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歸宿！
那邊的曦，又向自遠古通道行了一禮，向蹦蹦跳跳，背著魚簍手拿釣桿的翻江老人好言問候道：「前輩，此間私事已了，曦要先行告退了。」
「我們的眼淚，不曾獲得憐憫，今天你們，也休想獲得寬恕。」夜后態度決然。
歡樂天的臉上卻沒有平時的憂鬱，更沒有面對死亡的驚恐。
也在微弱地搖曳著。
「再見……」歡樂天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漫天飛花。
「真的很高興，一路上有你，歡樂天，我的兄弟，請你先走一步。」自在天向天御俯跪下去，恭敬地行禮：「主上，敵人勢大，我們也要告別了。我們力量太微弱，無力輔助主上登頂，非常慚愧。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但是我們心中，都無比敬重主上，您是我們生命的最大榮光！我的主人，視您好運！」
雖然靈魂湮滅，但是以生命獻祭交換得來的空間裂隙依然存在。
「……」天御的手顫抖起來。
「沒錯，你們屠殺我天梯族人時，可曾想過今天。」至尊冰冷的眼神俯視向下一個目標，自在天或者究極天。
「再見，歡樂天，我的兄弟。」自在天向歡樂天揮手作別。
手，剛剛抬起來。
「為什麼？」曦的臉上產生了一絲迷惘：「為什麼你總是這般的偏激和執著呢？」
「藏，我們兩個只是相像，但並不一樣，你擁有你的人生，擁有你的自由，沒有誰可以否認。再說，我們的誕生，也沒有什麼不好，當年不知道多少生命羡慕我們這樣奇妙相同的存在。藏，我親愛的弟弟，我從來沒有干擾過你的意志，我更不願意那樣做。對於你，藏，我打心底喜歡，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無比尊重，你是知道的。」八萬米神軀的『曦』非常溫和地勸解道：「你離家太久太久了，我們回去吧，只要你退一步，不再那麼執著，就能回到屬於我們的地方。」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
沖在最前方的，是灰太狼那條賤狗。
「那就戰，生死相決！」天御咆哮起來。
「不管如何，那都是事實。」死海守護至尊淡然一笑：「沒關係，我的確沒有你優秀，也沒有你的悟性。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看淡，不再在乎外人的眼光。但
另一邊的至尊閃現在岳陽身後，並指如劍，刺在他的背心處。
「藏，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曦的神目流下了金色的淚。
別說澹臺屠滅這位萬年來並肩作戰的忠誠部下了，就是更加強大的光明守護至尊以及啟航至尊，在天平世界的遠古意志面前，不也一視同仁嗎？
于天地間飛舞。
雖然遠遠不及光明守護至尊此前苦心建造的遠古通道。
「其實，就算你想離開，也不可能做到的。」翻江老人自懷中掏了個果子出來啃：「神門關閉，決戰開始，任何人都只有加入而無逃脫的可能，更別說身為決鬥主角的你。」
完全歸於混沌，身為血色典獄長的澹臺屠滅，昔日傲視一方的超級強者，瞬間在法則反噬中消逝于無形。當然這一點，完全在他自己的預計之內，不過，為了讓天御擺脫眼前極度不利的局勢，為了讓主上能夠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忠貞不渝的血色典獄長，甘願用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來交換。
曦搖頭，長聲嘆息，向小媽媽以及岳陽抬手見禮：「我無意干涉你們之間的決鬥，相反，我非常尊重宿命對決的結果，無論如何，我們天上界各族都會欣然接受。」他的話剛落，心懸在半天空的岳陽吁出了一口氣，死海守護至尊就夠難打的，再加上這個哥哥，還真不好說，幸好……
湮滅的神力由於天平世界的遠古法則，重新被創造出來，按照小媽媽她的意志，化成片片花瓣。
「去吧去吧！」翻江老人漫不經心地一揮手：「我老頭子來這裏，只是找那頑皮小子討論釣魚，與你無關。」
現在好不容易打完了，你竟然來這討論釣魚，釣你的頭啊，你知道剛才有多驚險嗎？
「誰要跟你討論釣魚啊！」岳陽一聽就火冒三丈。
在粉身碎骨的前一刻，澹臺屠滅向天御大聲吶喊：「神殿至尊大人，這是個局，敵人早就設好一切，再呆這裏無益，請您擺脫宿命法則，自我的生命通道離開吧！」
