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神鵰俠侶》提前上市
「只要我們這次贏過海洋的《漢武帝》，她就同意跟我結婚，古帥，你覺得呢？」
兩百萬冊，全部免費！
「……」
這個時候陸藝籌的電話進來。
如果以《西遊記》的規模來推算，《三國演義》兩百萬冊的免費意味著柳敬亭要自掏四五千萬的腰包。
「嗯……嗯。」
「肯定的，特別高興，有情人終成眷屬嘛。」
王見山道：「想法的確有新意，可是局限性似乎也蠻大。」
柳敬亭笑道：「沒錯，我就是這麼小心眼。」
「你跟楊麗璐什麼時候結婚？」
「明白了，的確天才。」
大家都聽得暗暗點頭，實際上，就是柳敬亭不說，他們看到小龍女獨居谷底十六年也下意識地聯想到她在古墓中居住的歲月，個中邏輯雖然不乏巧合，但是故事卻完全可以達到自洽。
12月12，《神鵰俠侶》上市，不久前，柳敬亭和《神鵰》還處於全國抵制的浪潮中，短短十幾天之後，《神鵰》小說面世，首印的一百六十萬冊一上午就全部賣完。
相關論壇也很快被這個消息佔領，風頭漸漸蓋過小龍女門事件。
「有媽媽疼真好。」
新人賽的事情確定之後，蘇瑾問：「那麼，《神鵰俠侶》上市的事情怎麼運作？」
過來許久，陸藝籌才略顯挫敗地回復道：「看來，我們要學習的真的還有很多，算了，我直接給老古去個電話吧。」
「好啊，這個應該跑不了。」
「我也是，對了，要不到時候你來給他做伴郎？」
康令月、青椒、蘇瑾三個女孩子有一個是一個，看到楊過跳崖之前大聲問小龍女「你怎地不守信約」的時候，無不是潸然淚下，即是王見山、常有道兩個大老爺們都看得眼眶濕潤。
柳敬亭頷首道：「我又不是什麼獨裁者，既然大家一致認為這樣做最合適，那就按照大家的意思來做好了。」
「是這樣的，她媽媽給我出了兩道難題，意思是，做到那兩件事，才能徹底認可我。」
中午休息的時候，柳敬亭和同事們坐在陽台休息，徐晴忍不住提到了這個話題。
柳敬亭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個彆扭的女孩了。
柳敬亭又說：「既然這次人氣損失那麼嚴重，那麼為什麼不做一個新人賽呢，這應該是挽回人氣的最有效的手法了吧？」
常有道看著柳敬亭說：「薛慕亮已經第三次向我們釋放友好信號了，我估計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跟老柳你一起聊聊天。」
大家不得不再次被柳敬亭的見識折服，不過，這也沒辦法，站不到他那個高度，眼界本就有客觀的局限性。
跟情緒不穩的宮承恩扯了半天，正準備丟開手機睡覺，電話再次響起來，柳敬亭皺眉，以為又是宮承恩，伸手摸過電話，接通就問：「我說……」
柳敬亭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這種操作方案只適合個別頂尖作者，對那些小眾、或者沒有版權門路的作者來說，不要說免費，盜版就能將他們拖垮。」
「嗯。」
這一點，也是好萊塢製作電影堅持的金律之一——宇宙茫茫，時空無垠，上天入地，唯有愛可以勾連一切！
第二批200萬冊的印刷在首印鋪貨后就開始動工。
「哈哈，那你開始準備吧，恭喜啊。」
這個想法的確是出自金老爺子之口，不過最後考慮到讀者的承受能力以及報紙的銷量，還是取消了這個計劃。
「但《三國演義》不同，因為這部小說本身就是為了電視劇而作。」康令月有些明白過來。
常有道忙接道：「那《三國演義》就可以上主刊連載，不用另外製作贈刊了。」
「是的，所以我完全不擔心最後的結果，甚至說，即便是我贏了賭局，我仍然會做五十萬本免費，或者書價全部打半折，本來就是推廣故事。」
「對，剛剛他告訴我了，恭喜啊。」
