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誰搞破壞
「進來啊！不認得我啦？」軒轅奕嬉皮笑臉的跟她打招呼。
阮思萱嫣然一笑：「侄女兒不能來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難得來一趟香水鋪子竟叫她遇上了，怎能輕易放過，無論如何也得在太子殿下面前露個臉，若是幸運能博得太子殿下的青睞……阮思萱越想越興奮。
「是啊！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送幾瓶香水報答一下也是應該的，本來想讓阿徹轉交給你，不過阿徹那傢伙不太牢靠，我怕私吞了。」阿語道。
「安泰，你速回阮家，把三老爺和七老爺請來。」阿語吩咐道。
這個很快，也就是十來天的樣子。那些自從阮家出事後一直跟阮家保持距離，斷了來往的官家夫人們陸續上門了。求見馮老太太或是求見姚氏，目的無非是想買到阮家的香水。連阮思萱也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可把阮思萱得意壞了。
阿語迎上去行了福了一禮：「三伯父，七叔。」
阮家的香水鋪子一夜成名，緊接著阿語提出限量銷售，所以很多夫人小姐慕名而來也只能空手而歸，黑市上一度炒到五百兩銀子一瓶。對此，阮家的人都不能理解，有錢為什麼不賺？還搞什麼限量銷售，錢都讓別人賺了，阿語面對大家的質問，只是笑笑：「很快你們就知道原因了。」
阮文石笑道：「你道這香水是酒啊，一人一口就沒了。」
阮文石想說，今天來的可不是一般的貴客，阮思萱已經步履輕盈的端著茶進去了，阮文石張了嘴想叫，又沒叫出聲來，只得跟了進去。
「大伯母，這是您要的兩瓶香水，阿語給您送過來了。」
阮家一時間變得門庭若市。
「好，回頭娘去問她要個七八瓶來。」姚氏很有把握的說道，好像那香水就是盤子里放的糕點，可以隨便拿似地。
「七妹，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說話向來沒個輕重。」阮思真安慰阿語。
阿語不咸不淡道：「五殿下召見，我敢不來嗎？」
「侄女已經檢查過作坊，東西沒亂，也沒丟，侄女以為他們是衝著香水配方來的。」阿語神情凝重道。
第二天，阿語來給姚氏送香水。
「只是我覺得奇怪，來人莫非是傻的，有誰會把香水配方放在作坊里呢？」阿語疑惑道「若說是看咱們的香水鋪子生意紅火，想來搞破壞我還能理解。」
阿語輕笑一聲：「我怎麼會跟她一般見識。」
軒轅奕眉頭一擰，一本正經道：「誰敢要你的腦袋，我先摘了他的腦袋。」
「阿語，她怎麼了？」姚氏一聽到阿語，心裏咯噔一下。
頓了頓，他很溫柔的說了一句：「我想你了……」
姚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可是她已經答應了萱姐兒，若是讓萱姐兒在那些閨中好友面前失了面子，萱姐兒非哭死不可，便試探道：「你再給大伯母弄個三四瓶總還有的吧？」
阮文石和阮文定紛紛點頭，只有這個
進了天香樓，阿語就問：「世子爺呢？」
某個無辜的人，在不遠處的一家茶樓里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鬱悶的想：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打噴嚏，難道有人想我了？
阮文石一邊系著腰帶，一邊道：「這事你先別說出去，待我過去看看，回來再做商議。」
阮文石見來人是位翩翩少年，衣著配飾無不奢華富貴，神情也極傲慢，正背著手四處查看，尤其是他身邊的跟班，雖然那跟班沒有手持拂塵，但阮文石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是位太監，心下明白，此人定是皇子，只是不知是哪一位皇子。阮文石當即笑臉相迎：「貴客請裏面雅間用茶。」
「七妹，給我弄幾瓶香水來，我明兒個要用。」阮思萱用命令的口氣對阿語說。
阮文石隨後進來，聽到這一聲「太子殿下」差點一個踉蹌，老天……原來是太子殿下，這可真是一尊大佛。只是萱姐兒怎麼認得他是太子殿下？
「四妹，你怎麼能這樣說七妹，她也是有苦衷的，要不，你讓你的那些姐妹等等，等明春花開了，原料充足了，再送她們。」阮思真勸道。
