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攤牌
夫人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廢話！
曾氏父子弔唁中規中矩，上香、鞠躬，就算是潛在的對手或敵人，在這種場合一般都要保持著紳士舉止。
緊隨在小野貓身後的李歡從兜里取出一張紙巾遞到小野貓面前，小野貓接過紙巾，眼露感激的瞧了李歡一眼，輕聲道了聲謝。
蔣天問瞧著小野貓凄楚的樣子，目露疼惜的說道：「去為Daddy上柱香吧，Daddy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
這句有些頑抗意思，夫人美眸露出一絲惱意。「哼」了一聲，說道：「你在威脅我？就不怕我現在就揭穿你！」
這時，弔唁的人流似乎斷了檔，門口出現了數名西裝保鏢，這些保鏢除了亞裔面孔，還有不少白人男子，一個個神情彪悍，眼神機警。
李歡說完，瞥了眼一旁離得不遠的蔣天問與小野貓，此刻，兩人正與眾親屬正不斷的答謝絡繹不絕前來弔唁的賓客，李歡顧及與夫人這邊的親密對話，只是蔣天問的眼神卻不住地望向這邊，他有些不理解，這尊貴的夫人怎麼跟一個小保鏢有那麼多的語言？
夫人語帶威脅的一聲「小子」！徹底將李歡那層薄薄的偽裝撕掉，很無情也很直接，指紋核實，夫人的攤牌縱算李歡百般抵賴也沒有用。
曾老爺子帶著曾公子走近蔣天問與小野貓身前，鞠躬致意，家屬答謝后，曾老爺子目露痛楚的一陣親切慰勉，那神情，那語氣，跟個忠厚長者沒什麼兩樣，但冷眼旁觀的李歡卻對這一虛偽應酬瞧得清楚，他能感覺到曾老爺子那痛楚眼神背後的幸災樂禍。
小野貓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時，一旁的蔣天問湊上前向夫人問候著，夫人禮貌的跟他握了握手，美眸里的餘光卻瞥向站在小野貓身旁不遠的李歡，這一眼，瞧得李歡心裏一陣發毛。將臉下意識的側向一邊。當沒
夫人取下墨鏡，美眸里露出一絲憐惜之色，縴手疼愛地輕輕撫著小野貓臉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柔聲說道：「……小婉，要節哀，保重好身體。」
李歡暗嘆一聲，這次看來只能認帳，當下輕聲說道：「夫人，對法國發生的事情，我只能對您說對不起，以後我找個機會再給你解釋，在我只能請求你不要將這件事情揭穿，您對我的不滿，或是想對我怎麼處理，我都接受，也會給您一個交代，但請夫人給我一點點時間，等先生的身後事處理完、我會到夫人您的府上請罪。」
話不投機半句多，夫人似乎不想再面對此刻一臉老實的惡棍，再次狠狠地瞪了李歡一眼，但瞪了這一眼，夫人有些後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見到這惡棍心裏就有無名之火，良好的修養在這小子面前簡直消失得乾乾淨淨，實在有失身份，心下自責，夫人一個華麗的轉身，帶著一陣香風，身姿優雅的朝隔壁的臨時休息廳走去……香風飄渺，佳人已去，李歡感覺到背後冷汗濕透，不知道為什，一面對這高貴美麗的夫人，李歡就感覺壓力實在是大！
李歡硬著頭皮說道：「夫人，您肯定認錯了，我從大陸來香港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在這以前，我一直在大陸，我跟蔣先生的時候，簡歷所填的一切都已經核實，法國，我可一次都沒去過。」
瞧著走近的夫人，小野貓楚楚可憐的喚了聲：「夫人……」
李歡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請夫人一定要相信我，我說了。以後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也請相信我，我會保護東方小姐的人身安全，我用我的人品保證！」
夫人在李歡面前站定，凝視著李歡的眼睛，柔唇輕啟，說道：「李先生，這個世界真的很小，法國一別，沒想到我們在香港
夫人聽得微微一愣，心下訝異，瞥了眼李歡身後8名彪悍的保鏢？看來陳先生說的話是真的，蔣先生對這惡棍有著莫名的信任，調動黑衣衛的金龍令真在眼前這小子手裡，夫人凝視著李歡，他鎮定的表情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本錢囂張，夫人雖然很想當場將這小子鎮壓，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衝動的時候，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拿下眼前的惡棍。
心念間，夫人心下有了計較，凝視著李歡地眼睛說道：「小子，你現在最好給我聽清楚，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干過什麼罪惡勾當，我也不知道蔣先生為什麼會那麼信任你，現在蔣家遭逢變故，我現在好像只能選擇尊重蔣先生生前的決定，我暫時先不揭穿你，但你要是敢對蔣家不利，對小婉不利，哼，我不會放過你這小子。」說完，夫人心裏忍不住嘀咕著，這「小子」的叫順了口，顯得自己很沒修養？
李歡心裏叫苦，表面上卻一副懵懂模樣，說道：「夫人，我們好像在香港只見了兩面吧？一次是吉他士餐廳，一次是這裏，您說法國一別什麼的，我有些聽不懂。」
李歡苦笑著說道：「夫人。我哪敢威脅您，我是怕你夫人一時衝動。我說過，只要你稍微忍一忍，等蔣家的事情一了，我會自動送上門來，不需要您再大費周章，何必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呢？您就算現在想褐穿我，我要脫身也不難，現在，蔣家的黑衣衛是我在控制，難道您喜歡在這種場合出現火拚的場面？夫人，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人品？夫人美眸里露出一絲不屑，說道：「你還有人品？」在她眼裡，眼前這惡棍簡直就是沒品。
