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滲透

張正中笑著說道：「說那些沒用的幹嘛，我來就是想聽你一句話，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嗎？」

我靠！張正中這話差點沒將李歡噎著，當年與這老上司打交道的種種情景瞬時浮現腦海，不知不覺，這頂嘴抬杠的事又弄上一塊了，心念間，李歡與張正中的眼神碰觸在一塊兒，兩人眼神一碰，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張正中搖了搖頭說道：「別把我想那麼陰險，我哪知道你在香港會弈出那麼多事來？這純屬巧合，呵呵，說明咱們地緣分未盡。」

張正中微微笑了笑說道：「辦法倒是有，早在香港回歸前一年，也就是96年，我們安全部就制定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一直到現在還在進行當中……」

張正中哈哈一笑，說道：「對付你這個小不要臉的，我臉皮能不厚嗎？」

「96年？12年了？」李歡微微有些訝異，這時間也忒長了點罷？李歡微微想了想，說道：「老張，你們這個計劃是以滲透為主吧？」

「我吞併？」李歡微微一愣，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對於情報部門的貓膩，李歡可以說是駕輕就熟，利弊分析下來，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很微妙地位置，情報部門遲遲不對自己下手，結論就一個，那就是自己對情報部門有著絕對的利用價值，有此為前提，李歡的動作越來越大，平衡術也越來越高明，同時李歡也清楚，上了船就不容易下，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張正中笑了笑說道：「勝安社團你知道吧？」

李歡一聽，笑了笑，說道：「我沒那麼大本事吧？」

聽到這裏，李歡深有同感，跟社團打交道時間不是很長，但社團的勢力比他想像的還要龐大，小野貓、陳先生、曾公子、張先生，這些人都是香港頭面人物，背後或大或小都有一個社團支撐，就連四大家族背後何嘗沒有社團？而社團之間明爭暗鬥的殘酷性與複雜性就更是難以想象，張正中說得沒錯，控制一個社團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所控制地社團一個弄不好還會被其他社團吞噬，強行鎮壓只能引起動亂，到那時，國際社會肯定會強烈關注，中國政府所強調的穩定和諧就是一句空話，香港一旦動亂，中國對外形象有多糟糕那就不言而喻。

「上一次的社團暴動，你滅的那個陳煙槍當時就和勝安的老大關係密切，陳煙槍人間蒸發，勝安老大現在跟洪興新扛把子老朱來往密切，我分析啊，這勝安遲早也會被洪興收歸。」

李歡微微笑了笑說道：「老張，你也別說那麼好聽，我對你沒用處的話，現在我也不會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了。」

張正中笑了笑說道：「李歡，你可別小看社團，在香港這個地方，社團歷史悠久，可謂根深蒂固，其勢力更是涉及到方方面面，你想啊，從清政府到英殖民，不管用手段都不能讓社團消亡，不但如此，社團還日益壯大，其觸角已經伸到香港的方方面面。我們也曾想過用高壓手段解決，但牽扯太多，如果強硬解決，一個弄不好就會引起香港動蕩，現在，香港已經成了中國的窗口，全世界的眼睛都盯著，我們只能慎重對待。」

張正中沒好氣的瞧了李歡一眼，說道：「現在這裏就我們兩人，明人不說暗話，在我面前你就沒必要再遮掩什麼，你當我不知道是你派的人幹掉的陳煙槍嗎？」說到這裏，張正中嘆了口氣，說道：「你小子也不知道領情，要不是我暗中幫你，你早就被上面的人收拾了。」

「嘿嘿，沒辦法啊，我也是身不由己，老張，當時你把我扔在香港就在打這主意了吧？」

張正中瞧了李歡一眼，說道：「當時你膽大妄為，暗中漁利。料准我不會動你是吧？」

李歡微微想了想，笑著說道：「是關於社團地事情吧？」

張正中嘆了口氣，說道：「沒錯，現在我們安全部有個內線就是勝安的21號人物，本來想跟陳煙槍合作，趁上次暴亂的時候發展勢力，沒想到被你小子給攪黃了……」

張正中苦笑著說道：「不錯，的確是滲透，但，年比起香港社團的百年歷史又算得了什麼？社團不是說滲透就能滲透進去地，何況是操縱社團，再說了，操縱一個社團也沒用啊，香港大小社團數十家，每一家背後都關係到豪門名流，這些社團都不是吃素的主，牽一髮動全身，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動亂，這個計劃進行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什麼好辦法來解決社團問題。」

張正中瞧了李歡一眼，說道：「冬子，這次我找你，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希望你能還像以前那樣為安全部做出貢獻，為國效力。」

