫不掉，一路被人笑話，自己丟盡了臉，已經警告他無數次，他就是記不住。
按照流程，一些事務必須要先經他批閱，然後再轉呈劉表最後決定，如果他休息，很多事情就會耽誤下來，所以他索性把公務都帶回家中處理。
其實蔡瑁也知道，劉表之所以不肯讓兒子娶蔡家之女，就是擔心蔡家一家坐大，不利於荊襄幾大勢力間的利益平衡，只是這句話要從更了解劉表的妹妹口中說出，他才能死心。
聽說蔡夫人來了，蔡瑁暫時放棄了找劉表，先來到后宅，蔡夫人在房間里悶卧了一個多月，也想出門走走，首先便來到娘家。
蔡夫人很擔心劉璟知道聯姻之事，更怕他主動提出要娶蔡家之女，有丈夫替他撐腰，事情就麻煩了。
但漢末天下大亂，軍閥割據，為了招收驍勇之士，各地便逐漸放開了對劍館招徒的限制，普通庶民也能進劍館學習武藝，也不再是學劍，搏殺格鬥，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
所以，蔡夫人首先便是說服蔡瑁改變心意，支持蔡家和劉琮聯姻。
尤其在亂世，學武可以自保，連讀書士子也是文武兼學，稍有家產的普通庶民更是把子弟送進劍館學藝保命，這便使得民間劍館得以興盛，在襄陽和樊城的劍館就有不少，足有近三十家之多。
兩人坐了下來，蔡進便問道：「他為什麼不肯來劍館？」
蔡夫人這才緩緩道：「今天我過來，是為劉蔡兩家聯姻之事而來，昨晚，景升把這件事交給我，他的意思是讓侄子劉璟娶少妤，我想先問問兄長的態度。」
這就像後世當領導，當領導的第一要務，並不是需要
蔡瑁起身剛要去州衙，妻子龐氏卻出現在門口，「老爺，小妹來了，說有重要事情找你。」
蔡夫人很了解劉琮，和他兄長劉琦一樣，骨子裡都是懦弱之人，依賴心很重，但這件事必須要由他來出面，自己只能是在幕後策劃，首先就要把劉琮的勇氣激發出來。
蔡少妤聽說父親來了，嚇得她連忙從後門慌慌張張跑了，片刻，門帘外傳來蔡瑁的聲音，「小妹，愚兄可以進來嗎？」
不等劉琮說完，蔡進便擺手打斷了他話頭，「這裏不是說話之地，二郎跟我來。」
「姑姑，我見過那個劉璟了。」
半天沒有人敢上前，這時，蔡進看見了門口的劉琮，重重哼一聲，「自己練習，一個時辰后我再來抽查，膽敢偷懶，我嚴懲不殆！」
劉琮點點頭，咬牙切齒道：「為了少妤，我願赴湯蹈火。」
蔡夫人立刻心切問道：「你怎麼見到他，是他來找你了嗎？」
此人也是劉表之侄，不過他是從侄，從侄也就是劉表叔父的孫子，比起劉璟的血緣，要稍微隔了一層。
劉虎嘴一咧，手鬆開了，劉琮頓時從空中落下，險些摔個跟頭，劉虎一把拉住他胳膊，「快說，有啥好事？」
劉琮搖了搖頭，「劉璟的武藝也不低，我親眼見他一刀劈斷了大碗口粗的樹榦，而且那只是一把普通刀，你想想吧！」
「讓大哥笑話了，坐下吧！大嫂也坐下。」
蔡少妤臉脹得通紅，背過身去，忸怩萬分說：「姑姑又來欺負我了，人家哪有喜歡的情郎，沒有的，姑姑別亂猜。」
從旁邊衝過來一名又高又胖的年輕男子，身材足有八尺四，體格龐大，儼如半截黑塔。
蔡少妤搖搖頭，憤恨道：「就是上次，大概一個月前，我來探望姑母，在東院遇到他，他長得好粗魯，姑姑，我死也不要嫁他。」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歡琦哥哥。」
這時，一份江夏郡黃祖送來的緊急軍報引起了蔡瑁的注意，駐紮在陽新縣一帶的張武、陳孫兩將有勾結江東嫌疑，這讓蔡瑁生出一身冷汗。
「好事？」
蔡瑁沉思一下，起身道：「你跟我來吧！」
蔡瑁理解了叔父的意思，叔父的意思就是可以選擇支持劉琮，停一下他又道：「還有一件事，也要請示叔父。」
他丟下劍，快步向劉琮走來，神情也變成了笑臉，「二郎，好事成了沒有？」