「幸
常有道、王見山等人明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們集體逼老闆提前結束連載，老闆當然也禮尚往來給他們下個任務。
「對啊，是我，你還沒睡覺？」
柳敬亭看到大家的樣子，確認了自己的想法，說：「其實在最初的計劃中，小龍女是要被寫死的，不過考慮到讀者的承受能力，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設計了絕情谷底這個巧合。」
這條微型博客一出，立即引來大批網友的關注，有些聰明的網友幾乎是秒截圖，以留下證據。
這也是幾位編輯暗示柳敬亭小說需要提前上市的原因所在，因為以他們的經驗，可以輕易判斷出，一旦讀者看完整個故事，看到後面排山倒海般的精彩劇情，一窺這段曠世絕戀的全貌，會對目前這個劇情釋然的。
「奧斯卡和六一電視劇獎。」
柳敬亭沒有對陸藝籌做任何隱瞞，他本來也想聽聽陸藝籌的意見，不過在這件事上，陸藝籌顯然沒做過系統思考，大致了解之後，匆匆掛了電話。
所有人都點頭在筆記本記了一筆，再也沒有人質疑柳敬亭是在故意為難大家。
呃……應該說是，又一次的……
「大家這麼激烈的反應，其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了大家的簽名建議書，也接到了十多個論壇版主的聯名信，總體來說，大家的意思就是『改劇情』，這裏正好統一回復一下，劇情是不可能改的，但出於對讀者的尊重，這裏把本該放在後記的內容提前分享給大家。
柳敬亭何曾無故放過空炮？
然後回到小龍女這件事上，就直接雞湯一點來說吧，尹志平這個安排，就是為了塑造和襯托楊過對世間禮法的蔑視和不屑，不說大家，我自己其實也未必能接受，但是小說是什麼呢，就是夢工廠，製造夢，製造理想的地方，我們固然沒有楊過這麼偉大，我們又何嘗及得上郭靖、楚留香、蕭十一郎、甚至陳家洛
康令月道：「喂你……」
「那就先這樣吧，婚禮上見。」
徐晴道：「說這麼多，你到底怎麼打算，解決這個問題，要越快越好，不僅是雜誌的問題，還有我們在做的電視劇。」
柳敬亭那個賭局背後的意義先不提，至少先期的宣傳目的已經達到。
柳敬亭道：「這個先交給我吧，後面的事情，我一一跟大家說。」
這是何等樣的口氣，柳敬亭居然有這麼大的自信嗎？
「我也這麼覺得，先不說贏過鄭余，贏海洋肯定沒難度吧。」
「什麼事？」
千紅總裁辦公室，陸藝籌看到柳敬亭的微型博客，脫口讚歎道，接著，他把這個截圖發到工作群里，說：「這樣一來，不僅成功地把注意力轉移，而且還同時預告了《神鵰俠侶》的上市和宣傳《三國演義》，可謂一箭三雕。」
「古帥！」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免費送書，兩百萬？」
「嗯，所以，大家好好籌備一下這個事情吧。」
薛慕亮的博客指出：「隨著內容領域版權的全渠道運作，有一天小說免費發行未必不是一個可行的思路，就比如柳總提到的《三國演義》免費送書，表面上看，要投入幾千萬的製作費，但是這樣一來，對小說的宣傳力度也是巨大的，只要這本書後期的影視版權能全走開，這幾千萬簡直不值一提，大家也知道，現在隨便一部大製作電影的宣發預算也不值千萬。」
「我哪有那麼無聊，正好說到這個問題，我跟大家說一下自己最近的一些想法吧。」
……
柳敬亭無聲笑了笑，說：「主要也是因為邏輯上說得通，他們兩人如果不是互相鍾情深刻，決不會先後躍入谷中；小龍女如果不是自小居住在古墓，天性有一股淡薄，她沒辦法在谷底獨居十六年；楊過如不是至情至性，也不會十六年如一日，生死不渝，所以，說到底，他們最後有這種結局，還是由個人性格決定的。」
