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王者歸來
「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不是有『魔女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說法嗎？出版界少見的盛況啊。」
「看到了。」莫之餘接道。
「古大新書出來啦，大家快去圍觀吧。」
陸藝籌感覺自己已經犯了一個愚不可及的錯誤。
如今，理論知識和審書經驗都堪稱專家級別的魏無知，卻如此肯定地說，他已經找到那條路，那，他一定真的找到了吧？
【清乾隆十八年六月，陝西扶風延綏鎮總兵衙門內院……】
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如意算盤剛打出第一顆算珠，對方沒有浪費一個字，直接一劍封喉。
「這可是古庸生，」崔嵩突然輕鬆地笑起來，「很好啊，從來不會讓人失望的古庸生。」
莫之餘也露出欣慰的表情，道：「說實話，我還一度懷疑過，現在看看，真是多慮了。」
所以，這一次捲土重來，這方面的因素也考慮在內，畢竟，按古庸生的習慣，即便他選擇回應，也是在質疑進行一段時間之後，而這段時間正是他大顯身手，增加曝光率的好時候。
陸藝籌疑惑，走了過去，看到魏無知的屏幕上出現兩個頁面，一個是《白髮魔女傳》文檔，一個是《書劍恩仇錄》的長博客。
「另外，這是踏歌微型博客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流量過大而進行系統維護，不得不說，古庸生的魅力，依然令人驚嘆。」
本以為離開千紅這座大靠山之後，古庸生應該會更好欺負一些，沒想到他比以前更犀利，除了失措，失望也是在所難免，畢竟鄭求是及其利益團隊對當初質疑鄭求是的輝煌時刻，還保留著某種幻想和期待。
陸藝籌搖頭，道：「老魏，今天給你透個底，我做出版也有些念頭了，大牌作家，暢銷作家
陸魏二人各自回辦公室，解鎖電腦，直接登錄微型博客，進入古庸生的主頁，開始刷新。
「所以，我看到他說晚上八點會有新作品放出，我就知道這次鄭求是又要吃癟，你可以看著，這次和之前任何一次不會有多大分別，他放出作品，然後質疑的人閉嘴，呵呵，書劍恩仇，這『恩』難道真的與我們千紅有關，那仇呢？」
「是啊，」陸藝籌頗有些懷念地說，「當時他跟我提這個選題時，我其實沒有什麼把握，因為你知道他說話的風格的，說出一本書好像是說買一盒牙膏一樣平凡無奇，但是往往拿出作品后，大家又只剩膜拜的份，別人都說古庸生的成功和我的運營息息相關，可是我自己卻深刻地知道，古庸生的書是全中國最不需要運營卻一樣能做到最暢銷，這一點，薛慕亮根本無法……所以……」
「八點啦，先留貼去驗貨，回來聊。」
……
「嗯，」魏無知精神太過集中，似乎沒注意到陸藝籌的問題，看了一會，又點開一個文檔，卻是《白馬嘯西風》，過了三四分鐘后，魏無知抬頭看著陸藝籌，神色鄭重地說：「老陸，我覺得他，已經找到那條路了。」
陸藝籌默然，然後說道：「那個時候，
「七點五十八了。」魏無知看了一眼手錶提醒道。
然後，繼續沉默。
陸藝籌擺手，道：「因為之前都是我跟他接觸，所以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不知道老魏你還記不記得《白髮魔女傳》面世的情景？」
許久沒回應，陸藝籌有些著急，起身去了魏無知辦公室，發現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陸藝籌敲了一下門框，魏無知抬頭看了一眼，道：「看完了？」
八點整，古庸生更新！
「出來了！」薛慕亮率先說。
「且看吧，不親眼看到這本《書劍》我還是不會下什麼定論，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為了新雜誌做這樣的決定，看來他這次真是想認真地做一本雜誌。」
「你也猜不透？」
「嗯，你呢？」
而因此引發的論壇討論也完全佔據了各大相關論壇的首頁，至於質疑言論，早已經煙消雲散，鄭求是則再次回到之前和那位學者的辯論中。
黃河文藝某間小型會議室內，社長崔嵩、副社長莫之餘、以及掛副總編銜的暢銷天王薛慕亮分坐會議桌三角，三人沒有開會，而是一般認真地在刷新雇傭生的微型博客。
「在做比對。」
「《阿Q正傳》、《小王子》？」
比如千紅文化的兩位巨頭人物陸藝籌和魏無知。
陸藝籌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然後把手裡的煙掐掉，起身道：「去辦公室吧。」
……
「看吧，他可是寫過推理小說的，不要輕易去猜測他的劇情。」
「嗯，但可以確定，水平依舊。」仍盯著
點贊23萬次。
閱讀量近一億人次！