發現至尊就站在對面，
坦然。
死海守護至尊放棄了一切。
能夠短暫地擺脫天平世界里宿命法則的羈絆。
他在微笑著。
八萬米神軀的曦，金色神淚有如雨下，滴滴灑落於死海之上。
天御舉起拳頭，擁有超強力量的他，至尊意志絕不動搖，那怕面對一個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對手，他依然信心十足，堅持戰鬥到底：「來吧，你們一起來吧，天上地下，看誰能擊敗我天御？是宿命對決的你嗎？還是征服女王費雯麗？又或者自稱是神聖至尊的岳泰坦？統統一起來吧，我天御，將告訴你們，什麼叫做力量，什麼叫做不可戰勝！」
「這就是幫凶的歸宿。」費雯麗女皇冰冷的眼神掃向自在天以及神殿武士他們：「而且他不過是一個開始。」
是就此放棄還是繼續堅持呢？是選擇穿過生命交換而來的空間裂隙，逃離天平世界；還是繼續戰鬥，堅持到最後，成就神聖至尊？
「殺！」以天誅為首的通天三族，戰意千萬倍爆發。
最後，將自己的生命以及靈魂全部封印在死海深淵，陷入永眠的他，化成了一塊永恆存在但始終孤獨的石頭。
翻江老人也不生氣：「你沒空，我等你，我不著急……小姑娘你也在啊，沒事，你忙吧，我主要找那小子，大家不用多禮，我特煩這個。」
「可惡！」真正感到不滿的人只有窮奇那個好戰如命的逗比，本來澹臺屠滅是一個好對手，現在為了讓天御逃命，竟然毫無價值地使用了生命獻祭。
「祝您好運！」究極天從來沒有過那麼禮貌，因為，他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
現在的自己。
身為前輩。
可是天御力量再強，也無法庇護澹臺屠滅靈魂的安全。
假如他願意。
可是，他陷入了最難的選擇之中。一邊是光明守護至尊和啟航至尊無私的犧牲，他們告誡自己要永遠保持自信；另一邊，澹臺屠滅和自在天他們，卻用生命來警醒自己，要求自己立即離開，保存實力，等待更好的時機。
「為了所有支持我們走到今天而犧牲的人們，我們要堅持。」天御作出了最後的決定。
那麼他就是勝者，那麼他就可以毫無爭議地擁有一切一切……
忠心耿耿的澹臺屠滅以自己的鮮血和生命，重新在天平世界撕裂出一條空間裂縫。
他何嘗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是何等的惡劣。
「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死海守護至尊半身緩緩沒入死海，神座上燃燒的神火在慢慢熄滅：「謝謝你，能夠一路陪伴我走過這樣奇特的生命歷程，我的哥哥，我心中最尊敬的強者，再見！」
千百支鮮血之刃，自他的體內扎刺出來。
究極天瘋狂地嘶吼。
片片。
一切一切，都無法挽回既存的事實。
天御原來燃起一絲希望之光的心中，頓時失落無比。
「你的對手是我。」小媽媽提醒他道：「假如你們中央神殿在屠戮其它億萬生靈的時候，也有今天的感觸，那就不會造成如此之多的殺孽了。你們此前種下的『惡因』，現在必須用鮮血和生命來付出，來償還，才能匹配上你們收穫的『苦果』，你們今天的一切，都是究由自取，你不要埋怨別人。」
「歡樂天，不要放棄，我們是生命守護戰獸，永遠不會死亡。」究極天拚命安慰同伴，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下來了。
「找死！」澹臺屠滅這個舉動觸怒了費雯麗女皇，戰刃重斬，毀滅神力劃破長空，直劈澹臺屠滅的靈魂。天御一指，神光如槍，卸開形如戰刃的毀滅神力。另一手半握，神力如盾，守護在澹臺屠滅剛剛離體毫無防禦力的靈魂之上。
「啊啊啊……我要殺光你們，岳泰坦，我讓你們承受我一樣的痛苦。」神殿至尊天御決定，讓岳陽變成自己一樣孤單的獨行者。
「現在，我的面前，有兩個選擇。」天御閉上眼睛，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眸中的神光恢復了自信。他向自在天他們伸出一隻手，似乎要觸摸他們的頭頂，聲音變得無比溫柔：「我知道，你們的心意，澹臺屠滅，更是為了我犧牲了一切。我也希望他的犧牲變得更有價值，可是，我不能那樣做，因為，假如我拋棄自信，拋棄面前這一次機會，變得一個臨陣脫逃的懦夫，那麼，我永遠也不可能再獲得今天這樣宿命對決的資格，那樣才是真正的失敗，
生命之劍自岳陽的心臟射出，挾帶著她的殺戮意志以及岳陽的鮮血，輔以不可抗逆的命運神力，勢不可擋地扎刺而下，歡樂天雙掌猛擊，擊飛了自在天和究極天。在究極天和自在天的悲吼聲中，生命之劍，自歡樂天的額頭深深扎刺進去……