夫人心裏冷笑、李歡
這時，門口又是一陣騷動，看來又來了什麼重量級的人物，在一群西裝保鏢的簇擁下，一名身材魁捂的老者帶著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步進靈堂，李歡一瞧，心裏暗嘆，閻王剛走，又來一小鬼，那衣冠楚楚，神態瀟洒的正是被自己訛詐了100萬港幣的曾家大公子，那名身材魁捂的老者應該是曾子豪曾老爺子。
李歡當下瞧著夫人的美眸說道：「夫人。你不相信我的人品我也沒什麼辦法，如果夫人您執意要找美國CIA的人來，我只能說一句，他們來了也沒用，大不了我從香港消失。到時，夫人要再想找到我可就不像今日這麼容易。」
李歡只能暗道倒霧，法國暗殺行動對夫人做出不敬之事純屬於意外，對於指紋，他一直做得很小心，百密一疏，夫人是局外人，李歡當時不忍殺她，也沒時間將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天知道眼前的夫人會這麼神通廣大，連專業的指紋都能提取，對此，他誰也怪不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當時心太軟，才留下這無窮的後患。
此刻，夫人美眸露出一絲不屑，語帶嘲諷的說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誰知道你在蔣家會做出什麼？你以前的身份已經不需要我再多解釋了吧？」
李歡說的蔣家之事，她多少從陳先生嘴裏了解了一些，眼下，似乎也只有相信他一途，夫人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美眸凝視著他說道：「我不會相信你，也不會揭穿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希望你記住你自己說的話，蔣家事了，你自己最好乖乖的
夫人美麗的臉蛋離自己太近，鼻息間醉人香風繚繞，李歡卻沒有心情去享受這誘人的氣息，此刺，他的表情有些尷尬，當下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夫人，您……早就知道是我了？」
李歡見夫人美眸里的眼神閃爍不定，趕緊趁熱打鐵，說道：「夫人，蔣家目前可能有內訌發生，眼下，我只能儘力按照蔣先生的意思保護好小姐，所以，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李歡靠在小野貓身邊，瞧了過去，在眾保鏢站位之後，一名戴著墨鏡。身著黑紗長裙，胸前別著小白花的華貴女人在一群西裝男子的簇擁下，緩步走近靈堂。李歡一眼就認出了跟他著不小過節的夫人，雖然李歡料到夫人會在這種場合出現，但乍一看到，心下還是有著些許的尷尬。
李歡當著面不認帳，夫人心裏暗惱，礙於小野貓與蔣天問就在身邊不遠，夫人壓抑著情緒，美麗的臉蛋稍微靠近了一點，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小子，別以為你的簡歷做得天衣無縫，但是你留下的指紋已經核實，你還敢不認？哼！你不認沒關係，你信不信我請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來跟你談談？」
認錯人？哼，夫人心裏冷哼，眼前面目可憎的臉蛋，就算化成灰她也認識，更令她生氣的是，這惡棍的面容就在吉他士餐廳一別之後，最近常常出現在自己的夢裡，絕對的噩霸。
這一幕都瞧在站在親屬席的蔣天問眼裡，他瞧著李歡與小野貓的眼神抹過一絲令人心寒的陰狠，一閃即逝，在小野貓與李歡轉過身走來的時候，他又恢復了悲痛的模樣，那瞧著小野貓的眼種是那麼的柔情、憐惜……上香、鞠躬、家屬謝禮，蔣先生的名望讓弔唁的人絡
小野貓點了點點頭，轉身走到靈台前，抽出三根檀香，點燃，插好，美眸輕閉，雙手合什，默默的祈禱著，那輕閉的美蛑落下了兩行晶瑩的淚珠，哀思無盡……半晌，小野貓輕輕睜開淚眼迷朦的美眸，小嘴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小野貓輕輕點了點頭，接過蔣天問遞上的孝子白紗帶，輕輕系束在腰際上。
上香、鞠躬，夫人一絲不苟的做完弔唁程序。緩步走近親屬席。
曾老爺子的偽善李歡瞧得清楚，此刻，他還看到有趣的一幕，曾公子似乎跟蔣天問有著一種莫名的熟絡與某種默契，而且兩人握手的瞬間，眼角餘光皆有意無意的瞥了眼一旁的小野貓，兩人這一瞥的目光很有默契地收回，對碰，火花暗閃，這楚楚可憐的小野貓在兩人眼裡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夫人這番話讓李歡心裏巨不舒服，自己的信謄一向是一流，凡是認識自己的人有口皆碑，夫人語氣里那一絲不屑很傷他的自尊。
夫人的狠話是真的，李歡已經感覺到眼前的夫人有這個能力，此刻，他只能忙不迭地點頭，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把眼前敷衍過去就算成功。
「哦，是嗎？李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在法國的事情了？我可記得很清楚。」夫人知他會抵賴，語氣帶著嘲諷。
李歡隨著小野貓直接走到了靈堂左側的家屬席，家屬席站立了不少蔣家親屬，蔣天問見東方婉走近，迎上前，面露憐惜之色，柔聲說道：「小妹，你來啦……」說完，遞上一根雪白的孝子紗帶。
夫人想什麼李歡不知道，但夫人話音一落，李歡心裏大鬆一口氣，嘴裏不由發自內心地說道：「夫人英明！」
夫人聽得一愣，瞧了李歡一眼，見他一臉的誠懇，不似嘲諷，心裏不由暗啐一口，這惡棍怎麼這樣對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