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明料也能賭？
「怎麼了？」包龍圖抬頭道：「你要什麼級別的玉？」
反正方元細看之下，也發現一塊塊玉料靈氣逼人，給他的感覺都不錯。當然，都不錯的同義詞就是平庸，沒有出類拔萃，讓他眼睛一亮的寶玉。
「這塊！」方元順手一指，包龍圖也把玉料抱起來了，只見玉料如籃球大小，稜角分明，好像多邊形的大磚頭。
「是嗎？」洛水連忙問道：「哪種款式的碧玉比較好？」
「挑好了？」店老闆連忙走了過來：「哪塊？」
「難道說，真的要去廈門或福州一趟？」打量許久之後，方元的眉頭一皺，期待的心情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
「好說好說」包龍圖笑道：「不過你問錯人了，不是我要買，而是他想買。」
「一樣，一樣。」店老闆笑容依舊：「幾位是好朋友，誰買都是一樣。」
「老闆，你幫忙推薦一個。」洛水隨口道：「造型要精緻、可愛、亮麗，也不要太貴重了，中檔水平的就好。」
「這塊玉料的成本肯定不高。」包龍圖挑刺道：「你看，石皮粗糙，還有許多碎裂，我們買回去之後，把皮、裂切開，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肉，四十五萬太貴了。」
這個時候，包龍圖蹲下來翻看一塊山流水玉料，感受其中的滑膩質地，也忍不住稱讚道：「細緻如脂，一點兒也不澀手，果然是好東西。」
「不夠好？」包龍圖有些撓頭了，一邊翻動一塊玉料，一邊問道：「看
這倒是大實話，店老闆不在乎誰買東西，只要賣得出去就行。話是這樣說，他還是轉頭看著方元詢問起來：「不知道貴客相中哪塊玉料了？」
「或許？」包龍圖遲疑道：「也就是將就的意思？」
「笨啊，既然是明料，那麼肯定不是在賭石。」
「貴客喜歡的話，價錢好商量。」店老闆笑逐顏開道：「給你打個九拆，大家交個朋友，以後多來幫襯就是了。」
至於籽料，就是指山料落水，然後經過水流的搬運和沖刷來到下遊河床，歷經了上千年的河水沖刷，使之變得細膩晶瑩、如凝如脂，這才成為了籽料。
「先切石皮，再把碎的磨去。」
「嗯？」霎時，眾人一愣，有些不解其意。
「山流水太小了。」方元瞄了眼，隨意找了個借口，然後招呼道：「老闆，我們挑選了一塊玉料，你來看看多少錢。」
「隨便你。」包龍圖也沒意見。
「滴滴滴」
看到旁邊眾人退開幾步之後，店員立即壓手，飛快旋轉的齒輪立即切割下來，只見一片火星迸飛出來，空中粉末朦朧瀰漫。
「不急，東西太多了，讓我挑花了眼。」方元隨口道：「我再看看，有著落了再告訴你。」
「嗯。」方元輕輕點頭：「品質不夠好。」
而山水料，就是介於山料與籽料之間的玉料。
方元站了
「不扯了，讓人家自己決定吧。」方元擺了擺手，忽然問道：「老闆，能借你們的切割機用一用嗎？」
與此同時，店老闆沒有忘記洛水，又笑容可掬問道：「貴客，你剛才說要什麼掛飾來著？」
片刻之間，方元等人齊聚院子，切割機又響了起來。
「怎麼，又有人賭博石了？」
「不用看了，人家在切分玉料，可以回去了。」得到店老闆的證實之後，大部分人立即搖頭走了，只剩下三五個閑著沒事幹的人旁觀。
方元眨了眨眼睛，沉吟道：「你現在看的這塊玉料好像不錯，或許可以一用。」
方元覺得，一些人的耳朵是屬蝙蝠的，一聽到切割機響，嘩啦啦的就有十幾個人在外面涌了進來看熱鬧。
對此，方元一笑置之，覺得人走了更符合心意，清靜多了。
如果隔了石皮，方元也不好判斷玉的品質好壞，但是山料與山水料，要麼是直接從山體中開採出來，可以看到內部情況，要麼就是被水磨去了石皮，只剩下淺淺的一層糖皮，也很容易鑒別質地。
「不知道這裏已經垮了很多次了嗎，居然還敢賭？」
「普通朋友呀。」方元也走過來湊趣道：「那送葉形玉吧，碧色如玉，一片綠葉子，換來一番真情實意，多好。」
至於店老闆，更加不可能反對貴客的要求，當下連忙讓店員準備好切割機。
所謂的山料，那是指沒有風化面表皮的或風化層很薄的玉石荒料，多為從礦山露頭或掌子面上開採的原生玉礦石。可以稱為山玉、碴子玉，或者寶蓋玉。
「廢話，當然是心形啊。」包龍圖在旁邊笑道：「代表自己的一往情深」
