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路》目錄

第四章 相知

第四章 相知

公孫燕這才醒悟,忙給大家作介紹。對大家道:「這位海明月,是玄心派海伯伯的女兒,小時候,爹爹給帶我上山拜望過海伯伯他們。」
※※※
朦朦朧朧之間,方天清醒過來。只感全身疼痛,炎陽真氣極快地遊走全身,竟不受控制。只有靈台方寸之間一片清涼,竟是自己修鍊的玄陰真氣盤據那裡,苦苦抗據炎陽真氣的入侵。「內力反噬?」方天心中一驚,掙扎著想要起來,竟是一動也不能動。炎陽真氣所到之處,疼痛難忍,如針扎蟻爬般難以忍受,卻是連哼一聲都不能辦到。
隨著一聲忘情的呻吟,方天只覺懷中的身體一陣顫抖,下體處忽然一熱,隨即一股陰涼逆流而上進入自己的身體。這股陰涼之氣所過之處,那久經炎陽真氣炙烤的經脈一陣清涼,只覺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全身舒爽之極。從下體傳來的玄陰之氣越來越盛,不斷衝擊著方天體內的炎陽真氣,不斷地修補著受損的經脈,最後匯入丹田之內不斷地旋轉吸納炎陽真氣,沿身後督脈而上,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來到了頭頂百會穴,與盤據在靈台之間的玄陰真氣匯合,一時之間,玄陰真氣更盛,沿任脈而下,匯入丹田之內,瞬息之間已是打通任督二脈。
……
……
月兒答應一聲,走出房外,輕輕地關上了門。
良久,公孫燕走了出來,卻不見海明月的身影。
公孫燕一怔,奇怪地看了看海明月,但見一股紅暈漫上海明月的臉,心下奇怪,知道她是有什麼密話要和自己說。便拉著她的手,走向內室。
方天心中一凜,心神全部沉入經脈真氣運行之中。良久,就在方天再也無法忍耐之時,下體處傳來的玄陰之氣忽然中斷,反而緩緩地傳來一股溫暖之氣,這股溫暖之氣迅速地化解著方天全身的陰寒,兩種真氣互相化合,形成一種溫潤渾厚的真氣流遍全身,在丹田之中不斷吸納、旋轉、化合,最後形成一種全新的真氣,再也不分陰陽,不分寒熱。
公孫燕在旁見岳鳴給方天診脈,雖不喜這個人對自己輕薄,卻也知事關方天性命,便將方天如何受傷經過對岳鳴說了出來。
公孫燕見岳鳴又說到日間之事,臉上一紅,心中很是著惱。及至見到那個小子露出真身,竟是個女兒身,不禁怔在那裡。
只覺有人正在以對他把脈,良久,只聽一人道:「……方公子的傷勢倒真是奇怪!……小姐,他到底是如何受的傷?」
金剛伏魔拳是摩雲神手丁如山的獨門絕技,本是從少林絕技無影神拳中化來,一拳擊出,令敵人周身充滿壓力,令人不能動彈,只能等著挨上一拳,這就和少林無影神拳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無影神拳發出無聲無影,令敵人沒有感覺到敵人出招而中拳;而金剛伏魔拳則是敵人雖然知道對方出拳,卻因為身周的壓力而不能不中拳,從這一點來看,無影神拳倒有些偷襲的嫌疑,而金剛伏魔拳則堂堂正正,而眼睜睜地中拳,則令敵人更加沮喪。丁如山的金剛伏魔拳輕易不出手,一旦出手,除非對方功力高強,與之硬對,否則非中拳不可。而方天竟然能從那種壓力中逃脫,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也令丁如山驚疑不定。
丁如山見這個少女竟是玄心派海濤之女,想那玄心派號稱天下第一大派,上代掌門為天下第一大宗師,能夠知道自己的武功之秘,那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了。
公孫燕看到海明月沉吟不語,面上表情也非常奇怪,不禁大疑。
岳鳴(應該叫海明月了)道:「有勞姐姐掛心,這些年我一直想著你,自從你走後,我再也沒有玩伴了。這些年可悶死我了。」
海明月本已認定方天是痴僧的弟子,哪知通過把脈,其內功竟極為奇特,隱約間又極為熟悉,竟似師門的陰陽神功,難道他是彭師叔的弟子?海明月不敢肯定,但卻知道方天現在已處在危急關頭。冥冥之中,海明月想到了一個方法,也許可以救回方天,但其後果實在難料,也許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未必會救回方天。但如不用這個方法,急切之間,也無良策可以施救,而一時三刻之間,再不施救,方天可要經脈寸斷而亡了。看公孫燕等人的神色,想來也是毫無辦法,也只能靠自己來解決問題了。到底救不救?海明月拿不定主意。而其中的關節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太也難堪,海明月就更加猶豫。
