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怨恨
蘇鏡站在湖邊，看到那筆直的長橋，揚聲道：「五妹，我能進去么？」
「再說皇帝這麼干，未必不是想牽制父親。如果我娶了無憂公主，父親是傾向皇族多一些，還是傾向翼州多一些？為人子女，不能只想著自己開心，總要為父母分憂。」
這裏的陣法，也不是蘇慕能布置出來的，看上去甚至不是建立侯府的時候直接製造，而是後期重新布置了這麼一個陣法，融合在整個侯府的大陣之中。
蘇慕正在溫泉中泡著，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的身體之中，又聚集了一些丹毒。蘇慕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慕雖然和蘇鏡的關係重歸親密，可她的性子，根本就不喜歡虛禮。上次沒有人送蘇鏡離開，這次，沒有人接蘇鏡進門。
而這種布置，顯然是逍遙侯所為。蘇鏡自身玉珏中的地煞禁制，許可權極高，除了閬苑書海中最重要的書房之外，其餘的地方，他都可以出入，而不會引發陣法攻擊。能壓迫蘇鏡這枚玉珏許可權的，也只有逍遙侯本人。
「你自己要是答應，父親那邊就不重要了啊。」
丫鬟們也都知道少爺身上的秘密，就是老爺也不能知曉，平日說話，已經逐漸的改變了習慣，根本不會提及任何和兵家有關的信息。
……
蘇鏡心想，我愛的人，已經死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或許還會爭一爭。現在么，這場婚姻，就當是還給逍遙侯
蘇鏡皺了皺眉，斟酌地回答道：「你知道，父親為我付出了多少？大婚這種事情，我只聽父親的。」
蘇慕的臉冷了冷，忍住了心中的氣，不好說蘇鏡什麼。
第二天，蘇鏡就去閬苑書海，求逍遙侯再賞賜幾個小妖。逍遙侯當然直接答應下來，蘇鏡返回的時候，就順便來到了蘇慕居所之外的湖岸。
「你個混蛋！」蘇慕忽然暴跳如雷，從水中躍起，一拳打向蘇鏡的鼻樑。
按理說，自己身上有世子的玉珏，侯府內的一切攻擊陣法，都不會對自己發動。蘇鏡還是留了個心眼，這個地方有些詭異，逍遙侯似乎特別看重蘇慕，可蘇慕偏偏不知道這點。
蘇鏡一驚，向水下跟著沉入身子，想要把蘇慕撈起來。然後他的腰部就受到重重一擊。蘇慕的腳趾狠狠的踢中了蘇鏡的穴竅，蘇鏡的龍蛇真炁畢竟太少，這一下沒有震開，頓時被蘇慕踢暈了過去。
「父親知道我要組建私軍！」
「哦，我懂了！」蘇慕點了點頭，又不問了。蘇鏡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蘇慕如受電擊，身子一軟，沉入水中。
「我在後面，靈泉里呢。」蘇慕的聲音在高樓後傳來，蘇鏡心想，我都習慣了，那就去吧。
「說的也是。」蘇鏡洒然一笑，解衣入池。
「你喜歡就行啊！」
「
「那父親怎麼說？」蘇慕沒發現蘇鏡的異常，趕緊追問。
「嗯，希望父親送給我的小妖，不要多嘴多舌的。我可捨不得把它們的舌頭割掉。」蘇慕一副天真表情。
「那就當鍛煉意志吧，劫數之中，什麼樣的誘惑沒有啊，難道都是靠躲開的？」蘇慕不以為然地道。在她心中，為了飛升成仙，一切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區區這點享受要是也能腐蝕了心靈，那還不如去做個凡夫俗子，至少可以縱情聲色，而沒有心理壓力。
蘇鏡心中感嘆，任何一個世界，人和人之間、生命和生命之間，都是不公平的。蘇慕說這話的時候，半點不涉及良心問題。因為這些妖怪就是逍遙侯豢養的，對它們擁有生殺大權，割掉舌頭只是小事而已。
「事情給你辦成了，父親會從雷山給你調四個小妖過來，兩個女妖伺候你生活起居，兩個植物類的妖怪，跟隨你從軍。」
蘇慕的臉上，露出了非常明顯的失望表情。本來她以為，逍遙侯會對她多加鼓勵，沒想到，還是將她當成一個小孩子。
「脾氣怪了點。要是放在你身邊，不出三天，就能把他們剮了。」
這種拉仇恨的表情，實在是不適合做個間諜收集情報。
蘇慕到底是女人，聽蘇鏡這麼一說，頓時起了八卦之心。她挺起腰桿，身體