軒轅烈初時沒注意到阮思萱，還以為是香水鋪子里的侍女，待阮思萱嬌滴滴的喚他太子殿下，軒轅烈一怔，他尚未自報家門，阮家的人怎麼知道了他的身份？這才疑惑的把目光落在了阮思萱面上。
阿語訝然道：「順喜，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阿語忙看了看左右，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早就撤走了，很久沒出現過了，但是那個釣魚的偶爾還是會出現，不過今天沒看見釣魚的傢伙，阿語暗暗鬆了口氣。
姚氏見萱姐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委屈的不行，忙道：「怎麼了？誰惹你了？」
「不急不急，明天這時候我還在這裏等你，明天再給也是一樣的。」軒轅奕竊喜，終於找到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可以多見阿語一面。
阿語失笑，剜了他兩眼：「說吧！找我什麼事？」
阿語屁股剛沾回椅子上，只聽軒轅奕嘀咕道：「我剛說的也是正事啊！」
「我這是怎麼了？」那人只覺脖子疼，摸著脖子，坐了起來。
孫良小聲道：「老爺，小的看來人似乎來頭不小，好像是宮裡的人。」
軒轅奕馬上開心道：「原來你有想過啊！」
「告訴娘，你要多少瓶。」
「你……你真是太惡毒了。」阮思萱氣的跺腳。
「三伯父放心，配方誰也拿不走。」阿語篤定道，配方她都記在心裏，她不說，誰能拿得走？
阮文定嘆氣道：「人家在暗處，咱們在明處，防不勝防啊！好在東西沒少也沒壞。我看，咱們還是請幾個護院來比較妥當。」
「阿語記下了。」阿語甜甜一笑，心道：阮思萱想拿她的香水去做人情，門都沒有。
阿語還給軒轅徹送了幾瓶香水去，說是送給晉
阮文定沉吟道：「看來以後咱們得多派些人手看著才行。」
「不會吧！娘今兒個問她她還說有的。」姚氏心裏犯嘀咕，這個阿語，莫不是真的故意欺負萱兒來著。
「世子爺請阿語小姐去一趟天香樓。」順喜道。
阮文石悶哼一聲：「四個人看著還不夠多嗎？結果連人家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就被人打暈了。」
阮文萱好奇的跟了出去，躲在屏風后偷看，這一看不要緊，阮文萱低聲驚呼：「是太子殿下……」那日在杜府別院的賞菊會上，她見過太子，所以認得。
順喜指了指樓上：「在幽蘭閣等小姐呢！」
阿語為難道：「伯祖母也知道原料緊張，吩咐阿語備個幾瓶，以備不時之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要緊的人來討要，阿語已經答應了伯祖母了。」
阮文石小聲吩咐孫良：「趕緊上最好的碧螺春。」
「這事真是太奇怪了，匪夷所思。」阮文石鬱郁道：「阿語，配方你可得藏好了，千萬被讓人偷了去，要不然，咱們的香水鋪子就完了。」
原來是這事，阿語啞然失笑：「我倒是想送你，可也得見得到你的人啊？」
「阿語小姐……」順喜快步迎上前來，畢恭畢敬的給阿語作揖。
「娘，阿語她是故意的……」阮思萱哭的一抽一抽的。
阿語特製了一些類似於現代的試用裝，很小瓶的那種，給馮老太太和姚氏送人，阮家可不能光顧著賺錢，重新建立人脈也很重要，大家這才恍然，原來阿語的心思在這裏，目光長遠，眾人無不對阿語心悅誠服。
「我們來的時候，你們都倒在地上，出了什麼事？」安泰問道。
「老爺，外面來了一位客人，說要見大掌柜。」孫良來報。
小路神情一凜，忙去叫人。
軒轅烈進了雅室，不請自坐，一撩衣擺，坐在了主位上。
阿語很無奈的坐著，都不敢再去瞪他，怕看見他眼中的柔光。
「三姐還在一旁一個勁的幫她說話，兩人一個鼻孔出氣，都衝著我來，娘，她們欺負我……」
軒轅烈眼高於頂，淡淡的「唔」了一聲，在阮文石的指引下，往後面的雅間走。
阮思萱搖著阮文石的手臂撒嬌：「三叔，您要不幫侄女兒就沒人能幫侄女兒了。」
「你找我直說就行了，幹嘛讓順喜來騙我？」阿語不滿的橫了軒轅奕一眼。
阮文石心中激動，沒想到一間小小香水鋪子，竟引得龍子駕臨，這是個契機，一定要好好把握。幸虧阿語有所準備，早就配製了一批香水，就是為了應付這種貴客的。
軒轅奕笑道：「你現在是大忙人，大紅人，我若不說有要事，你能來？」
「可不是？大家都正發愁呢！
此時阮氏香水鋪子里，阮思萱正纏著三叔阮文石：「三叔，您就疼侄女兒一回吧！我都答應人家好幾天了，再拿不出，我就要被人家嘲笑了，三叔，您最好了，就先勻一瓶給侄女兒。」