兩人知道曾是兒時的玩伴,立時便有說有笑起來。旁邊眾人見到海明月本是女兒之身,對日間的嫌隙便全都一笑置之了。
方天只覺全身如沐春風,無比舒爽,全身真氣在經脈中不斷流轉,渾潤如珠,丹田之內真氣大盛,功力無形之間已是躍上了一個台階。
哪知,剛走出房門,便見一個黑影奔到,其勢之快速,自己竟然躲避不開,被人抱了個滿懷。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碰到過,雖然江湖兒女不太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道,但這樣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還是超出了她的心理界線。特別是那個人的手還放在……,就更加不可原諒了,羞怒之間,不加思索就揮掌劈了出去,哪知那人竟是不還手,硬接了自己一掌。閃眼之間,才看到那人竟是方天,而且也看到了對面方天身後月兒刺來的劍光,看那來勢,真能將兩個人刺個對穿。正在驚疑之間,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躲過了一劍穿心之危。
岳鳴探究到這裏,心中突然一動,「難道……」,沉吟之間,忽然問道:「丁前輩,方才你用金剛伏魔拳困住方哥哥時,可是感覺到自己的功力突然撲空,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朦朧之間,只覺一個身影來到他的身邊,緩緩地解開了他的衣服。由於炎陽真氣的過分膨脹,方天早已是燥熱無比,衣服一解,頓覺一絲涼意,竟無比舒服。
方天感覺對面的少女很是面熟,一時之間,卻也記不起在哪裡見過面,在傷勢的折磨之中,在朦朧之間,方天明白是面前這個少女救了自己,是這個少女用無比寶貴的處女元陰救了自己。一時之間,方天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無比親切,卻又相當陌生的少女。
另外公孫燕的心思也不在這裏,這個方天已牽動了她的情思,全部心思都在想如何救治他的傷勢。
「原來給我把脈的竟是歐陽天,沒想到這個歐陽天竟身懷醫術?不知比自己如何……呵呵。」方天如此想道,卻於此時,一股劇痛傳來,不禁悶哼一聲,再也不敢理會外界之事,全力運轉玄陰心法,以對抗越來越盛的炎陽真氣,自己的玄陰真氣苦苦支撐,命若遊絲,全力運轉玄陰心法,再也無暇理會外界之事,全部心神沉入體內苦苦抗據那鑽心刺骨的疼痛。
方天仍在痛苦之中掙扎。
歐陽天道聲久仰,道:「明月姑娘,不知方公子的傷勢……」
岳鳴又道:「丁前輩,請恕晚輩冒失,前輩的絕技金剛伏魔拳,可是在出拳之前,先發出內力于敵人四周,使敵人不能動彈,出拳之後,四周內力也一同向敵人壓去,便如銅牆鐵壁一般緊箍著敵人的身體,以增加拳勢。在敵人來說,便如四周有無數人同時出拳向他攻擊,是也不是?」
方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正在閉目行功,其身體玲瓏,貌若天仙,肌膚溫潤,晶瑩如玉,竟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海明月極低地答應一聲,頭垂得更低。
岳鳴聽到方天如何受傷,仍是不得要領,苦惱不已。忽然之間,靈光一閃,「莫非……」手上一動,催動自身真氣探入方天體內,只覺方天體內真氣渾厚,竟非自已能及,而暴烈之處更非自已能及。只覺這股真氣越行越快,所過之處,各處經脈損傷加劇,如果換作是自己,恐怕早已是命歸黃泉,但方天為什麼還能堅持得住?岳鳴心下大疑,用心查看,才覺察到各處經脈都有一層薄薄的陰氣護住,在心脈及靈台附近這股玄陰之氣更見渾厚,原來方天之所以在如此厲害的功力反噬中保住性命,卻是全仗著他體內的玄陰真氣。
好久,公孫燕才道:「他是痴師伯的弟子無疑,剛才他脫身的功夫明顯是痴師伯的浮光掠影輕功,世上輕身功夫當以此為冠。還沒有聽說江湖之上還有比浮光掠影還要高明的輕功。而且家師還曾解說過這路輕功身法,我相信不會錯的。」
歐陽天道:「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我雖對痴僧前輩的武功不算了解,可這位方公子的功力明顯是陽剛一路,充滿了霸氣,不似佛門功夫。而在丁兄的金剛伏魔拳中,本來應該是以剛制剛,而他竟能無聲無息地脫出拳力範圍,這才是不可思議之處。……而方公子的傷勢,老夫無能,至今仍不得要領。唉……」
不知幾個周天過去,方天只覺玄陰真氣越來越是強大,全身如入冰窖之內,寒冷之極,牙關輕顫,已是難以忍受。這時一個柔膩的聲音傳入耳內:「大哥,趕緊運功,挺過這一關!」
