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算計和被算計
低級的丹藥師往往無法分辨這兩種相似的靈草，而它們的功效截然相反，煉丹的時候是萬萬混用不得的，因此往往會找人來試藥。
結果楊雲甚是痛快地從靈草上揪下一片葉子，老者剛想喊：「用不了那麼多，一小半就行。」
全都是好東西啊，那些各式各樣的法器就不想了，反正楊雲現在也用不了，那些符可是好東西，上次在霧島遇到白蚺，如果沒有趙佳的符，他們幾個肯定要葬身蛇口。
「你管這麼多幹什麼，趕緊挑了丹藥走人。」
楊雲只有凝氣期的修為，在修鍊者看來和凡人沒什麼區別。當然坊市裡這種修為的人不是沒有，但多是長輩帶領的弟子後輩，楊雲逛了這兩圈就非常扎眼。
彷彿烈火烹油般，月華真氣一下子熊熊燃燒起來，輔助修鍊者的靈藥，用在凝氣期的人身上，那效果可是非同凡響，哪怕只是一片葉子。
「這位小哥，你是想買點什麼，但是晶石不湊手是嗎？」
「小兄弟運氣不錯，不如再試試這些藥材如何？」
靈草入腹，立刻化成了一道箭一般的熱流，匯入楊雲修鍊的月華真氣中。
「那丹毒呢？」
最後老者也多少看出來楊雲不簡單，不過他的修為確實只有凝氣期，而且沒有什麼師門長輩指點跟隨。
這老者的話不盡不實，他隱瞞了關鍵的一個信息，那就是相思艷紅草還有一種伴生的靈草，樣子幾乎一摸一樣，叫做斷魂艷紅草，而功能就正好和相思艷紅草相反，是散功
結果楊雲手快，已經把葉子塞到嘴裏咀嚼起來。他剛才用寂元化精訣催動了分花拂柳手，所以動作才那麼快，讓老者一句話噎在了嗓子里。
「你等等。」
楊雲又發現了寂元化精訣的一個作用，那就是可以煉化毒藥，讓毒藥的藥性無法發作。
「一瓶可不行，頂多送你一半，你要自己準備瓶子。」老者心想，先忽悠著他試了葯再說，如果是斷魂艷紅草，估計這小子到時候哭天抹淚的，哪裡還會想著報酬的事情？沒準連那一顆丹藥的報酬都省了。
「咦？你不是早就說過是相思艷紅草嗎？」楊雲故作不解地問道。
楊雲正停在最開始的那家丹藥鋪外，一個臉上掛著三縷白髯，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者開口招呼道。
「不過，老夫雖然看你順眼，想幫襯你一把，但是開店自然有開店的規矩，我也不能把東西白送給你——這樣吧，我給你指點一條明路如何？」老者話題一轉說道。
「能不能再送我一瓶那種丹毒？」楊雲指著的正是那種能毒倒先天高手的丹毒。
最後那個老者倒是驚疑不定，楊雲試了幾十種藥材，說是毒藥的也有七八種，一會兒說肚子痛，一會兒說真氣散亂，可是看他的樣子卻一點痛苦之色都沒有。
老者有點緊張地看著楊雲，雖然斷魂艷紅草也能拿來煉丹，但是價值就天差地別了，增進修為的丹藥可是大熱門。
「哈哈，老夫這一輩子的家當都在這裏，不像你
小東西倒挺貪心。老者心裏暗罵道。
「不妨不妨，我們又不是出身名門大派，一介散修，誰不是從你這個境界掙紮上來的？」老者笑呵呵地說道，神情非常和藹。
老者只好安慰自己，要是用量少了沒準試不出效果，豈不是白忙一場。
既然是試藥，當然不能把整株藥材都用了，只能用一小絲，可是這樣的話對引氣期以上的人來說效果太小，很可能分辨不出來，因此要用凝氣期的人試驗。
釋放完畢后，將黑桫木扔進火堆燒一下，就能自動充能重複使用。黑桫木普通的凡火是無法點燃的，但是卻可以激發轉換出火靈氣來為符錄充能。當然這樣做黑桫木是有損耗的，但是店家保證至少充能十次不成問題。
不過那種丹毒不過是煉丹時的副產品，而且只能對付先天境界的人，對於修鍊者來說檔次未免不夠，而且施展起來又不方便，修鍊者青睞的是那種和法器煉到一起的奇毒，例如五毒葫蘆砂、紅粉香煙羅之類的。
楊雲嘿嘿笑起來，「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老者的臉色就是一變，緊張地把寒玉盒收起來，現在知道確實是相思艷紅草，他開始心痛楊雲多吞下去的那大半片葉子了。
從丹藥鋪中走出來的時候，楊雲懷裡多了一顆續命丹，一顆狂氣丹，化功粉一包，丹毒一瓶，低級靈草若干株。
