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送上門的把柄
楊帆聽了不覺一聲嘆息，臉上無光的問：「怎麼？地方政府沒管？」
有趣的是這個警司蠢了點，直接奔著地上的周濤就過來了，急眉瞪眼的吼：「小濤，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步嫣一直在想個辦法，緩和一下與楊帆的緊張關係，現在看來什麼都不做，似乎是最好的辦法。思來想去的，也只能是等個三五天的，等楊帆心裏的怒起消了一些，然後再去談會好一點。
宋叢臉上微微一沉說：「你之前沒說我可以干涉周濤的事情，我憑什麼攔他？那個余紅蓮，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回到學校拿上行李就跑了，具體跑哪裡也沒個准信。周濤估計是為這個恨上了楊帆。」
這個警司被說的滿臉漲紅的，楊帆湊上前來，愁了瞅他突然問：「喝的什麼酒？」
張思齊發動車子，嘖嘖兩聲說：「你們這些人太狡猾了！」
宋叢堅定的點點頭說：「我們是同一類人，這個感覺是錯不了的。」
楊帆一連串夾槍帶棒的，說的曲向東是汗水淋淋，偏偏又找不到半點理由來為自己辯解。只能是低著頭說：「請楊區長放心，我回去一定從嚴查處。」
步嫣看了宋叢一眼說：「你有把握？」
蘇妙蛾眼前一亮，感激的看了看楊帆說：「楊區長有心了，只是這樣能行么？」
「楊區長，我是步嫣，情況緊急！周濤帶了手下去堵你了，你立刻離開飯館，他們帶了一支二連發。」
小夥子嚇的臉色都變了，但還是慌亂的本能的搖頭，楊帆掄起椅子腿舉起時，小夥子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步嫣的眉頭皺的厲害，猛的站起來低聲說：「該死，你當時怎麼不攔著？」
「有一把二連發！」
「都給我安靜！」王偉新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大嗓門一喊所有人給鎮住了，熱鬧的場面隨之一陣凝滯。「都聽洪區長說話，你們吵能解決什麼問題？」
洪成鋼這一手太有殺傷力了，頓時所有的人都開始往後縮了，沒有人敢再說話。洪成鋼這時候陰森森的笑了笑說：「通知門衛，今天在場的每一位都不許離開，一律經過保衛科的詢問后，才可以回去。中午政府管盒飯！」
楊帆微微一笑說：「我倒是可以引見一位還算不錯的導師，只要英語能過，基本上就沒啥太大的問題了。」
楊帆愣了一下說：「那就專門值夜班好了，有他一個，足夠嚇死那些雞鳴狗盜的。」
上了車子后，張思齊打著車子時突然問：「洪成鋼把這些人留下來做啥？能問出啥來呢？」
「可是教育局的人說，政府沒有批錢下去。」有個人低聲說了一句，洪成鋼嚴厲的目光猛地瞪了過去，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張報告來，對著眾人一舉說：「看清楚沒有，這是
吃飯的地點是蘇妙蛾挑的，這是一家看起來很土氣的本地小館子。
「這是我表弟開的！」蘇妙蛾見了楊帆之後，第一句就是解釋。館子不大，只有2樓上有兩個包廂，樓下有兩三桌零散吃飯的客人。
上樓之前，楊帆愣住了，微微的一回頭，看見陳太忠和侯衛東懶洋洋的進來了，在樓下找了個位置很隨便的坐下了。
警察總是和電影電視上那樣姍姍來遲，帶隊的一個警司看見地上被綁著的一幫人，還有大馬金刀坐在門口的楊帆時，立刻就傻眼了。
聽見侯衛東的喊叫時，楊帆正準備扶著張思齊往樓下跳呢，一聽到喊聲立刻把張思齊拽下來說：「行了，沒事了。」
宋叢連動都沒動，站在那裡不屑的笑著說：「就憑周濤手下那幾個人，能動了楊帆？我剛才看見住在楊帆隔壁的兩個漢子了，一看那身形就知道是軍隊里出來的，見過血的主。有他們在，就算周濤端著AK去的，也是白給。」
楊帆指了指那個警司說：「還有的話，我已經交代他了，三天之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覆。」
楊帆一個健步上前把門鎖上，操起一把椅子頂在門上說：「趕快報警。」
午飯時間已經到了，步嫣還在辦公室里煩躁的翻動著面前的賬本。此刻步嫣心裏非常的後悔，實在不該去主動招惹楊帆的。這個表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下手的時候狠著呢。
