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第二卷 永樂大典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八仙過海(3)

第二卷 永樂大典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八仙過海(3)

暫解閑憂!
不過除了薛家的老大驚呼一聲之後,其他人都顯得很平靜,華火爺甚至都沒有向大苦和尚看上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壇百花釀之上。
董明奇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沈玉琢,隨後快步走到石嵩的身旁,兩人耳語起來。
忽然之間,一陣風起,百草低頭,一聲巨大的動物嘶鳴聲從遠方傳來。就連抱著罈子以到忘我狀態的華火爺都被這一聲嘶鳴拉回了現實。
啪!大苦腳下的一塊方磚龜裂。
蒙在大苦臉上的紅手絹呼的一聲飛起。就在眾人的視線之下,這一方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的絲帕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啊……」海市蜃樓從薛老大的一聲驚呼中拉開了序幕。
就在大殿正門前的大理石磚碎裂的同時,定林寺中的所有燈竟然全打開了。此時是下午,定林寺又是在背陰的地方,所以夕陽仍在但寺中以頗為昏暗了,燈光的作用此時很是明顯。
在妻子高聲吟唱的同時,石嵩從腰間的掛皮袋上扯下兩塊青皮貼在太陽穴上。
喊罷迎著嘯聲飛奔而去。
如果現在有人從方山頂俯瞰定林寺就會發現定林寺此時竟然被七種色彩所籠罩。
呼!
「嗯?」董明奇驚愕。
「恩!眼前已經幻象叢生,就不知道大苦此意何來,難道想靠此幻想控制住我們?」董明奇道。
陳玉琢繼續道:「我聞到了草的芬芳,我知道廟宇在上方,我感受到了檀香味的上移!」
在場的眾人,除了陳玉琢外無一不是雙目明慧之輩,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大苦就這樣飛了起來。
毫無預兆的。
嗷!
荀氏傳高譽,庄生冀絕蹤。
關嘯一臉笑意的仰著頭,但高陽可以看出他笑中的苦澀。
身為紅門前輩,如果沒有這兩把刷子反倒說不過去,美國的大為科波菲爾還能無鋼絲懸空呢,何況有幾千年傳承的紅門絕技。
誰怨夜香留!
大苦和尚升空十余米才止住,他就停在定林寺七色大燈的焦點之上。
醉嘆寂寞空煙水!
沒有任何外力的加持。
江湖人必有一個屬於江湖的心,這顆心必然安穩不得。
全班殿樓累累的定林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曠野。
他還記得絲帕上的小詩。
標奇初韞寶,表智即稱龍。
董明奇跟陳玉琢一起共事已經十余年了,他最這個老友最清楚,他的眼睛瞎了,但耳鼻口都要比常人聰慧很多。如果陳玉琢的其他感官是這樣的……那麼難道這不是幻象?
紅花飄落早現秋!
而那建立千年,歷代翻修的方山定林寺,已經轉移到了大苦的手絹之上。
在定林寺的廟后還有一伙人。為首的是被稱世界殺手組織稱為閻王使者的春壇主……李天驕!
翁萱的紅手絹飄到大苦的腳下便停住了。手絹的位置就在大苦僧鞋的下方,從下往上去,就彷彿此時大苦是站在一方絲帕上飛行一般。
燈前翁士老貂裘!
有美為鱗族,潛蟠得所從。
宮門雨聲愁!
就在定林寺外,仍然有三伙人站著。他們看著七彩映照的定林,誰都沒有上前一步。
紅門大苦身披殘破的袈裟,臉上矇著象徵紅門標誌的紅手絹,慢慢的升空而起。
曠野上,百草迎風,眾人甚至能感受到草葉掃在腳面上的感覺。
高門主當然也有一顆江湖心,能在有生之年見識一下紅門絕技海市蜃樓當然好,不過作為千門主將他更清楚,只要海市蜃樓一出,這場面就亂了,而且現在冷香小丫頭還不知身在何處,他不能讓場面失控。
燕去椿萱樓!
紅門絕技海市蜃樓又叫心魔亂,只有將幻術修到頂峰才能施展。
高陽認識這塊絲帕,曾經他拿著它堵過槍眼,曾經他與它的主人月下共舞。
奮髯雲乍起,矯首浪還衝。
十幾秒后就以籠罩了整個定林寺,就彷彿一塊紅雲一般,將定林寺全方位的遮蓋住。
就在關嘯發難的同時,石嵩的老婆從小包中拿出一面小鼓,一根短鞭,一邊敲打著小鼓一邊唱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又有一方手帕飛起。
「怎麼了?原本的寺廟已經飛到天上去了,此時我們……」
唰!
高陽見此長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場混亂是不可避免的了,希望小香這丫頭看清形勢,不要貿然而動就好。
唯酒能!
沒等董明奇把話說完,陳玉琢就介面道:「我們是站在草地上。」
周圍的景色全變了。
在外八行中有一門的絕技估計很多老合都想親身嘗試一下的,那便是蘭花門。
孤街倒提余空盞!
於此同時盜門的少當家關嘯,後退兩步,然後猛然發動,他平地跑了三步隨後一腳踏在屬下的肩頭上高高躍起,一根絲從手腕處射出,直奔高空中的大苦而去。
大壑長千里,深泉固九重。
在沈舒原後方一里左右,丁八爺坐在雙杆子轎上,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定林寺火爺和釋明都住了好幾天了。到了晚上院中也是整夜開燈的,不過開的只有大燈,這一次就連牆上的透光燈全都打開了。
外八行傳承至今,那個都有千年的歷史,數載沉澱之下,幾乎每一門都有幾項拿得出手的絕技。
聲喝道:「青龍上體!」
沈舒原和一名女子站在寺前,兩人都沒有說話。
「幻象?」陳玉琢又問。
就是因為這顆江湖心的作祟,當高陽喊出海市蜃樓的時候,不僅沒有一個人去攔,四周的多數人反而都後退了幾步。就好像恐怖留出的地方不夠大苦和尚施展一般。
天空上,一方巨大的手帕托著千年古剎定林。如夢如幻。
仍知流淚在,何幸此相逢。
紅門大苦從斜塔廢墟中出來后還在垂死的邊緣,就剩下一口掉命之氣了,就當他拿出紅手絹,並將手帕披在臉上后,佝僂的身軀豁然停止,一代缽僧彷彿百疾盡去。
柳七爺活了近二百年,他二十三歲出道江湖的那一天,七爺就告訴所有人柳門第七刀,見者必亡。但一百多年來,仍然又無數人在柳七爺面前尋求著刺激。結果都只有一個,柳門的第六刀是什麼樣子的,至今仍沒有一個活人看見。
「海市蜃樓已經施展了嗎?」問話的人是陳玉琢。在場中只有他無法見到這一曠世的奇觀,陳玉琢的語言帶著沒落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