實際上，古庸生公布了新書的名字之後，「書劍恩仇錄」五個字的搜索指數就在持續飆升，而當第一回正文發布之後，評論、轉發和點贊正式進入瘋狂狀態，基本上每刷新一次，就會有幾位數的數字增加，與此同時，相關論壇的帖子更新也開始瘋狂同步。
這個時候，豆芽網知名ID天道有常發了一個帖子：「質疑者的鎩羽而歸，標志著古庸生的王者歸來！」
「難道仍是女角色做主角？」薛慕亮問。
「應該不是，書名叫做書劍恩仇錄，又有具體的歷史背景，估計不會那麼簡單，看這書的行文特點，是《白髮魔女傳》一路的無疑，他寫這類書，一貫慢熱，主角常常要在三四章才出現。」莫之餘解釋道。
「書與劍，」魏無知相對輕鬆不過表情卻很認真「看得出來是暗喻無疑，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對我們的控訴，這一次我們的沉默多少會讓他不舒服吧。」
評論數超過11萬條。
「古庸生新書已發，這是鏈接！」
「有什麼發現？」
……
「應該是這個少舵主了。」崔嵩道，「年紀輕輕的設定，又提到什麼『壓不壓得住』，『老當家遺命』，看來應該是某個幫派的老當家遇害，然後少舵主要上位，這是個大伏筆。」
……
被轉發56萬次。
除了這些有利益牽扯的公司、出版人在關注這個新書更新，更多的自然是鋪天蓋地的讀者，沒錯，就是鋪天蓋地！
「以前跟他聊天，他跟我提過，寫字人最漂亮的回應最好在文本里完成，現在看這個書名，他果然是這麼做的。」
可以說，這個世界的大武俠時代，安全是由古庸生一手締造，
九點，踏歌網微型博客負責人唐斐發新狀態：「因為微型博客流量的突然大量融入，踏歌微型博客決定在十點到十一點之間進行短暫的系統維護，請各位用戶見諒。」
大家都在等著，等著那部《書劍恩仇錄》。
「我會追這本書，對我的口味，似乎跟之前那幾部有些不同，你們看第一回，打得很精彩啊，有種暢快爽利的感覺。」
陸藝籌一怔，隨即想到和魏無知之前的某次對話。
二十分鐘后，陸藝籌在WC上給魏無知留言：「感覺怎麼樣？」
「書還沒出，你能確定？」
「嗯。」崔嵩簡單地應一下。
直接一點來說，鄭求是第一次質疑古庸生時，出席節目、接受訪問乃至書籍銷量都創下人生新紀錄，直到古庸生直播寫作之後，這種狀況立即一落千丈，再沒有那麼多電視台和門戶網站願意邀請他做節目，書的銷量也大打折扣。
「崔社看得那麼細。」
「嗯，看得出來，他這次是動了心思在做改變，第一回出現的幾個人物，應該都是埋的長線，這個女學生不會跟少舵主有什麼瓜葛吧？」
陸魏二人幾乎同時地點開長微博，緩衝了十幾秒后，清晰的內容鋪展開來：
第二天八點，某專業數據公司開始公布古庸生這條微型博客所創下的各項24小時數據記錄。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糾結很久，古庸生回應速度之快，手段之直接，讓所有人都沒能預料到，對於讀者來說，這固然是一種莫大驚喜，但對鄭求是等人來說，這樣的局面真有些措手不及。
決定對這次質疑古庸生
對網路上關於他的熱議，沒有一個字的回應，乾乾淨淨地，直接地把書發出，甚至連簡單地介紹都省略。
從《龍虎鬥京華》開始，到《楚留香傳奇》和《雲海玉弓緣》為止，古庸生在武俠小說的道路上，可謂崛起迅猛，大有摧枯拉朽之勢，在開闢了新派武俠這個概念之後，立即將其推向一個高峰，其間又有《越女劍》和《白馬嘯西風》這種短篇佳構作為點綴，手筆之大，卓然一家。
在古庸生新書預告發出之後的這段時間，整個網路關於這件事的討論，突然陷入異常的寧靜之中，一切說辭和質疑都不再有意義，只要古庸生能一如既往地給出不失水準的作品，之前的那些爭論和謾罵，只能淪為笑談，至於水軍，更是不值一哂。
八點半的時候，薛慕亮率先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看了莫之餘一眼，又看了崔嵩一眼，恰好崔嵩也看完，抬起頭，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說：「開篇還算中規中矩。」
陸藝籌搖頭，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之前你說他的創作生涯可能會迎來一個極大的瓶頸期，甚至就此沉淪，我是不以為然的，不過知道他寫了那個東西之後，也有些動搖，本想著藉此機會，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最終還是低估了他的韌性和創造力。」
「嗯。」
「他如果能將《越女劍》和《白馬嘯西風》的某種特質發揚光大，我們的武俠小說將會打開另一個全新局面。」
陸藝籌點頭，說：「不是一個識人見骨，徹悟生活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這兩部驚世之作？我覺得，這次我做錯了，哎，人有時候真應該跟隨直覺，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