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水上異變
「既然小賊兵鋒甚銳，我們難與他正面爭鋒，陽謀不行，那就只有來陰的了，哼，袁方，這次我周瑜一定要取你狗命！」
徐盛驀然臉色一變，驚道：「不好，有人潛在水下，鑿穿了船底，想要弄沉我們的船，請主上速速棄船撤往岸上！」
「伯符，我們就這麼做……」
二人身後，那青衫文士卻面帶憂色。
……
郭嘉奇道：「主上怎麼猜到是合肥方面出事？」
十萬步騎星夜兼程，先由渦水入淮，進抵壽春一線，隨後順肥水南下，直逼合肥而去。
蔣欽遂將袁方在函谷關，如何以火攻之計，大破西涼軍之事，盡數道將出來。
袁方頓生疑心，其餘徐盛等船上將士，也皆疑或不已，紛紛把頭探出船外，想要看看水下有什麼動靜。
「什麼時候能組建一支強大的水軍，就不用再忌憚江東的水軍了……」
「竟能想到這等攻城手段，江東人不愧是靠水吃水，萬事都離不開一個水字，此計多半只有那周瑜才想得出來。」
孫策卻已道：「子敬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可我就是不信，那袁方能這麼快擊敗西涼鐵騎，就算他最後能勝，我們也早已攻下合肥，甚至連壽春也已攻下，那個時候，就算他移師東南，我們又有何懼。」
突然間，有水手從船艙中爬了上來，驚叫道：「稟主上，不好了，船底漏水了，船底到處漏水啦！」
「這袁方用兵的手段，竟然如此詭變多端，十萬西涼鐵騎，
「曹操被殺得驚魂落魄，傷口還沒舔好，怎敢復犯。至於呂布，勇有餘而謀不足，以子正和元皓坐鎮幽州，量呂布也生不出什麼事端。唯有孫策此人，兵精糧足，麾下文臣武將人才濟濟，實力不容小視，要出事，自然也只有他這一路會出事。」
周瑜這條計策，卻是在城池四周築堰，把肥河之水都圈在合肥四周，讓水勢高度逼近城頭，如此，他們就可不必陸戰攻城，而可以直接乘坐著戰船衝上合肥城頭。
聽得周瑜那陰冷自信之言，孫策和魯肅皆是一震，二人彼此看了一眼，無不面露疑色。
話音方落，孫策還待猶豫時，周瑜已肅厲叫道：「合肥未下，我軍焉通退兵，伯符，這一次，我們絕不能放棄合肥。」
不遠之處，漁船上那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緊接著，便從水下面傳來了「咚咚咚」的悶響，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撞擊著船底。
……
郭嘉感慨片刻，方嘆道：「確實被主上說中了，合肥經文遠剛剛送來急報，稱那孫策正於合肥四周築圍堰，打算引肥水灌合肥，把戰船直接開上城牆，合肥守勢不妙，請主上速發援兵解圍。」
「聽奉孝這話，莫非是合肥一線出事了不成？」袁方轉眼已猜到了八九分。
周瑜馬鞭指點著前方，意氣風發的構勒著不久之後的局面。
袁
一艘艘的船筏，正沿著肥水順流南下，向著被圍困數月的合肥城進行。
袁方軍中鮮有善水戰的將領，太史慈算一個，可惜鎮守陳留分不開身，只餘下徐盛這麼個善水戰的將領，袁方自然對其有所倚重。
那撞擊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密，整艘船船身的晃動，也愈發的劇烈。
魯肅一語，將周瑜問得啞口無言，刀疤臉上青筋涌動，頃刻間就憋得通紅。
當天，袁方便做出決策，暫時停止對潼關的進攻，大軍撤還中央。
「公瑾啊，你想復讎的心情我理解，可子敬也說得對，袁方十幾萬陸上悍兵，實不可與之爭鋒，看來這一次，我們又要放棄合肥城了。」孫策嘆息道。
計劃，推遲？
他不及多想，急是在幾名水手的保護下，迅速換乘走舸，棄卻了大船，向著岸邊劃去。
今袁方率大軍，大老遠的從洛陽趕來，為了節省將士體力，自然更要藉助水運，來往合肥運送兵力。
「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攻取關中的計劃，確實只能先往後放一放了，得先移師東南，好好教訓教訓吳人才是。」
孫策哈哈大笑，豪情盡現。
數丈高的圍堰上，孫策和周瑜二人，駐馬並肩而立，遠望著合肥城方向，眉宇間儘是志在必得之色。
