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條件
自己看來是被他們當成了試探熔岩海局勢的馬前卒了，想想也不奇怪，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算出來，昊陽老祖除非突破元神，否則壽元大限就要到了，正需要有人去熔岩海探探形勢，不過這種事情如果由煌明劍宗主動推動，沒準會引起煌明劍宗和昊陽門之間的糾紛。自己這個主動跳出來的人選再合適不過了，無論自己成敗如何，對煌明劍宗和吳國王室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那我以後想出宮去玩，想行俠江湖，都可以嗎？」
他們唯一算漏的，大概就是趙佳會跑到自己的船上來吧。不過楊雲轉念一想，如果當初他們就告訴自己熔岩海中的情勢，自己還會不會下定決心來熔岩海，還真不好說。
和自己的徒弟/侄女有關，這個楊雲會提什麼條件，難道是？
「哼，我要是不跑出來，能為師門得到這麼大好處嗎？」
陸問州倒也坦白，原來煌明劍宗和吳王對熔岩海的情形早就心知肚明，楊雲建立籌海使司，出航東海，他們是既不阻止，也不提醒，由著楊雲在那裡自打自撞。
「第三個條件，就是以後趙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誰都不要再逼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楊雲心中一動，問道：「陸掌門，你們早就知道熔岩海中的情形？」
第二天，趙佳的三師叔和六師叔也趕到了遠望島，三師叔房希斗剛看到趙佳，就嚷嚷起來，「哎呀，我的小公主唉，下次你別再一聲不響的跑掉好不好，這些天大家都在找你，我飛來飛去連晶石
「是是。」楊雲連連點頭。
「嗯，都可以，你以後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只要讓我們知道你去了哪裡就行。」
楊雲提的前兩個條件都非常簡單，甚至都簡單得不算是什麼條件，對煌明劍宗沒有任何難度，陸問州靜靜等著楊雲提出第三個條件，心想前兩個不過是附帶，第三個大概才是正戲吧。
「你們小兩口一唱一和的，你說什麼他都說是啊。」房希斗調笑道。
陸問州沉吟著說道：「這個條件嘛，趙佳不止是我煌明劍宗的弟子，她還是吳國的長公主。九師弟，這件事情你看如何？」
「不用了。」
「喂喂，我怎麼聽說這件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都是這位楊小友的功勞哇？」
「怎麼沒有我的功勞？」趙佳漲紅了臉分辨道，「是我佔了寨子，然後胡大叔過來換糧食，我們才有遇到昊陽老祖的機會的。楊雲——你說是不是？」
「哇！太好了！」趙佳雀躍起來，撲到趙翰豫身上，「我就知道叔叔你對我最好啦！」
陸問州和趙翰豫不約而同地向趙佳望去，被兩個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一朵紅雲慢慢從趙佳臉上升起，嬌羞的神態再也掩蓋不住。
趙翰豫溫和淡定地笑著，心中卻沒有他臉上表露出來的那麼平靜。
「你這人，怎麼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吃啊！」趙佳的那點不好意思，被楊雲這一插科打諢，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
自己六歲時，
「我已經讓三師弟和五師弟趕過來，你們就在島上等他們。」陸問州交待了一句后，迫不及待地和趙翰豫駕起飛劍破空離去。
「沒問題，只要我們煌明劍宗還在一天，你的家人就穩如泰山。」
陸問州接過玉牌，以他化罡期的修為，當然一下子就辨認出這些玉牌的真假。
趙佳把閻島的事情說了一遍，陸問州和趙翰豫聽得臉色連連變幻，最後望向楊雲的時候，臉上都有抑制不住的激動之色。
「那是當然，第二個條件就是，煌明劍宗要保證我在吳國的家人的安全。」
「你是說籌海使司的事情吧，我也不瞞你，吳王確實也知道一些熔岩海的情況，不過為了避免影響你的決心，並沒有提醒你。事後他也告知了我們此事，我們覺得你既然得了祖師的青眼，必然有不凡之處，也許真能走通熔岩海也說不定，所以最後決定不干預你的事情。」
長呼了一口氣，陸問州嘆息道：「想不到昊陽老祖一世英雄，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整整十年，除了過年的時候趙佳會回去一個月外，都是在山上修行，比起那個遠在東吳城的兄長，自己倒更像是趙佳的父親。
「楊公子，昊陽門老祖真得被你所殺，並且得到了他控制門下的禁魂玉牌？」陸問州問道。
而趙佳，臉上的紅暈消失了，眼角卻起了一層霧氣。