「胡鬧，我要娶妻，血脈為先。無憂公主再好，畢竟是皇族，血脈力量強大，和我生孩子的話，生出來的，未必是父親喜歡的。」
「你是不是覺得，父親沒能照顧好你的母親？」蘇鏡話鋒一轉，蘇慕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蘇鏡一句話，擊穿了她的偽裝。
蘇鏡走上長橋，身後的霞光一道道熄滅，他走過的地方，重新被迷霧籠罩。這裡是許出不許進，出來的時候，可沒這麼麻煩。
這神色轉眼消失，蘇慕笑道：「真是的，我本來還是一個小孩子呢。三哥，父親給你那兩個小妖，身手如何？」
「三哥還有其他的事？」
「三哥，怎麼不說話了？」
「是無憂公主自己和我說的，三哥，你想多了，這事情在外面可沒什麼流傳。皇帝也怕父親不答應，所以這個事情還在商量中。」
遠處小島上，霞光萬道，催開濃霧，長橋的身影全部顯露出來。蘇鏡這才邁步上橋。果然這裏的陣法有古怪，如果自己貿然上橋，恐怕已經引發陣法的攻擊了。
「君子和光同塵，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蘇鏡忍不住勸了一句。
靈泉中的氣息，再度滲透進皮膚之中，讓蘇鏡感覺無比的放鬆，在這溫泉里
蘇鏡給八個丫鬟列了書單，犬十郎和鷹揚暫時要跟著林橫山修鍊，蘇鏡就沒額外提什麼任務。不過關於修鍊的方向，蘇鏡卻是明確指出了。
潛意識裡，她希望蘇鏡對抗逍遙侯，是因為怨恨。
「三哥，你這是怎麼了，妖魔附體了？」蘇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看著蘇鏡，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三哥，我這脾氣可不想改，改了之後，我拿什麼結成金丹？這可能對我征戰有點損害，不過三哥你多多照應，我總能知道輕重緩急。」
繞過巨岩雕琢出來的高樓，蘇鏡進了紅牆側門，來到溫泉。
蘇鏡想了想，道：「父親要我照顧你，不能讓你有任何差錯。」
「就是什麼？」
「什麼意思？」蘇慕沒聽懂，蘇鏡心中一寒。自己說的，可是地球典籍中的話，這一不小心，到底是說漏了嘴，就是不知道逍遙侯會不會關注到這點。
「我是說，陛下為什麼想要賜婚？這風聲，怎麼傳出來的？」
「有什麼事情，是父親不知道的呢？」蘇鏡說完這話，自己打了個冷顫。
怨恨何來？因為她的母親不明不白的早死，逍遙侯，肯定有責任。母親死的時候，她太小，只能記得母親喜歡穿純白色的裙子，然後，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吩咐這些事情的時候，蘇鏡已經解下腰間玉珏，放在面前，雙眼觀察。玉珏之中，沒有半分的元氣
蘇鏡張口，吐出鐵矛，任由那長鞭纏在鐵矛上，口中道：「蘇慕！」
蘇鏡皺眉道：「不能待太久。」
「幹什麼！」蘇慕的長鞭上，傳來詭異的力量，蘇鏡只是釋放出龍蛇真炁，激發骨骼之中的五色神光，送入鐵矛之中，兩件兵器的糾纏立刻解開。
「我築基的話，他們就能築基了。打架一般，不過頭腦都很清楚，就是……」
「嗨，父親沒答應的話，你和我說有什麼用？」
蘇慕的全身都紅了起來，肌膚下彷彿有血在往外滴。她的手腕上，一根細細的金鐲甩開，化為一道長鞭，劈頭蓋臉的抽了下來。
上次損毀了玉珏之後，逍遙侯又送來一塊，蘇鏡當時就已經檢查過。這次在蘇慕身上發現玉珏的問題，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蘇鏡境界差她好多，可肉搏的話，相差一個境界，兵家弟子可是不會吃虧。蘇鏡只是手臂一橫，就將蘇慕的拳頭擋住，然後甩了下胳膊，輕輕將蘇慕壓回水中。
蘇慕身上的紅色褪去，得意的大笑起來，伸手抓住蘇鏡的頭髮，把蘇鏡提出水面，向岸上一丟。然後她也跳了出來，把蘇鏡用他的衣服隨便一包，夾在腋下，徑直回了自己的高樓。
鷹揚要在飛行和偵查方面加強，必須有足夠強大的擺脫能力。而犬十郎，則要學會偽裝，不能什麼時候都一副賤樣，讓人看了就想抽他。
「啊？我在想，無憂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