方天感覺到下體進入到一個溫潤的所在,異常舒服,全身的熱力似乎找到了渲瀉之處,向那神秘之地源源不斷奔涌而出……
真氣的循環運轉不知過了幾個周天,只覺越來越是渾厚,越來越是柔和,即不是炎陽真氣的剛烈霸道,也不是玄陰真氣的陰柔寒冷。在兩個人的體內循環不息,其強度漸漸達到兩人經脈所能承受的極限。兩人之間的聯繫立即斷去,在各自的體循環流轉……
歷來江湖傳言,海濤的小女兒自幼身患絕症,不能習武,但看現在的情形,顯然江湖傳言不可盡信。
想到這裏,公孫燕不禁慶幸自己由於慌亂而出掌不重,不然這個自己剛認的師兄豈不……,又想到方天的手摸在自己……只覺胸部一熱,痒痒的舒服得很。
岳鳴家學淵源,對於各種內外傷極為了解,卻也不知方天如何會受這樣奇特的傷。一時沉吟不語。
公孫燕這才想起,驚喜道:「啊,你就是明月,你的身子可好了。」
公孫燕和月兒走出去,關好房門,來到外間。公孫燕對月兒說道:「月兒,你到門外守著,任何人不許進來!」
海明月想起自己耐不住寂寞,偷跑下山,在江湖之中遊盪,直到那一天夜,偶然見到方天劫富濟貧,動了好奇之念。於是第二天見面相試,誰知方天竟然只憑身法就讓自己毫無辦法,那種輕身功夫匪夷所思,極似痴僧的浮光掠影,痴僧與玄心派本有淵源,便認定方天是痴僧的弟子。與之同行幾日,只覺說不出的快樂。哪知在這裏,自己終於被父親派來的人找到,被她略施小計,脫身回來,方天卻已身受重傷。
公孫燕冰雪聰明,當然知道歐陽天的想法,上一輩的恩怨本就不是自己能夠理得清道得明的。江湖中人人人對師父畏之如虎,也令公孫燕大為不快,在印象中師父溫柔體貼,從來不高聲說話,也沒有見過她發怒,在公孫燕眼中師父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一般,實在不知江湖之中為何人人盛傳師父的殘暴。
岳鳴又道:「姐姐,不記得了,我是海明月呀!十年前,公孫叔叔曾帶你到我家來,我們曾在一起玩了十多天呢?」
經過這種真氣的改造,兩人的全身經脈都已大大拓寬,強度也增大不少,特別是方天炎陽真氣的炙烤和玄陰真氣的對峙和修補,經此一劫之後,其經脈的強度,放眼天下,一時無人能及。
歐陽天見兩人在一旁說個不停,便咳了一聲道:「小姐,這位……」
公孫燕和侍女月兒將方天小心地抬入內室,放在床上。月兒只見海明月站在房間一側,低垂著頭,後頸之上布滿紅暈。心中很是奇怪,不知這位海姑娘到底要如何救治這個方少爺。
眾人明顯一怔,歐陽天的醫術,在公孫世家是最好的,他說沒有辦法,那也許……
岳鳴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因事外出一會兒,回來時,卻得知自己剛認的哥哥竟身負重傷。進來一看,只見方天臉色通紅,渾身冒汗,牙關緊咬,竟是痛苦異常。用內力探向方天的經脈,竟是陽剛真氣洶湧奔騰,傷勢極為奇怪。
全身炎陽真氣到處亂竄,那種痛苦實非常人所以忍受,如不是玄陰真氣護持住全身經脈,恐怕他早已是經脈盡斷而亡了。方天苦守著靈台的一寸清涼,只能眼睜睜地享受著這樣非人的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
公孫燕獨自坐在房內,裡屋便是海明月和方天。只見公孫燕坐在那裡,面上表情極為奇特。
丁如山大驚:「你怎麼知道?……不錯,這正是我金剛伏魔拳中的絕技『牢籠』,任何敵人一入牢籠,便再也不能逃脫,只能眼睜睜地中拳。你到底是何人,怎麼會知道我的獨家之秘?」
這時,對面的少女睜開了眼睛,對著方天嫣然一笑,道:「大哥,你好了。」然後嬌羞地低下了頭。隨即發覺自己渾身赤裸,不禁一聲驚叫,抓起衣服胡亂地往身上穿去。
這種真氣忽然沿著下體向著懷裡的人的體內流去,一周天之後,又流回方天體內,又一周天後,又流向懷裡的人體內去。如此循環,良久不息。
眾人這才知道這位少女的來歷不凡,要知玄心派不但高手輩出,而且潛勢力極大,在江湖之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幾十年來,早已是武林第一大派,地位早已超越少林、武當等大派,穩居首位。而玄心派飛龍堂堂主海濤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更因為玄心派掌門早已不問世事,所有派務都由海濤等四大堂主作主,海濤作為第一堂之主穩居首席,在派內權柄極重,在江湖之上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岳鳴卻不理丁如山,轉向公孫燕道:「姐姐,日間之事,我本不是故意的。」伸手扯下頭上方巾,立時一頭秀髮飄散下來,眾人看去,分明是一個大美人!