「你說什麼？噢，你想
「總共有三個條件。」楊雲胸有成竹地說道。
趙佳的性格不適合接掌宗門的世俗勢力，可是礙於王室的祖訓和規矩，趙翰豫也無能為力，今天終於有一個機會，讓趙佳脫離這個樊籠，趙翰豫心中也為她感到高興。
小趙佳入門以後，儘管有著僕婦，但是衣食住行種種瑣事，自己都要關心操持著，還有那個時候大師兄剛剛當上掌門，宗門中事務繁雜，趙佳入門修鍊的功夫，也是自己手把手一點一點教出來的。
楊雲索性把禁魂玉牌拿出來，大方地交到陸問州的手上，「陸掌門，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條件談完，楊雲將禁魂玉牌遞過去，陸問州卻只取了兩塊，說道：「其他的先暫放在你這裏。」轉向趙翰豫說道：「九師弟，事不宜遲，你就陪我走一趟熔岩海吧。」
「嘿嘿，你都追到海上來了，還不好意思呢。」
楊雲點點頭，這下有了煌明劍宗的保護，就算是四海盟的鄒韜殺上門來也不用怕了。
楊雲的話讓三個人驚訝地久久無言。
可能是自己的長相讓小趙佳覺得安心，當他把趙佳抱起來的時候，小女孩神奇地止住哭聲，頭伏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那一次，趙翰豫第一次體會到有一個人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感覺，即使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理你了！」趙佳紅著臉跑開。
「你看吧，他都說是了。」
楊雲的話讓陸問州和趙
……
「噢？說來聽聽。」
踏上這條修行路，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其中有沒有不甘和後悔，趙翰豫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放棄了很多東西。
「倒也是。」趙佳沉默了一會兒，重新開口道：「嗯，那個，那個條件，謝謝。」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就像是只蚊子在哼哼一樣。
「那就如此一言為定，楊公子，我煌明劍宗保你日後在吳國和熔岩海暢行無阻。」陸問州的心情非常好，這三個條件容易得讓他都有點不好意思。
「叔叔你真的答應啦？那我不用再學禮儀，也不用嫁給母後為我選的那個人，也不用接手姑姑的那一大攤子事情啦？」
趙翰豫微笑著說道：「論理來說，我入山修行就不再和王室有關係，但是趙佳畢竟是我的親侄女，她六歲進山，我也是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的，她的性子確實也不適合承擔有些事情，這個條件，我就代表我的兄長和嫂嫂答應下來了，王室那邊由我來解釋。」
「那吳王應該也知道吧。」
陸問州面無表情，只是眼中的光芒連連閃動。趙翰豫驚訝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陸問州點頭道：「熔岩海距離吳國只有數千里，雖然海疆阻隔，對於凡人來說是天塹，可是對修行者這段距離就不算什麼，說昊陽門和我們煌明劍宗是鄰居也不為過，我們當然知道這裏的情形。實際上，在傳訊符回來之前
趙翰豫點頭，陸問州取出一柄淡青色的小劍，神念一動，小劍凌空飛起，向著大陸的方向疾飛而去。這種飛劍傳言可比傳訊符高級多了，速度快、不易被攔截，而且即使被攔下來裏面的神念留言也會自動銷毀。
揚了揚手裡的玉牌，楊雲說道：「怎麼會？昊陽門的那些長老執事們不要命啦？」
「民以食為天嘛，走——我們抓螃蟹去。」楊雲說著，順勢就拉住了趙佳的手，向海灘的方向奔去。
「呵呵，這個容易，不過這要等到我們控制了熔岩海之後，估計需要半年吧。」陸問州已經把如何利用這些禁魂玉牌，把煌明劍宗的勢力擴展到熔岩海的計劃想好了，連時間都估算了出來。
「第一個，打通到東海三國的航線后，所有的船隻必須有我的籌海使司發出的憑證才能通過熔岩海。」
三師叔房希斗呵呵一笑，對楊雲說道：「你小子挺有本事的嘛，嘿嘿，是不是打著欲擒故縱，將來人財兩得的主意呀？」
他現在還記得趙佳初次上山時的情景，六歲的小女孩像個粉娃娃一樣，不停地哭泣著找媽媽。
「三師叔你！你都胡說些什麼！」趙佳羞惱道。
不管心中多麼想要這些玉牌，一派掌門的氣度還是有的，陸問州把禁魂玉牌又還給了楊雲，正色問道：「楊公子，這些禁魂玉牌對我們煌明劍宗非常重要，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吧。」
「第三個條件，和趙佳有關。」
「我師父和叔叔不會有危險吧？」趙佳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