「我就是周濤，你不要打我啊。」哭喊之間，襠部一陣臭味傳來，楊帆低頭一看，奶奶的居然失禁了。
楊帆飛快的掛斷電話，從蘇妙蛾說：「蘇部長，有情況。你立刻帶上思齊從後門離開，我到下面去招呼一下。」
楊帆唯一奇怪的是步嫣的態度，這個女人竟然打電話來報警。這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目的呢？還真的值得好好想一想啊。
「你家的人不教育你，老子代替他們教你。」心中的惡氣狠狠的發泄之後，楊帆這才拍拍手來到邊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摸出手機來看看時間，不由得氣呼呼的說：「馬勒戈壁的，警察都是吃屎長大的？110都打過去二十分鐘了，怎麼人還沒到？」
楊帆立刻不快的說：「劉鐵是怎麼辦事的？安家費和路費怎麼沒給夠？」
趕到現場發現楊帆安然無恙，曲向東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可是看看周濤那個鳥樣，曲向東心裏又咯噔了一下。盧名堂極其寵愛這個外孫，周孫兩家就這麼一個男丁，被打成這樣，那邊也不能答應啊？問題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全的，被攻擊對象還是
「讓他也過來吧，到汽車銷售點看大門去，一個月開兩千好了，好歹也算一點補貼。」楊帆無奈的嘆息著說，陳太忠聽了微微的猶豫說：「他的半邊臉毀了，我怕嚇著客人。」
侯衛東上前嘻嘻一笑，一伸手說：「老大，人家警察還以為現在被砍的人是你的，當然不著急了。來，給支煙抽。」
曲向東的屁股立刻就著火了，這種事情很容易出人命的，真要是楊帆被做掉了，自己這個局長就等著撤職查辦吧。緯縣現在上上下下都是自己人還能遮掩一下，真要是上面派人來查了，啥事情都遮不住的。
楊帆和洪成鋼早就商量過對策的，倒也不忙上前說話，只是站在邊上安靜的看著洪成鋼怎麼應對。
「我操，就你這個德性也想學別人當黑社會老大，到如今沒被人砍死你都是你的運氣。」楊帆罵了一句，把椅子腿往邊上一丟，猛的一回頭按住周濤的腦袋就是一頓爆打。
陳太忠再次猶豫，最後還是低聲說：「老闆，他想在老家包個山頭，種點樹木，不想老拖累大家。」
門口的敲門的聲打斷了步嫣的思考，壯實的宋叢進來，低聲飛快的說：「周濤那個王八蛋，帶了幾個人，要去砍楊帆。」
小夥子又搖頭，楊帆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找酒瓶沒找到，看見地上散亂的椅子腿，過去拎了一根過來。笑眯眯的看著小夥子問：「再問一句，誰是周濤？」
回到樓上的房間里，楊帆和蘇妙蛾統一了一下口徑，因為蘇妙蛾是先來的，周濤他們沒看見她，楊帆有心把蘇妙蛾給隱了起來。將來常委會上才能起到奇兵的作用不是？
開門下樓，看見綁了一地的人後，楊帆不由微微的乍舌：「我說，你們的動作也太快了吧？」張思齊和蘇妙蛾要跟著下來時，楊帆遞了個眼色給張思齊，小妮子有點不滿的嘀咕著，拽了拽蘇妙蛾低聲說：「我們別下去了，回頭不好看。」蘇妙蛾以為楊帆是不給自己添麻煩，感激的笑了笑跟著回去了。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就是嚇唬一下他們，吸引注意力而已。你還以為真要審問啊，保衛科那些人能幹的了這活還要專業人員做啥？」
張思齊居然一點不慌張，拉開窗戶往下看了看說：「不是很高，下面有個沙堆，可以往下跳。」
楊帆嘿嘿的冷笑兩聲，對曲向東說：「公安那邊，不歸我分管，110的事情我還是有過問的權利的，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就是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周濤出於什麼動機帶人來砍我，還帶了槍。他的槍又是哪裡來的，以前這把槍有沒有沾過人血。這一切，
