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嘗試突破
楊雲只覺得頭腦發沉，真氣流經的地方，像被燒紅的鐵鋸來回切割一樣痛苦。
銀色的月光照在楊雲身上，如果仔細看能發現不時有細小的光點平空出現，然後沒入楊雲已經打通的竅穴之中。這些小光點是外界的月華靈氣，受到了楊雲身上月華真氣的吸引。
如果楊雲修鍊到引氣出竅的境界，自己就可以給海珠充入靈氣，不過這還需要功法屬性適合。如果修鍊到築基就簡單了，一個聚靈術就能把這枚海珠催化成珠母，如果有機緣那時候不妨給范駿一個驚喜。
楊雲回到住處，看見房主范駿正在手裡把玩一枚海珠。這十幾天楊雲和范駿也漸漸熟悉起來，楊雲有上一世的見識，又有月華靈眼輔助，范駿是開海貨店的，經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楊雲見了往往能說出些名堂，讓范駿聽了都驚奇不已。
楊雲還是蠻期待范駿的謝禮的，他現在可是窮光蛋一個，連上個書院的錢都沒有。到時候有了這份謝禮，想必上京趕考的花銷就不愁了。
楊雲用月華靈眼看了一下，發現這枚海珠的內部竟然隱隱透出一絲靈氣。
雖然嘴上沒說，但對養珠之法楊雲有十分的把握。所謂的珠母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的海珠，而是屬於一種靈物。這枚海珠已經具有靈氣，其實已經算是靈物了，但還差一點火候，離開本體后無法繼續吸收天地靈氣，時間長了以後就會退化成普通珠寶。
「咦？」
向范駿道別離開后
月華真氣已經接近枯竭，楊雲估計真氣最多只能再支持反轉兩次，到時候就不得不停下來了。
「怎麼？」范駿急忙追問。
正反交替，月華真氣在楊雲的經脈中來回激蕩。
楊雲把大小海珠放在一起，用月華靈眼仔細觀察，發現大海珠中的那絲靈氣隱隱開始流轉起來，不過速度異常緩慢，過了半刻才移動了米粒大距離。
在修行小成獲得超脫世俗的力量之前，那就用世俗的方法來獲得力量，楊雲暗自想道。
頭部的竅穴，楊雲只剩下最後一個百匯穴沒有凝練成功。一旦打通，月華真經第二層就大功告成了。
百匯穴剛被衝擊地有點鬆動，楊雲再次逆轉真氣。
今天是一彎月牙，月華的濃度明顯比不上月圓之時，這也是修鍊月華真經的一個瓶頸。
而且亂世即將來臨，要避免夢中無法保護家人的遺憾，楊雲必須用最快的方法獲得力量。
楊雲鬆了口氣，最危險的一步已經跨過去了。
「算起來我修鍊月華真經才將將一個月，想突破到第二層還差點火候，再說今天天時也不適合。」
「這海珠離了本體，本來已經沒有變成珠母的機會，不過它已經站到變成珠母的門檻上，有了一絲靈氣，現在才有機會。一般養十年抵一年吧，看這個珠子還差幾年火候了，我估計快則三十年，慢則六七十年吧。」
范駿笑道，「珠母我可不敢想，要真成了珠母，把我這個店賣了怕也買不回來這個珠子。」
范駿收的這枚海珠當然不是珠母，否則他這種小店也根本收不到。
「上一世修鍊的碧水真訣，只要在有水的地方就能修鍊，限制可比這個月華真經好多了。」楊雲想到，畢竟完全沒有水的地方很少，碧水真訣基本上何時何地都能修鍊，如果到了海上，更是任何時候都有充沛的水靈氣。
「養珠之法？要怎麼辦？」
楊雲關閉房門，在床上盤膝坐下，開始修鍊月華真經。
范駿聽了點點頭，普通的小海珠他還用得起，而且如果養珠之法無效，這些小海珠也不會損失，要是有效，那以後兒孫可就有福了。
同動輒數十年的修鍊比起來，中舉是獲得力量最快的方法，不管是為了回報家人還是自保，今年的秋考一定要高中。
「那要養多久呢？」
「楊賢侄，快來幫我看看這枚珠子。」范駿招呼道。
月華真氣反向沖刷那些凝練成功的竅穴，這些竅穴就像湖泊，裏面存放著不少月華真氣，受到沖刷后根基不穩，加上外界月華濃度不足，竟漸漸有了向外發散的趨勢。
月華真氣逆轉之後，原來正在衝擊百匯穴的真氣立刻亂作一團，一部
「范叔，你拿幾個普通珠子來，要新從海里撈出來的。」
楊雲小心地把握火候，每次真氣轉向都是嚴峻的考驗，控制稍有偏差，不是真氣散亂經脈受傷，就是透體而出散功的下場，這就像在萬丈深淵的鋼絲上，稍一失足就會粉身碎骨，而他卻要在上面翩翩起舞！