聽說新來的堂弟在找人比武，他頓時心花怒放，「哈！」地大叫一聲，轉身便向大門跑去。
劉琮的胳膊都快被被捏斷了，他忍住疼痛道：「你有個堂弟來了，你見到沒有？」
蔡夫人明白兄長的心思，又淡淡一笑，「立一個昏庸者為荊州之主，荊州不就變成了蔡家的荊州么？」
蔡夫人知道兄長其實是想把女兒少妤嫁給長子劉琦，畢竟嫡長先立，這樣少妤將來就會是荊州主母。
門帘一掀，蔡瑁和妻子龐氏走進了房間，蔡瑁見妹妹臉色紅潤，便微微笑道：「看來調養得不錯，已經完
中午時分，蔡瑁正在書房內忙碌地批閱文牒，三國時期，官方文書已經開始大量使用麻紙，襄陽也不例外，襄陽還有一座官辦的造紙工坊，每年給官府提供大量的紙張。
「希望是有，但需要你的勇氣和決心，你願意付出嗎？」
蔡瑁確實要比蒯越遲鈍一點，直到劉表把劉備軍安置進了東兵營，蔡瑁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劉表並不信任劉備，也在提防著他，這讓蔡瑁一顆心落下。
「假如我能說服景升同意兒子娶少妤，那我希望是次子琮兒娶少妤，大哥能同意嗎？」
就在這時，院子里有侍女稟報：「老爺夫人來了！」
漢朝尚武之風源自於春秋戰國，漢朝男子幾乎人人佩劍帶刀，尤其是劍，自古就有「君子武備」之譽。
他回頭乾笑兩聲，「老虎，你怎麼今天也在劍館？」
「進來吧！」
半晌，蔡訓才緩緩道：「我上次就說過，只要是劉表之子，長幼無妨，既然你是家主，具體是劉琦還是劉琮，你自己決定吧！不過你也要尊重州牧夫人的意見，她可是我們蔡家的關鍵人物。」
蔡瑁讓蔡進在院外等著，他進了院子，上前跪拜行禮，「二叔，侄兒有事要煩擾祖父。」
張武和陳孫手下有三千余軍隊，又是荊州本地人，如果他們真的勾結江東，後果不堪設想，這件事他必須立刻稟報劉表。
一個多月來，蔡瑁跟隨劉表南下荊南和交州牧張津作戰，也是昨天才返回襄陽，劉表准他在家中休息三天。
名為劍館，自然是以學劍為主，學劍以修身，學劍以健體，不過那只是剛開始，從古至今，任何規矩只要時間久了，都會變味，就像儲藏不好的酒一樣，年頭久了，並不是變得醇厚，而是會變酸。
蔡瑁搖搖頭，「我是真不明白。」
剛開始朝廷規矩很嚴，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去劍館學劍，只能是公卿子弟和名望士人才有這個資格，朝廷也要防止俠以武犯禁，防止普通庶民練武造反。
蔡進眉頭一皺，劉璟有這麼大的力量嗎？他心中的輕視之意頓時去了幾分，沉吟一下道：「好吧！這件事讓我再考慮考慮。」
劉琮慌忙搖頭，「孩兒絕對沒有說，我也感覺他似乎不知道那柄劍的含義。」
劉琮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難道母親要反悔了嗎？他砰砰又磕了三個頭，顫抖著聲音道：「可是母親答應過把少妤許給我，我只能靠母親了，求母親為我做主。」
試劍堂的生徒約兩百余名，除了四十幾名蔡家子弟外，其餘都是蔡家從各地挑選而來的勇武少年，經過十年的苦練，這些少年長大后都將成為蔡家的骨幹曲部家將。
這就是蔡夫人的如意算盤，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立劉琮為荊州之主，而婚姻不過是個手段，她要利用這次婚姻危機，先迫使蔡家同意，把少妤嫁給劉琮。
而提出讓劉璟來劍館便是蔡進的主意，因為從百年前起便有一條不成文的比劍規矩，雙方比劍，輸者需要把自己的佩劍作為敗禮獻給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