這種事情楊帆在網上看的多了，有時候覺得也挺無奈，這些人都是國家的功臣啊。落了個這般田地，說起來很多地方政府的官員，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陳太忠點上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悶聲說：「不怪他，我們有個戰友，被阿三的地雷炸了半邊身子，他家太窮，大家把錢省下來給他留下了。」
楊帆在邊上聽了不由立刻就樂了，眯著眼睛看著這位警司笑著說：「你就這樣當警察的？也不問一問誰報的警？」
這時候陳太忠才說話：「快了，明天晚上的火車到宛陵。」
剩下三個還在往樓上沖呢，當先的一個直覺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砸了過來，想躲卻反應慢了一步，嘩啦一聲一張椅子狠狠的從側面砸個結識，立刻散了一地。不等另外兩個反應過來呢，侯衛東已經一人一腳，給踹的飛出幾步遠，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呻吟著。
可能真是酒喝多了，這傢伙沒反應過來，隨口回答：「茅台。」
說著兩人熟練的上前，挨個補了一下狠的，讓這八個人徹底的失去反抗能力后，這才從容不迫的解開幾條的鞋帶，全都翻過來綁了個蘇秦背劍。
侯衛東拍拍手上來，不屑的笑了笑說：「就這些個貨色，根本不夠看的。」
曲向東一聽不是味道，急忙問啥情況，結果步嫣笑著說：「也沒啥大事情，就是周濤帶著人去砍楊區長了，我的人正好路過，沒好意思伸手管。擔心牽連到你，所以打個電話招呼一下。」
曲向東等人帶著人犯離開后，楊帆不禁樂的笑出聲來了。這個周濤真是太配合了，盧名堂回來的前夕搞這個事情，這不等於是給楊帆送上把柄么？這個事情楊帆是不打算就此作罷的，肯定是要死死的糾纏下去，讓對手首位不能兼顧。
楊帆笑了笑，點點頭說：「不錯，我是新調來的副區長楊帆，剛才這些人一下子揮著刀沖了進來，全部被我和兩個朋友制服了。我現在想知道，從我打電話報警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0分鐘，請問你們110都是幹什麼吃的？」
曲向東一聽這個消息，立刻就傻眼了？打一個普通人和砍一個區長，這其中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可恨的是下面的人居然忽悠自己，說是打一個人而已。正要放下電話趕緊上路的時候，步嫣又加了一句說：「曲局長，你最好動作快一點，周濤帶了一支二連發去的。」
這一瞬
楊帆笑了，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說：「不錯，小日子過的不錯啊。人你帶回去吧，需要配合調查的話，打我辦公室電話。另外，這家館子是小本經營，得給人一個說法，沒別的事情的話，我想回去繼續用餐了。」
陳太忠隱蔽的做了個手勢，侯衛東明白的點點頭，兩人幾乎同時發動。四個啤酒瓶瞬間給丟了出去，接著兩人閃電一般的撲了出去，陳太忠的目標是拿著二連發的周濤，這時候周濤手上的獵槍，還用報紙抱著沒抽出來呢。
楊帆慢慢的走上前來，蹲在被綁了坐成一堆的人跟前，笑著問一個小夥子：「哪個是周濤？」
所以，曲向東一上下先罵110的人，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不著急，等我想一想。」
這時候又一輛警車呼嘯而至，一臉氣急敗壞的曲向東衝下車來，看見楊帆安然無恙后，臉色才好看了很多。不過看看地板上屎尿齊出，臭氣熏人的一幕時，不禁臉上苦的比苦瓜還苦。
楊帆一想點頭說：「也對，是這個道理。」說著摸出煙來，自己先叼上一隻，然後半合大熊貓直接丟給侯衛東說：「都怪你們下手太快了，對了，你們的戰友什麼時候能到啊？」
話還沒說完呢，樓下已經咣當的一聲，接著有人在喊：「他們在樓上。」
四個啤酒瓶精準的砸在四個人的腦門上，砰砰砰砰，四聲想起，「哎喲哎喲」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眨眼之間陳太忠已經撲到周濤的面前，一抬手周濤還沒看清人影呢，脖子上已經狠狠的挨了一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立時軟趴趴的倒下了，手裡的二連發也到了陳太忠的手上。