阿語神情凝重，又是一個武功高手，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這一撥又一撥的。
阮文石抬頭一看，見萱姐兒端著茶。
宮裡？阮文石騰的站了起來：「走，去瞧瞧。」對「宮裡」二字，阮家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
阮思萱頓時雀躍起來：「謝謝三叔，我就知道三叔是最疼我的。」
阿語冷笑道：「我手上是還有兩瓶香水，不過這幾瓶是大伯母答應了永寧侯夫人還有左督御史夫人的，要不，你去跟你娘商量一下，把這幾瓶香水給你？」
「這個小的不知，世子爺只說請小姐去一趟，有要事。」順喜回道。
「四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七妹對家中所有姐妹都是一視同仁的，怎麼可能跟你過不去。」阮思真實在聽不下去，又忍不住插嘴。
「快別多禮了，趕緊說說到底怎麼個情況。」阮文石虛扶了阿語一下。
阮思萱憤憤的瞪瞪阮思真，又瞪阿語，甩頭走掉了。
安泰帶著三老爺和七老爺又飛奔回香水鋪子。
阮文石很是為難：「不是三叔不幫你，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了，就剩這一瓶是人家前幾日就定下的，說好了今天來取貨。」
這日阿語從鈞天坊出來，就看見順喜等在鈞天坊外。
阿語莞爾一笑：「對不起啊四姐，你也知道製作香水的成本很高的，如今又不是花季，原料緊張的很，加上這段時間伯祖母和大伯母為了應酬已經送出去不少香水了，我手頭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了。」
孫良忙點頭去沏茶。
阮思真見她不可理喻，便不吭聲了。
「哪敢啊！我還想我的腦袋在脖子上多待幾天呢！」阿語撇了撇嘴說道。
姚氏和顏悅色道：「阿語啊！這點小事，派個下人送來就是，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至於阮思萱那些所謂的閨蜜，阿語理都不理，無他，只是聽不慣阮思萱說話的口氣，看不管她一副居高臨下的摸樣。
軒轅笑看著她：「你還在生我的氣？」
阮文石分析道：「按孫良所言，他們戌正都還在守值，阿語是亥時三刻到的，事情就發生在這半個多時辰里。」
為了不掃大家的興，免得大家恐慌和擔心，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保密，可這件事就像一個大疙瘩壓在心頭，總是不痛快的。
安泰馬上動身，駕了馬車火速趕回阮家。
阮思萱面若覆霜，極度不悅道：「七妹這是什麼意思？昨天問你你也說沒有，今天問你你又說沒有，怎麼祖母問你你就有了，我問你你就說沒有？」
「這是託詞，是借口，你們就是想看我出醜，我都已經答應她們了，現在說沒有，你
阿語轉出香水作坊，去看被打暈的那幾個人，安泰已經把他們都搬到了前面的鋪子里，弄了點冷水冰他們的臉，其中一人暈乎乎的醒過來。
美人含羞就好比鮮花帶露，格外動人，軒轅烈全身骨頭都酥了一半，笑眯眯的問：「你……認得本宮？」
「三叔……」阮思萱笑盈盈的走來。
「是是，貴客稍候，在下馬上命人去拿。」阮文石點頭哈腰，笑容可掬，走出雅室，叫來小路：「速讓牡丹等人都過來，有貴客，讓她們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
「好了，我兒別哭了，多大點事，你要香水，你跟娘說，娘去問她要就是，你也知道，現在正是用到她的時候，她難免要傲嬌些，再加上你們之前有嫌隙，她趁機報復你也是可能的，沒事，娘去問她要，她是不敢不給的。」姚氏勸道。現在阿語是阮家的紅人，她也不能太得罪她，只能暫時先忍著。
「不知道啊！我們按大掌柜的吩咐一直守著院子，我和小路正在說話呢！只覺的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孫良說道。
阮文石道：「你先讓他稍等，我隨後就來。」
「阿語，什麼情況？」三老爺進門就問。
「七妹不是說了嗎？原料緊張，七叔都快沒轍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阮思真幫忙解釋道。
許氏點頭，擔心道：「老爺，您可得小心點。」