楊雲雖然經歷了夢中的一世，對榮華富貴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看重，但是中舉是他從小的夢想和執念，即使得了夢境中的記憶也未曾改變。
用完飯後，小廝又過來收拾餐具離開，房間里便只有楊雲一個人。
楊雲急忙穩住真氣，再次反轉！
楊雲耐心地運轉月華真氣，一遍遍地沖刷頭部的各處竅穴。
「中舉，一定要中舉！」
范駿一邊準備，一邊疑惑著，傳說中的珠母，在靠近其他海珠的時候會發出毫光來，而且用玉盤裝上一把小海珠，將珠母放入玉盤，會像磁石吸鐵般把小海珠都吸到旁邊。
「不過，不知楊賢侄你這養珠之法從何得知？可有把握嗎？」
想到就做，楊雲挪到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然後逆轉了月華真氣的運行路線。
不過楊雲雖然得了夢中的修鍊記憶，卻少了一層切身的體會，也沒有師父指點，便沒有一般修鍊者的那重重顧慮，說他年少氣盛也好，說他初生牛犢也好，反正是想到就干，甚至有點不顧後果。
「多謝范叔吉言了。」
控制得再
楊雲分出心神，慢慢調理散亂的真氣，因為百匯穴沒有凝練成功，散亂的真氣沒有去處，在楊雲的圍堵下漸漸都加入了反轉的月華真氣之中。
不過只要能夠中舉，賀禮肯定會收到手軟，那時候也不差范駿這一份了。
抄捷徑失敗的後果，就是要花更多的時間彌補，楊雲在嘗試突破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剛剛賊去樓空的百匯穴，頓時又迎來了一波洶湧的衝擊。
時間悄悄的流逝，楊雲已經記不清反轉了多少次月華真氣。
「從一些閑書中偶有涉獵罷了，有多大把握不好說，不過只要養幾個月，如果盒子中的普通海珠都變地黯淡無光，那就說明這個養珠之法可行。」
月華真經突破瓶頸，最好選擇在月圓之時，才能得到月華靈氣的最大輔助。楊雲第一層修鍊成功剛好在月圓之夜，並不是偶然的。
月華其實也是天地靈氣的一種，這種靈氣非常純凈，並且能修鍊出不錯的神通，可惜缺點就是太不穩定，必須夜間才能修鍊，而且隨著月亮的圓缺變化，靈氣的濃度也隨之變化。
「等等——我上一世被困在流火沙漠時，突破碧水真訣境界的法子不妨一試。」楊雲心中一動。
「恭喜范叔，這個珠子雖然不是珠母，不過應該也差不了幾年，已經可以用養珠之法了，過上幾十年就能成真
微嘆一口氣，楊雲知道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
「不錯的東西，大概有八九百年才能生出來，不過可惜了，要是滿了一千年，就是萬金難求的珠母。」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楊雲的月華真氣又會退回到剛剛突破第一層的程度。
楊雲接過海珠，這枚海珠個頭不小，像個小核桃似的，珠子內部隱隱流動著一股瑩光。
「這次不成功的話，只能多花十幾天恢復真氣，然後下個月十五再衝擊第二層了。」楊雲有點黯然地想到。
逆轉真氣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一般人這麼做就是找死。就好像一個人練刀，連刀都還拿不穩，卻放開刀柄，拿著刀刃亂舞。
楊雲笑笑，范駿不愧是經商的，算盤打得滴溜溜的精明，到秋天還有好幾個月，到時候想必他已經試出來養珠之法是否有效了。
上次修鍊月華真經削減竅穴是這樣，這次逆轉真氣也是這樣。
「好——楊賢侄高才，想必今年的秋考就能高中，到時候我好好給你置辦一份賀禮。」
漸漸地時間過去，楊雲修鍊了兩個時辰，一個小光點在百匯穴上方晃悠，就是不肯沒入有一點頭頂。
如果讓月華真氣透穴而出，那就跟散功一樣，楊雲辛辛苦苦修鍊的真氣會損失大半，到時候連月華真經第一層境界都未必保得住。
「很簡單，找一間暗室，把珠子放進沉淵木做的小盒子里，要是沒有沉淵木，黑櫪木也行，盒子里填滿普通海珠，每年換一批珠子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