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物證和三寸不爛之舌
「誰要你的飯桶啊！」班長被我氣樂了，剛才滿屋子的壓抑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班長臉上的笑容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眨了眨眼睛，「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我要找小哲過來對質。」
小時候去爺爺奶奶家的時候，電視里天天放《法制進行時》，我可沒白跟著看。
班長你太幼稚了啊，宅男也沒和蒼老濕說過話，可是照樣會欣賞蒼老濕的A片啊！
說著我伸手取下了書架上的照相機。
喂喂喂，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啊，你弟弟又不是張柏芝！而且陳大師雖然生冷不忌，可也沒把手伸到正太身上啊！
「當、當然少啊！班裡好幾個同學都比我多！」舒哲滿心委屈地叫道，看到我在一旁瞪他，他才不吱聲了。
「反正是一個意思，你給我一碗飯，我還你一桶，你明白不？」
「李二愣？你是說2班的李存壯嗎？」班長臉色不大好看，「我都沒和他說過話，他要我的照片幹什麼？」
但是沒提曹公公之前賣過PS裸照的事情，只是說李二愣是班長你的崇拜者，想收集些生活私照，舒哲想賺點零花錢，就走了歪路云云。
一想到這一點，我就覺得今天自己打得對，就算說我是替天行道也不過分。
不過也別讓班長覺得她在我眼裡太特殊了，我可不想讓班長覺得我對她有意思，小芹不在旁邊，我實施「花心大蘿蔔」計劃沒有任何意義。
舒哲用來自拍的是一個銀灰色的卡片機，鏡頭
「難道……又是用來……」班長捂住嘴，做出犯噁心的動作來。
班長仍然對我半信半疑。
「切，我哪有那麼好運氣，你以為漂亮女生的照片掉在地上，別人不會先撿走嗎？」
「那些人買姐姐的照片回去幹什麼，你年紀小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們做的不會是讓姐姐高興的事啊……」
如果他不是苦著一張臉，還是蠻陽光蠻帥氣的，怪不得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他換起女朋友來也毫不心疼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阻止我弟弟就好了，幹嘛要打他呢？」
「你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正色道，「但是我們黑道也是拜關二爺的，凡是要講義氣。你這些日子也算幫了我不少忙，你不是照顧小芹來著嗎？在小芹家我還吃了你做的飯……那話這麼說來著，對了，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
聽完了舒哲的交代，班長沉默了一小會。
「別光看內容，班長，也看看日期。」我提醒道，「確實有人逼舒哲拍這種照片，但那個人不是我，更不是從今天開始的……你冷靜一下，然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我比了一個「您請」的手勢，表示我絲毫不害怕對質。
再開口時，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
「班長，你冷靜點。」我語氣和緩地勸道，「你不是說過以後要當刑警嗎？
我沒辦法，只好把相機放在我倆中間的地板上，然後退開三步，以示沒有惡意。
班長糾正我：「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同時向舒哲狂遞眼色，讓他明白我這麼說用心何在。
「證據？我親眼所見還要什麼證據！」
一秒鐘之後，我明白班長指的是最早那次，我從曹公公那裡得到的班長單人照，後來又被班長沒收的那張。
我乘勝追擊：
班長不肯過來，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會趁機捉住她的手，把她摜在床上一樣。
舒哲看著姐姐哀傷的神色，一時說不出話來。
額角冒汗地看了一會，班長把相機放下，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換上了男孩服裝、也摘掉了假髮的舒哲，雖然因為臀部疼痛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只好身體歪在床上跟我們講話，但是總比偽娘的裝扮正常多了。
聰明如班長不可能不發現疑點所在，首先舒哲的女裝還有假髮，不可能是我用書包帶來的，如果是我早已長期脅迫舒哲拍這種照片，又沒道理急在一時，非得今天讓班長抓到現行。