小夥子年齡不大，目光中充滿了恐懼，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搖頭。楊帆一轉身，操起一個啤酒瓶砰的一聲砸在前額上，一聲慘叫后，小夥子倒下。把手裡的啤酒瓶往邊上一丟，楊帆慢悠悠的蹲在另外一個小夥子面前低聲問：「誰是周濤？」
這一次這群來鬧的人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了，有的基本正常，有的已經面色如土了。
楊帆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說：「我還差兩個月滿23歲，我現在已經是碩士了。呵呵，事在人為嘛。」
幹完這些活計，侯衛東扯開嗓子喊：「老大，完事了。」
這傢伙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定睛看了一眼楊帆說：「是你報的警？」
「楊區長，您受驚了，我也是剛剛才接到的消息。這幫混蛋玩忽職守，中午酒喝高了。」曲向東為什麼這個表情呢？
陳太忠搖頭說：「一個月五百塊，夠幹啥的？還不夠他買止疼葯吃的，到現在他身上還有十幾塊彈片沒取出來。一到陰天下雨的
「教育局說了，政府有錢，就是不給發工資，我們來找區長要個說法。」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洪成鋼被堵在中間陰沉著臉。
眾人都拿著目光朝洪成鋼看了過來，洪成鋼這才不慌不忙的低沉的說：「錢，我昨天下午已經讓財政局撥款五十萬，專門用於解決教師工資的問題。說實話，這些錢是我從市裡求來的，是用來修繕藥材基地道路的專項款。我挪用了五十萬，為啥？不就是為了教師們能發上工資么？」
步嫣嗡的一下腦子就炸了，獃獃的坐在那裡。
兩人走出辦公室，正準備去赴約的時候，聽見樓下一陣吵鬧聲。楊帆和張思齊相視一眼，飛快的下樓來。政府大樓的門前，堵了四五十個人，男男女女的都有。大致的掃了一眼，這些人都還是那種挺斯文的，只是說話沒有動手。不過，就是圍著洪成鋼不讓他走。
原來，一個小時以前，周濤的表哥，也就是那個警司周昕對曲向東彙報，說周濤要打一個人，希望110晚點到，說完了還塞過來一個信封，裏面有三千塊錢。這種事情，以前也有過，看在盧名堂的面子上，只要不搞出人命，曲向東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
步嫣憤怒的一拍桌子說：「這個王八蛋，就知道搞女人。你立刻帶幾個人過去，一定要把他們攔下來，就算去晚了也要保證楊帆的安全。他要是出了事情，大家一起完蛋。」
沒想到的是，正在吃飯的時候，步嫣一個電話打過來，陰森森的笑著說：「曲局長，恭喜你啊，你快下崗了。」
一會之後步嫣問：「他們都帶了什麼傢伙？有槍么？」
楊帆、張思齊、蘇妙蛾三人客氣了一會，落座之後楊帆笑著問：「蘇部長有個兒子在京城讀書吧？聽說在考研？」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也不知道是哪個傻瓜煽動教師來鬧事的，一點都不好看，走了，吃飯去。」張思齊看到這裏，拉了拉楊帆兩人先走了。
楊帆聽了臉色猛的一變，沉聲問：「他們多少人？」
正說話間，楊帆口袋裡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楊帆摸出一看是陌生的號碼，不由的露出不快，接通后還算客氣的問：「哪位？」
楊帆沒有絲毫的猶豫說：「要多少錢，你說個數，別的我來。」
步嫣飛快的拿起電話，撥了楊帆的手機號碼。
提到兒子的時候，蘇妙蛾樸素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點頭說：「是啊，這孩子一門心思要考研，去年沒考上，說是今年繼續。」
加上周濤一共是八個人，拎著傢伙往館子里沖的時候，陳太忠和侯衛東互相的叫喚了一下眼神，桌子上的啤酒瓶很快就被攏在了一起。
步嫣飛快的說：「具體人數不清楚，七八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