經典文藝作品的藝術價值
「沒什麼好聊的，他可能誤會了我們是一類人，其實完全不是，隨他去吧。」
「不知道你知道了沒有，我準備跟宮承恩結婚。」
這時，編輯小組長匡衡截了薛慕亮的微型博客發到群里，說道：「薛慕亮現在似乎非常推崇柳敬亭呢。」
「真是做營銷的天才！」
比起小龍女受辱的片段，他們記得更深刻的是十六年之後，楊過斷腸崖追日的場景，記得楊過一夜之間，雙鬢白髮的場景，更記得楊過小龍女絕情谷底重逢的場景。
「新人賽，老柳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新人賽？」
……
在《神鵰俠侶》準備上市的前一周，也就是12月5日這天凌晨，宮承恩突然給柳敬亭打電話，通知他說他可能要跟王芊芊結婚。
「嗨，柳敬亭。」王芊芊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這個截圖讓千紅工作群好一陣沉默，所謂天才才能理解天才，當別人包括陸藝籌，都以為柳敬亭發出這個賭約純粹是意氣用事，或者是耍小聰明，薛慕亮卻看出更深的玄機或者說「錢景」。
「你難道不結婚？人家一個千金小姐，不可能跟你一輩子不結婚的吧，所以，你們時候結婚？」
大家只好無語。
說這些沒有挽回什麼的意思，純粹就是解釋一下想法，不過空口白牙地說這些，顯然沒有什麼力度，不如這樣，我跟大家打個賭，我會在12月中旬的樣子推出《神鵰俠侶》的全本小說，之前來連載的內容一字不改，如果大家看完全本小說，仍舊全體堅持現在的看法，《三國演義》上市的時候，首印的兩百萬冊將全部免費。
《神鵰》這部小說的本意是企圖通過楊過這個角色，『抒寫世間禮法習俗對人心靈和行為的拘束』，比如師生戀，比如貞潔牌坊，有很多綱常倫理在過去那個時代，是絕對不為世人所容的，但若以現代人的眼光去看，就覺得沒什麼了不起，同理，我們現在堅持的某些觀念，在幾百年後是不是同樣沒有意義呢？
「神鵰」翅膀揮出來的狂風，勢必要再次席捲全國。
藝術的魅力在讀者和觀眾的眼淚中，色彩經久不變。
「有……什麼陷阱嗎？比如到時候，要我們幾個註冊一些馬甲，表示對你的支持？」
柳敬亭坐正身體，認真道：「我之所以想到這個，其實受我大學室友戴岸橋的啟發，他最近跟我聊天，提到網文衍生版權的問題，說到遊戲、動漫、周邊以及影視的改編，他看了幾個統計，指出部分頂尖作者的版權收入已經超過訂閱收入，所以聯想到可以用免費內容吸引其他各項版權的消費者。」
柳敬亭搖頭道：「不需要，把這個位子讓出來給有潛力的作者吧，嗯，大家最近策劃出一個新的選題出來。」
「啊？」
金老爺子論小說時曾經提過一個概念，隨著時代的發展，很久之後的某天，可能國家疆域的概念不復存在，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卻是永恆的，是文藝工作者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是文藝作品永遠的主題。
「這個還不容易嗎，你們仔細看他這句話的用詞，『仍舊全體堅持現在的看法』，關鍵詞注意到了嗎，全體，也就是說到時候只要有人出面表示接受這個他的設定，這個賭局就是他贏，說到底，這是一個必贏之賭。」
11月快結束的時候，柳敬亭終於再次出現在微型博客上。
《匠錄》的編輯如今都已經看完全本《神鵰俠侶》，他們一點一點見證了楊過、小龍女的相思苦戀，他們知道情花之苦，他們知道十六年之約，他們知道黯然銷魂掌……
……
「王芊芊？」
「是啊。」
「你替我們高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