自在天與歡樂天淚流滿面。
但這條生命交換而來的裂隙。
弟弟不會擁有現在這樣的結局。
曦化成一道閃亮的神光離開了。
出手阻止。
在生命之劍中漸漸封印，神光僅剩一點燈火大的歡樂天。
「生命獻祭。」就在場中暫緩戰鬥的時候，血色典獄長澹臺屠滅大吼起來。
「我們是生命守護戰獸，我們也永遠不會死亡，所以，請不要擔心我們。」究極天尖叫起來：「這場宿命對決根本是不公平的對戰，我們不需要遵守遠古法則的約束，主上，請趕緊離開，我們相信，您擁有最高的智慧和無上的力量，就算不在今天晉陞神聖至尊，未來，也一定能夠到達那個境界的。主上，請不要辜負我們的好意，請趕緊離吧！」
「那澹臺屠滅豈不是白死了？」海胖子一聽就笑了，笑得很舒暢。
「請不要再摸我的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曦，我的人生由我來做主，請不要用你的意志干擾我的決定好嗎？無論是對是錯，那都是我的選擇。」死海守護至尊仰視自己的哥哥，表情特別的嚴肅：「自離開的那一天，我就決定，不再回去。在天上界，不需要兩個一模一樣的生命，我，必須擁有我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歸宿。」
直接在世界源力將這個破壞神聖至尊宿命對決的狂妄靈魂直接湮滅。
「哎呀真可憐。」葉空裝模作樣地嘆息。
「因為你不是我。」死海守護至尊向曦伸出手，揮了揮，整個人解脫了那般，轉身步向死海：「再見了我的哥哥，曦，你是一個好哥哥，但是，那不是我最需要的。作為你的弟弟，我需要的是自由，還有獨立，我應該擁有我的全部生命，而不應該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無論力量，還是智慧。
她再一揮手：「創造。」
天御怒了。
作最後的道別。
「再見……」曦無限悲痛地閉上了眼睛。
「藏，你不是我的影子，從來不是。」那位『曦』的臉上湧現了痛心：「這是外人錯誤的偏見。」
「請您離開。」歡樂天也低頭請求天御離開。
都接近完美之境，距離神聖至尊只有一線之差。
瘋狂地絞動。
「可、可是……」自在天顫抖了。
不僅如此，對面那個岳泰坦，還來了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前輩幫手，雖然看起來不怎麼強，但畢竟是一個前輩老鬼，也許等會打起來，會有點棘手。
「毀滅。」小媽媽輕輕一揮手，所有的神兵化于無形。
來個超強神階，還是死海守護至尊的哥哥，強大得不行，但竟然不是來援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走，我們守在這裏，護您離開，主上，請珍惜這個機會。」自在天恭敬地俯跪在天御的面前。
他成功了。
一生中從來沒有受人威脅過的天御憤怒了，怒火在他的眼中噴發出來，神力幻化成千萬神兵，轟向至尊以及天平世界內所有的敵人。
「啊……」
轉過臉，深深深地望了一眼天御后，他又轉過來，輕輕地向同伴自由天和究極天揮揮手：「這，是我最希望的結果。自一誕生，我就知道了我的命運，但是，註定以後悲劇結局的我，一直不希望自己死得毫無價值，所以，能夠救下你們，那怕只是一時，心中也無比的榮幸。」
誰的力量大。
然後。
架不你幫忙打！
天御，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但。
神力消散。
天平世界的遠古法則全面反噬。
但是他尊重弟弟的選擇，那怕弟弟選擇是孤獨的遠去，作為哥哥的他，也只能忍痛相送。
「如果能退一步，我早就退了。」死海守護至尊搖頭拒絕道：「我也不要再回去，曦，我不是你影子，我屬於我自己。」
他不忍心看見自己的同伴和部屬為自己犧牲、離別，但是選擇了神聖至尊這一條路，他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生命守護戰獸的確不會死亡，但復活的，不會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歡樂天微微一笑。
澹臺屠滅用生命獻祭撕裂出來的空間裂隙消失了，歡樂天的神光也完全消失，他被至尊的生命之劍以及岳陽的命運神力永恆地封印進嘆息牆壁之符文核心，至尊和岳陽不死，那麼歡樂天將永遠不得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