我隨口說說自己在道上混，你還真信啊！14歲就想當黑道大哥，你也太小看黑社會了！就算我立馬退學投奔黑道，也頂多是個小混混級別，做一些跑腿、望風、遞貨之類的雜事，說不定哪天就讓上頭給賣了，送進號子里吃牢房啊！
「小哲，你
「你……做這種事情，居然還拍照留念？你這個陳冠希！」
「話可不能那麼說，」我揶揄道，「你看到的，還有舒哲的話，最多不過是人證而已，在證據採信方面，物證可是大於人證的。」
我在卡片機的操作面板上摸索了一會，很快就弄清了操作方法，在小液晶屏上調出了存儲在裏面的照片。
「我饒不了你？你這種黑道大哥，我能把你怎麼樣？」
「誒？」
但是儘管我這麼往自己身上抹黑，班長仍然紅著一張臉半天沒說話。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麼尷尬，她托著下巴做出思考的表情來。
「好好的氣氛被你破壞光了！」如果可以開口的話，他一定會這麼批評我吧？他這個泡妞專家當然不理解我斯巴達的心理了，我也不屑於讓他理解。
真是不忍卒睹，拍攝日期為今天的照片大概有17、8張，都是舒哲穿著皮裙和絲襪，搔首弄姿的樣子，為了滿足李二愣「露肉」的要求，有些還故意解開小襯衫下部的扣子，露出白刺刺的腰來。
再把眼睛睜開時，黑曜石一樣的瞳孔里恢復了些許理智。
「你認識這個吧？」
「你說有人逼小哲拍這種照片，是誰？」
舒哲不知道這件事，這張照片和PS裸照有關，我不能讓舒哲說漏嘴。
班長面色一紅。這樣最好，這樣她就察覺不了我話中的破綻了，我縱容她的PS裸照在鄰班流傳這件事，也
她剛看見第一張照片，臉頰就變成了紅芍藥的顏色。
我和舒哲同時疑問出聲。
我晃晃腦袋，把早已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於是我搶在舒哲前頭說道：
不，班長你太小瞧舒哲了，你弟弟女朋友都換了不知幾個了，該知道的早知道了，恐怕那方面的知識和經驗比你還要豐富得多啊！
算了，你鄙視我也有道理，那次如果要到照片的話，說不定就交給曹公公PS，成為新裸照的母本了。裸照的事情我應該早點處理的，一直放著不管有點太過分了。
當我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班長稍微抬起眼帘，似乎對我的說法感到很奇怪。
再往前翻，昨天的也有，前天的也有，最遠可以追溯到5月3日。
「你上次不是說，是在地上撿的嗎？」班長指出。
同時用嚴厲的目光盯著我，因為我曾經派小芹去要過班長的照片，所以懷疑我也抱有那樣齷齪的理由嗎？
「至於為什麼要打屁股……嗯哼，只是我害怕自己手底下沒輕沒重，怕把他打壞了而已。你也知道到，我常年在道上混，下手太黑，萬一把舒哲打沒氣了，你不是更饒不了我嗎？」
「你還賣給過葉麟吧？」
「嗯哼，班長，你想必知道，我這個人非常好色！所以全校漂亮女生的照片，我都有收集，連三年級的校花學姐也不例外——你那張照片，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於是我把李二愣的事，化繁為簡地跟班長說了
舒哲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彷彿我是一隻七條腿八隻眼睛的怪獸，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我為何要這樣說。
「這是五一節的時候父母買給弟弟的禮物，體積倒是比家裡原來的相機要輕便多了——你的意思是它就是物證？」
喂喂，有人誇你漂亮也用不著那麼高興吧？你都快把正事給忘了啊！咱們倆現在是在開公審舒哲的大會啊！
「沒錯，那張照片是我從舒哲手裡買的。」
「班長，我今天來你家，根本就不知道舒哲會在屋子裡自拍，我是真心實意打算幫舒哲提高身體素質，成為一個抬頭挺胸的男子漢的，結果卻發現他在幹這種事……我能不生氣嗎？」
父母剛返回上海你就開拍，還真迫不及待啊！而且幾乎每天都有新作，還真勤快啊！舒哲你一天不當偽娘都不舒服了啊！
班長垂下眼帘，蹙眉凝思，似乎我的話打動了她，弟弟的性格偏於柔弱，體質還真么差，一直是她的心病。
「不就是數碼相機嗎？」班長仍然對我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不讓我輕易靠近。
果然如我所料，當著我的面舒哲不敢造次，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在我的提示下，他也隱去了PS裸照的事，拍姐姐的私照拿去賣，罪責還不算太重，更容易獲得姐姐原諒。
班長這才萬分謹慎地彎腰把相機撿了起來。
「零花錢不夠，你就去賣姐姐的照片嗎？」
班長嘆了口氣，不知怎的，她的表情讓我覺得有點傷心。
我招呼班長：「你過來看看相機里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