周瑜一笑：「合肥城一下，壽春門戶洞開，伯符你攻取淮南，經略
被周瑜稱為「子敬」的年輕文士，正是魯肅。
「小賊竟然這麼快就擊破十萬西涼鐵騎？這怎麼可能，那小賊是怎麼做到的？」周瑜聲音沙啞，衝著蔣欽質問道。
「孫策明知他的江東軍，陸戰不是我的對手，聞知我大軍來援，竟然還不退兵，他和周瑜在想些什麼？」
「袁方已破曹操，一旦他擊敗西涼軍，必會移師淮南，肅以為，主公和公瑾還是不可太過樂觀才是。」
袁方心頭，很快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江東軍乏馬，他們最忌憚的就是騎兵，故在他們眼中，西涼的鐵騎之師，是比袁方還要可怕的對手。
話音方落，一騎策馬奔上圍堰，來者乃是部將蔣欽。
曾經歷史上，張遼鎮守合肥，確實是守得穩若磐石，擊退幾次東吳大舉進攻，叫吳人只能望城興嘆，卻束手無策。
周瑜瞟了那人一眼，冷笑道：「子敬啊，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可別忘了，西涼人的十萬大軍，可統統都是騎兵，袁方那小賊，想破曹操容易，但想擊退十萬鐵騎，又豈是那麼容易。」
潼關一線，袁方只留張飛和徐晃二將，率兩萬兵馬駐紮于弘農郡，拱衛洛陽，防範退還關中的西涼諸軍。
合肥以北四十里。
袁方本人，則率十萬大軍，移師淮南，去解合肥之圍。
畢竟，袁方雖為練臟武道，但他人水性卻一般，一旦落入水中，只怕連一
魯肅卻道：「我軍擅水戰而不擅陸戰，今若不退兵，難道公瑾有擊敗袁方十幾萬陸上悍兵之策嗎？」
這時，魯肅率先從震驚中清醒，忙道：「主公，袁方挾大勝餘威南下，十幾萬大軍向合肥殺奔而來，銳芒極盛，我軍萬不是其對手，不如趁其軍未至，趕快退回江東吧。」
「伯符你看，再用不了十天，我們的圍堰就將築成，到時候一掘肥水灌入圍堰，我們就可以乘戰船直接衝上合肥城頭，看那張遼還怎麼抵擋。」
不過，袁方還是決定採納徐盛的意見，準備移步往岸上行軍。
環城做圍堰？
袁方對周圍敵人的虛實，實力的強弱，可謂是了如指掌。
孫策和周瑜二人，瞬間駭然變色，彼此相望，難抑驚異之色。
「伯符言之甚是。」周瑜連連點頭附合。
「可……」魯肅憂色不減，卻又不知說什麼。
袁方看了看前方水域，除了左側有幾艘漁船之外，不見片帆，似乎並沒有江東水軍的威脅。
至於其餘十幾萬大軍，則暫時按兵不動，卸甲休整，以為將來進攻關中做準備。
「稟主公，北面細作急報，袁方已大破西涼軍，目下已移師東南，前鋒已至壽春，大有揮師南下，增援合肥之勢。」
根據斥候的情報，江東軍的主力盡在圍困合肥，順水南下的路上，並不見江東軍水軍阻路，因此，袁方還沒有必要讓部卒下船登陸，以避敵方水軍。
咚咚咚！
孫策是慨嘆萬
「主上，再往前就要進入江東軍水軍的活動範圍，末將建議為萬全起鑒，主上還是移步岸上吧。」身後處，徐盛拱手勸道。
正當這時，腳下戰船，忽然間晃了一晃。
合肥城外，江東軍大營。
張遼固然強，但那也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孫權這樣軍事能力低下的對手。
齊軍雖不擅水戰，但糧草運輸，士卒轉運，卻不能不藉助江河之便。
船底，漏水？
「公瑾將軍果真妙算無雙，袁方啊袁方，今天我蔣欽就要你的命！」
周瑜情緒愈加急迫，眼珠子轉了幾轉，驀然間，他的眼眸中，閃過几絲冷絕陰沉的詭色。
「不好啦，不好啦～！」
袁方猛然省悟，已是感覺到整艘船，正在迅速的下船。
袁方只略有些驚訝，合肥戰事的發展，卻並沒有太超出他的意料。
平常的掘水淹城之計，大水漫野而過，最多也只能浸泡城牆數尺，用不了多久，大水就可能四面散去。
孫策眉頭一凝。
憑心而論，袁方也不認為，張遼會是孫策和周瑜聯手的對手，他能守到今日，已經是超出了袁方的期望。
驚人的情報，當頭轟落。
孫策微微點頭，笑道：「公瑾這道築圍堰淹城之計，當真是妙啊，此役若破合肥，首功非公瑾你莫屬。」
現在形勢卻大不相同，張遼所面對的，乃是實力遠勝於孫權的孫策，更有周瑜為輔。
旗艦船頭，袁方負手而立，心思飛轉，英武的臉上閃動著絲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