楊雲看了
話音剛落，楊雲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樣高興地叫起來，「在下可以當這個試藥之人！」
雖然都是些最低級的東西，但是楊雲得到這些算是空手套白狼，不但一點付出都沒有，還吃了一肚子的靈藥，月華真氣也大有增進。
這裏的符種類極多，而且還有能夠自動充能的，就像一張烈火符，刻錄在一塊黑桫木上，只要用特製的戒指摩擦一下就能釋放出一道十幾米長的火柱。
老者眼珠一轉，又有了個主意，飛奔進去，出來的時候寒玉盒已經收起來了，懷裡還多出了一堆藥草。
還有一顆造化丹，如果能買到，資質不佳的大哥楊山也可以修鍊凝氣了。只可惜不要說這顆天價的造化丹了，這裏最低級的丹藥就是續命丹，而楊雲也不過才只有一顆而已。
在靈草化作的熱氣推動下，月華真氣一連突破了兩個竅穴，這才在氣海穴附近暫時盤旋停頓下來。
也許是運氣好或者體質特殊吧，老者最後歸結道。他並沒有進一步試探楊雲的意思，所謂江湖越老，膽量越小，修行界其實也差不多。老者修鍊了一輩子不過是引氣期，在這坊市中開個小店，別的本事沒有，看眼色和躲麻煩的本領卻是一流的，好奇心這種東西也早已差不多抹殺乾淨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楊雲吃進去的食物被寂元化精訣轉化為精元，可以不經過身體吸收直接存儲起來。毒藥也一樣，被
老者滿意地捻捻鬍子，說道：「我可醜話說在前面，這靈草有什麼效果我也沒有把握，試藥之事可是你自己答應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要自己擔著。」
盒中靜靜躺著一株靈草，色澤嫣紅，頂部還結著淡黃色米粒大小的花蕾。
楊雲正好修鍊到第六層的月華真經，正在凝練和腸胃有關的竅穴，效果更加是相得益彰。
還有一種丹毒，連先天期高手都能毒倒，和這個比起來楊雲自製的過山風簡直都算不上毒藥。
「當然不能讓你白試，那邊的丹藥你可以隨意選一種作為報酬的。」老者伸手一指。
楊雲也笑著說：「哪裡哪裡，前輩您在坊市中開著店鋪，哪裡是在下這種草根後輩能比擬的？您這裏的丹藥，隨便拿出一種來就值得上晚輩的全付身家了。」
「好！」
楊雲拱一拱手，「前輩有禮了，在下確實想買點丹藥、符錄，不過身上別無長物，見笑了。」
開玩笑，楊雲早就認出那是貨真價實的相思艷紅草，送上嘴邊的靈草，不吃白不吃。
「小兄弟你有福啊，這叫做相思艷紅草，是一種能夠增補真氣的靈藥。不過我們店也是第一次進這種靈草，有多大效果還不知道，為了讓買去煉藥的丹師心裏有底，必須有個試藥之人才行。」
還有用來給初學者打基礎的洗髓丹、化塵丹、清心丹，雖然楊雲用不大著，
這種東西又不像是修為的增長，老者可以探查出來，自然楊雲說什麼就是什麼，老者總不能自己塞嘴裏一把毒藥來驗證。
老者也多了個心眼，在給楊雲的葯中摻了兩種他知道效果的，結果楊雲也分毫不差地說了出來。
「什麼明路？」
老者回身從店中拿出一個寒玉盒，面帶鄭重之色地打開，一股奇香撲面而來，聞之神清氣爽，彷彿身上的三萬六千個毛孔中都透出一股舒適來。
「好香啊，這是什麼靈株？」
老者早就偷偷釋放出真氣探查楊雲的身體變化，當下大喜道：「真的是相思艷紅草！太好啦。」
老者本想過段時間到坊市外面找個人試藥，不料正好楊雲撞過來，於是把主意打到了他頭上，卻沒有告訴他，如果遇到的是斷魂艷紅草，很可能楊雲辛辛苦苦修鍊來的真氣就廢了。
楊雲很負責的，把各種靈藥的藥性告訴了那個店主，從這個角度來說，楊雲真是一個再稱職不過的試藥者。即使毒藥根本沒有吸收到身體里，楊雲還是根據自己的見識描述一番，和實際發作的情況倒也是完全吻合。
反正不管是算計還是被算計，兩人最後都得了實惠，不必深究太多。
楊雲在坊市裡來來回迴轉了兩圈，眼饞得口水都要掉落下來。
「那這試藥有什麼報酬沒有？」楊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