阿語攤了攤手：「那我也沒辦法。」
阮思萱怒指阮思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跟阿語一個鼻孔出氣，你們都羡慕我，嫉妒我，所以故意刁難我。」
「太子殿下請用茶。」阮思萱唇含微笑，眼帶秋波，嬌聲婉轉如鶯啼，纖纖玉手將茶盞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
阮思萱跑去找姚氏，看見姚氏就哭倒在姚氏懷裡：「娘，她們都欺負我……」
「有事嗎？」阿語覺得奇怪，天香樓的籌備工作一直很順利，果子酒她也釀下了，只等好日子開張，這個時候軒轅徹找她，莫非是來討香水的？
阿語徑自上了樓，推開了幽蘭閣的門，不由的一愣，好啊！軒轅徹這個傢伙居然騙她。
阿語翻了個白眼，悻悻的走了進去。
「殿下請用茶。」阮思萱雖一心想引得太子殿下的注意，可太子殿下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還是讓她感到害羞，不由的臉上飛起紅霞，含羞帶嬌的微微側了臉。
阮思萱再傻也知道，這兩人是娘一直想要交好的，怎麼可能把香水讓給她去送那些官家小姐呢？她更加確定了阿語是故意在刁難她。
阿語只得跟了順喜去天香樓。
阿語馬上瞪眼：「我走了。」
三人坐定，阿語讓孫良和趙小路進來把事情的經過陳述了一遍。
軒轅奕看她笑了，也笑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阿語莞爾道：「我怕下人毛手毛腳的，萬一把香水摔了，我可再拿不出第三瓶了，
「我聽說，你這鋪子里的香水甚好，都拿上來瞧瞧吧……」軒轅烈傲慢的吩咐道。
阮思萱眼珠子一轉，瞄上了那幾瓶樣品：「三叔，那要不先把這樣品勻給我，到時候您就說，前來試用的人多，用完了不就成了？」
軒轅奕大笑：「你還別說，阿徹那傢伙還真會幹這種事。」
阮文石被她求的心軟起來：「好好好，三叔答應你，不過你只能拿一瓶樣品，多了可不行，現在是真的貨源緊張。」
三老爺阮文石正準備睡下，忙了好幾天，今天開門大紅，總算可以安心睡一覺了，聽到安泰來報，阮文石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許氏也是大驚：「怎麼會這樣呢？這也太可怕了。」
「四姐，我什麼時候跟你作對了？好像一直看人不順眼的是你吧！」阿語一點也不生氣，笑微微的說，看阮思萱氣的跳腳，她就痛快。
又坐了差不多一刻鐘，阿語借故香水鋪子里還有事，就起身告辭了，軒轅奕雖然有些失望，但想著明日還能見面也就坦然了。軒轅奕提出送阿語過去，被阿語婉言謝絕了。
姚氏很是失望，那話再也說不出口，就阿語之前對她的態度，她相信阿語是不敢欺瞞她的，既是如此，肯定是沒有多餘的了。姚氏只好道：「那等你七叔他們弄到貨源，你給大伯母多配幾瓶，大伯母有用處呢！」
「我答應了韶華她們，一定幫她們弄到香水的，我昨天去找阿語，阿語說沒有，我今天去找她，她還說沒有，她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讓我出醜嗎？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阮思萱嚶嚶哭道。
果然，姚氏笑容一僵：「果真這麼緊張嗎？」
另外幾個也醒了過來，懵懵然的，不知所以。
「我都答應出去了，要好幾瓶呢！」阮思萱抹著眼淚道。
呀！這女子好生嬌俏，但見她明眸剪秋水，唇比桃瓣嬌，膚若凝脂玉……巧笑嫣然，顧盼生輝，軒轅烈不由的看痴了。
「阮思語，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一定要跟我作對是不是？」阮思萱口氣強硬道。
軒轅奕和阿語相視而笑，笑著笑著，阿語就看到軒轅奕的眼睛里柔光瀲灧起來，阿語忙移開目光，說：「不過我今天沒帶香水出來，要不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回去取？」
「萱姐兒，怎麼是你送茶來？」阮文石訝異道，怎麼能讓萱姐兒做這種活呢？孫良這死小子偷懶？
「好好好，我說正事。」軒轅奕馬上妥協道。
阮文石哪敢跟皇子平起平坐，只微躬了脊背站著小心伺候。
「阿語，你太不夠意思了，你都送阿徹香水，怎麼也不送我幾瓶，也好讓我巴結巴結我母妃。」軒轅奕不平道。