難，的確難！李歡心裏感嘆。12年？只怕再扔個12年怕是也解決不了罷？

「不太順利。」張正中搖了搖頭說道：「大社團我們控制不了，只能滲透小社團，我們扶植的那個是社團不大，而且，隨時還有被你吞併的可能。」

李歡搖頭笑道：「老傢伙，你還是以前那德行。」

李歡微微一笑，說道：「高帽子就不用戴了，有事說事，我們怎麼合作法？」

自打蔣先生出事，香港發生第一次暴亂時，李歡就已經開始著手研究社團背景勢力。從他從事特工職業地敏感嗅覺中感覺到。暴亂的背後，隱隱有什麼勢力在一手操控，當時李歡只能從社團頭目之間的矛盾中分析，但卻一直找不到關鍵的所在。第二次的暴動牽扯到台灣竹聯幫，日本稻川一族，再加上香港幾個大社團參与，第二次暴動前夕，李歡為保存洪興勢力，做了周密的部署準備。進行無間道計劃，以陳煙槍為誘餌，成功破壞掉幾大社團的聯手圍攻，暴亂期間，李歡清楚，這麼大的動靜情報機構不可能不監控事態發展，而事後的平靜卻出乎他的意料，陳夢地出現與警告令他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一系列暴亂的背後，有情報部門參与。

張正中瞧了李歡一眼，微微有些感嘆道：「還是應了那句老話，是金子在哪裡都能閃光，我承認，你在香港幹得那些事真的很漂亮。」

李歡笑了笑說道：「別把攤子扯那麼大，為國效力的話就別說了。作為個人，作為你曾經的下屬，也許我還能幫上點忙。」李歡留了個心眼，在張正中面前，話不能說得太滿。做不做貢獻，還得看這老傢伙下面怎麼說。

事情一茬接著一茬的出，到今日張正中露面，李歡此刻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來地目的，自然，他也清楚自己在無意間已經成了國家安全部的一顆待用棋子。

張正中微微笑了笑，說道：「現在，你是王室地人，就算你不願意，我們也拿你沒辦法，但是……瞧在我們曾經還是一個部門的同事，我希望你念念舊情。」張正中眼裡露出一絲希冀，他很清楚，對李歡，威脅起不了半分作用，何況李歡的身份不同往日。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知道，跟洪興的關係不錯。」

「那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張正中說的這些李歡多少知道一點，社團的複雜性的確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地。

李歡想了想，笑道：「可以，我們可以合作。」這話一出，李歡算是正式表明了態度。

張正中眼裡的那絲炙熱李歡瞧得很清楚，他眼神里的意思不用深究，但李歡清楚，這曾經的老上司不會害自己。

「看我？如果說我不願意干呢？」李歡虛眯著眼睛，給國家安全部打交道，賊船好上，下就不大容易了。

李歡瞧了眼張正中，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安全部滲透的社團組織就是勝安？」李歡心裏嘀咕，他媽的，這社團的實力也忒小了點吧？

心念間，李歡問道：「老張，你們搞地那個計劃到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理了理思路，李歡瞧著張正中說道：「老張，你先說說，你們這盤棋準備怎麼下？」

李歡笑了笑說道：「不能說料准，應該是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我既然能在社團幾大勢力中翻雲覆雨。你老張留這我這現成的棋子不用那不是犯傻嗎？你說是不是這理？」

李歡不滿的表情張正中只當沒看見，笑呵呵的說道：「呵呵，怎麼沒我們的事，唐王室跟我們政府關係良好，就我們安全部有時在情報方面都要仰仗唐王室的情報部門，可以說是交往頻繁，親如一家，以前你是我們安全部門的優秀特工，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王室成員，那不是親如一家了嗎，呵呵……」張正中笑容燦爛，高帽子一頂頂的送給李歡。

李歡笑著說道：「這話我愛聽。緣分這事還真說不清楚，不認識東方婉那丫頭，我到現在還是一守門的。」李歡說著。腦海里浮現出小野貓那嬌美促狹的模樣。

李歡瞧了張正中一眼，說道：「我只是猜測，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所接觸的人大多跟社團有關係。除了這點，我是在想不到兩大情報機構盯上我的理由，只是我不大明白，區區社團能讓兩大情報機構關注，這……是不是有點離譜？」

「臭小子，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損。」張正中的眼神有著一絲質熱。

李歡笑了笑。沒有接腔。

張正中眼裡露出一絲欣喜，笑道：「好，你小子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信譽一流，呵呵，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靠，打住打住，別來那一套了，真受不了你。」李歡聽得背皮子直起雞皮疙瘩，笑著說道：「快說吧，找我什麼事？」

「關鍵還是要看你。」

張正中呵呵一笑，說道：「我說你小子就是滑得跟魚似的，你早就將自己當作一顆棋子了吧？」

李歡笑了笑，眼裡露出一絲玩味之色，說道：「呵呵，看來我的外交豁免權起了作用，換作以前，你老人家一句話，我也只有乖乖從命的份。」

張正中笑著說道：「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其實這事跟你目前所做的事有關，對你來說也是舉手之勞。」

張正中笑著說道：「呵呵，我也知道你心裏還有著我這老傢伙，不過你這傢伙不發泄兩句是不成地。沒辦法啊，誰讓我有求你來著。」

張正中呵呵一笑，說道：「不錯，是關於社團的事情，看來你心裏早有數啊。」

李歡聽得背皮一陣發麻，又好氣又好笑，語帶譏諷的說道：「我說老張，我突然發覺你的臉皮還真有點厚，你是怎麼練出來的？」

「好了好了，老張，有什麼破事你就說吧，繞來繞去的，你不就想把我繞進去嗎，他他媽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幅德行，說你什麼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