方天大驚,道:「你……你是岳鳴?!……」
歐陽天和丁如山連聲稱是,歐陽天更是佩服海明月,自己對方天的傷勢到現在還摸不到頭腦,誰知這樣一個小姑娘竟然已有辦法救治。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哦,憑淑慧仙子和痴僧前輩的淵源……噢,那應該不會錯了。」歐陽天感覺自己失言,偷偷看了公孫燕一眼,見她似乎沒有注意,暗地裡鬆了一口氣。江湖之中人人都知道痴僧之所以叫痴僧,就是因為對淑慧仙子痴情無比,卻不知後來為何兩人卻一人為僧,一人為尼。迫於兩人的威名,沒有人敢於探究其中原因,而且兩人之的情義交往在武林之中也成為了一個禁忌,無人敢於談論其中的是非。痴僧悲天憫人,倒不計較一些亂說話的人,但艷尼的脾氣暴燥,卻是無人敢於一試她對這個話題的態度。歐陽天雖然武功高強,卻也自知遠遠不是艷尼的對手,今天偶然這個話題,心中不免忐忑,好在立即發覺而打住。
那個身影遲疑了片刻,抱住了他的身體,只覺溫暖滑膩,脈脈幽香透鼻而入。頓覺一股熱流從下腹升起……
不知何時,方天感覺自己能動了,不由自主地用力去摟抱那個身體,也許是那陽剛真氣的催動,也許是那淡淡的女兒香,溫滑如凝脂般的肌膚使他越來越興奮,拚命地向那溫潤之地索取甘露……
公孫燕對歐陽天和丁如山道:「歐陽叔叔、丁叔叔,海妹妹已經有辦法救治方師兄的傷勢。但在救治之時卻不許他人打擾,侄女想請兩位叔叔在房外護法,三哥如果回來,也請在外面守護。」
海明月這才醒起,險些忘了大事。道:「方大哥的傷勢,據晚輩看來,當是丁前輩的金剛伏魔功力強行壓入方大哥的體內,破壞了他體內本身內力的平衡,致使全身內力反噬,現今已是性命堪憂。……」
只聽公孫燕的聲音道:「身為痴師伯的弟子,當然身具異能,到是他的傷勢有何奇怪之處?……歐陽叔叔,你可有方法救他?」
「這小子倒也邪門,竟然能從我的金剛伏魔拳中無聲無息地逃出去,令我撲了個空,倒真也奇怪!」竟是那丁如山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正是如此!」丁如山本因為日間這個小子對公孫燕的輕薄而對岳鳴大為輕視,而今見他所說有如親歷,不禁大為佩服他的才學。
公孫燕道:「海妹妹,你放心施救,我會守在外面,別人不會進來的。如果有需要,就招呼姐姐一聲。」
「小姐,岳公子來了。」月兒的聲音打斷了公孫燕的胡思亂想,臉上不禁一紅,抬起頭來。就見岳鳴飛快地奔進來,便向床上的方天跑去。「好在沒人注意我。」公孫燕暗自鬆了口氣,鎮定下來。
公孫燕出身名門世家,自幼聰明伶俐,爺爺,父母,叔叔嬸嬸們都寵著她,後來又拜在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淑慧宮淑慧仙子門下學藝,一身技藝有青出於藍之勢。自小以來,自負聰明才智,一直眼高於頂,不知為何,今日頭一次遇到這個方天,竟牽動了她的情思。想到剛才她聽得外面的叫喊,知道是院內的鏢車出了問題,雄威鏢局本是江湖之中很有名望的鏢局,在自己公孫世家的勢力範圍之內也有分局,與自己家族有千思萬縷的聯繫,便出來想看個究竟。
海明月內心交戰許久,終於下定決心,抬頭看了看公孫燕,低聲道:「姐姐,我們到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