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交易
「按照海圖，這裏已經是海蝶族人出沒的海域了。」楊雲駕著月影梭開始兜圈子，留神搜索下方的海面。
清影接過來，楊雲控制著月影梭打開了一個出口。
「早知道就讓我三師叔跟著一起來啦，都是你非說什麼三師叔一起來顯得沒有誠意。」
清晨來臨，展開的貝殼上會凝結出薄薄的一層淡銀色露珠，這就是銀霧海露，這種東西對海蝶族用處不大，不過偶爾會有其他族的過來收購，所以她們總是會用一些容器收集起來，這也是化形之後的海蝶族人的一項工作。
趙佳沉默下來，月影梭在一朵一朵白雲間穿梭，一會兒陷入白茫茫的雲氣，一會兒又鑽出來，能夠看到下方碧藍色的無垠大海。
看了楊雲一眼，清影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出了月影梭，人還在半空，兩片貝殼上光芒閃動，竟然化成了兩隻真正的翅膀，翩翩飛舞著降落。
「沒有。」趙佳搖頭。
日出月落，海面上撒滿了金光。
楊雲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還真是有這種可能性。」
「能！」
「嗯。」
清影知道銀霧海露，海蝶族在化形之前，每到晚上都要升到海面上，將兩片貝殼展開吸收月華。成千上萬狀似蝴蝶的大海貝布滿了海面，銀色的月光灑落下來，映照得海上的霧氣一片朦朧，已經化形的海蝶族人就聚在礁石上談笑遊戲，這個場景，被人類捉住之後，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清影的夢中。
「你真的就這麼把她放走了？」
「當然，我早說了，買她下來就是為了銀霧海露，哪有你三師叔想得那麼齷齪。」
離月影梭一里遠的海面上，房希斗躺在一張荷葉形狀的法器上，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兩個小傢伙還能把持住自己嘛。」取出一壺酒自酌起來。
原來慕遠還是逐浪國威遠侯世子，這一陣子為了他失蹤的事情，逐浪國水師沒少四處搜尋。
逐浪國王親自召見，楊雲遞上國書和代表吳王贈送的禮物，言及兩國通商之事，這種互利互惠的事情，立刻得到了逐浪國王的允准。
「好吧。」趙佳也盤膝坐下，很快入定了。
「天亮了？」
月影梭飛馳了兩天兩夜，已經進入茫茫大海深處，天海一色，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就是這裏，到了晚上我們就是到這裏吸收月華的。」看著下面的礁石，清影肯定地說道。
「那好，你把這個帶給你們族長，還有明天帶盡量多的銀霧海露來，我會用晶石交換的。」楊雲遞給清影一片玉碟。
「你！」趙佳伸手過來掐楊雲的胳膊，不料楊雲竟然趁勢靠了過來，鼻尖幾乎貼到了趙佳的臉上。
「天地盡頭？」楊雲啞然而笑，「你的師父沒有和你說過嗎？」
「哎呀，竟然真得能飛！」趙佳驚嘆道。
清影背上的青絲索已經被取了下來，這些天來，楊雲一直沒有像擔心的那樣來「侵犯」自己，加上有趙佳隨時在身邊陪伴，清影安心了不少。
「小侯爺，你
楊雲剛一離開逐浪王宮，就找了一個空子召出月影梭，帶著趙佳和海蝶族少女清影飛到了茫茫大海上。
「哼，誰知道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要是我和三師叔不在，也許你就會幹壞事了。」
「放心吧，其實你三師叔一直偷偷跟著我們呢。」楊雲說道。
東吳號登上逐浪國碼頭后，受到了萬人空巷般的歡迎。
「我耳朵靈聽到的。」
清影既忐忑不安又心懷希望，下決心如果那個人真得放走自己，一定要替他找來多多的銀霧海露。
逐浪國兩條戰船靠過來，見到赤紅色的吳國王旗和使節旗幟，不敢怠慢，船上的軍官親自接舷后登上東吳號。
「你怎麼知道？」
「你這個大色鬼！你為了、為了，連命都不要啦？」
要是沒有銀霧海露，他會不會把自己強留下來，用什麼雙修的方法提升修為？上次房希斗說的話清影可一直牢記著，知道自己的身體對楊雲大有用處，每次見到楊雲的目光射過來就膽顫心搖，恨不得立刻逃離他的身邊，回到熟悉的族人中去。
「真想到天地盡頭去看一看，從那裡能通往其他的世界嗎？」
「這些又是聽你師父說的？」
逐浪國人喜穿白衣，大街上望去幾乎如同著了雪一樣，密密麻麻全是攢動的白色人影。一群官吏簇擁著楊雲等人來到逐浪王宮，王宮建築全部採用海底白石建造，潔白巍峨，讓看慣了紅磚碧瓦的吳國眾