「你要切割機做什麼？」包龍圖莫名其妙道：「打算切玉料？」
「算了。」洛水擺手道：「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沒到那個程度。」
當然，也有人認為，籽料就是籽料，不是山料沖水形成。籽料與山料一樣，本身就是一種原生礦石體，只不過是由於地殼變遷，這才沉到了地底，然後在水流的沖刷下才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對對對，小兄弟說得太對了。」店老闆連連點頭：「不僅有單顆心，還有兩顆心，心心相印，寓意非常美好。」
進來之後，有人眼尖，立即看到了切割機中的玉料，頓時十分驚詫，一句話根本沒有經過腦袋就在口中迸了出來，然後引起鬨堂大笑。
與此同時，包龍圖指手畫腳，店員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提醒道：「我要切了，大家讓一讓」
另外與山料相比，山水料的質地也更好一些。其實山水料，就是所謂的山流水，在水流的沖刷下，山料的稜角被磨圓了，但是又沒到籽料的程度，大家就乾脆稱為山水料了。
「當然可以。」在店老闆的招呼下，三人抱著玉料離開了倉庫，然後來到了店面之中。方元麻利的刷
幾分鐘過去了，店員輕鬆收刀，一層薄薄的石皮就在玉料中脫落了下來，然後就泛出一抹晶瑩柔膩的光亮
許久之後，方元才算是想起了正事，連忙問道：「老闆，哪些是和田玉的玉料啊？」
「小兄弟，打折之後，已經沒有多少利潤了。」店老闆苦著臉道：「幾乎接近成本價了，我也沒賺多少。」
「不對吧，這不是明料嗎，明料也能賭？」
「中檔水平」店老闆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熱心介紹道：「送給女朋友的吧，那麼湖色的碧玉最好了，女孩子比較喜歡這種顏色」
「那是山料吧。」此時，洛水也提醒道：「質量應該不如這塊山流水。」
「綠葉換情？」包龍圖鄙視道：「太廉價了吧。」
「這一塊啊。」店老闆想了想，很豪氣道：「山料的價格不貴，本來要五十萬的，但是我說了打九折，那四十五萬就好。」
「對啊。」方元點頭道：「你也知道，我買玉料不是為了觀賞，而是有其他的用途。反正也不需要一整塊，那麼乾脆把它切分了吧。」
店老闆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可見他的精明之處，不然的話，類似倉庫這樣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隨便讓人進來參觀啊。然而方元等人卻沒有發覺店老闆的「居心叵測」，反而十分投入的參觀欣賞起來。
注意到方元的表情，包龍圖悄聲問道：「怎麼，沒有滿意的？」
「我要那種」說話之間，方元的聲音斷了，
與此同時，看到店老闆走開了，方元也覺得輕鬆不少，立即專註打量起來，在仔細觀望玉石的氣息。要知道玉是精華的結晶，不知道經過多少百千萬億年的積累，這才驟變成玉。所以玉的本身就具備了氣場，而且根據玉的品質，決定了氣場的強弱。
「中間的就是。」店老闆示意起來：「山料、山水料一律俱全。」
「好，諸位慢慢欣賞，有事叫我。」店老闆也十分識趣，立即退開幾步守著。做生意就是這樣，要有一個若即若離的度。孔夫子總結得好，近之則遜，遠之則不恭，著實精闢。
山料與籽料的本質是什麼，方元等人說不清楚，但是也可以肯定與籽料相比起來，山料的表面有些粗糙，沒有籽料那麼細膩溫潤。
總而言之，山料與籽料之間的區別，已經成為了一學問。幸好方元等人只是來買玉的，也沒有研究學問的興趣。看到一塊塊和田玉料之後，立即圍了上去仔細觀賞。
「那也不能三十萬呀。」店老闆嘆聲道，然後兩人討價還價，又經過了一番唇槍舌劍，才最終達成協議，以三十八萬成交。
「三十萬！」包龍圖不假思索還價。
說起來，店老闆也是好算計，瞄準了三人是很有潛力的大顧客，果斷把三人帶到這裏參觀瀏覽，就是希望他們迷上這裏，以後常來光顧。來得多了，還愁他們不買東西嗎？
「給錢。」包龍圖意氣風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