「修鍊可耽誤不得，你不是想要行俠天下嗎，也多修鍊一會兒吧。」
「裏面有三十顆陽火雷，等下要是遇到危險，你就用這個砸。」
「起來吧，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楊雲說著遞給趙佳一張納物符。
「啊！那我們也會被三師叔聽到啦？都怪你！明明知道有人跟著，還、還——」
「死楊雲！我打死你！」趙佳撲過來一陣粉拳。
「唔」
「還有別的天地嗎？」
看到楊雲掛在臉上的邪笑，趙佳手指頭狠狠地擰了下去，「你這個大壞蛋！」
啊——月影梭中傳出一聲慘叫。
將月影梭降落到海面上，像一隻小舟一樣隨波逐流，楊雲和趙佳兩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緩慢。
「哎呀，差點忘了修鍊月華真經。」楊雲坐正身體，擺出修鍊的姿勢。
楊雲交給清影的那個玉碟，裏面記錄了一個能夠大規模吸聚月華的陣法，這個東西對於靠吸收月華才能化形的海蝶族來說，可謂是價值連城的異寶，不過玉碟上缺少了法陣的幾個關鍵部分，所以楊雲不擔心海蝶族會不來，至於她們會不會見寶起意，想把自己留下，楊雲也沒有把握，不過為了銀霧海露必須試一下。
「我們不能再下降了，你們的族人肯定會監視這裏，如果太靠近海面也許會遭到攻擊。從這裏你自己能下去嗎？」
「當然了，要不然怎麼會叫做海蝶族。」
趙佳目光遊離，一顆心砰砰亂跳，「你想幹什
「啊，那怎麼辦，海蝶族裡總有幾個築基期的高手吧，要是想搶我們東西怎麼辦？」趙佳想到了楊雲身上那些納物符，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危險。
「還什麼？」
東海三國和中州大陸的航線，中斷幾乎有數百年了，幾乎所有人都來掙睹中州來人的風采。
「你放心，我送你回去沒什麼條件，只要你替我買到海蝶族的特產銀霧海露就行了，越多越好。」楊雲說道。
「我不管啦！」
「當然有了，你沒聽說過三千萬籽世界的說法嗎，我們的這個世界只不過是其中很微小的一個。」
在得知楊雲只逗留十幾天就要返航之後，逐浪國王讓驛館以最高規格招待，並賜下無數奇珍異寶，作為回贈吳王的禮物。
當天晚上楊雲駕著月影梭遠遠避開，海蝶族人在吸收月華的時候，是非常忌諱有人旁觀的。那個時候也是她們最容易遭到襲擊的時候，會有海蝶族中的高手四處巡視，攻擊任何試圖靠近的人。
「我也認為不會，防人之心不可無吧。」
「等等！好像就是這裏！」清影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
清影才化形不久，唯一的一次外出就被人類修士抓住賣到浮島，自己的家在哪裡還沒有楊雲清楚。
真的這麼簡單就送自己回去？
趙佳有點感慨，「楊雲，你說這大海的盡頭是什麼？是天地的盡頭嗎？」
在驛館安頓下來，無數聽聞兩國即將通航的商人蜂擁而來，幾乎
在楊雲提出送她回海蝶族的時候，清影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修鍊到後半夜，然後一起看星星的時候趙佳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你這個修鍊狂，今天的月亮多漂亮呀。」趙佳微微有點不滿地說道。
楊雲把發酸的胳膊從趙佳的脖子下面抽出來，這個動作把她弄醒了。
「這是什麼？」
楊雲在浮島坊市的時候買了一份修鍊者使用的海圖，海蝶族的棲息海域在裡邊是作為資源產地標出的。如果沒有這份海圖，光靠清影帶路，三個人找一年也未必能找到。
……
「嘿嘿，你三師叔跟著多礙眼呀。」
海面上有一大片的礁石，從雲層中看下去，好像是一幅藍色絲綢上撒著許多芝麻粒。
良久之後，兩個人影分開，趙佳的臉像一張大紅布一樣。
一條船陪護著東吳號繼續航行，另一條飛快地回航，把吳國來使和找到小侯爺的消息飛報回去。
「住手！那個傢伙會聽到的——啊，他已經聽到了，正在偷笑呢。」
楊雲慢慢壓低月影梭的高度，懸停在距離海面一百多米的上方。
「大海遼闊，估計是我們住的大陸的幾十倍吧，大海的邊緣是黑色的深淵，深不可測，說是天地盡頭也可以，不過只是我們這個天地的盡頭。」
楊雲微微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元神高人也許可以吧。」楊雲含糊地說道。
「不會吧，難道清影還會帶著族人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